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的最后一缕遮羞布,被林白青给扒光了)
顾培还不懂什么叫胎梦, 但听林白青科普了一下,再回想那颗在梦里有重量,甚至有触感的,发着幽光的珠子, 一下就明白什么叫个胎梦了。
他手轻轻抚上妻子的肚皮, 而就在那一刻, 小宝贝儿的力量终于能踹动妈妈的肚皮了, 一下弹跳, deng儿的一下。
顾培给吓的差点跳起来:“她动了, 她刚才踹我手了。”
林白青也感觉到胎动了, 特别神奇的,小宝贝儿踢了一下她的肚皮。
而据此,顾培对自己家的小崽崽也有了个清晰的印象:一颗好大的夜明珠。
想想梦里那颗质地润泽, 饱满, 圆润的珠子,顾培激动的不行, 又想起一件事情来:“青青,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
林白青愣了一下:“还没出生呢, 哪来的名字?”
顾培也是一愣,说:“你原来说过的, 她会有一个比南星更好听的名字。”
林白青这才想起来,上回为了哄顾培高兴, 她随口承诺, 说要给孩子起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但她其实话一说完, 她就把事儿抛诸脑后了。
而且她觉得自己很可能再起不出比南星更好听的名字来了。
不过为了哄丈夫高兴, 她说:“我心里有几个特别好听的名字, 等孩子出生了我把它列出来,咱们慢慢选吧。”
顾培信以为真,从此就期待上了,一个比‘顾南星’更好听的名字了。
……
第二天一大早,顾培刚上班,陆参谋长就在他办公室里等着。
关于卓言君,如果顾培是个普通人,就只是小事一桩,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部队请来的第一位海归派军医,也是海军作战部队的医疗战略专家。
涉及到他的海外关系,部队当然要重视。
目前已知的是,小许娇在花ri友好医院吃了桥本制业生产的药。而卓言君呢,想以亲情为要挟,让顾培站出来证明桥本制业的药对心脏病患儿有效。
俗称就是,为桥本制业站台。
陆参谋长听完顾培的汇报,神色大变:“你没答应吧?”
顾培断然摇头:“当然没有。”
陆参谋长站了起来,手拍大腿:“这就对了,咱们部队对ri可是一条政策红线,谁沾谁死,你要真敢那么做,就不说我了,司令员也保不了你。”
顾培也站了起来,敬礼:“请领导放心,我会恪守政策红线的。”
正好这时高院长从顾培的办公室门口经过,陆参谋长没回礼,而是回头看高院长:“你这兵带的不错,看看咱们这海归派洋军医,这军礼敬的多标准。”
高院长只是恰好路过,就因为顾培,得了领导一顿夸奖?
不得不说,手里有顾培这种精兵,胜良将三千呐。
其实顾培出勤并不好,只要不是跟本职工作相关的会议,他宁可加班也不会出席,医院要求的思想总结也从来不写,态度并不端正。
不过看在他能力强,还能帮自己争光的份上,高院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
再说林白青这边。
今天周六,她临时收了挂号牌,给自己放了个假,一早就得出去一趟。
而她出门要找的人,是二师哥陈海亮。
陈海亮虽然在开火锅店,但他也是个中医,甫一见面,只见小师妹身材比之原来丰盈了一些,眉宇间的汗毛走势都变了,立刻就说:“哟,小师妹怀上了!”
林白青伸手:“师哥,我的货呢?”
陈海亮先是一愣:“啥货?”再一想:“你说的是楚青集走私来的药品吧?”
“嘘,小声点,你不怕被人举报你啊?”林白青忙说。
陈海亮连忙说:“好好好,我小声一点。”
又有些困惑不解的说:“你去年让楚青集走私了一大批国内不批准引进的药品进来,我看了一下,全是ri系药企,桥本制业生产的,虽然有些麝香,虎骨,蛇胆一类的珍惜药,但大多数都是普通药品,咱药堂也有,你买它干嘛呀。”
林白青打量着肥肥胖胖的二师哥,再看看他白围裙下面居然穿的是皮尔.卡丹的裤子,鳄鱼牌的皮鞋,笑着说:“一点小事,你就别打听了,耽误你发财。”
开饭馆的人嘛,忙,忙的脚不沾地的。
不关自己发财的事,陈海亮也就不过问了。
不过药自打来了以后,一直在他的海鲜库房里存着呢,他得亲自指挥着搬出来,再派个小伙子,开上他的车,就帮林白青把药品全搬回灵丹堂了。
而这些药品,恰是去年林白青从汉唐医馆讹来钱,让楚青集帮忙采购的。
话说,虽然还没见过面,但林白青猜得到,当桥本十一听说她居然是卓言君的儿媳妇,而他,还可以厚着脸皮自称公公时,肯定就对灵丹堂打上歪主意了。
毕竟如今的灵丹堂,于桥本制业来说,简直就像一只肥美待宰的羔羊一般。
首先,它不像同仁堂,九芝堂那么大,国家会盯着,不让外资碰它。
再者,因为跟东海制药的合作,现在灵丹堂牌中成药已经铺向全国,在全国各大药房,诊所进行销售了,所以,它的销售渠道是通向全国的。
再加上它又是个拥有几百年历史的老字号,官方认可,老百姓也认可。
而目前,花国的经济政策是要大力引进外资,且支持外资在国内的发展。
桥本制业只要能入股灵丹堂,占股,或者控股,它将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借灵丹堂的渠道,把ri系中成药反销到花国,占领整个花国的市场。
这将会是桥本十一在通过卓言君搞定顾培后的下一步的战略。
因为在上辈子,它是通过保济堂开始的,且在全国范围内收购了六家中药堂,建立了六个中成药生产基地,到林白青去世时,已经基本拿下国内市场了。
作为老牌中医传人,林白青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坐以待毙。
所以她才会早早的,购买那么多桥本制业的药品。
这一年多,先是找到了妈妈,再是忙着怀孕,林白青就把药的事给撇下了。
但现在,既然桥本十一已经派卓言君上门挑衅了。
林白青也该正式着手,跟ri系中成药企业斗上一斗了。
这些药得让顾培带到军医院,做整体的药物成份分析和小白鼠实验。
不过因为是走私药,不能就那么拿进军医院,所以她得先把药带到灵丹堂,再把小青喊到药房,把所有药品的包装全部拆掉,销毁,只留下药品,做好备注,等晚上顾培回来,交给他。
……
话说,卓言君昨天来闹了一场,杜大妈和赵静当然全告诉街坊邻居了。
小青并不关心分装的药品,姐姐有活儿要她干,她只负责干就完了。
她好奇的是卓言君,边拆着药盒子,边问林白青:“姐,姐夫他妈到底咋回事儿啊,我听杜大妈说好像是个□□,脑子还有点不正常,是不是?”
卓言君本身没什么心机,而且人比较敏感,神经质,看起来就疯疯癫癫的。
所以林白青干脆对街坊邻居说她是个疯子,也免于受人口舌。
但对妹妹当然不能胡说八道。
边拆药,林白青遂把卓言君再嫁ri本人,嫁的还是上次来偷药方的,桥本九郎的弟弟,以及顾培和卓言君这间的恩怨仔仔细细的跟小青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才说:“咱们现在撕的这些药品包装全都是桥本制业的,而他们的药品大部分都有质量问题,先让你姐夫做实验吧,到时候咱们再拿出来。”
小青听了一头雾水,追着问:“拿出来干嘛呀?”
林白青一笑:“当然是阻止桥本制业申请国际专利,然后咱们自己去申请呀。”
“等咱们有了国际专利,是不是就可以申请成上市公司,卖股票?”小青问。
涉及国际专利,目前国内的大部分人都还没那个概念,而且妹妹只有中专文凭,向来也是个傻乎乎的,她居然懂得上市公司,卖股票?
“可以呀小青,你从哪儿听说的上市公司,卖股票?”林白青笑问。
小青也是笑,说:“昨天上完出纳课,我旁听了一堂工商管理,听来的。”
“那赶紧再报个工商管理吧,咱要真能申请到国际专利,就能变成上市公司,卖股票,到时候你就给咱当总经理。”林白青说。
小青连连点头:“嗯。”又说:“张柔佳就修过工商管理,我也要修一个!”
俩人正说着话呢,忽而有人推门,推不开,改搡门了。
林白青收了笑,问:“谁啊?”
外面传来穆成扬的声音:“你们俩躲起来干嘛呢,开门,让我进来坐会儿。”
林白青看了眼小青,却问:“师哥,今天没跟柔佳约一约,出去吃个饭啥的?”
说起张柔佳,穆成扬又是先点一支烟,才说:“师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爷爷特别喜欢张柔佳,变着法子撮合我俩,就不说药堂了,我但凡回到家,她也在我家等着我,我被她闹的够烦的了,好容易休息会,咱能不能别提她了。”
张柔佳之所以缠着穆成扬,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穆老爷子很支持她。
一直在有意撮合,不停的给俩人制造机会。
穆成扬父亲早死,是爷爷抚养大的,比较孝顺,就一直没有跟张柔佳撕破脸。
但他这种态度,置小青于何地?
再搡门,见依旧没人开,穆成扬又说:“小青,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开门。”
小青向来在穆成扬面前是没有任何底线的,但凡他吩咐什么事,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会毫不犹豫,而且今天算是穆成扬主动求合,林白青也想看看,妹妹是不是还会跟原来一样,师哥一招手就屁颠屁颠的。
遂小声对妹妹说:“让他进来坐坐也行,门你想开就开,没关系的。”
小青沉默了会儿,却没有去开门,而是说:“师哥,你去别处休息吧,我和我姐忙着呢,没时间陪你聊天儿。”
大家从小一起玩大的,干活干累了,凑一块儿聊聊天笑一笑,解乏。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过的,大家也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但林白青姊妹突然就孤立穆成扬了,总是单独呆一块,他心里也很不舒服的。
把烟往地上一丢,他故意说:“你俩不理我是吧,我躺院子里睡觉吧,我现在要睡觉,哎哟,风好大,院子里好冷,冷啊!”
小青一激就上当的,赶到窗户边说:“天这么冷,你在院子里睡觉,也不怕冻感冒呀你。”
穆成扬也窜到了窗户边,嬉皮赖脸的笑:“我就知道小青最疼我了,快开门,让我进来坐着暖一暖,你要不开门,我就把自己冻死在外面。”
林白青一看师哥这样儿,明白了,他这是憋不住,要跟小青求合了。
但他跟张柔佳的事还没处理清楚,就死皮赖脸跟小青求合,他把她妹当啥?
林白青有点气师哥,又怕妹妹太心软,没底线,被师哥缠一缠就会让步。
不过还好,小青这回回的很漂亮,她说:“你想冻死自己,我难道还要拦着你不成,随便!”
穆成扬碰了个软钉子,愣住了:“林小青,林招娣,你……你怎么突然变的这么狠心啦,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最疼我的呀。”
林白青凑到窗户边,笑着说:“她不但狠心,她还报了好几个夜大课程,以后说不定就是咱灵丹堂的总经理呢,师哥,我妹忙着呢,你一天就别缠着她了。”
穆成扬一愣:“小青要当总经理,就她?”
小青说:“师哥,张柔佳的工商管理也是在夜大自修的,我也可以呀,等我考到证了,我也可以当总经理呀。”
朝着姐姐吐了吐舌头,她又问:“你是准备跟着她干呢,还是准备跟着我干?”
说完,她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俩姊妹对视一眼,皆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
而碰了个软钉子的穆成扬,灰溜溜上楼,回他诊室休息去了。
……
收拾完药品,林白青亲手把所有的包装全部撕碎,倒进医疗垃圾焚化炉,点上火,眼看着它烧的干干净净的,这才关上了炉子。
她怀孕了,而大哥大和传呼机都有辐射,不能带,又怕万一有急病人找自己,林白青遂专门跟小青说了自己要去趟东海饭店,这才背上包出门,正式去会她的婆婆大人,卓言君了。
而本来,关于她怀孕的事,林白青是准备明天才告诉爷爷和外婆的。
按理,楚春亭和柳连枝明天才会知道。
但今天,陈海亮正好有点事要给楚春亭打个电话,俩人聊完正事,他顺口就说:“等我师妹孩子一出生,楚老您可就是四世同堂了,恭喜恭喜呀!”
楚春亭一愣:“她怀都没怀上,哪来的四世同堂?”
陈海亮也是一愣:“我看她月份不小了,还没跟您说?”
楚春亭都有个把月没见过孙女了,一听她怀孕了竟然不告诉自己,有点生气。
但气归气,孙女怀孕是大事,他忙又问:“几个月了?”
陈海亮咂摸了一下:“我没捉脉,光看面相,最少有三个月了。”
老年人经验多,结合自己做的那个,柳连枝抢了他好大一颗夜明珠的梦,楚春亭恍然大悟,怪不得呢,那是个胎梦。
而于老人家来说,小辈怀孕,他最先想到的就是两个字,安胎!
颤着手拿出地库的钥匙,老爷子有一样东西,是明代时,皇家御用的安胎之物,当年他爱人姜云婉怀孕,两个孩子都戴过,俩孩子也都生的特别顺利。
孙女怀孕却不告诉他的事可以过后再发脾气。
但安胎的东西,得让她赶紧戴起来。
……
且不说楚老爷子忙着找东西,着急麻慌的往灵丹堂赶的事。
这边林白青已经到东海饭店了。
顾培也专门抽了时间,在这儿等着她,要一起打发卓言君走。
在前台,顾培让服务员给卓言君打电话,就说自己已经来了。
前台给卓言君拔通了电话,跟对面交流了几句,说:“她说她马上下楼。”
林白青点了点头,说:“麻烦你了。”
但她并没有在楼下等着,刚才服务员拔电话的时候她已经看到房号了,趁着保安不注意,林白青带上顾培,直接上了楼,按房号,奔卓言君的房间。
刚上楼,顾培拉住了林白青的手:“尽量劝她走,就不要再动手了。”
这男人,鉴于昨在妻子的粗鲁表现,以为今天她还要暴揍卓言君一顿呢。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林白青说。
在她看来,卓言君背后的桥本十一才是真正的老狐狸,至于卓言君,就不说动手了,攻心,她都不是林白青的对手,而今天林白青要做的,恰是攻心。
到了门外,她敲门:“你好,服务员。”
卓言君真以为是服务员,正好她也要下楼,刚收拾好自己,一把拉开门,等看到来人是林白青时,旋即反应过来,伸手就推:“出去,出去!”
林白青非但不走,反而一手攥上卓言君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拎进了屋子。
这是东海宾馆的贵宾房,电梯楼,一室一厅的陈设,还有抽水马桶,席梦思大床,真皮沙发,也是目前东海市最豪华的套房了。
一路拧着卓言君,绕过沙发后面的隔断就是床,林白青一甩手,直接把婆婆甩到了席梦思大床上。
而顾培,则直奔卓言君的行李箱。
她就带了一只行李箱,衣服带的并不多,里面有半箱子的文件,全是中文的,而且全都是花ri友好医院为抬头,有药物成份分析单,还有药品临床报告单,病理分析单,而且确实有一份特别齐全的,先心病患儿许娇自出生以来的各项身体检测报告,这所有的东西组合起来,就是一份完整的药品实验报告了。
所以果然,卓言君此来的目的,就是要挟他答合同,为桥本制业站台的。
“Pio,我是你的母亲,你的妻子又在打我,她又在打我了!”卓言君尖叫着,好容易爬起来,林白青一反手,又把她搡回床上了。
而顾培,依然冷漠而麻木的看着。
卓言君再尖叫:“Pio,你这个杀死妹妹的恶魔,今天你还要纵容你的妻子来杀了我,我诅咒你和你的妻子,你们全家,包括你们的坟墓。”
她这吵法,过会儿警察就该来了。
顾培有点不安,觉得事情闹的似乎有点大了。
不过紧接着,林白青一句话就把卓言君给问哑巴了。
“桥本十一至少有十年没碰过你了吧,你面色蜡黄,证明你肝气郁滞,要我猜的没错,就算没有恶性的,你的ru房里至少有一颗肿瘤,和很多的乳腺节结,都这样儿了,你吵什么吵,闹什么闹。”林白青说。
卓言君下意识伸手摸ru房,是的,她不但有乳腺纤维瘤,而且节结非常厉害,不过当着儿子的面,她不想被拆穿再婚不幸福的事,所以勾唇冷笑,她说:“林白青,我的婚姻非常幸福,倒是你,当我是什么人,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吗?”
结果林白青说:“你确实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
“你胡说八道,你胡扯,我要告你侮辱我!”卓言君尖叫说。
说一个女人离了男人就活不了,这确实是一种非常恶毒的侮辱。
但林白青并非胡说八道,而是站在中医的立场上来说的。
她是有证据的。
她又说:“是人就都会有欲.望,欲.望会表现在性上,也会表现在别的事物上,而大多数女性的欲.望,都不会像男性一样,只集中在性,感官刺激上,女性天生都比较感性,爱好也会更多,可你不是,你的欲.望,只表现在性上,所以你才会肝气郁结,皮肤越来越蜡黄,人越来越瘦,脾气也越来越神经质!”
卓言君终于找到一只枕头,砸向了顾培:“Pio,我一生的不幸全出自于你,可你只会眼睁睁看着我堕入痛苦的地狱,我唾弃你和你的后代,一生不幸!”
这种遇事只会怪旁人,思维钻牛角尖,自私又狠毒的女人,一般人还真拿她没办法,不过当然了,林白青可不是一般人。
今天她不动手,但她说的每一句,都比卓言君说的还要狠,更像刀子!
“当初你弃顾克而选桥本十一,不就是因为他更年轻吗,现在的桥本十一也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年青漂亮的女孩子,他曾经能跟你出轨,现在一样,也会跟别人出轨吧,你曾经贪慕他年轻的身体,他如今难道不贪慕别的女人的?”
眼睁睁看着卓言君被说的面如灰死,林白青给足了她思考的时间,等她被打击到喘不过气来了,这才又说:“你怪顾培有什么用。当初汉唐医馆刚刚在M国创业时,你利用顾克的人脉,帮了桥本十一不少吧,后来呢,因为你女儿的死,顾克把属于自己的医疗成果全部送给桥本十一了,所以是因为你,桥本制业才在M国发展起来的,而现在,桥本十一背叛你了,你这副会长夫人的身份形同虚设了,你出行时,桥本十一甚至不愿意派个人陪着你了,你还不为自己打算,只想着利用儿子的能力替自己争宠,你蠢不蠢?”
顾培已经整理好了各种文件,捏在手里,面无表情的望着母亲。
他跟他爸顾克完全不一样。
顾克是个很善良的男人,也很爱卓言君。
因为卓言君年龄小,任性,就一直拿她当成女儿宠着。
哪怕生气时,他的眼神里都透露着不安和小心翼翼。
小时候的顾培也是那样,在卓言君面前小心翼翼,颤颤兢兢。
但现在不是了,他穿着大陆军人的,松绿色的制服,窄腰宽肩,身材挺拔,饱满的眉弓,深遂的眼眶,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露着无情和淡漠。
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任由妻子扒下他母亲身上残存着的,最后一丝体面!
然后,就那么坦然的望着,望着他母亲的狼狈和不堪。
不过如今的卓言君确实已经没有体面,只剩下一地狼籍了。
身为副会长的夫人,她连个随行的秘书都没有,是独自一个人来的。
她栖栖惶惶的住在酒店里,妄图利用儿子的愧疚之情,让早就已经厌弃了她,甚至十年都不曾碰过她的那个男人回心转意。
而这一切,要不被戳破,卓言君还可以自欺欺人,但随着被林白青无情戳破,她这趟东海之行,就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了。
而这一切,全被儿子看到时,卓言君自己都觉得丢脸,难堪了。
她再忍不住,俯身在床上,凄凉的哭了起来。
看她哭的那么可怜,顾培不想再看,拿着文件出门,在外面等媳妇儿了。
林白青直等到卓言君哭完,才又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尽早返回桥本十一身边,趁着他还没有防备你,收集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准备好跟他打离婚官司,争取在离婚的时候争到更多的利益,才不会像你一样……”
卓言君蓦的抬头,接茬:“像我一样怎么样?”
林白青捡起地上的枕头,轻轻放到床上,反问:“你不觉得自己就像块抹布吗,被人用完就随意丢弃。”
又勾起唇角,笑说:“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深爱桥本,爱到离了他就活不了,对吧,所以你把顾克所有的资源全送给了他,而在人家厌弃你之后,还要赔上儿子帮自己争宠,那你就静静等着变抹布吧,你值得的。”
她虽然没动手,但这一句句,比抽卓言君耳光更叫她难受。
她欲哭哭不出,欲打吧,又打不过人家。
眼睁睁的看着儿媳妇羞辱了自己一场,然后扬长而去。
而她浑身的最后一缕遮羞布,也就那样无情的,被林白青给扒光了。
当然,自此之后,她一想到林白青就怕的浑身发抖。
至于再来骚扰顾培,笑话,东海市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敢来第二次了。
等林白青上车,顾培先贴好内有孕妇的车贴,再替妻子系好安全带,这才发动了车,依然是一贯的,车开的慢如蜗牛,不过他整个人明显松驰了不少。
开着车一路走着,过了好一会儿,忽而说:“青青,谢谢你。”
林白青噗嗤一笑:“谢我干嘛?”
顾培想了想,又苦涩一笑,轻声说:“没什么的。”
桥本十一早晚会像踢垃圾一样,无情的踢开卓言君的,在刚才,林白青劝她回去以后收集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在离婚时争取多分财产,是为了她好。
但卓言君不会听的,她一生贪恋男人的爱和虚名,又喜欢听甜言蜜语,还没有心机,得不到就只会撒泼,哭闹,把怨气发泄到孩子身上,折磨自己的孩子。
那个母亲,顾培早就看透她了,只愿此生,生死不见吧!
……
再说回灵丹堂。
此时药堂已经下班了,人也都走完了。
今年天冷的早,这才入十月,寒风嗖嗖的。
而楚春亭就站在寒风中,手里攥着一只紫红色的,银镶边的木盒。
老爷子一直在等孙女,已经站了很久了,也心烦气躁的,遂打开了木盒,取出一只红绒套戴,拉开抽绳,从中捧出一枚观音玉坠来。
这吊坠足有巴掌大,周身以一块白玉雕刻而成观音,又以黄金为底座,但因为金色太挑,夺目,怕会喧宾夺主,于是匠人又在金色的底坐上镶了一层绯色的碧玺,而观音的莲座,则是把米粒大小的珍珠劈成两半,浮镶而成的。
羊脂白的观音眉低唇,唇噙笑,三十二相,无一不好,而周边绯色的碧玺仿如一汪透明的水,将观音整体环绕其中,再配上浮雕似的白珠莲座,小儿巴掌大的一块玉饰,不但造价昂贵,且精美无比,就不说其收藏价值了,戴来安胎,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老爷子出门太急穿的少了,此时寒风一吹,瑟瑟发抖,但一想孙女竟然怀孕了,就又乐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不,他正看着玉饰在笑,就听耳旁响起柳连枝的声音来:“这块玉是你爱人姜云婉的吧,我记得我见她过好几次。”
楚春亭见柳连枝站在自己身边,问:“你刚从港城回来?”
“刚回来,去看了看楼盘的建造情况,顺道过来看看青青。”柳连枝说着,伸手接过观音坠子,正要说什么,正好这时一辆军车经过,俩老人于是齐齐站到了一边。
林白青一下车,当然先朝柳连枝跑了过去:“外婆,你可算回来了。”
见她手里拿了枚特别漂亮的观音坠子,伸手就摸:“外婆,这坠子好漂亮呀。”
一块羊脂玉,周边镶了碧玺,又是黄金托底,它有一种别的材质模仿不了的质感和美感。
柳连枝这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来,她说:“这个呀,是你奶奶的,你奶奶当年戴过。”
林白青更好奇了,接了过来:“这竟然是我奶奶戴过的东西?”
“我记得她怀孕的时候就一直戴着这个,她还说,她还说……”涉及中医的医学知识,因为太生癖,柳连枝一时想不起来了。
林白青接过话茬说:“怀孕戴玉和翡翠是有好处的,它们可以洛络气血,而气血活,孕妇则不易生痤疮疮斑,也不易生妊娠纹,孕妇想要养颜,就要多戴玉。”
“对对对,她当是就是这么说的。”柳连枝想起来了。
古人,尤其是大户人家,妇人怀孕先戴翡翠与玉。它是有科学原理的,宝石可以调节内分泌,促进血液循环,于孕妇来说,是养颜的佳品。
顾培上前,自以为是的说:“柳教授是知道青青怀孕了,要送她块玉吧?”
柳连枝愣了一下,回头看楚春亭,想说什么的。
但这时林白青已经搂上她了:“外婆,您不用总对我那么好的。”
柳连枝也是刚刚听说外孙女居然怀孕,又兴奋,又不可置信,当场傻掉了。
而楚春亭,眼睁睁的,就那么看着他的梦应验了。
明明是他带来的东西,他在寒风中站了三个小时,可现在,东西变成是柳连枝送的了!
作者有话说:
楚春亭:你们看我像大冤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