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课的时候虎杖悠仁偷偷转过去看了一眼那个从华夏转来的转学生,她有着乌黑地像橡木一样的头发,穿着在普通不过的校服,但她深色地如大地的漩涡一样的眼睛随意扫过虎杖时,少年却为此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飞扬的裙角已经从他的身边走过了。
虎杖悠仁有些发愣,他尝试转过身去和她打招呼,但一到座位上少女就蒙起脸睡觉,他只能尴尬的转着笔转回去。
快要到时间了,虎杖悠仁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还有十分钟老师就会走进来,那再过五分钟吧,他想,再过五分钟我就转过头去叫醒那个同学。教室里面和往常一样很吵闹,周围的同学有的埋头赶著作业,有的和周围的同伴聊着昨天晚上看到的电视剧……
但独属于虎杖悠仁的角落无比安静,他甚至能听见身后少女像小兽一样浅浅的呼吸声阵阵传来。时间到了——
“xx同学,xx同学,醒一醒,快上课了。”他转过身去说。
“谢谢。”你突然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笑着对虎杖悠仁说。少年有些错愕的盯着你的脸,不知道在想写什么,或许是发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异样,他急忙补充道,“不用谢。”
“我是虎杖悠仁。”少年伸出手,“以后请多多指教。”
你有些新奇的看着他伸出的手,一朵朵洁白的虎杖花从他手里的缝隙处冒出来,像是不断在繁衍一样,它们一朵一朵地脱离引力向上攀爬着,终于在你的鼻头停下来。
鼻子里面好似问道了一股香气,但也只是好似而已,轻轻低下头靠近虎杖花,意料之中的什么也感受不到,你像是没看到眼前的异样一样将手深入层层的虎杖花里,握住了虎杖悠仁的手。
“xx。”你笑着看着眼前几乎可以称得上艺术的幻觉,“以后请多多指教。”
“这个是……”花在那一瞬间枯萎了,干枯的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啪叽一声掉落在地面上,又融化进了地板。虎杖悠仁看着你手上的令咒纹路,好奇的开口。
少女白皙的手上盛放着一朵血红色的雪花,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样,雪花的纹身似乎在轻微的旋转着。
你顺着虎杖的视线看过去,系统所谓的补偿比你想的要好多了,但是这个技能并不适合在这里使用,还是今晚回去再说。
“是我初中时候纹的纹身。”你朝虎杖挑了挑眉,“你懂的,那时候我……”
上课铃响起,你朝他露出了遗憾的微笑,然后挥了挥手。
趁上课的时候,你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同学。刚刚的幻觉和来时一样突然消失了,而且只出现在了虎杖悠仁身上,持续时间也不算长,大概30秒左右,你一边回想着刚刚产生的幻觉一边看着手上的拟态令咒。
话说回来,这个周目要做什么呢,继续重复前几个周目然后逃脱所有出现的flag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咧着嘴看了一眼虎杖的背影,少年的腰背挺直,但头就忍不住的往前面的桌子上拍,这节课是虎杖最头疼的物理,也难怪上课不到十分钟他就想去梦里打小钢珠。
“太无聊了。”你仰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空白。
重复的讲课内容,无聊;熟悉到想要呕吐的对话,无聊;永远也无法知道名字的同学,无聊无聊;仿佛没有尽头的轮回,无聊无聊无聊……
你伸出一根手指在还在上课的教室里面用虚闪射击着低级咒灵,像射击游戏一样的方式让你提起一些兴趣,漆黑的虚闪从同学的头发上擦过,他们有所察觉的看过来,只看到在不停的指来指去的你。
“你刚刚上课的时候在干什么?”下课铃一响,虎杖悠仁都还没转过头来,坐在你附近观察到你的手到处乱指的a子就走过来语气不善的说道。
“我?”你指着自己用无辜的语气说道,a子看起来应该是误会了你刚刚的举动,如果这里是个游戏的话,现在应该系统会出现警告提示了吧。你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这个世界可不比游戏有趣多了吗。
“喂!”a子一掌拍在你的书桌上,桌面上的书抖了一抖,原本坐在前面偷听你们讲话的虎杖悠仁也转过了身,“你现在又在笑什么?”,a子咬牙问。
“噗哈哈哈,哈哈哈。”
“抱歉抱歉。”捂着笑的抽疼的肚子毫无诚意的和a子道歉,你用手杵着脸抬头看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趾高气扬的a子,“我并不是在笑你。”
“哈?”不知道为什么,越听这个人讲话心里面就越烦躁,原本只是想来质问转校生上课是不是在指自己的a子感到心里直冒火。
“其实。”你打断了a子的怒气蓄力,一脸正色的说道,“我在消灭一种你们看不到的小怪兽。”
“……你有病吧?”刚刚还在怀疑你是不是在指自己的a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你,或许这个人刚刚不是故意的,而是单纯脑子有问题,已经真相了的a子皱着眉头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有。”你转了转眼睛。
a子被你的话气得不轻,她狠狠踢了一下你的书桌,然后一声不吭的走了。你对这种结局早有预料,a子其实性格没有那么强势,刚才的动作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有力的威胁了。
窗外的世界一片祥和,但你知道在这个不知名的学校还隐藏着在咒术界大名鼎鼎的两面宿傩的手指。说实话,咒术界果然是要完蛋了吧,那么大一个快要冲破封印的特级咒物就那么随意的丢在一个乡下的学校,不说是故意的都很难相信。
是谁这样做呢,没有继续呆在教室,你朝宿傩手指的那边走去。虎杖悠仁和两面宿傩的手指存在某种联系,这也是你在前几个周目失败的原因之一。而且,存在某个组织或者说人一直在加强他们之间的这种联系。
要想要破局的话,想办法查清楚后面隐藏的人也并非不可,但根据前几个周目的经验来看,这群人隐藏的可不是一般的深啊。你琢磨着这周目的攻略方法,其实攻略方法这种说法也不太确切,但现在大致像这样称呼也无所谓了。
那果然只有那个了,你想。
“直接把两面宿傩搞定了吧。”你嘀咕着冒出来的想法,拿出了百叶箱里面的小盒子。在百叶箱附近盘旋的咒灵被虚闪清理的干干净净,你看着手里面的木盒。只要打开,就可以看见被符纸封印的特级咒物了。
两面宿傩,要是没有两面宿傩的话就好了。这样一来,虎杖悠仁就不会有任何机会吃下手指,进入咒术界,然后又一步步踏向死亡。
黑色的虎杖花从木盒里面冒出来,一朵簇拥着另一朵,像是某种合为一体的生物一样黏在一起,很快就将你的手淹没了。
“对啊。”你恍然大悟似的看着爬上手的虎杖花,他们在你的手上融化,“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
“你好,是川尻早人先生吗?”
“哪里哪里,你的名字在东京还是很出名的,毕竟是最近有名的侦探嘛。”
“委托需要的订金我已经打在你的银行卡上了。”
“很简单,只是让你调查几个人而已。”
“具体的名单我等一下会发在你的手机上。”
“今晚能查到初步的资料吗,不不不,简单查明一下名字和长什么样就可以了。”
“谢谢,我会一直等着你的消息的。”
电话被利落的挂断了,委托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川尻早人猜想她可能还没有成年。这样的委托对于川尻早人来说并不少见,而且这次的任务十分简单,只是调查几个人的身份罢了。
身为一个能在东京市中心买房的男人,川尻早人的业务能力在最近几年的侦探界也算出色,他愿意接受大部分任务,只要给的钱到位。
委托人的名单很快就发了过来,川尻早人的电脑发出“叮——”的一声,他打开文件,却少见的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这算什么?”他有些哑然的看着电脑显示屏上的名字,“哆啦A梦……”
“这个是最新的恶作剧吗。”虽然如此,但他还是继续看了下去,后面的名字总算正常起来,但那个“哆啦A梦”还是让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没办法,钱已经到账了,川尻早人喝了一口电脑旁边的咖啡,开始在暗处查阅这些名字的来历。不管是不是玩笑,先试试看吧。
……
“满盈吧满盈吧,嗯,到底是满盈吧还是盈满吧……”
“无所谓了,反正应该差不多。”你特意把家里面的客厅中央收拾出了一块空地,防止出现召唤失误。
“中间省略很多很多词。”你伸出手,手背上雪花的花纹正在泛着妖艳的红光,咒力从身体的每个角落被抽出来,顺着血液来到了手背上的地方。强大的咒力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凝聚,客厅沙发上的抱枕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向后吹去。
你在风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块空白的地板,说出了最后的话。
“就是现在,出来吧,我的外挂!”
风,突然安静了下来。
啪嗒。
灯泡破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房间里面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个高大的、穿着袈裟的男人从黑暗里面走来。踢嗒踢嗒,他脚上的木屐在地板上发出不轻不重却难以忽视的声响。窗外的月亮恰好洒下了一片余晖,孤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男人细长的黑色眼睛扫过正在摆pose的你,随后露出了礼貌的、充满疏离感的假笑。
他就像天上的皎洁的月亮,就这样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Caster夏油杰,听从召唤而来。”
呜呼,你看着他想,没有缝合线果然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