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娇软美人海岛种田

作者:慕夏衣

栀栀盯着这个传说中坑人无数的原面摊老板唐五。

——这人五短身材,看起来也不比栀栀高到哪儿去。他样貌普通,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眼神很不友善,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我不是好人别来惹我”的肢体语言。

栀栀还看懂了这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先是痴迷地盯着她的脸,目光慢慢下挪到她胸前的位置,最后是腰……到了后来,唐五的眼神变得色眯眯的,嘴角边还挂上了恶心猥琐的笑容。

要说栀栀不生气,那是假的。

但她就忍着,等这唐五先开腔。

果然,唐五看到了肤白貌美的栀栀,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压根儿不看一旁的林叔和刘叔,□□着逼近栀栀,“小美人,你这是上赶着来到我的地盘?其实你是看上了我,想钻我的被窝,啊?你就这么想被男人睡……啊啊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惨叫了一声。

刘叔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单手抓住唐五的头发,狠狠往上提——

手劲儿之大,疼得唐五哭爹喊娘。

但看起来,唐五头发的坚韧性,远远敌不过他的体重。

刘叔没能直接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整个人提溜起来。围观的众人只听到“啵”的一声,刘叔直接薅下了唐五脑袋顶上的一把头发,露出血淋淋的头皮……

唐五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抱住脑袋“嗷”的痛苦哀嚎起来。可他的双手一触到血肉模糊的头顶,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慌忙拿下手看看,一手血?

唐五再次凄惨的叫嚷了起来。

刘叔也是一脸的意外。

他把盯着手里的一把带血的头发看了看,突然闻到令人作呕的、至少三个月不洗头的汗臭酸味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露出想呕吐的感觉……

他赶紧把一手的毛发给扔了,然而觉得那味儿久久不散?

于是刘叔生气了,一拳头就朝着唐五挥了过去,“你妈没教你三天洗一次头?你妈X的头发这么臭,恶心死老子了!我XXX的以后你还洗不洗头?洗不洗头?”

围观的众人:……

栀栀扶额。

面对着刘叔如落雨一般的重拳,唐五压根儿没有还手之力!刚开始的时候,刘叔揍他一拳、他还能“妈呀”的喊上一声,到后来唐五根本就动弹不了了……

整个过程,唐五毫无招架之力,单方面被刘叔胖揍。

栀栀直面目击刘叔的武力值,才终于明白过来,为啥市级、县级、镇级领导会对唐棠娘持有如此纵容的态度了。

刘叔真的是正义岛上最最最普通的一个渔民,且也已经年过五旬,算是一个中老年人了。

可他平时干起起重体力活来,一个可抵三四个年轻男子;打起架来又……这武力值实在是太普通!

正义岛上一共二百五十多个人里,像刘叔这样的单身中老年壮汉足有二百来个……

这些武力值极高、打起架来失去理智、又见过血腥的壮汉,他们没有家室、没有子女,发起疯来没有后顾之忧……除了唐棠娘,压根儿没人制得住!这样的人,说得不好听一点儿,这种人就是亡命之徒,如果没了唐棠娘的管辖,他们去哪儿都是祸害!

这时,围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多。

人们看到唐五挨打,个个慷慨激奋——

“该打!早就该被这样狠狠揍一顿了!这些年来欺负了多少人啊!”

“就是就是!昨天被他揍的那老头儿今天还躺在街口呢,可怜啊!”

“唐五你也有今天!这是你的报应啊!”

“打!狠狠地打!揍死这个一天到晚害人的玩意儿!”

“我就被唐五讹过钱,吃了他一碗难吃得要死的汤面,说好了5分钱一碗,最后把我所有的钱……一共一块一,全都抢走,他还打我……”

刘叔头脑简单。

围观的路人越起哄,他就揍唐五就越兴奋。

而这时,那些一直跟着唐五混的街溜子们愣住了——五哥可是他们的大哥啊!他们从来也没想过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五哥,有朝一日被个老头儿给揍了!也从来没见过揍人揍得那么狠的……

这些街溜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其中一个街溜子看见唐五口吐白沫了,不由得尖叫了起来,“不得了啦打死人啦!快、快点去报告公安啊!”说完他就跑了。

其他的街溜子们也跟着全跑了。

栀栀见唐五满面血污一动不动的,害怕刘叔把人打死了不好收场,连忙大喝道:“刘叔,住手!差不多就得了!”

刘叔猛然收了势。

——很多年以前他是个石匠,家破人亡以后投奔了正义岛。有了大当家的指挥,让杀地主就去杀地主,让出海打鱼就去打鱼,然后他就安心在岛上过日子了。

前段时间大当家让他和另外几个老兄弟去海鸥岛帮栀栀盖房子,出发前大当家教他:一切都要听栀栀的。

刘叔记在心里。

平时他也和几个老兄弟们聊聊天,一说起栀栀,个个都竖起大拇指:栀栀这小姑娘体力不行,但脑瓜子蛮可以!看嘛,她带着几个小年青胡搞瞎搞的,居然在海鸥岛上起了房子!伙食也开得蛮好!还开了那么多的荒,据说还要搞什么科研……

这次栀栀带着他们来城里做生意,乖乖,动不动就一天挣上几百块钱!

栀栀的脑瓜子厉害哟!

刘叔和正义岛上的其他人一样,看到了大当家对栀栀的认可与维护……同时也信服栀栀的聪明脑瓜子和办事能力,所以背地里人人都喊栀栀“小当家”。

现在小当家让他住手。

他随即住了手。

再一看——

乖乖,这个唐五该不会是被他给打死了吧?

刘叔顿时心虚了,下意识看向栀栀,然后垂下了脑袋,露出憨厚淳朴的老实模样,呆呆站在一旁。

栀栀深呼吸,满面关切地拉住了一位路人。

这位路人是位三十多岁的婶子,刚才看着刘叔揍唐五的时候,她一直在哭,还一直在说“报应、报应”……

栀栀拉住这位大婶,大声说道:“婶子,我叔脾气不好,一听说这唐五昨天把一位老人家打得满脸血啊……他这心里就压不住火气。我叔这性格啊,就是嫉恶如仇的。劳烦您跟我说说,那位老人家现在在哪儿呢?我想过去看看他……我们别的能力没有,送给老人家一碗汤面吃的能力还是有的。”

——现在唐五被打成这个样子,恐怕是会惊动公安。要想帮刘叔洗脱,栀栀必须抢先定基调,只要能带动围观群众的情绪,在公安那边也就更好的脱身了。

没想到这大婶却说道:“昨天被唐五暴打的那老头儿还活着呢!我家的老公公是直接被唐五给逼死了!又有谁来给我们家做主!呜呜呜——”

栀栀愣住。

大婶哭得不像样子。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这大婶家经历的事儿。

——大婶家姓徐,家就住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一年前徐大婶的公公受生产大队的委托,去城里的种籽站买一批防病虫害的药。一大早的出了门,想着在唐五的面摊上吃了早饭再走。结果一碗5分钱的汤面吃下肚,唐五找他要五角。徐老头跟他讲道理,被唐五一拳头放倒!无奈,徐老头只好掏出5角钱,心想这亏吃了就算了,得赶紧去买防虫药是正经。

没想到可能是在打斗过程中,徐老头的钱袋子落在了唐五这儿,里头装着生产大队交给徐老头买防虫药的钱。徐老头当时还不知道,急匆匆去了种子站,一摸、钱没了?当即吓得他魂飞魄散!再仔细一想,徐老头断定钱袋子是落在了唐五这儿。

回来一看,他的钱袋子可不正好系在唐五的腰带上?徐老爷子找唐五要,结果又捱了一顿毒打……他鼻青脸肿的回去,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家里人和队里的人。

于是徐老头的儿子儿媳、与大队干部过来和唐五交涉。徐老头的儿媳、也就是眼前的徐大婶一眼就认出,挂在唐五腰袋上的钱袋子,果然就是她公公的!

可唐五死活不认,只说那钱袋子是他自己的,无论如何也不肯还给徐老头。

没办法,那一年……徐家倾家荡产的卖掉一家子的口粮,连家具、棉被全都卖了,再加上亲戚们捐一点儿、生产队里的大家也凑一点儿,才勉强凑到了买防虫药的钱。可徐老头被打成重伤,再加上郁郁寡欢,三个月前撒手人寰。

要知道,徐老头今年六十不到,虽然算不上壮劳力了,却会一手精巧的竹篾活计。平时在家帮着看看孙子,还能编点儿竹筐竹篓在赶集日的时候拿到圩场来卖、平时还能放点儿竹编捕鱼器啥的去小河里捞点儿小鱼……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怎不叫徐大婶气愤?

这么悲惨的遭遇,栀栀听了也很气愤。

然而开了这么一个头以后,其他的老百姓们也义愤填膺的说起了自己平时是怎么被这唐五害的……

有好事的人扶了一个衣着体面但满头是血、步履蹒跚的白发老爷爷过来,说这老爷子就是昨天被唐五给打了的。

栀栀连忙让人把老爷爷扶着坐在小板凳那儿,又掏出自己的手帕,蘸了清水让老爷爷洗脸。

老爷爷可能是脑子不清醒了,思维还留在前一天捱打的时候,气得不停地说:“这还有没有法律可言了?还有没有法律可言了……”

栀栀见老爷爷的神情不太清醒,递给他湿帕子他也不接,索性就自个儿拿着帕子替老爷爷拭去额头上的血迹。

老爷爷的素养还是很好的,栀栀替他擦拭额头上的血迹,他还会说谢谢……

于露让林叔煮了一碗鱼汤面给老爷爷。

老爷爷呆住,捧着鱼汤面似乎陷入了错乱的记忆,“……吃了面要捱打的!不是5角钱一碗,是、是5分钱一碗……你们说话要算数,怎么能、怎么能坐地起价呢?”

他气愤地说道。

栀栀柔声说道:“老爷爷,您别担心,别害怕也别生气……这碗汤面我们不收您的钱,这么多乡亲们看着呢,我说话算话的……您应该是从昨天起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了吧,快吃一点儿汤面先顶顶肚子吧!”

老爷爷坚持,“不是5角钱一碗面,是5分钱!”

“您先吃吧!”栀栀说道。

老爷爷饿得狠了,面对着这碗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的汤面,他再也忍不住,哧溜哧溜吃了起来。

这时,之前跑去报警的街溜子们终于带着公安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并且指着刘叔的鼻子,对公安说道:“他!就他!这个人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行凶……把我们五哥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