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的煎饼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化，今天不煮饭了。”
叶三妞打开米缸的盖子，看了眼米缸里的米又把盖子盖上：“你们没意见吧？”
叶二妞接话：“我没意见。我跟小妹一会要去找阿芳姐，阿芳姐请我们吃饭。”
叶大妞摸了摸叶楠楠的头发：“她对象没事了？”
叶二妞递给叶楠楠一颗大红枣：“她跟她对象解除婚约了，她对象的事情不会连累她。”
叶大妞点了点头，拿起一颗红枣捏了捏：“我记得吴庸说过用红糖炖红枣很补，非常适合女同志吃，要不我们今晚吃点红糖炖红枣？”
叶二妞直起腰，捶了捶发麻的膝盖骨：“我觉得可以。对了，今天的牛奶好像还没有喝完，是吧，三妞？”
叶三妞拿出今日份的牛奶：“还有很多。”
叶大妞放下红枣：“红糖炖红枣可以放牛奶吗？”
叶楠楠喝过红枣牛奶，但她没喝过红糖味的红枣牛奶。
她拉开叶二妞的手，用软乎乎的手指头帮叶二妞按摩膝盖骨。叶二妞拉起叶楠楠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吧唧一口：“可以的。”
众人看向她，叶大妞问：“你怎么知道？”
叶二妞笑出声：“我今天早上吃了红枣，吃完红枣后喝了红糖牛奶。”
叶大妞拧起眉头：“红糖牛奶？”
叶二妞摸了摸鼻子：“牛奶没味道不好喝，所以我挖了一勺红糖冲牛奶。说实话，红糖味的牛奶味道很不错，比没味道的牛奶好喝。”
叶四妞提议：“要不我们煮一锅试试？”
叶三妞很心动，迅速打开碗柜拿出饭盒。叶四妞十分默契地把火盆踢到叶三妞面前，叶三妞把饭盒放到火盆上，然后往火盆里倒入牛奶、红糖和红枣。
火盆里的火很旺，半个小时后，饭盒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叶六妞吸了吸鼻子：“我闻到牛奶的味道了。”
叶三妞拿出勺子搅拌牛奶，然后舔了舔勺子：“我尝到了牛奶味和红糖的甜味。”
叶二妞点了点她的手臂：“比没味道的牛奶好喝吧？”
叶三妞放下勺子：“嗯嗯！我觉得红枣放少了，要不再放一点红枣？”
叶大妞抓出一大包红枣：“红枣直接煮很难出味，把这些红枣都剥了再放下去煮。”
姐妹几个一起动手，不一会就把红枣跟红枣核分离。
半个小时后，叶三妞拿起饭盒：“我觉得可以了。”
她尝了一口红糖炖红枣牛奶：“嗯！好好喝，比吴庸大哥买的橘子味汽水还要好喝。”
她把牛奶倒入搪瓷缸子中：“一人尝一口。”
叶二妞喂叶楠楠喝一口，然后自己喝一口：“三妞，再煮一锅红糖炖红枣牛奶，我一会拿走。”
叶二妞抱叶楠楠下床，给她戴上帽子，又把小书包给她挎上：“我们出门了。”
叶楠楠转身挥了挥手：“大姐、三姐、四姐、五姐、六姐，我要出门了。”
叶大妞送她们出门口，忍不住叮嘱叶二妞：“注意安全，看好小妹。”
寒风呼呼吹，叶楠楠冷的不停打哆嗦。
叶二妞抱去叶楠楠，脱下手套，用手捂住她的耳朵：“暖和了吗？”
叶楠楠打了个嗝饱嗝：“二姐，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叶二妞竖起耳朵，反手捂住叶楠楠的嘴巴：“嘘，你先别说话。”
叶二妞仔细聆听，不一会，她听到未知的远方传来吆喝声：“拦住他！”
“拿棍子过来，我要打断他的腿。”
“大哥，他怀里那个包鼓鼓囊囊的，肯定装了不少钱。”
“去抢过来。”
叶二妞担心被连累，抱着叶楠楠急忙往前跑。许是她运气不好，跑了没多久，她看到几个混混迎面而来。
叶二妞急忙躲开，捂着叶楠楠的嘴巴，顺着叶楠楠的后背安抚她。
目送几个混混离开，叶二妞站在原地沉思。
叶楠楠摸了摸叶二妞的脸：“二姐，你怎么不走了？”
叶二妞拉了拉叶楠楠头上的帽子，用帽子盖住她的鼻子：“这里风大，吃多了风会肚子痛，小妹乖乖的不要说话。”
叶楠楠闭上嘴巴，叶二妞又说：“小妹，你喜欢走这条路，还是走那条路？”
叶二妞指了两条路，叶楠楠看了看叶二妞指的两条路。
对于她来说，无论走那条路都没有差别，但是叶二妞似乎想要根据她指的路做一个选择。
叶楠楠随手一指：“走这条。”
叶二妞笑了：“好，我们走这条路。”
她小声嘀咕：“看来那个倒霉蛋命不该绝啊。”
叶二妞抱着叶楠楠一路往前走，不一会，她们看到路上躺着一个人。
叶楠楠伸长脖子：“二姐，那里有人晕了。”
叶二妞嗯了一声，抱着叶楠楠凑过去看。只见地上的人斜躺在地上，额头被打破，流了一地的血。
叶楠楠小声问：“他没事吧？”
叶二妞放下叶楠楠，凑过去探了探他的鼻子：“他没事，还有气。”
叶二妞推了推男人：“醒醒，你没事吧？”
男人张了张嘴巴，脑子有点不清醒。
叶楠楠想起红糖和红枣可以补血，正要跟叶二妞说让她用牛奶喂男人，就听到叶二妞小声说话：“吴庸大哥说红枣可以补血，要不我们喂他喝一点牛奶？”
叶楠楠点了点头。叶二妞拿出保暖壶，打开盖子，用盖子喂男人喝牛奶。
男人渐渐苏醒，小口小口吞咽牛奶。
叶二妞放下盖子：“他醒了。”
她转身抱起叶楠楠，准备带叶楠楠离开。
男人有气无力地呼救：“求你救我，救我，我，我有钱。”
叶二妞又凑过去：“我可以救你，但我不要你的钱。”
叶二妞扶起男人：“你家在哪里？”
男人指了一个方向，叶二妞问他：“你还能继续指路吗？”
男人虚弱地点了点头。叶二妞一手扶着男人，一手牵着叶楠楠：“我扶着你走，你给我指路。”
三个人走的很慢，走了很久才走到男人家。
叶二妞扶男人坐下，走上前去敲门。
“谁啊？”
问话的是个孩子，听声音判断，孩子的年龄不会超过十岁。
叶二妞懒得说废话，直接说：“快开门，你家人受伤了。”
男孩打开门，视线跟叶二妞对上。
叶二妞转过身，伸手指向男人：“他是你家的人吗？”
男孩看向男人：“爸爸！”
他冲过去抱住男人：“爸爸，你怎么了？”
叶二妞插话：“他被人打了脑袋，现在应该晕呼呼的听不见你说话，他需要休息。”
男孩看向叶二妞，用命令的语气说话：“你扶我爸爸进去。”
叶二妞理都不想理他，但她已经把人送回来了，没有送佛送九十九步，剩下一步不送的道理。
干脆送佛送到西吧。
叶二妞黑着脸扶男人进屋，叶楠楠迈着小短腿跟上叶二妞。
男孩一直跟着叶二妞，直到叶二妞把男人扶到床上，他才转过身去看叶楠楠。
男孩眨了眨眼睛，忽然问：“你是爸爸带回来的妹妹吗？”
爸爸带回来的妹妹？
什么意思？
叶楠楠茫然地看着男孩，男孩又问：“妹妹，你喜不喜欢我家？”
叶楠楠更茫然了。
她为什么要喜欢他家？
男孩见叶楠楠不搭理她，撅了撅嘴巴走近叶楠楠，主动拉起叶楠楠的手：“我家里有好多玩具，我带你去玩玩具好不好？”
不好。
她不喜欢玩玩具。
叶楠楠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听到男孩说：“我家的玩具都在楼上，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玩具。”
叶楠楠不想跟他上楼，但是男孩铁了心要让她上楼。男孩看叶楠楠一动不动，他直接拉着叶楠楠往二楼走。
男孩的力气很大，叶楠楠甩不开他的手。
叶楠楠吓得直接喊：“二姐，二姐，你快出来。”
快出来救她！
男孩捂住叶楠楠的嘴巴，拉着她蹭蹭走上二楼。打开门，他拉着叶楠楠藏进衣柜：“嘘，不要说话，这里很安全。”
叶楠楠小声说话：“我要回家。”
男孩直接岔开话题：“我叫向党，我爸叫向红军，你叫什么？”
叶楠楠想要出去，但男孩堵住柜子，不让她走：“我叫小妹。”
男孩高兴了，抱着叶楠楠喊：“妹妹，你别走了，留在我家跟我玩好不好？”
叶楠楠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好。”
她不喜欢跟小孩子玩。
男孩不死心，拿出几个木质的小玩具递给叶楠楠：“我的玩具都给你，你留在我家跟我玩好不好？”
叶楠楠放下玩具，扁起嘴巴装哭：“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二姐。”
男孩小声哄她：“妹妹，你怎么哭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叶楠楠捂住眼睛干嚎：“呜呜呜！我要二姐，我就要二姐！”
男孩哄不好叶楠楠，只好带她下楼找叶二妞。
他板起脸喊叶二妞：“妹妹哭了，你快哄哄她。”
叶二妞看向叶楠楠：“怎么了？”
叶楠楠赶紧告状：“他拉我上二楼，把我关进衣柜，吓唬我，不让我走。”
叶二妞沉下脸，拉过叶楠楠，把叶楠楠护到身后。
男孩转了转眼睛：“妹妹是我家的，把妹妹还给我。”
叶二妞气笑了：“小妹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男孩底气十足说：“她进了我家的大门，就是我家的妹妹。”
叶二妞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胡说八道。看好你老子，我们要走了。”
本来她还想等男人醒了再走的，现在看来，还是早走早好！
叶二妞拉着叶楠楠往外走，男孩忽然抱住叶二妞的大腿：“后妈，你别走，你别带妹妹走！”
后妈？
叶楠楠眨巴着眼睛。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