有摄政王妃这个内应在,秦寂言提前知晓北齐的底线,第二天的正式会面时,秦寂言毫不客气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北齐集结在边境的人马,必须立刻退回来。交出安公子的尸首,本王要查清此案,是非对错不能凭北齐一句话。如果杀人者是我大秦百姓,我大秦交出凶手;如果不是还请北齐给我大秦一个交待。”具体如何交待,秦寂言不会在殿前说,因为这事肯定不归他管。
“北齐经年在大秦边城作乱,给大秦百姓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需赔偿边城百姓十万两白银。”秦寂言再三强调,这笔银子必须交给边城百姓,而不是朝廷。
经边城上下官员叛乱一事,秦寂言对大秦的官员无比失望,根本不放心将大笔的银子交到他们手上。
“北齐人涉嫌参与、主导大秦神女庙案件,北齐必须交出主谋之人。”主谋之人是谁不用说也知晓。
秦寂言虽然知晓北齐人的底线很低,可也没有要求太多,毕竟……北齐摄政王与太后现在答应了他,转身北齐皇帝就能翻脸不认人,索性只要求现在就能做到的事,至于其他的?
他给大秦要的多好太处,只会让他的皇爷爷怀疑,他在北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可以。”摄政王满口应下,根本不和秦寂言讨价还价。要不是乌于稚太重要,那就是摄政王从头到尾就不打算屡约。
结盟是用来背叛的,承诺是用来打破的,合约自然也就是用来撕毁的。对此秦寂言到不怎么意外,左右他一步步拿到自己想要的再说。
“如此,本王就等摄政王将人交出来。”
摄政王也不啰嗦,满口应道:“安公子的尸首,杨家六郎我可以立刻交给你,十万两白银和退兵一事,秦寂言离开北齐时,我国必会奉上,但前提是你必须先将三皇子交出来。”
摄政王的目标只有这一个,只要乌于稚安全,至于和秦寂言的合约?人到手了他需要给大秦皇长孙面子吗?大秦皇帝还差不多。
“安公子的案子查清,神女塔的案子审完,本王自会请乌于稚殿下回宫。”到这个时候,秦寂言依旧不肯错半个字,不让北齐人抓住他的把柄。
至于十万两银子和退兵一事?这个可以缓一步,到时候他可以用乌于稚的命,向北齐皇帝换。
“秦王,你别太过分。”摄政王怒拍桌子,秦寂言看了他一眼,无事人一般,端起桌上的茶杯,吹掉浮在上面的茶叶,轻啜一口,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才不疾不徐的道:“摄政王,过分的是你们。不管是安家还是杨,事情都是你们北齐先挑的头,我大秦要你们将人交出来,再正常不过。”真当他们好欺负?
“你……”摄政王噎住了,伸手指向秦寂言。
秦寂言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格开摄政王的手指,“摄政王,本王不喜欢被人指着。另外,别以为在边镜囤个三十万兵马我大秦就会怕,真以为我大秦无人吗?”
户部银庄一建国库就有钱了,有钱就能打仗了,十五年的账他会一笔一笔从北齐讨过来。
摄政王脸色微变,却不敢与秦寂言叫板,因为大秦边境也囤了三十万人马,双方打起来谁都讨不到好。
摄政王后退了,“秦王说笑了,北齐与大秦一向友好,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秦王要的人,我随后便会送到驿站。只是太后思念三皇子,还请秦王早些让三皇子回来才是。”
“可以。”秦寂言满口应下,至于什么时候实现承诺?
看他什么时候高兴!
摄政王妃给的消息没有错,摄政王就是一个莽夫,为了完成太后的命令,他什么都能牺牲,包括自己的儿子。
谈判的结果非常喜人,当天晚上摄政王便派人将安公子的尸首运到北园,顾千城粗粗确认是安公子无疑后,便让人抬去刑房,她去验一验安公子是怎么死的。
秦寂言本想陪她一同去验尸,可杨六郎却在这个时候,被秘密绑了过来,而绑杨六郎来的人,执意要见秦寂言。
“什么人非要见本王不可?”秦寂言走出来,就看到昏迷在地上的杨六郎,而一个看似儒雅实则装军人打扮的中年人。
“下官姓孟,是王妃的族叔,奉王妃的命令前来找秦王殿下。殿下在北齐要找什么、做什么、查什么尽吩咐下官,下官万死不辞。”来人表明身份后,也交待自己的来意。
“王妃有心了。”对于摄政王妃和她的族人,秦寂言抱着三分信任、七分防备。可对方主动找上门,秦寂言也不会放过,左右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当然,安全起见,重要的事秦寂言也不会让他们去查,秦寂言将神女塔家的事交给他们,让他们查清楚,杨家当年在神女塔到底是要做什么?又做了什么?
摄政王妃的娘家姓孟,在北齐传了七代之久,这样的家族就是放在大秦,也是世家名门,他们家自有门路,要查杨家的事对他们来说并不难,摄政王妃的族叔满口应下。
杨六郎昏迷不醒,而秦寂言暂时没有提审杨六郎的意思,左右他不赶时间,与其从杨六郎嘴里问出一些不知真假的东西,不如先等孟家人查清楚,心里有底才好开问。
秦寂言将人安排好,便去找停尸房找顾千城,却不想顾千城已经从停尸房出来,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正那里一遍一遍的洗手。
看到顾千城将自己的手都洗红了,还在那里继续清洗,秦寂言笑着摇头,取过一块干净的毛巾上前,包住顾千城的双手:“都红了,你就不能对它们好一点吗?”
这么冷的天,也不用热水洗一洗。
擦干净后,秦寂言摩擦着顾千城的双手,好让双手快些软和起来,顾千城没有拒绝,可也不想往常那样用自己冰凉的双手,去冰秦寂言的脸,而是一脸凝重,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