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大佬诱婚了[七零]

作者:浣若君

“咱们假设你真的重生了,而不是间谍,那么,肯定有个男人跟你结了婚,这个男人不论在什么时候,你都会下意识的称呼为他。他肯定不是冯明逊,毕竟他太没出息,你肯定不久也能识破他。那个做你丈夫得人,你们彼此应该特别了解,现在我还知道了一点,他特别了解我,那么苏湘玉,那个男人是谁?”叶向东又说。

有人从地窝子上面经过,他啪哒一把就把录音机给关了。毕竟这个年代停洋文歌曲,要给别有用心的人听到,肯定得举报他们。

苏湘玉总不能说那个男人是你幺舅吧。

“你还是把我当间谍小姐吧,因为我上辈子就没结过婚,也没有男人。”苏湘玉说。

“你撒谎你,可比我有经验多了。”叶向东比划着:“好奇,羞涩,你都没有。我紧张成那样,可你游刃有余,你还……”

叶向东不好意思说的是,他觉得她在炕上还挺主动,完全就是在享受那个过程。

要说这个,苏湘玉确实是个老司机,但是这种事情上怎么能服输:“对喔,那天晚上的血,说不定也是农场来的鸡血呢。”

这简直是杀手锏,因为叶向东知道那不可能。

“不论你是从天上来的,美国来的,还是地里爬出来的,你放心,我肯定负责你一辈子。”叶向东说。

不过好在一胡搅蛮缠,他就把她前任的事儿给放过了。

第二天一早,叶向东就把那盘约翰列侬的磁带送给苏湘玉了:“放在车上听,你开车就能慢一点,别再开飞车了,以你现在开车的速度,我很怀疑你带着穆铁一起再死一回。”

苏湘玉接磁带的片刻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第一世的时候自己就特别喜欢开飞车,八十年代车少路宽,有一回她差点发生车祸,当时韩慎就送她一盘约翰列侬的磁带,然后跟她说,有人说约翰列侬的歌都特别舒缓,有助于人放松情绪,并且不由自主放慢车速。

多听他的歌,一般人发生事故得可能行很小。

当时苏湘玉还曾感动的不行,觉得韩慎是真爱自己呢。别当时跟韩慎说这话的人,就是叶向东吧!

往农场的路上,苏湘玉特地在几个农场之间跑了一圈子。

开始穆铁改觉得挺新鲜,跑着跑着,孩子脑袋耷拉下来了,人也不精神了,过了半天才说:“干娘,咱们完蛋啦,挣钱的好日子看样子是到头了。”

戈壁滩上,只要没有开垦成田地的地方,到处都是在建的砖窑,砖窑旁全是正在搅拌土胚的知青。

就连哈林牧场里,大家也在忙着烧砖,牛羊都不放了,任它们在戈壁滩上乱跑。

这么下去大家都有砖了,谁还来买一分场的砖呀,那一分场还拿啥赚钱?

而且,听说各个场为了能够招揽知青落户,建房子的时候还得选地方,大家喜欢哪儿,就把房子盖在哪儿,总之,四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

到了农场,因为事情是照着韩慎的思路走的,所以韩慎当然洋洋得意,就想看苏湘玉的笑话。

而且今天徐文丽和祁大力的矛盾闹的更深了。

据说是好容易昨天徐文丽她妈寄来点钱,徐文丽打算买张桌子,结果祁大力拿着钱出去就买了一只老相机,这会儿还四处转着给大家照相呢。

“离婚,立马就离婚,这日子没发过了,家里连张桌子都没有,他搞个相机来,那玩意儿能吃还是能睡。”徐文丽哭着说。

第一对带头结婚的模范夫妻啊,这才过了几天就要离婚,这可是会影响大家对于婚姻的期待值的。

韩慎当然还在看热闹。

祁大力不顾徐文丽的骂声,还关着门在洗照片。

洗好照片拿出来,他第一个就给徐文丽看:“这是我拍的你,你自己看看漂不漂亮?”

祁大力的摄影水平那是确实高,本身他就是西安大学艺术系的高材生,从小看电影,父亲还是导演,对于摄影构图就有遗传式的天分,照片拍的确实好看。

但是徐文丽要的是过日子啊,照片能用还是能吃。所以她一把甩了照片就说:“你要再干这种华而不实的事情,咱们就离婚,立马离婚。”

显而易见,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对夫妻一个理想主义一个庸俗不堪,在韩慎看来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

事情闹到苏湘玉这儿,她一皱眉头就说:“不就家具吗?只要是咱们场里结婚的夫妻,场里会给你们分配家具的。大力的摄影技术那么好,明天开始多拍些照片,往全国的报社投稿,照片一经采纳,至少一张有五块钱的稿费吧,文丽你急个啥,你这丈夫是个人才,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场里居然不止送房,结婚还分配家具?

徐文丽一听,当然立马也变的不庸俗了:“我也觉得我家大力的照片拍的很好看,投稿,明天我就买邮票来,咱们投稿去。”

要说祁大力是人才,这点她也认可,毕竟祁大力是高才生,有审美有文化,但是给报社投稿照片就能赚钱,这点谁都没想到啊。

“赶紧的,给咱们苏场长照几张去投稿,她可比我漂亮多了,报社肯定会采纳。”徐文丽笑着说。

祁大力端起相机,多珍贵的胶卷啊,一次就给苏湘玉拍了三张。

而现在一分场不止结婚就送房,还送家具的消息,两天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十个分场。

这下可好,别的场长都在买力烧砖,想要招揽人马,人苏湘玉已经开始送家具了,这谁顶的住?

不说别的知青,就出纳文丽那么个身高一米四的姑娘的屁股后面,还真的有八个追求者。

男学生小张刚刚劳动完回来,见系主任好像非常烦躁,于是问:“韩教授您怎么啦?”

“苏湘玉,就是你们称呼的那个小场长,我觉得她肯定是疯了。”韩慎说。

给结婚的知青分房子,自己烧砖,这没什么,它完美的在自己的农场里消化了。

但是,家具是要要钱的,她送家具,钱从哪里来,如果用场里的钱,她就是挪用公款,上面肯定要处罚她。不用场里的钱,难道她自己贴钱?

不过现在韩慎已经不是初来的时候,对于苏湘玉只有满满的厌恶了。他现在从心底里还挺关心这个女同志的,至少不希望她因为自己的小聪明就被关进监狱。

但是,苏湘玉才没把他放在眼里呢。

今天她又要去木器场,而且还从场里挑了几个会木工的大小伙子就带上了。

而木器厂的孙厂长这边,昨天晚上为了生不生孩子跟媳妇又干了一仗,这会儿头皮上还是抓痕。

而且媳妇还告诉他,私底下买家具给人是投机倒把,他这样干早晚得被抓。

所以孙厂长早想好了,苏湘玉一百套家具的订单必须拒绝。

样品是昨天晚上做出来的,他先带苏湘玉看,再告诉她,自己不能接他的大订单,因为他有四个闺女,不想因为投机倒把被劳改。

饭桌、衣柜、以及一张双人床的三大件,特别妥当。尤其是双人床,简单大气,做的特别好看。

“这个要有尺寸,你们能做吗?”苏湘玉回头问自己带来的几个知青。

几个男同志看了一圈:“要有锯子,咱们可以试试。”

于是苏湘玉就让几个男知青抬着家具先走了,然后,她从车上拎了一兜子鸡蛋下来,就递了孙厂长:“孙厂长,您不帮我们做,我们农场的知青又非要家具不可,刚刚结婚的小夫妻们买不起家具,净闹矛盾。要不然这样,能不能请您到我们场指导大家做点家具,帮大家渡过现在这个难关?”

“别呀,你说话就说话,送的啥东西啊,我收你鸡蛋,我怕人说我投机倒把呢,现在这社会东西可不能乱送。”孙厂长眉开眼笑的说。

鸡蛋谁不爱啊。

苏湘玉说:“你家有四个孩子吧,家庭挺困难的吧。只要你下班后能抽出时间,到我们农场教教大家知青做家具,那就是支援农场奉献爱心,我们送你几个鸡蛋怎么啦?这是我们农场知青们的爱心,怎么能叫投机倒把呢,这是知青们送您的,鸡是他们自己养的。”

这么说,只要到农场教知青做家具就能收到鸡蛋?

要他真能一天收几颗鸡蛋,四个闺女就不用饿肚子了吧。

再多生个孩子,万一能追出个儿子来呢?

给农场奉献爱心,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所以,这天晚上,等苏湘玉再回农场的时候,就是带着孙厂长一起来的了。

“做家具,先得有锯子,还得有刨子,墨盒,这个我们家具厂可以借给你们,然后就是砍树,你们农场得自己准备木头。”孙厂长说。

七十年代正是砍伐树木没人管的时候,所以知青们一听都乐了:“那还等啥,咱们从哈林牧场砍来的,烧砖的木头还有好多,现在大家不烧砖了,直接改了做家具呗!”

徐文丽的家具已经摆上了,大衣柜,饭桌,还有一张双人床,可把大家给羡慕的,当时就有好几对又赶着去结婚,想早点睡双人床了。

当然,孙厂长教大家改板子,放线,刨木头做家具,就又得了十几斤鸡蛋,提着鸡蛋回家,媳妇正在家里孕吐,还想跟他吵架,他就有底气啦,把鸡蛋放在地上就说:“生,为啥不生,一顿一个鸡蛋,能饿死孩子才怪!”

别人都干的热火朝天,只有韩慎,每天看着苏湘玉,简直目瞪口呆。

而且,来了将近半个月了,完全没有想走的迹象。

每天泡杯茶,要么开车出去游荡,要么就是在农场里盯着苏湘玉。

他熬得住,学生们熬不住了呀。

梅君说是下来一起劳动,其实一直躲在县城里偷懒,这可苦了几个男知青,每天跟着农场的知青们,不是种地就是烧砖,要么就是做家具。

这帮知青有一种,恨不能白天黑夜一起干的劲头,把男学生都快给榨成油渣了。

所以小张说:“韩主任,咱们在这个农场呆的够久了,也该回去了吧。”

“怎么可能会有人完全没有任何私心的给搞大家搞福利,这世界上除了叶向东,就没有真正的共.产主义斗士,这不可能。我必须得搞清楚她到底想干嘛才行。”韩慎顿了顿,就开始批评自己得学生了:“你看看那些知青们觉悟,再看看你们,赶紧干活去!”

几个学生给教授骂了一通,乖乖的干活儿去了。

今天他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挺高兴的。

因为他发现,苏湘玉这会肯定要倒大霉了,危及生命的那种。

于是他亲自开车,尾随着苏湘玉,甚至拿了把□□,就是想关键时刻能救苏湘玉一把。

当然,希望到时候,苏湘玉不要太感动。

毕竟她是他的大外甥媳妇,他都想好了,到时候万一苏湘玉哭的太厉害,像别的那些曾经追过他大外甥的女孩子一样转身对他投怀送抱,他肯定还会跟原来一样,把事情告诉叶向东,不论苏湘玉在农场的能力有多高都不行,他的外甥媳妇,必须是全世界最好,最单纯,最善良的姑娘。

“韩教授,您笑什么呢?”小张看韩慎笑的很奸诈,于是问。

韩慎挥了挥手:“没什么,去忙吧!”

开着车,听着约翰列侬的温柔情歌,夕阳晚照,回家的路是那么的舒服。

不过穆铁坐在后面,直叹气儿呢:“干娘,咱们虽然有家具了,有叔叔阿姨愿意结婚啦,但咱们农场最近就赚不了钱啦,因为没人肯买咱们的砖了呀。”

“怎么没人买咱们的砖,咱们在县委还有一栋楼的订单呢。”苏湘玉说。

穆铁说:“可咱们现在也没烧砖呀,拿啥买给县委?”

“砖会有的。”苏湘玉顿了顿,又说:“穆铁啊,看一件事情要看长远,你不要着急,我保证今天砖就来了,好不好?”

就在这是,穆铁抬起头,就见一个虎背熊腰,胡子拉碴的汉子站在马路中间,一副你要不停车,就把我撞死的凶狠。

这个年代,坏人其实很少,但是不论任何时候,大家都是怕坏人的。

“赶紧打方向啊干娘,咱躲开他,咱拐到戈壁滩上,那个人手上拎着柄斧子呢。”穆铁说。

苏湘玉远远打着喇叭,但是对方纹丝不动,低着头,手里还真拿着把斧头,就在路中间站着。

终于到跟前了,苏湘玉逼不走对方,只能刹车。

“苏湘玉!”抬起头,这人居然是三分场的木伊特,气势汹汹的就走过来了。

他扬着斧子盯着苏湘玉,穆铁就从后面,悄悄的要摸叶向东藏在车上的刀子。

在这孩子想来,木伊特肯定是因为农场的知青管不住,来骂,或者打苏湘玉的。

却没想到他在外头看了半天,突然就说:“你们的家具卖不卖,卖的话一套多少钱?”

苏湘玉立刻就开始掰手指头了:“咱们是同事,你又是我的老大哥,一套我也不多要你,二十八块就行了。”

“这么便宜?国营商店一张床就得十八块,还得到供销社开票。”木伊特说。

早知道他说便宜,苏湘玉就得多要他点钱了。

“不过我们不收钱,把家具钱折成砖头给我们送来就行了。”苏湘玉说。

最近大家都在烧砖,砖头反而不好卖了,所以,大家别的不多,就是砖头多。

木伊特为了留住知青们,他们想要房子就盖房子,想烧砖就烧砖,好容易也烧砖了,盖房子了,有人愿意结婚并且留下来了,可是他今天提着斧子正在砍树,就听说苏湘玉居然又开始给知青们送家具了。

这下大家又跑到一分场求结婚去了。

他也是气坏了,才来堵苏湘玉的。

不过木伊特又不是梅干菜,当然不会行凶,顶多就是吓唬苏湘玉一下,然后想办法买她的家具回去按抚知青们。本来以为要出钱,听说可以用砖换,本来他就愁自己的砖买不出去,这能不乐吗?

“明天我们就拉着砖头来换家具可啊,湘玉,回去的路上小心点。你可要保护干身体,咱们朝阳农场可全靠你呢”

这种粗莽大汉肉麻起来,是真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恭喜宿主,您为别的农场送家具一事,将促成五十对新婚夫妇,系统奖励……一万元人民币!】看嘛,赚钱不是很容易?

而韩慎呢,为了自己能及时帮上忙,一直在尾随着苏湘玉,甚至于,猎.枪都掏出来准备救她了。

居然就看见木伊特扭着麻花步跳着舞着朝着自己走来了。

“同志,前面那个女同志给你说了什么你这么高兴?”韩慎摇车窗说。

这家伙刚才分明气的想杀人,现在扭麻花步,笑的像朵花,不科学啊。

“您就是韩教授吧,我能上您的车吗?我特想邀请您到我们农场视察,路上我给您慢慢说吧。”说着,木伊特不由分说的就上车了。

韩慎个有洁癖的人,木伊特一上来,就好比身边坐了一头才从沙漠里出来的骆驼。

还像,他曾经睡过的一个女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