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娇软美人海岛种田

作者:慕夏衣

栀栀抿着嘴儿,看着胖叔和三叔他们斗嘴儿。

她和黎恕、申书华和于露倒是已经猜出了字谜,但叔叔们和大兵们则陷入了沉思……

一时间,大家叽叽呱呱地议论了起来,

“三个口字叠起来,还不是品,那是不是沿字?三、也可以看成三点水,三、大于二所以它也是几,下面一个口字……胖叔,是沿字吗?”

胖叔把头摇成了波浪鼓,“不是不是!”

“胖叔,三个口叠起来不是品,那是不是杏字啊,杏花的杏……”

胖叔得意洋洋地说道:“不是不是!”

但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尽的。

有人嚷道:“是不是而且的且?”

胖叔的表情顿时有些紧张。

又有人猜道:“而且的且,还不如目光的目贴切呢!”

听到这儿,栀栀忍不住笑了。

黎恕、申书华和于露也跟着笑了。

胖叔爽快地承认,“对,就是目字!”

三叔则呆住,“目?真是目字?三个口叠起来是……目???”

他伸出手指凌空写了个目字,突然一愣,也笑了,“还真是!”然后又笑骂胖叔,“你这老东西!”

大家嘻嘻哈哈地说笑了起来,然后你一个、我一个的开始猜字谜,或者猜谜语……

门窗外狂风依旧肆虐,但舱房里的气氛很热烈,恶劣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情绪。

不过,大家在舱房里呆了半天……

栀栀都靠着黎恕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透过窗户看出去,外头当然一片漆黑。

舱房里大多数人都睡着了。

黎恕也不例外。

但由于舱房里的人实在太多了,没有一个人能平躺在地面上,所以大家全都是坐在地上,你靠我、我靠着你的睡。

黎恕和申书华靠在一块儿,于露则靠在黎恕的另外一条胳膊上也睡着了……

栀栀能听到从门窗缝隙里传来的尖锐呼啸的风声,甚至还能感觉到风。

但黎恕的怀抱和体温,倒是让栀栀觉得极其温暖舒适。

“再睡会儿。”黎恕悄声在她头顶说道。

栀栀嗯了一声,脑袋在他怀里乱蹭了几下,闭上眼睛继续睡。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七点多。

但让栀栀感到无比震惊的是:窗户外头居然还是漆黑一片?舱房里的人们有一部分已经醒了,正在小小声说话,饶是如此,栀栀也依旧能听到从门窗缝隙里钻进来的风正凄厉地呼叫着。

所以?

“胖叔,这不是风暴吧?”栀栀小小声问道,“这应该就是台风吧?”

胖叔叹气,“嗨,我和你三叔道行不够啊……”

三叔骂道:“滚!你道行不够可别拉上我!”

“那我没看出这是台风,你也没看出来?”胖叔骂道。

三叔,“哼,我倒是看出来三个口字叠一块儿是个目字了!”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黎恕向大家道歉,“其实是我的问题……我们有电台的,结果也一样没有收到天气方面的预报……”

胖叔安慰黎恕,“没事儿,这次的风暴确实来得太突然,你有电台又怎样?搞不好气象部门都不知道咧!要是知道了也肯定会告诉你的……”

栀栀又问,“胖叔,那这次台风算很厉害的了,追着咱们跑了快一天一夜了,这还没过去呢!”

于露也关切地问道:“是啊胖叔,这么严重的台风,不会往咱们南陵岛去了吧?”

胖叔想了想,“不用太担心,当初咱们为了避它,特意拐了个弯儿……结果它倒追了过来!所以这方向可不是往咱们南陵去的,估计会往月栏那边走。”

然后他叹气道:“要是大当家在,她肯定一早就看穿了这其实是个台风,也肯定知道它的走向……”

三叔反而安慰起胖叔起,“没事儿你这不也带着我们全须全尾的逃到这儿来了?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说!”

大家纷纷附和。

因为台风的关系,大家全都被困在舱房里整整一夜……最难以忍受的,就是人人都想解大小手。

但能怎么办呢?

还是黎恕想出了办法——当年他和栀栀在登上海鸥岛的第二年就遭遇了台风,那会儿所有的知青和所有的大兵们全都挤在知青食堂里,上厕所的时候,大家就翻后窗出去,抓着绳子排着队去上厕所。

现在黎恕还打算这么办。

他先让几个大兵们站到舱门的前门和前窗那儿,尽可能用身板儿堵住前门和前窗所有的缝隙,然后才让人打开了后窗。

结果后窗一打开,前门前窗的风声就呼啸得更厉害了。

好几个大兵全都站起身,赶过去和同伴们一块儿堵门堵窗。

黎恕则从后窗那儿探出身子去看了看——后窗窗下也是甲板,距离船舷大约有两米宽的距离。

但因为这里是后窗,有了舱房的阻挡,倒是风平浪静的。

接着,黎恕又在舱房里找到了两个木箱,是原来用来存放栀栀和于露、申书华他们的仪器的……他让栀栀把里头的东西全都腾到一个木箱里,然后把另外一个大木箱当成马桶,扛到了后窗外头的过道上。

接下来,他在腰间系了绳子,翻窗出去,在外头侦察了一下地形,把充作马桶的大木箱推到距离窗户较远、但不受台风影响的最远处……

然后他就回来了。

这时,系在他腰间绳子的长度已经测量好了。

黎恕就让栀栀和于露第一批翻窗出去上厕所,由于担心两位女同志的安危,他全程陪同。

栀栀倒是没那么难以忍受,毕竟她生养了两个孩子,分娩时、坐月时全都是黎恕一手服侍;但于露就十分难受了……可情况特殊,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和栀栀分别在腰间绑好了绳子,又抓了一把堆在舱房里的稻草,在黎恕的照顾下,和栀栀先后翻窗出去……

好在木箱够大,栀栀和于露各占了一角,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快速解决问题……

在这过程中,黎恕就背对着她俩站着,手里紧紧地攥住系在她俩腰间的绳子,同时也用他的身体,挡住玻璃窗,这样的话,从舱房里往外看,也只能看到他、完全看不到栀栀和于露。

栀栀和于露解决完问题,立刻跟着黎恕回到了舱房。

紧跟着,黎恕让剩下的人们每三人一组,每人发一把稻草,还必须要每人腰间系上绳子,才让大家翻后窗出去……

大约一小时以后,所有的人全都解决了问题,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关紧后窗,大家的表情都从容了些。

不过,这会儿大家就……有点儿饿得受不住,还渴。

但外头风大雨大的,之前黎恕倒是让人把煤炉,一部分煤球、大米和油盐酱醋全都搬进了舱房里,但没有带水进来……

所以大家就只好捱饿。

直到下午六点多钟时,终于风停雨歇,雾消云散,太阳露出了半张脸,斜坠在海平面上,看起来似乎分分钟就要跌落海底。

栀栀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和于露走出舱房,这才看到——甲板上已经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

主桅杆被收好了,倒是无事,但两根副桅杆却直接断裂了!本来已经被齐齐整整收拾好的帆,被吹得胡乱绞成一团,目测一张帆还不见了!被叔叔们放置在甲板上、本想用来盛些雨水的木桶木盆应该是被狂风掀起,重重砸在甲板上,木桶四崩五裂、甲板也被砸破了几个洞……

还好栀栀、于露和申书华的实验仓一早就已经被收到甲板底下的鱼仓里去了。

于是栀栀和于露马上开始收拾甲板,想清出一块地儿出来,好赶紧把她们仨的实验仓从鱼仓里拿上来……

正忙着呢,突然听到船下有人在叫嚷?

听起来,人们好像挺气愤的,以至于他们呜哩哇啦一通乱叫,栀栀和于露都没听清他们在说啥。

于是她俩赶紧跑到船头那儿,扶着船舷往下一看,果然看到胖叔和三叔正争得面红耳赤!

“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儿呆!”胖叔怒道,“在这儿过夜,就是死路一条!今天、现在、马上……咱们必须离开!连夜离开!”

三叔指着船头说道:“你以为我不想走?我想呆在这儿等死?可你看看啊……看看船头堆积的这些泥!我就问你了,要想走,是不是先得把这些泥清理掉?”

“来不及了!”胖叔怒吼道,“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天黑了!谁知道天黑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要我说,还不如……这两艘船咱不要了,咱还有两艘小船,就划那两艘小船走……其他的人,坐木盆、坐木箱……啊对了,咱们船上不是还有竹篙吗?还有一个多小时,赶紧扎成竹排赶紧走!”

三叔据理力争,“你是在开玩笑吗?让我们划竹排回去?这里距离正义岛还有两天的路程……你敢保证我们不会遇上第二号台风?你敢保证咱们刚避开的那号台风它不会转个弯儿又回来了?你敢保证半路上一定不会遇上吃人的鲨鱼、你敢保证咱们不会遇上一尾巴就能拍散竹排的鲸鱼?”

胖叔深呼吸,“那你说咋办?这里是蛇岛!蛇岛啊!当年莫四莫六两兄弟怎么死的……你是亲眼看到的啊!那会儿连大当家都不敢在这儿多呆……她那条鞭子多厉害啊!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胡子三,你觉得你现在比二十年前更厉害还是怎么滴?”

三叔说道:“我们今天先将就着在舱房里好好休息一晚,只要把门窗紧闭好,就不会有事……等明天天亮,大家有了体力,再一块儿把这些泥沙挖开……”

胖叔冷笑,“真是笑死个人!是,今晚上我们全都躲进舱房,所以我们肯定不会有事儿……那你敢不敢保证,那些蛇会不会大半夜的钻进我们的船?是,今晚上你是能躲过去,那明天你开船的时候,万一从你驾驶室里钻条毒蛇出来呢?万一有蛇躲在鱼仓里,咱们的人去搬东西的时候被咬了呢?万一米袋子里钻进一条蛇呢?”

胡子三张大了嘴。

“你说的有道理!”三叔说道,“那依你之见……”

胖叔说道:“把所有人分成四班儿,一班儿做饭、一班儿警戒、一班儿休息、一班儿预备!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咱们什么时候把於泥清理干净了什么时候离开,一分钟都别在这儿多呆!”

三叔咬牙道:“就按你说的办!”

他俩匆匆去找黎恕去了。

栀栀和于露也离开了船舷那儿。

见两位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叔叔对这蛇岛如此忌讳,栀栀心里不害怕是假的。

于露更是脸色惨白,一想起这岛上满山都是毒蛇,她就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由得搓了搓手臂,颤声说道:“我最怕蛇了……啊啊啊啊啊!”

也不知她看到了啥,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一蹦三尺高!

栀栀其实啥也没看清,就被于露过激的反应给吓住……她直接蹲下、躲在船舷旁瑟瑟发抖。

“于露,你是不是……看到蛇了?在哪呢?”栀栀颤颤巍巍地问道。

于露盯着甲板上一截麻绳,喘着粗气说道:“没事没事……我、我看错了。”

栀栀也盯着那截麻绳看了一会儿,强打精神说道:“哈哈哈哈原来是根麻绳……”

于露也强笑道:“我、我可能眼神瘸了哈哈哈哈……”

虽是这么说,但两人心里的害怕却越来越甚。

沉默许久,栀栀问于露,“要是真遇上蛇了,而且是很多很多蛇……那咱们要怎么办?”

于露想了半天,为难地摇了摇头。

两人同时长叹了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需要把甲板打扫干净的。

当她二人将甲板清理好,又费力地将鱼仓里将三个实验仓搬了出来……

黎恕那边已经按着胖叔和三叔的建议,将所有人给分成了四组。

栀栀、于露被分到和大周他们一组。

然后黎恕又在船上、以及岸边各设了两个“避难所”——先用长竹篙搭上两个三角架、上面横搭三根竹篙,再用绳索穿过大筐,最后把大筐吊在横着的竹篙上。

这么一来,这大筐就像鸟笼一样,是凌空而挂的。如果真有蛇群来袭,人暂时躲在大筐里,只要蛇没有顺竿子爬,是无法靠近大筐的。当然了,如果它们真的爬上了竹篙,那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它们了。

大家也心知肚明,这样的东西其实就是为团队里的两个女同志专设的。

就这样,大家分工明确以后,开始各司其职。

台风肆虐过后,掀起不少泥沙,将两艘船只深深陷住。想要离开,就必须挖开船头的泥沙,然后再用拉纤的方式把船只拖出浅滩……

依着栀栀和于露的体力,根本不可能在挖沙方面有所帮助,于是两人就跑去帮忙煮饭。

做饭所需要的材料全都在船上,栀栀和于露和大周他们忙碌了起来。

这一次因为台风的关系,叔叔们一心想离开蛇岛,根本没心思再去捕鱼。现在船上只有土豆、大米和咸鱼这几样,烹饪方式也没有太多的选择……

栀栀和于露正坐在甲板上低着头一边聊天边一边削土豆皮,于露看了一眼栀栀削土豆的手势,便说道:“栀栀啊你得像我这样削皮……我这样削皮呢,皮才比较薄,而且动作还快……你瞧,我又削好一个了!哈哈哈,我都已经削好三个了你才削了一个呢!”

栀栀问道:“你是怎么削的,你再削一个我看看……”

当下,于露就展示给栀栀看,她是怎么削土豆的,刀要怎么拿、手要怎么感受,栀栀就聚精会神地看着。

突然间——

两人同时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甲板发生了轻微的响动、同时还有节奏的颤动了起来,像砰砰砰的脚步声音,而且似乎距离栀栀和于露并不远?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个体重比较轻的小孩儿迈着小碎步、踮着脚尖在她俩身后砰砰砰跑来跑去?!

栀栀和于露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与自己同时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两人又同时转头向后看去。

背后没人。

但是,一只削好皮的土豆正疯狂地在她俩身后滚动着???

就好像被人踢了一脚似的?

天!

刚才于露已经削好了三只土豆,栀栀也削好了一只……一共有四只土豆呢!怎么现在有三只失踪了,剩下一只正在翻滚……

良久,那只土豆终于静止了下来,躺在甲板上不动了。

栀栀和于露陡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