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恕赶到知青办的时候,看到好多人都围在操场边的大榕树下。
他赶过去,正好听到知青办主任在训斥栀栀——
“……多大件事儿?你非要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别栀栀同志我问你,你怎么晓得陶容冶没有得罪利民?陶容冶告诉你他不认识利民了?”
“别栀栀同志,往小处说,你这是在污蔑韦利民同志;往大了说,你这是在破坏人民团结你知道吗?这后果很严重!”
“我警告你哈别栀栀,今天你必须向韦利民同志道歉!要是他不满意了,这事儿可就过不去了!你什么时候能让韦利民同志原谅你,你什么时候回海鸥岛去!”
黎恕被气得七窍生烟!
这还不算。
还有一男的得意洋洋又流里流气的说——
“就是就是!别栀栀同志,今天你啊必须得让我满意了你才能走……要不然啊,嘿嘿!”然后他还色眯眯地说道,“不过我这人呢,最惜香怜玉了……嘿嘿嘿嘿我最喜欢你这种泼辣小美人啦!”
黎恕站在人群外围,还听到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
“这韦利民也太恶心了,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下流的话……”
“哎呀别栀栀这次惨了!这个韦利民啊他爹是第一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只手遮天!”
“韦利民以前就糟蹋过一个女知青,生生把人折磨得疯了……”
“太可惜了别栀栀那么聪明又那么漂亮,哎!”
“老天不长眼!怎么让这么个恶棍一直逍遥到现在啊!”
“明明是韦利民无理,为什么主任不让栀栀去报警?”
“连主任都偏着韦利民……难道我们就只能任人鱼肉?”
这时,黎恕又听到了二流子不堪入耳的话,“小美人儿你这就跟着我走吧!”
以及别栀栀愤怒的声音,“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黎恕伸手拨开人群——
他看到二流子伸手去捉别栀栀,李爱国面色铁青的挡在栀栀跟前,伸手挡住了二流子。
“听说有人在这儿欺侮女知青?”黎恕冷冷地问道。
别栀栀抬头,看到了黎恕。
她明显松了口气。
可她突然又意识到,黎恕是果着上半身的?
他俊美的五官,冷漠的气质,雄阔的肩膀与手臂上是结块分明又线条流畅的肌肉,而下是细窄又有力的劲腰,松垮的裤腰处,腹部两侧还有两道如刀刻一向延伸向下的人鱼线……
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让人面红耳赤又强壮逼人的雄性荷尔蒙。
纵然是在这样……不太好的局面之下,栀栀也忍不住咬牙想道:这人就是放到现代,也是少有的又帅又有力了。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的劲腰
。
而围观的知青们看到黎恕挺身而出,一来是觉得他浑身腱子肉、看起来就比韦利民能打;二来是看到他穿了条绿色军裤,还穿着绿袜子绿色解放鞋……这人一看就是军警部门的人啊!
再加上这一期来上培训课的,大多都是跟栀栀同一批的知青们。
大家刚从城市来,还没有被现实打磨棱角,他们信服栀栀、认可栀栀,同时也听说了不少韦利民的劣迹,就七嘴八舌地对黎恕说道:
“同志,这个人他叫韦利民,他欺负我们女知青了!”
“这个韦利民可太坏了他害了别的女知青,现在还想害我们栀栀!”
“同志,我们都是刚来到南陵岛不久的,我们人生地不熟,请你帮我们讨个公道啊!”
“同志请你帮帮栀栀吧!这个韦利民就是个臭流氓!”
……
群情激奋。
韦利民骂围观的知青们:“你、你、你……还有你、你、你……老子全都记住你们了,以后你们都给老子小心点!”
然后他狠狠推了李爱国一把,伸手就想去抓别栀栀。
韦利民一动——
黎恕直接一记勾拳,命中他的面门!
“砰!”
围观的众人们清楚地听到了“咔嚓”一声细微的轻响,似乎是鼻梁骨骨折的声音。
接下来,黎恕一记擒拿——
韦利民啥也没看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黎恕给压制着趴在了地上!
他觉得鼻梁处剧痛无比,连着脑袋也是晕晕的,他整个人被黎恕按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手腕处仿佛断了一般。
“啊!我日你……”
韦利民开骂。
只是他一句话还没骂完,就被黎恕卸掉了下巴。
他震惊地张大嘴,发现自己的嘴巴再也合不上而且也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
三四十个剪着小平头,穿着绿军裤果着上身的精壮小伙子们全都涌进了知青站。
他们看到这一幕,全都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盯住了韦利民。
六二年发生了中印边境反击战,六六年也就是今年还在广西边境爆发了抗美援越战争……黎恕手下的大兵虽然还没上过战场,但平时的训练激发了他们的血性。
韦利民被这些大兵盯住,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头狼摁住的无助小羊羔,这三四十头饿狼正凶狠地张开血盆大口盯着他、等待着头狼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撕碎了他!
韦利民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失禁了。
黎恕松开了手。
他看向了别栀栀。
栀栀投以感激的眼神。
黎恕心头一荡。
这时,大周和洪禾禾带着公安赶到。
黎恕松了手,站在一旁。
韦利民像死狗一下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颤抖。
洪禾禾指着韦利民,向公安说道:“公安同志,事情是这样的……”
她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公安听:
大家来知青办开会,在门口遇上了同批下放的知青,就站着聊了一会儿的天。
然后这个韦
利民突然喊了声“陶容冶”,陶容冶应了一声,韦利民就拿着榔头冲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重重的敲中陶容冶。
陶容冶直接就倒地不起,额头上好大一条口子,鲜血直淌。
整个过程,陶容冶和韦利民没有任何沟通……
可是洪禾禾每说上两句,就被知青办主任打断:
“公安同志,事情不是这样的……”
“哎呀公安同志,这是我们知青办内部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公安同志,可能你还不晓得利民同志他父亲是谁吧?”
“公安同志你们回去吧我们不报警……”
黎恕眯着眼睛看着知青办主任。
只要主任一打断洪禾禾,黎恕就喊口令,“集合——”
大兵们齐声大吼,“各就各位!”
黎恕,“立!定!”
大兵们齐声大吼,“立!正!”
黎恕,“向右看齐——”
“向前看!”
就这样,主任在黎恕的干扰之下,完全没办法开口。
公安也觉得有些为难,决定把韦利民带回派出所去询问。
可是韦利民已经被黎恕和大兵们给吓破了胆,不但失了禁,也实在没有力气走路。
于是就由两个公安拖行着他,把他带往派出所。
一路上,不少人看到韦利民目瞪口呆,眼神呆滞地被公安带走,最关键的是他裤子上的痕迹……
路人们议论纷纷:
“韦利民这小子干啥了?”
“你们快看,韦利民好像濑尿了……”
“哼,坏人总有老天来收拾他!”
“得了吧你小声一点儿,万一被他妈听到了就不得了啦!”
“败类!祸害!早该抓走他了!”
“就是就是,他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而这时,知青办主任见无力阻止韦利民被带走,气得直跳脚,正冲着别栀栀发脾气,“完了完!这下子真的完了!别栀栀我看你怎么收场!真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栀栀毫不示弱地吼回去,“主任我也要告诉你,这事儿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