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娇软美人海岛种田

作者:慕夏衣

第二天一早,栀栀被黎恕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她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侍。

从穿衣穿袜穿鞋,到刷牙洗脸抹雪花膏,再到喝水喂早饭……

黎恕干得像模像样的。

最后临出门前,他掏出一盒清凉油,在栀栀的太阳穴、耳后等处抹了些药膏。

栀栀依旧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直到她被黎恕抱上自行车后座,然后黎恕锁好了院门推着自行车一遛……清晨的微风呼呼地从她耳边刮过,教她那抹了清凉油的太阳穴、耳后等处寒凉刺骨!

栀栀被冰得倒抽一口凉气,惊得整个人瞬间清醒。

“黎恕!你怎么……这么讨厌呀!”栀栀恨声骂道。

黎恕放声大笑。

到了学校,栀栀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今天学校也只有半天的活动——学校召开新生动员大会。

其实就是所有的新生集中到操场那儿去,然后由学校领导讲话,主要是介绍学校的情况和各专业的前景;以及大二、大三优秀学生代表演讲。再然后就是新生团员、党员座谈会,以及学生会竞选的初选。

栀栀和黎恕分别是各自班上的班干部,忙了整整一上午。

当所有的活动快要结束的时候,栀栀才有空,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隐隐作痛的脚踝。

昨天她也忙了一整天,但她的脚都没事;反而今天只忙了一上午,那只扭伤过的脚踝就又肿了。

黎恕也留意到,赶紧跟同学们说了一声,就赶紧背着栀栀去了学校医务室。

乔医生看了看栀栀的脚踝,直皱眉,“你们小年轻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不能仗着年轻这么折腾自己啊!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反反复复的……到时候发展到骨裂的程度就很麻烦了!”

“乔医生你快想个法子治治她!”黎恕急道,“昨天我们搬新家,她非不听我的非要收拾屋子……要不然也不会弄成这样儿,前两天明明已经好了很多的!”

栀栀:……

乔医生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我给她上夹板!这么一来,至少能保证她的三五天的绝对休息时间,等她这伤完全好了以后再说。”

栀栀立刻表示反对,“不要……”

“就这么定了!”黎恕直接拍了板。

乔医生还真的翻出夹板,先是让黎恕给她冷敷、再抹药膏,然后用夹板把她的脚踝给整个儿包扎住,最后还贴心地借给栀栀一副拐杖。

在这过程中,乔医生主动问起栀栀,“小别啊,这几天你有看到小霍吗?”

栀栀,“啊?没有……”

“我昨天看到何明艳了!”乔医生的内心燃烧起熊熊的八赴火焰,对别黎二人说道,“……何明艳在农科院门口堵小霍,她也不说话,就站在农科院门口,手里拉了个横幅,上面写着‘霍令坤这是你欠我的’……”

栀栀和黎恕对视了一眼。

乔医生继续说道:“后来我问了一下农科院的门卫,门卫说,这几天何明艳天天去他们单位拉横幅!农科院领导去见她了,她就一句话‘让霍令坤来见我’……但是小霍就是不见她!门卫也不知道小霍怎么了,只说这几天小霍没去单位,所以我就想问问……这几天啊你看到小霍了没?他知不知道那个疯子去他单位堵他了?”

栀栀摇头,“这几天我忙着搬家、学校的活动又多,没顾得上……”

乔医生笑道:“没事儿!我就问问……主要是啊,这么多年来,看着小霍被这个疯子祸害,挺心疼那小伙子的……”

说话之间,乔医生又交代道:“好了你俩可以走了!小别啊这拐杖借给你,不要钱。三天以后回来,我给你拆夹板,拐杖也同时还回来,要小心一点儿啊别弄坏了拐杖,坏了是要赔钱的!”

栀栀点点头,柱着拐杖走出了医务室。

她当然是非常不习惯柱拐的,黎恕也不过来抱她了……

她知道,这是黎恕给她的下马威,意思是让她好好受着,看接下来还敢不敢逞能了。栀栀眼泪汪汪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包得像粽子似的脚,欲哭无泪。

这下好了,本来只是崴了脚……很小一件事,结果在黎恕的要求之下,校医给她上了夹板还让她柱拐……

大家肯定以为她腿断了!

果然,几个刚认识的同届新生看到栀栀柱了拐,非常惊讶,连忙跑过来问栀栀怎么了。

黎恕脸色阴沉地把栀栀的腿伤说得很严重……

同学们急忙劝栀栀,

“别栀栀你可一定要注意呀!”

“你平时要多休息,早点儿把伤养好。”

“现在是小伤,要是你不注意啊拖到后头就成了大伤了!”

“其他的事全都放一放,不用着急,养好伤再说!”

……

栀栀只得陪着笑脸应下。

黎恕硬是生生地陪着她慢慢一步一步挪到学校门口,确保大半个学校的同学和老师都看到她柱拐了……

然后才把她抱上了自行车后座,载着她回了家。

回到家,栀栀一半儿是因为劳累(今天上午确实累),一半儿是因为困倦(昨晚被黎恕给闹的),还有一半儿是被黎恕给气的……就气呼呼直接挪到了楼上,午饭也不吃地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可睡得真香呀!

等她睡醒的时候,看看腕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肚子饿得难受。

好像……

还闻到了香甜的食物气味?

栀栀爬起来一看,床头柜上放着一碟子红枣糕和一杯牛奶?

伸手摸摸,红枣糕是热的,牛奶是温热的!

所以?

黎恕一直给她准备着食物吗?

好吧,先试试这红枣糕好不好吃,要是好吃——

那她就原谅他了!

栀栀拈过一块红枣糕,还没送进嘴里,先闻到了浓郁的红枣与红糖的香气。

塞进嘴里嚼一嚼……

哇,这香软甜蜜的口感可真是绝了!

这也太好吃了吧!

栀栀又拿过杯子,轻啜了一口牛奶。

因为红枣糕已经够甜了,所以黎恕给她冲牛奶的时候,牛奶里没有放白砂糖,所以牛奶虽然香浓,奶香味十足,但却是淡味的。

没关系,甜蜜的红枣糕配上香浓的牛奶,这样搭配刚刚好。栀栀一口气吃掉了盘子里所有的三块红枣糕……

然后,她仿佛隐约听到楼下有人在说话?

栀栀起身,先是慢慢挪到卫生间去上了个厕所,然后收拾了一下自个儿,又去大衣橱那儿照了照全身镜。

——这个大衣橱是所有旧家具里最最最贵的,一个就要四十五块钱!不仅仅因为它是酸枝木的,还因为它的样式看起来比较复古,而且还带了个全身镜!

栀栀满意地看到镜子里吃饱睡足以后的自己,然后走出了屋子,慢吞吞地往楼梯那儿挪。

刚走到楼梯那儿,栀栀果然听到了黎恕好像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栀栀以为是邻居大婶过来了,也不以为意,就扯着喉咙喊,“……黎恕!黎恕!!!”

黎恕正在说话的声音一顿——

“就来!”他很快就回应了栀栀。

跟着,他应该是跟楼下的女人低语了几句什么,就飞快地上来了。

“你睡醒了?”他低声问道,“红枣糕和牛奶吃了吗?”

栀栀点头,主动朝他张开双臂要抱抱,又问,“红枣糕是你买的还是你做的啊?真好吃……黎恕,我还要吃红枣糕!”

黎恕表情一僵。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

半晌,他才气恼地说道:“晚上再给你做!”

然后他也张开双臂抱了抱她,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栀栀皱眉,“黎恕,发生什么事了吗?楼下是谁啊?”

“我的一个女同学!”黎恕咬牙切齿地说道。

栀栀一滞。

——这么快就有同学找上门来了?还是个女同学???

可是,黎恕不是说,他班上一共就俩女生,一个三十多,家里孩子已经会找酱油了,另一个二十五六,是挺着大肚子来上学的?

这还真是稀罕事儿!

“黎恕,你抱我下去看看!”栀栀指挥他。

黎恕依言,弯腰抱起了她。

栀栀趁机在他唇角边轻轻地咬了一口。

在这方面,黎恕一向不肯吃亏。

他立刻缠了上来,两人难分难舍地纠缠了一会儿……直到栀栀吃吃笑着将脸蛋藏进他的胸口处,他也才放过了她,轻笑着将她抱在怀里,稳稳当当地一步一步下了楼。

黎恕把栀栀直接抱到了一楼的客厅那儿。

果然,一个年轻俏丽的少妇坐在自家的沙发上?

栀栀眼睛一扫,先是看到了少妇微微凸起的小腹;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四处扫视一番……但见门厅处、玄关处、客厅里干净整洁,不见有礼物或者礼品?

那,黎恕和这个怀了孕的女同学不过只有两面之缘(开学才两天),栀栀甚至都没有从黎恕嘴里听到过多一句关于这个女同学的话……

这位女同学怎么就突然找上了门???

而且来别人家做客,她是空着手来的,连意思一下的礼物也没带?

栀栀面上浮起了标准的客套笑容。

黎恕将栀栀放在单人沙发座上坐好,然后为栀栀和少妇介绍,“栀栀,她是我的新同班同学刘俏芝……刘俏芝同学,这是我爱人别栀栀。”

栀栀立刻热情地说道:“刘同学你好!哎呀真没想到我们家房子还没收拾好,你就过来向我道喜了啊?真是感谢你!黎恕,一会儿你把刘同学带来的礼物放到门口去,刘同学这么客气……我们可不能收她送来的乔迁贺礼!刘同学啊你千万别客气,同学一场不容易,礼物呆会儿要拿走啊!”

黎恕早就对这个刘俏芝很不满了!

听了栀栀的话,他立刻说道:“刘同学没带礼物过来呀……啊我知道了,所以这是准备给我们封个红包送份子钱?感谢感谢!”

嗐,妇唱夫随他最会了!

刘俏芝:……

她的脸涨得通红!

栀栀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刘同学你实在是太客气哈哈哈哈……”然后又命令黎恕,“人家要给分子钱,你接一下啊!怎么就变个木头一样动都不动一下呢?”

其实黎恕也没干过这种……伸手找别人要钱的事儿。但今天刘俏芝的来意不纯,最好就按照栀栀的来。

于是黎恕走到刘俏芝面前,老实不客气地朝她伸出了手,“刘同学,谢谢你了!”

刘俏芝惊呆了。

说真的,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像黎恕和他爱人这样的夫妻。

——他俩男的俊女的俏,再没有比他俩更好看的男女青年了!而且他俩通身的气派和气质也很般配,都属于出身清贵的高级知识份子,一看就非常儒雅,是有文化的人。

可是,黎恕的妻子怎么……

那么理直气壮的找她要份子钱啊?

刘俏芝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

可她又没办法反驳别栀栀的话……确实黎恕和别栀栀刚刚才搬进新家,也确实她今天跑到人家新家来了。

再说了,别栀栀先是挑破了她没有带庆贺乔迁的礼物过来,要是现在她再不给份子钱的话……

是有些失礼。

想着呆会儿的话题……

刘俏芝一狠心,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卷钞纸,从里头拿出一张——

黎恕立刻补刀,“刘同学,按我和栀栀老家的规矩呢,乔迁新居随分子一般是两块钱的!”

刘俏芝震惊地看向了黎恕。

——这怎么回事啊?黎恕的妻子长了一张利嘴儿,黎恕本人也……这么难沟通的吗?

两块钱???

刘俏芝欲哭无泪。

两块钱是她一个星期的饭钱啊啊啊啊!

可黎恕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已经把钱都掏了出来……还能咋样?

就,只好听他的了。

于是刘俏芝舍弃了那张五角钱,一脸心疼地抽出两张一元钱钞钱,递给了黎恕。

黎恕接过钱,然后正了正脸色,再次补刀,“刘同学,凡是去别人家里喝喜酒,份子钱都要用红包包上。这一次就算了,下次可别忘了哦!”

刘俏芝:就很气!气到想吐血!

栀栀看到黎恕讹了刘俏芝两块钱,心里乐开了花儿。

不过,她也预感到,刘俏芝来找黎恕……事儿估计还挺大,要不然,刘俏芝和自家无亲无故的,怎么舍得出两块钱的份子钱?

而且还是不摆酒的那种!

看在两块钱已经到手的份上,栀栀亲切地问道:“刘同学,你出来应该很久了吧?要不要早点儿回去啊?这个点儿回去,正好可以赶上学校食堂卖晚饭。”

刘俏芝:想吐血!

她今天真的是要被黎恕两口子给活活气死!

可想着已经花了两块钱了,绝对不能白花啊……

于是刘俏芝摸了摸肚子,虚弱地说道:“别同学,其实我今天来找黎班长,是、是有一件……很要紧的事!”

“什么事?”栀栀微笑着问她,然后又对黎恕说道,“你上楼去帮我拿个枕头过来,我腰疼。”

黎恕点头离开。

刘俏芝这才说道:“其实我刚才……已经跟黎班长说了,班长他……已经同意了。”

其实黎恕还没走远。

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刘俏芝的这句话,不由得俊脸阴沉,就准备回来怼她几句。

然后——

“刘同学,我们家的情况是这样儿的……我才是当家人,一切由我说了算。”栀栀噙着笑容,温柔如水一般说道。

刘俏芝:……

黎恕又笑了。

他蹭蹭蹭跑上楼,去拿了个枕头又跑下来,侍候着将枕头垫到了栀栀的后腰处。然后又跑到厨房去,切了半个西瓜,用两个盘子盛了,送到客厅里。

栀栀面前摆一盘,堆得满满当当;刘俏芝面前摆一盘,只有可怜兮兮的几块。

然后黎恕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栀栀跟前,用牙签挑去西瓜肉上的籽——这样栀栀在吃西瓜的时候就不用吐籽啦!

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惊呆了刘俏芝。

主要是,严重冲击了她的婚姻观!

——这两口子性转了吧?全天下的夫妻,难道不是女人侍候男人?怎么到了别栀栀和黎恕这儿……别栀栀成了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老爷,黎恕反而变成了跑进跑出忙个不停小媳妇儿?瞧,他现在还这么殷勤地服侍别栀栀吃西瓜!

而且,刚才别栀栀还说……这个家,由她说了算?

刘俏芝不服气,转头对黎恕说道:“班长,刚才我和你说的事儿,你看……”

黎恕头也不抬地替媳妇儿剔瓜子儿,“我们家是我爱人当家,你有事儿就直接跟她谈呗!”

刘俏芝忍不住了,“哪有这样的啊?一家之主都是男人!”

“我媳妇儿知道我是男人就好,至于谁才是一家之主,别人家我不知道,但是在我们家,必须得由我媳妇儿来决定,谁才是一家之主。”说着,黎恕终于抬起头来,用牙签扎起了将所有瓜籽儿全都剔除干净的西瓜肉,递给了栀栀。

栀栀接过,啊呜一口吃了,赞道:“这西瓜真甜!”

黎恕,“再甜也不能多吃!你体质寒凉,吃多了西瓜会咳嗽。”

刘俏芝再次被无视,不由得又急又气!

她隐约觉得今天可能会亏本——黎恕一直不愿意正面答应她的要求,而且她还随了两块钱的份子钱出去……

不、不行!

再不能再继续磨叽下去了!

她现在必须得到别栀栀和黎恕的正式答复。

刘俏芝深呼吸,一鼓作气地说道:“别同学,是这样的……你看,我怀孕三个月了,住学校的大通铺多不方便呀,所以我想……我想搬到你们家来住!”

然后她指着楼上说道:“你们这院子这么大,这还是幢小楼,楼上少说也有两三个房间吧?你俩只能睡一间,能不能匀出一间来……让我住呢?”

“啊,原来是这样啊!”栀栀笑眯眯地问她,“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怀了孩子还来上学?你丈夫呢?他是哪儿人啊?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上班儿?”

刘俏芝说道:“我丈夫叫张瑞,和我一样都是安洲人,在安洲渔场工作……那个,我今天晚上能搬过来吗?”

“当然不能了!”栀栀温柔如水地说道,“你肚里的孩子关我们夫妻什么事?你不想住在学校的大通铺集体宿舍,那就让你丈夫花钱帮你租房子,再让他过来陪你啊!”

刘俏芝再一次被惊呆了。

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栀栀一字一句地答道:“我说,我不允许你住在我们家……听懂了吗?”

刘俏芝转过头,震惊地看着黎恕,“可是!他是我们班的班长啊!”

“他只是你的班长,又不是你的丈夫,凭啥让你搬到我们家来?”栀栀问道。

刘俏芝又道:“可是!他是……军人啊!他不应该为人民服务吗?我就是需要帮助的人民啊!”

栀栀冷笑,“他是军人没有错,但在这个家里,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说不让外人住进来,就不能有外人住进来。如果他胆敢说一声不,那我就去找他的单位领导!”

“刘俏芝,你应该知道,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吧?如果你胆敢破坏我和黎恕的军婚,那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被判枪bi吧!”栀栀信口胡诌道。

其实栀栀是在赌。

因为刘俏芝居然敢用“黎恕是班长所以他应该同意让她住进来”和“黎恕是军人所以他更加应该无条件的让她住进来”这样的借口……

所以她断定,刘俏芝肯定没文化,当然也就不知道破坏军婚还远远达不到被枪bi的地步,这是不可能的事。

但军事法庭的喙头可比地方法庭听起来厉害多了!

果然,刘俏芝面上勃然变色,“不、不不不……我就是问问,问问!”

栀栀面上的笑容依旧甜蜜,语气也愈发温柔,“啊,原来刘同学只是问一问呀,那现在你听懂了吗?我绝对不会同意……”

“我听懂了!听懂了!”刘俏芝窘得恨不得钻进地缝儿里去,哪里还承受得了再被栀栀当面拒绝一次?

她立刻站起身,说了句“我还有事儿我得先走了”然后匆匆逃了。

栀栀看着刘俏芝仓皇逃走的背影,笑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