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已经被妻子反手架起来了)

林白青怀孕了, 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

重活一回,她会拥有一个孩子,这是她上辈子从来没敢奢望过的。

怀孕,就牵涉到生产和坐月子, 而这段时间, 只要闲下来, 林白青还要把金针针灸的各项技巧写成傻瓜式的备忘录, 到时候交给穆成扬, 由他来主金针。

就在院子里的长条桌上, 她一边做笔记, 一边问顾培:“到底怎么回事,卓言君女士要来的事之前你应该就知道的吧,那你为什么还那么紧张?”

上回他专门问过卓娅, 看她在海外是否有亲人, 当时卓娅说自己有个姑妈要来探亲,卓是个很小的小姓, 顾培当时就应该想到的,来的大概率就是他妈。

那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如果他早就想到的话,按理就不该这么紧张的。

虽然林白青确实可以帮他赶走他妈, 但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害怕母亲,害怕到母亲一来, 第一时间要躲到妻了身后,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而且林白青一直觉得,一个女人只要做了母亲, 天生就该是有母性的, 是爱孩子的。

卓言君那么恨顾培, 又一直在持续虐待他。

俩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一些不太好的事,那又是什么?

顾培在生活中很坦诚的,有什么事也会第一时间跟她沟通。

但他跟卓言君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却缄口不提。

因为自己是重生了的,心理年龄比他大,再加上顾培有些心理方面的问题,林白青对他颇有种宠溺式的娇惯,但她也需要他坦诚相待,不然就无法帮他。

长条桌旁椅子多,看丈夫一双手捏了又攥,攥了又捏的,林白青遂说:“你先坐下嘛,坐下来咱们慢慢说,你和卓言君女士之间应该发生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吧,原来你不想告诉我我能理解,但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

顾培倒是听话,乖乖坐了下来,犹豫片刻,来了句:“我会是个合格的父亲。”

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未出生的孩子上,立志要当个合格的爸爸。

瞧瞧,他最怕的老妈来了,他慌张无比,可依然没忘记为父亲的责任。

但他不能这样紧张的,这样下去,他的心理早晚要出问题。

林白青噗嗤一笑,柔声说:“没有人天生就是合格的父母,大家都是需要学习的,即使一开始做的不好也没关系,只要犯了错误能改正就好。”

她只不过说了句特别平常的话,但顾培的喉结猛的抽动了一下:“真的?”

林白青再一笑,说:“当然啦,人一生就活一辈子,从出生,为人子女,再到结婚,为人父母,谁都是第一次,都会犯错误,这很正常呀。”

这依然是句非常平常的话,但是猛然之间,自打妻子怀孕以来,就无比焦虑的顾大军医在听了妻子这句话后,竟然就缓缓的松懈下来了。

他那双秀致的眉,那双带着迷茫的眼睛,他面部的肌肉,在一瞬间变的松驰了,他整个人也于突然间平和了下来。

当然,他和卓言君之间有些什么过节,现在也确实该告诉林白青了。

顾培再摩梭了片刻的双手,才又说:“在我小时候,曾经对卓言君女士犯了一个错误,因为那个错误,她惩罚了我很多年……”

正说着,听到身后哐啷一声响,紧接着响起打火机的声音,顾培旋即停止了说话,回头,就见最后下班的穆成扬甫一出门就点了一支烟。

看到顾培在,还盯着他的烟在看,穆成扬问:“顾军医也要来一支?”

向来顾培回家时灵丹堂也下班了,所以这还是他头一回见穆成扬抽烟。

他爱人怀孕了,而孕妇是不能闻二手烟的。

但穆成扬居然当着他爱人的面,公然在抽烟?

这当然不行,顾培起身就准备去掐烟。

不过林白青眼疾手快摁住了他的手,摇头示意,让他别说话,也别干涉。

穆成扬现在是灵丹堂的掌柜,也是接诊病人最多的大夫。

基本每天都是他下班最晚,嘴里叨着烟,打开水龙头,打上肥皂先洗手,把手洗的干干净净,再猛吸一口烟,将烟头往地上一丢,踩熄,他转身出门了。

目送穆成扬离开,顾培挣开了妻子的手,说:“青青,你现在是个孕妇,小穆当着你的面抽烟对你的身体不好,更何况这是药堂,要严禁烟火的。”

林白青望着弯腰佝背的,师哥的背影,笑着说:“他正在经受考验呢,要能经受得住,那烟,我会让他戒掉的,要经受不住,那他可就……”

顾培想了想,明白了:“是不是跟张柔佳有关?”

林白青无奈的笑了笑:“可不?”

抛开卓言君,先说师哥。

为什么他抽烟林白青不管,小青跟他闹矛盾她也只是看着,当然是有原因的。

而且那个原因,直接关系着灵丹堂的前途。

目前,柳连枝的大楼正在紧锣密鼓的建造,灵丹牌中成药已经被铺向了全国。

而今天,省卫生厅给的好消息,林白青可以经国家特批,成立私营医院了。

售卖中成药,成立私营医院,这是上辈子林白青同样经历过。

她开设了私立医院,手下管理着几十个中医大夫,拥有四个四合院,每天的营业额是一个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恐怖的巨额数目。

而当时,她的伙伴兼战友是顾卫国,最终,在拥有大笔金钱和各种各样的诱惑后,顾卫国被美色和金钱所腐蚀,做了叛徒。

灵丹堂,也轰然倒塌了。

这辈子中成药提前走向了市场,医院也要提前开办。

而林白青,需要一个特别可靠的,不会被金钱,美色,以及别的各种诱惑腐蚀的人来做跟自己并肩战斗,共同经营药堂。

目前来说,最佳人选就是穆成扬。

跟她一样,师哥宅心仁厚,还醉心医术,不贪财,这是个难得的好习惯。

但于天下间所有的男人,最是难过美人关,所以色,才是对男人最大的考验。

而穆成扬的前女友张柔佳,眼看着灵丹堂越来越红火,穆成扬在广省中医届的地位也越来越高,就又动了心思,想跟穆成扬复合了。

时不时穿件性感裸.露的衣服来灵丹堂转一转,还总邀请穆成扬晚上去她家。

林白青并不反对师哥和前女友复合,但是,他们现在这种复合跟原来那种谈恋爱,步入结婚式的是不一样的。

张柔佳的目的也很明确,她需要的不是婚姻,而是穆成扬和他的医术,她想挖走穆成扬,让他帮她开药堂,当掌柜,复制灵丹堂的辉煌。

而她能给予穆成扬的好处是肉.体关系,而非婚姻。

毕竟她野心勃勃,并不想嫁一个只有医术,没有钱和野心的男人。

穆成扬还太年青了,大小火子火气旺,虽然目前还没有被张柔佳腐蚀。

但最近也被她搞的心烦意乱的,所以他才会抽烟缓解焦虑。

林白青看在眼里,也任由师哥的思想和灵魂做斗争。

这一关他要能熬过去,她就会劝小青跟他合好,还会分一半灵丹堂的股份给他,皆是顾明的徒弟,俩人并肩联手,一起把灵丹堂做大做强。

但他要是熬不过去,把持不住自己上了张柔佳的贼船,那就对不起了,小青和灵丹堂,林白青一样都不会给他的。

话说,林白青怀上孩子到现在,马上就三个月了,但迄今为止还没有孕吐过。

孕吐反应一般会从孕期的第42天开始。

有些人会很严重,有些人则相对好一点,但在孕期有孕吐才是正常现象。

林白青每天都给自己号脉,她的孕脉特别好,滑滑的,浮浮的,证明孩子很健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直没有孕吐反应,而刚才,就在穆成扬从她身边经过时,焦油味加上燃烧过的烟草味,让林白青在瞬间从胃到鼻子,再冲到脑门,泛起一股恶心来。

胃里一股酸水差点喷勃而出,但看到顾培盯着师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林白青就又生生把孕吐给憋了回去。

接下来,她还得问顾培关于卓言君的事情呢。

卓言君其人,上辈子林白青既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当然,上辈子的她是个良医,但因为本身的性格原因,她只在做医生,跟外界没有任何接触,后来灵丹堂倒了,她又去了军医院,依然跟外界没有接触。

但现在不一样了,就在一年前,她去M国时,曾经借桥本制业所生产的复方养心丸,狠狠敲了桥本制业一笔,借它的金针给小雅治了一回病。

从那时起,她这个人,和她所代表的中医,就已经走进桥本制业的视野中了。

正好卓言君嫁的,又是桥本制业的其中一个副会长,他们能不有所行动?

而且卓言君这趟来的特别奇怪。

她是顾培的生母,顾培又是海军部队的战略医疗专家,因为顾培不想见她,很早以前就跟海军司令部打过招呼,让帮忙协调,不要给卓言君办签证,让她入境。

而在通过儿子无法入境的情况下,卓言君运用两岸同胞交流的机会,给自己找了一个同姓的‘侄女’,以探望侄女的身份入境国内了。

而更加巧合的是,她的‘侄女’卓娅的女儿是个先心病儿童,还恰好是顾培做的手术,要说她此来不抱什么目的,林白青都不信。

当然,最要紧的是,顾培到底做过什么,才会叫卓言君那么恨他?

头一回经历孕吐,没想到竟然会那么难受,林白青几番想忍,没忍住,于是先示意顾培去把她放在诊室里的水杯拿来,准备喝口水来压一压。

也是巧了,顾培才进了诊堂,只听外面一阵车响,林白青就看到有辆军车停到了铁门外,从车上下来的是顾培的司机小马,下了车之后先看灵丹堂院子里,见林白青在,笑着跟她招了招手,又打开了后座的门,紧接着,从车上先下来一双象牙白的皮鞋,然后是烟管式的直桶裤,再紧接着,是中长款的西装。

而等来人下了车,只一眼,林白青就认出来了,这是顾培的母亲,卓言君。

她大约有五十来岁,中长款的头发烫的蓬松而起伏,眉眼,鼻梁都跟顾培生得特别象,皮肤也特别白皙,但她大概肝脏和肾脏方面有点问题,身体的造血功能不足,所以肤色的表皮浮着一层蜡黄。

刚才穆成扬出门的时候把铁门给锁上了,而林白青和顾培,一会儿会从诊堂的大门出去,再把大门一锁,前后院就全都落锁了。

所以小马先来推门,但一推,就发现铁门是锁着的。

他笑了笑,指着卓言君说:“嫂子,这位女士说她是咱们顾军医的母亲,下午一直在警卫科做调查,做备案,刚刚做完,领导让我带她来找顾军医。”

……

卓言君虽然不认识林白青,但是曾经在家里见过她的照片。

而且林白青当时从汉唐医馆勒索金针,就是从她丈夫手里勒索的。

所以虽然没见过,但她对林白青并不陌生。

就在下午,顾培甫一见亲妈,二话没说就把对方扔给了警卫科。

整整一个下午了,卓言君可是ri本桥本制业株式会社副会长的夫人,竟然被几个大陆小警卫盘问了半天,说话说的口干舌燥的。

顾培虽然是她生的,也是她所生的孩子中,她最讨厌的一个。

她来看他,想给予他母爱,在卓言君看来,这已经是一种恩赐了。

可儿子居然不领情不说,还让一帮大陆仔抓着她铐问?

摇铁门,她问:“你就是林白青?”

林白青站了起来,问:“你有事?”

摇了两下门,卓言君眉头紧锁,语带厌恶:“让Pio出来,我要见他。”

又压抑着愤怒,歇斯底里的说:“他还跟小时候一样,遇到事情就只会躲,回避,他还是那么的懦弱,软弱,是个懦夫。”

她这大吼大叫的,把邻居赵静都吵到了,从家里出来,在朝着这边看。

林白青索性来句:“阿姨,咱这是中医诊所,不是精神病院,你有病就好好说你有什么病,咱帮你看,你要精神分裂,我只能送你上精神病院。”

关于林白青买复方养心丹,然后打电话讹诈金针的事,在林白青这儿只是小事一桩,但在桥本制业是引起过巨大的轰动的。

其九十多岁的老会长都曾被吓到差点中了风,还让桥本十一一定要想办法拿下林白青,否则的话,只怕她会成桥本制业发展之路上的绊脚石。

可在卓言君想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儿,她不过误打误撞而已,能有什么心机,敢跟一个资产上亿美金的大株式会社叫板。

当然,她并都不怕林白青,因为她还有一重身份,是林白青的婆婆。

顾培几个哥哥的妻子都是外国女性,因为有独立的事业,又不在一个城市,人家都不怎么尿她,卓言君都快六十岁了,还没摆过婆婆的款。

但她是在湾岛长大的,天生就会当婆婆。

此时斜眉一挑,她说:“林白青,我是Pio,也就是顾培的母亲,那我就是你的婆婆,这是你生活的地方,你的家吧,你的婆婆来了,你连门都不开,你就不怕街坊邻居们笑话你不孝?”

林白青本来以为卓言君既是副会长的夫人,按理应该很有城府的,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个泼妇,而且是那种特别低级,又简单的泼妇。

笑了一下,她说:“那你可错了,我是这巷子里有名的泼妇,这巷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被我打服,骂服了的,随便你怎么闹,你就是躺到地上撒泼打滚也没关系,我脸皮厚,我随便看,我要高兴了,我还乐意唾你两口。”

卓言君自认是个文雅的,优雅的女性。

也认为既然林白青是个中医,应该也是个性格比较温和,好拿捏的女孩子。

谁知道她这一张嘴,竟然满嘴市井俚语,是个活脱脱的泼妇。

当然,卓言君既然敢来找顾培,还想要求他帮自己办些事情,自然是有备而来的,而她手里所握的把柄,就是曾经顾培对自己的亏欠。

林白青这个儿媳妇,因为都是华人,她如果善良一点,孝顺一点,听话一点,卓言君还愿意理一理她,但既然她既犟又泼辣的,卓言君也不客气了。

而且卓言君可是握着顾培的把柄的。

她挑眉一笑,说:“你应该还不知道吧,Pio在小的时候是个恶魔,甚至害死过人,我想他应该不敢说吧,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对不对?”

顾培跟卓言君之间必定是发生过什么的。

而要林白青猜得不错,应该跟茶和糖有关系,因为顾培一喝茶就会机械性的呕吐,吃糖也会。

那应该是他心底里的一个梦魇。

如果不是卓言君出现,他不会选择告诉她,但是因为生母的突然出现,他没有办法了,逼不得已了,就在刚才,他匆匆回家,就是想跟她讲这件事情的。

顾培刚刚上楼去拿杯子,下来以后发现门被妻子从外面锁了,正在摇门。

林白青喊了声等一下,又回过头来,对趾高气昂的卓言君说:“说吧,他曾经到底办了一件什么样的大事,能让你那么恨他,我乐于倾听。”

卓言君也在努力的敛着自己的怒火和伤心,但在提起曾经的往事时,依然无比的崩溃,无比的恨,而看着林白青这个儿媳妇对她那最可恶的儿子居然有种回护心态,她就更恨了。

唇噙一丝冷笑,她先说:“我劝你永远不要生孩子,尤其是女孩儿,因为Pio害死了我最爱的女儿,我曾经在上帝面前诅咒过他,如果他生了女儿,也要经历像我一样的痛苦。”

林白青手持肚皮,巧了,她怀孕了,而且她怀的正是个女儿。

这个世界上既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而基于顾培一直以来身心方面的反映,林白青大概猜到了:“您在跟桥本十一再婚后,还生了个女儿,对吧?”

卓言君面色煞白,咬着牙齿:“就是他害死的。”

“他给了那女孩儿一颗糖吃,孩子被噎死了?”林白青再问。

卓言君愣了一下:“Pio他居然敢,敢跟你讲这件事情?”

又狞笑了起来,拍着胸脯说:“他就个邪恶的恶魔,天生的坏种,而我,我现在是来宽恕他,原谅他的,但他竟然懦弱到躲了起来,躲起来不见我。”

林白青可算明白丈夫心头一直以来笼罩的阴影到底是什么了。

那应该是在顾培五六岁的时候,卓言君和顾克离婚了,而她在跟桥本十一再婚后,又生了一个女儿,大概是在顾培去做客,探望小妹妹的时候,给了一颗糖,噎到了孩子,要林白青推断的没错,在妹妹被噎到后,顾培应该还给她灌过茶水,试图要救妹妹。

但他自己也是个小孩子,没经验,所以他最终并没能救得了小妹妹。

而小妹妹,也被他给害死了。

所以他才会在闻到茶时呕吐,在吃糖果时扼制不住的呕吐,抽搐。

而作为母亲的卓言君呢,她恨毒了顾培,于是,就会在其后的每一个圣诞节都当着顾培的面毁掉他所有的玩具,还曾差点用一双溜冰鞋把顾培的腰给砍断。

抛出让自己那么难过的过往,而且卓言君是来宽恕儿子的,可儿子躲起来了,不见她,这让卓言君特别生气,再摇铁门,她说:“去,让Pio出来见我,告诉他,我现在愿意宽恕他,这也是他唯一能得到我宽恕的机会。”

林白青想了想,双手抱臂,反问:“你作为杀人凶手,竟然想宽恕受害者,你怎么想的?”

卓言君愣了一下:“什么凶手,Pio才是凶手,他是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林白青敲了敲脑瓜子:“您这儿没问题吧,如果是个没有行动能力的小婴儿,就应该由父母来看护,你作为母亲,没有照料好自己的女儿,以致意外发生,难道你自己不正是凶手?”

卓言君提高了嗓门:“你在说什么疯话,是他给我女儿喂了糖果,我女儿才噎死的!”

“可你做为母亲,有没有教育过他,不能给更小的婴儿喂糖果?”林白青理直气壮,反问:“你生了那么多孩子,难道连这点育儿经验都没有?”

“不,我的女儿就是他害死的。”卓言君尖叫了起来。

林白青从从容容,格外平和,温声说:“不,是你害死的。”

又说:“要为人父母并不容易,我们可以犯错误,但不能一错再错,害死女儿也就罢了,你还一直在不停的虐待儿子,你说Pio是恶魔,我怎么觉得你更像个恶魔?”

当她说完这句,卓言君踉踉跄跄,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好半天,居然愣是一句话都没能再说出口。

话说,卓言君这趟气势汹汹而来,是想跟儿子销解长达二十多年的一段害女之仇的。

当然,因为顾培害死了她和爱人桥本十一之间唯一的女儿,她也整整折磨了顾培十多年,直到他成年。

但他在来到大陆后,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个女人在言谈之间,就把顾培曾经犯下的罪恶全推到她身上了?

她还说什么,说她更像个恶魔?

因为信奉上帝,所以恶魔二字于卓言君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和刺激。

她一下子就失去理智了。

正好俩人离的又近,她以为林白青也不过个弱女子,伸手就去扯对方的头发。

但林白青的头发岂是别人能扯的,抬手拂开对方伸过来的手,再反手一绞,林白青就把婆婆给架在铁栅槛上了。

而另一边,顾培上楼拿个水杯的功夫,就听到卓言君在楼下歇斯底里的吼。

他下了楼,开后门,发现打不开,于是又从前门转了出来,甫一出来,就见他老妈已经被妻子反手架起来了。

卓言君又不知道林白青会武,还想挣扎,可她越挣扎儿媳妇的胳膊就勒的越紧。

一双纤细的手腕就仿佛两根绞索,把卓言君勒的,眼球都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了。

也是在这一刻,林白青忍了许久的孕吐终于忍不住了。

哇的一口酸水,正好吐在婆婆卓言君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顾培:青青好猛,我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