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娇软美人海岛种田

作者:慕夏衣

栀栀猜想,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她的大伯别逢圣。

她早就已经不记得大伯的模样和了,因为她只见过大伯一次,还是在她五岁那一年。

但是,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长得和她父亲别逢君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别逢圣性情古怪、沉闷,此生没有去过松市,据说最远只去过小山村所在的县城。不过,栀栀四五岁大的时候,父亲曾经带着一大家子回老家探望奶奶。

别芃芃是别逢圣和汤兰花的亲生女儿,却因为重男亲女……她一出生就被别逢圣给扔在村口,老奶奶走投无路,哭着跑去捡回别芃芃,用个大篮子装了起来,挪着小脚艰难地赶到松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二儿子收养。

别芃芃跟着别逢君两口子长大。

其实别逢君和应雨时的工资和收入在那个时代来说,也不算低的,但要抚养那么多孩子,日子还是过得捉襟见肘。家里三个男孩、三个女孩,应雨时基本只为长子别燕东、长女别芃芃置办过新衣。

原因无它,别芃芃本就比栀栀大一岁,因为身体健康,更是从小起就高出栀栀一个头,她长得快,需要新的衣裳,她穿旧的衣裳,正好可以拿来给栀栀穿……

那一年别逢君带着一大家子回乡探母的时候,别芃芃穿着一身鲜亮的小裙子,头上扎着好看的辫子,还系着个漂亮的蝴蝶结。

芃芃的亲弟弟、别逢圣唯一的儿子别敬山嫉妒得连眼睛都红了!

别敬山要抢芃芃的新笔盒、还想撕掉芃芃身上漂亮的裙子。芃芃哇哇大哭,栀栀去找来三个哥哥……最终,别敬山没能如愿。他被气得哇哇大哭,也去找帮手。

找来的第一个帮手就是阿奶。

阿奶脸色也不好,骂了芃芃几句,要她把铅笔盒送给别敬山,又说村子里的正经女孩子哪有穿裙子的,让芃芃去换了……

别燕东、别燕南和别燕西惊呆了。

栀栀又跑去找来了父母。

这下子,本来只是孩童之间的小小纷争,升级到了别逢君四房兄弟之间的分家之斗。

因为阿奶还在世,除去别逢君早年离家、后来也是在外头结婚生子的,别三叔和别四叔哪怕是也已经结婚生子了,却还是三房人住在一起。

别逢圣身为长兄,一天到晚光摆大家长的架子,既不上工,也不干家务,三叔四叔拼命干活,挣回来的工分却要平均分摊,还得算上大房一份儿。

而汤兰花做为大嫂,和两位弟妇也是处不好关系,别家的三婶和四婶……要不是因为丈夫可靠、要不是因为婆母良善,这个家,她们早呆不下去了。

这回大房二房为了小孩子的事情吵起来,三婶四婶趁机也闹,最后闹到不可开交……

三房四房便也分了家。

既然分了家,老母亲总需要人赡养。

老四两口子和母亲的关系最好,主动要求母亲跟着四房住,另外三个哥哥每个月给愿意给一点儿钱财让母亲改善一下生活最好,不宽裕的话就算了。

可是老大却不肯,非说他是长子,母亲必须跟着他,否则这个家就别分了。至于母亲跟着他么,其他三兄弟每人每个月出三十块钱给他就好了……

大家都气坏了。

五十年代中,一个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多块(还得是师傅级别的,普通工人可能还没有三十块钱),老大居然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找兄弟们要一个月三十块的赡养母亲的费用?

别逢君都懒得理会老大,他直接跪下给母亲磕了三个头,说道:“娘,儿子不孝,以后就不回来了,娘要是想我、想雨时、想孩子们了,就让老三老四送娘去我那儿住一段时间……”

说着,别逢君直接带着一家子离开。

别逢君不提分家,他就不需要付给母亲赡养费。自他回国以后,每个月都会汇出八块钱给母亲,但既然没有分家,他和母亲兄弟也没有住在一起,就没有规定要他每个月汇钱、汇多少钱……

也就是两个月没汇钱回去,老家的别逢圣就受不了了。

但别逢圣自视甚高,拉不下脸来找老二要钱。

于是,汤兰花来了。

汤兰花一来,别逢君和别燕东就倒班儿,应雨时把家里的孩子们交给邻居姜女士照看,她也倒班儿……

依着姜女士那泼辣爽利的性子,汤兰花没少吃挂落,常常被姜女士骂哭,最后抹着眼泪逃回老家。

又撑两个月,别逢圣实在受不了,主动和老三老四谈了分家。

当然,这也是因为奶奶的妥协。

奶奶主动提出,分家以后她跟着老大,让另外三个儿子,每人每个月出三块钱的赡养费。

但奶奶其实也是没办法,如果她不主动提出和老大住在一起,老大肯定不会同意。

那会儿奶奶还算年轻,虽然裹了小脚,但手上针线功夫了得,会挽纱、会织布,做鞋子的速度很快,一个月能做两双、还不耽误平时干活。她人勤快,一个人就能把菜园子打理得好好的,在不大的菜园子里一年种两季红薯,她自己的口粮就回来了……

奶奶跟着老大住,等同于她一个人养活大房,其他三个儿子还每个月一共给九块钱……她是希望老三老四不再受老大的拖累。

就这样,别家终于分了家。

分家以后的四房人,除了大房,其他人都是越来越好。

别逢君一家是不用说了,因为他和妻子的言传身教,儿孙们不管是从政的、还是进入学术圈的……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全都是高知分子。

别三叔一家也不错,虽然在家务农,但如今大儿娶了个能干又勤快的媳妇儿,当年家里穷到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女儿别婷婷在老奶奶的教导下去求了应雨时,应雨时给别婷婷介绍了一份在县城煤炭局的临时工。

别婷婷也聪明,几次拎着礼品去给应雨时拜年拜节,发现应雨时特别重视儿女们的教育,于是她也向应雨时求教,要怎么学习、学习什么,才是对事业、对今后的生活有帮助的。

应雨时思考良久,建议别婷婷考教资。

别婷婷立刻开始买书、自学,厚着脸皮去听当时的夜校,甚至还和夜校校长的老婆搞好了关系……后来煤炭局附近新建了小学,别婷婷得到了夜校校长的推荐,成功成为了小学老师。

再后来,别婷婷辛苦供养三弟和四妹读书,现在她三弟也县城教书,四妹去年已经考上了大学。

也就是说,现在别三叔家里已经没有经济方面的问题了。

别四叔家里也不差。

十几年前四婶的大哥不小心从山下摔下来,正好被一根断裂的尖锐树枝插进心脏……旁边一点点的地方。

当时大哥被送到医院,没有医生敢收治他,大家都劝四婶家里人,要么就赶紧送到省人民医院去抢救,要么就……放弃了算了。

大哥是四婶娘家的顶梁柱,上有父母要赡养、下有年幼的弟妹和孩子们嗷嗷待哺,如果他死了,那个家就散了。

后来,四婶想到了应雨时。

她急忙哭着去找应雨时,应雨时一听,立刻跟着她来到县医院,详细地了解大哥的情况以后,应雨时对县医院的院长说,“这个病人我能治,我可以为他开刀做手术,甚至允许把这个病例当成教学示范……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们能免除病人的治疗费用。”

就这样,应雨时为四婶的大哥动了刀。

手术非常成功。

也因为应雨时的争取,县医院免除了大哥的大部分医疗费用。半年后,大哥渐渐康复,一年后,大哥能干些轻松的农活,三年后彻底恢复了!

就冲着这个,四婶和四婶娘家人也一直惦记着应雨时的好……

后来四婶娘家人特别帮扶四婶,现在四婶家里的三个孩子,一个去年刚结婚,一个考上了中专正在外地读书,一个还在家里上学。

只有大房的情况每况愈下。

老奶奶年纪大了,干不动活计不说,还常常害病,病药费也是笔不小的开销……

她干不了活,老大一家就饿肚子了。

别逢圣到现在都没有干过农活,所以老奶奶身体不行了,所有的活计都压到了汤兰花身上,汤兰花也烦,三天两头躲到娘家去。别逢圣就让儿子去接,又让儿子去接他妈回来的时候,从舅舅家里顺点吃的回来……

日子一长,汤兰花的娘家人更烦,直接和她断交了。

现在正是别逢圣一家最最最艰难的时候,没想到,别逢君一家却搞出了那么大的架势,回乡探亲???

这会儿栀栀看着那个满头白发、表情凶恶的老人,正在暗自揣测他是不是就是别逢圣的时候……

别家的三婶四婶已经闻讯赶来,一个上前抱住了应雨时,一个上前抱住栀栀,全都激动万分!

四婶抱住栀栀,上下打量了栀栀一番,含泪说道:“一晃眼过去那么几年……栀栀啊你真是一点儿没变!还是以前当姑娘的样子,还是那么白净好看,还瘦瘦的……哎哟!这就是铁蛋和铁柱吧?”

说话之间,四婶发现了跟在一旁的铁蛋兄弟,急忙松开了栀栀,一手一个将他兄弟拉过来细细地看,又对栀栀说道:“他俩长得像爸爸!”

栀栀含笑点头。

她嘴里应付着婶婶,却忍不住四处张望,只是,她再也找不到别逢圣的身影了。

别逢君一家子得到了村民们的热烈欢迎!

村长别仁晋直接把别逢君一家带到了公社那儿……

一九七八年是个分水岭,改革开放只是其中一个代表性政策,同时还释放出巨大的信息量。

就比如说,人民公社也开始逐渐被取消,生产主体允许出现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行政意义上呢,取而代之的是“乡”、“村委会”这样的单位。

现在别家庄的公社,就是很久以前的祠堂。别逢君的父亲就在这儿开设私塾,教导村里、和附近几个村子的孩童们在这儿学习的。

村委会取代了生产队之后,就搬进了新建的二层砖瓦小楼里办公去了。

所以大家又把公社恢复成原来的祠堂样子。

别逢君近二十年没有回来过,此番见到旧景,想起了童年种种,忍不住淆然泪下。

别四叔背着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别三叔跟在后头,一手着老奶奶的拐杖、一手拎着一串还带着新鲜泥土的沙葛果,快快地赶了过来。

“君儿!可是我的君儿回来了?”老奶奶颤颤巍巍地问道。

别逢君与应雨时急忙迎了过去,

“娘,我是君儿,我回来看你了!”

“妈,我是雨时,我们回来了!”

别四叔把老奶奶放了下来。

别逢君上前扶住了瘦小母亲的胳膊,含泪喊了一声“娘”……

老奶奶的眼珠上蒙了一层白翳,使她那黑色的眼珠变成了浑浊的浅黄灰色,她因为视力减弱,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就是听到了儿子熟悉的声音,她忍不住泪盈于眶,凑过去用双手捧住了别逢君的脸,想要仔细把儿子看清楚。

可一着急,老奶奶的眼泪就哗哗地淌……

她就更加看不清楚儿子的模样儿了。

别逢君心里难受,用手去抹母亲的眼泪,可他越抹、母亲的眼泪就越多……到最后,母亲自己用衣角蘸干了眼泪,这才勉强看清了儿子的模样。

老人“哎呀”了一声,哭道:“我的君儿老了!头发都白了!”

别逢君和母亲抱头痛哭。

在场的好多人都哭了。

应雨时也抹着眼泪,仔细地观察着婆母,又和三弟妹小小声说道:“带妈去看过眼睛吗?”

三婶抹了把眼泪,生气地说道:“没有!”

“找时间带妈去看看,她这症状像是白内障,问题不大,做个手术把她眼里的白翳给切掉就能好……你们不用担心治疗费,我和你们二哥会负责的。”应雨时说道。

三婶气道:“二嫂!给娘治眼睛,不用你和你二哥出面我们和老四两口子也愿意,问题是……有人不愿意啊?”

应雨时一愣。

别家兄弟不和,这她知道。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老大会不同意让老母亲去治病?

三婶小小声解释了起来,“前几年娘在家里干农活的时候跌了一跤跌坏了腿,流了好多血啊……我们用土方子给娘止了血,但伤得很厉害,都能看到碎骨头了!”

“我和老四媳妇张罗着送娘去镇上的医院看看,结果汤兰花非说她送娘去,要我和老四媳妇出钱……我们又不是傻子!那钱落进她的口袋,她还舍得拿出来给老的看病啊?”

“然后我们就没跟老大两口子打招呼,过了一天就把老的送镇医院了……结果啊,老大两口子就发疯了!先是把我们家和老四家里砸了个稀巴烂,然后就冲到镇上去……他直接上派出所去报案,说我们家和老四家虐待老的……”

说到这儿,三婶都气哭了,“二嫂哇你是不晓得啊,我们老三和老四被公安带到派出所去,被盘问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被放出来……我和老四媳妇呢,本来在镇医院陪房的,被汤兰花领着她娘家人一顿打……”

“汤兰花当场就把老的接走,医生都劝她不要让老的出院,因为刚做完手术还没过观察期,万一回了家被感染了……是要被截肢的啊!人不听,直接给老的办了出院手续!二嫂啊,她以为我们真不知道她是在图什么吗?”

“她是要图我们为娘预缴的那几十块钱的手术押金和住院金哪!我和老四媳妇凑了四十块钱,花用掉二十多……剩下十几块汤兰花全揣她兜里了!”

应雨时皱眉。

尽管这事儿过去两三年了,三婶还是一想起来就特别生气,“二嫂你说,娘是不是老糊涂了?明明我们家和老四家都更心疼她些,可她……就像眼瞎了似的,不但不让我和老四家的照顾她,她还……还当着老大的面骂我们呢!”

一旁的四婶也很难受,“是啊二嫂,娘也太偏心了!”

刚才三婶在说这些的时候,栀栀就一直在思考。

这会儿听到三婶四婶的抱怨,再看看奶奶在面对父亲时的怜惜与心疼……

栀栀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三婶、四婶,咱们换个角度来看,说不定这是奶奶保护你们的手段呢?”

此言一出,三婶四婶齐齐愣住。

应雨时也有些微怔。

半晌,妯娌几个面面相觑。

三婶突然就落了泪,“哎哟栀栀这么一说啊,我突然就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四婶也连连点头,“对啊!难怪了!难怪娘总是对我和三嫂骂骂咧咧的,可背地里又总是避开老大给我们送菜送鸡蛋的……原来,原来……”

应雨时叹气,“那这回我们把妈送到医院去做个全面体检,要是有什么病就早点儿治……如果老大不同意,就让他自己来找我们算账吧!”

三婶四婶一听,顿时高兴了,“好好好!二嫂啊,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你放心,只要你和二哥能出面镇住那些妖魔鬼怪……娘的治疗费用不用你们出,我们出,也是我们服侍……娘啊太可怜啦,这一辈子都没怎么享过福。”

这时,别逢君朝着应雨时挥挥手,“雨时,过来尝尝妈亲自种的沙葛果!”

应雨时连忙过去了。

老奶奶现在的视力,也就比全瞎好上那么一丁点。

儿媳过来了,她也没好意思像摸儿子的脸那儿,就只是凑得很近很近,努力睁大眼睛看着……

“雨时啊你是不是喘得有点厉害?”老奶奶问道。

应雨时一笑。

——她也已经不年轻啦,已经是六十七岁的人了,身体总归是有点儿毛病的,比如说心脏不太舒服、还患有季节性哮喘,说起长一点儿的句子都得喘上一会儿。

不过,老奶奶还真是很聪慧,一下子就看出来应雨时哪儿不对了

应雨时笑道:“妈,我没事儿……是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急了一点儿,这气儿没喘匀!”

别逢君目光柔柔地看着妻子。

老奶奶握住了应雨时的手,说道:“你年轻那会儿啊,没少为君儿吃苦,国内战火连天的,他一个人跑到国外去过安生日子,把你和两个娃娃留在国内……养家糊口是你一个人、生儿养儿也是你一个人……是君儿欠了你的,现在你俩都退休了,就让他侍候你,你要好好享福……”

别逢君看向妻子的目光,又带上了愧疚与难过。

应雨时表情不变,亲亲热热地对老奶奶说道:“妈,你放心,阿君对我好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老奶奶这才高兴了,又对应雨时说道,“快来吃我自己种的沙葛,很甜很甜的……”

顿了一顿,老奶奶又道:“我大孙子阿东呢?还有我栀栀呢?”

别燕东和栀栀立刻上前去,向奶奶问好。

别燕东是他这一辈儿里最大的孩子,也是奶奶的第一个孙子。当时应雨时是在医院同事的帮助下生下他,因为当时还在打仗,她也没通知任何人……老奶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拎着四只母鸡,背了一背篓十来斤大米,艰难地挪着小脚辗转二百多公里,费时四五天……终于找到了应雨时。

应雨时几乎没有父母缘。

所以当婆母千辛万苦找到她的时候,她大吃一惊,感动得抱着婆母大哭了一场。

婆母侍候她坐完了月子,不但给别燕东亲手做了小衣裳、小被子,还因为看到应雨时的女同事平时的穿着,她便拿出针线,也给应雨时做了几身比较时髦的裙子……

也因为老奶奶照顾的第一个孙子就是别燕东,所以她对别燕东有着异乎于其他孙子的挂念。

她捧着别燕东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笑道:“你长得好像你爹……不对,你啊是顶着你爹的壳壳,长了一张和你妈一模一样的脸……好!比你爹好看!”

别燕东笑了。

老奶奶又问别燕东,“听说你去京都当大官了?”

“奶奶,都是在为人民服务,不分什么大官小官。”别燕东说道。

老奶奶说道:“那你要好好工作!不要徇私,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别燕东眼圈儿一红,“我听奶奶的话。”

老奶奶又道:“当了大官,肯定工作忙吧?阿东啊,工作再忙也要关心家人啊……你要是连凤儿都照顾不好,谁相信你能为人民服务?”

单朝凤在一旁红了眼圈儿。

别燕东把妻子拉了过来,让老奶奶和妻子握手,又道:“奶奶教训得很对,我一定会好好听奶奶的话……”

接下来,老奶奶又抱住了栀栀。

栀栀是最让奶奶心碎的孙女儿……

她天生体格孱弱,老奶奶每次去松市看望她,在那儿呆几天就哭几天。

现在看到栀栀健康又有活力,老奶奶高兴坏了,喊老四媳妇,“幺儿去我鸡圈里抓几只鸡来,炖鸡给我君儿吃,大家一起吃哩!”

其实村宴呢,村长别仁晋都已经安排好了。

四婶只是应付道:“好咧!好咧……”

过了一会儿,老奶奶见过了她的曾长孙别巍巍,以及别巍巍的未婚妻史玉清……

史玉清就和小姑子别溪溪说了一声想去上厕所。

刚好栀栀也想去,问了一嘴……

结果大家想去上厕所。

于是,众人结伴前往。

当然是要礼让长辈们的。

栀栀落在了后头。

当她刚上完旱厕出来,就听到有人尖叫,

“谁在偷看人家上厕所啊?”

栀栀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