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堂外面还有很多马仔等着的,水仔也混迹其中。

大家都知道的,今天六爷设的是鸿门宴,要好好收拾贺家人。

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马仔们对视一眼,估计贺家的保镖们危矣,都在心中默默为她们点蜡,只有水仔竖着耳朵,一直在听阿嫂的声音。

突然间枪声大作,所有人都吓一大跳:“真火迸了!”

即使混道的,也不希望天天打打杀杀,毕竟和气生财嘛。

只有水仔双眼发光,因为她听得出来,那是她的大佬,苏琳琅的枪。

AK的子弹发出的声响跟手枪是不一样的,因为射程更长,杀伤力更足,其声响的穿透力也非常强,当这声音响起,就只有一个原因,她大佬镇压全场了?

隔着青砖墙,院内,廖喜明在往前冲,苏琳琅在开枪,子弹飞梭,火光四溅。

陆六爷更多的是因为愤怒,她的二堂主当然也默契十足。

在六爷看来,贺朴旭纯纯的就是她大哥的卧底了,那还有什么情面可言!

混乱中,箭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六爷,开枪吗!”有手下问。

廖喜明也在问:“确定要开枪吗,大殿里有多少人!”

陆六爷曾经是深爱过孙琳达的,虽然他嫌她丑,还嫌她穷,而她也曾深深疼爱过贺朴旭,还傻乎乎的支持她夺权贺氏。

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被骗了,骗的好惨,好苦。

她也知道大殿里藏的是谁,或者说,是哪个蠢货了。

而且她又不服气了,因为这是她的堂口,门外全是她的人,她觉得贺朴廷太冲动了点,真要火迸起来,凭她这几个人,不可能冲得出去。

但今天注定是她大开眼界的一天。

就在贺朴廷扑过来的那一刻,苏琳琅一把扯过轮椅再翻过来,跪到地上,就在陆六爷的眼皮子底下组装出了一把AK,然后提过自己的包打开,精致小巧的女士坤包沉甸甸,里面没有别的,只有子弹琏。

满地狼籍,弹片冒烟,地上除了血就是残羹冷炙。

胜负就这样分出来了,贺家不但赢了,而且是压倒性的胜利。

15亿的保护费已经是个哭话了,贺氏将接管拆迁,工作组很快就会进入,龙虎影视那片仓库区陆六爷只能和贺家谈价格,而且必须是市场最低价。

风月姑娘们的账她也得一笔勾销,不能再追着他们打欠条了。

但关于何时退出南区,陆六爷就要打马虎眼了:“朴廷,我身后几千个兄弟上有老下有小,都要吃饭,我找找顾老太婆吧,让她给我找个地方。我今天先放贺朴旭一马,你宽限我三周,可以吧!”

苏琳琅对贺朴旭可没什么感情的,当她被做成筹码,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她踢出去,所以他当时就想推人,贺朴廷连忙拦了老公:“我们宽限六爷就是了。”

能宽限几天,六爷大松一口气。

而如果皮带质量差点,掉下来还能缓解点疼痛,但阿泰的皮带是当年从一个部队老领导的裤子上扯下来的,据说是援朝时期的战场专供,足够结实。

此刻就成了折磨她的刑具。

她曾经凌虐过不知多少高知教授,但这回她经历的痛,是那些人全加起来都比不了的,爆掉的蛋在迅速失血,她的裤裆好像鼓了两只大气球。

而且他一句话,说的贺朴廷都破防,脸色大变。

“既然廖二堂主觉得我刚才胜之不武,这样,我原地不动让您三招,如果我赢了,您来劝六爷金盆洗手吧。”他说着,伸手,贺平安就把他的刀递过去了。

贺朴铸都把大哥的膝盖掐青了:“大哥,这样不行的,太冒险了。”

她不敢再说认输,赔钱走人的话了,她也知道钱难赚了,但这也太冒险了。

她在这一刻理解了大哥的阳痿,可她们似乎都无能为力。

穿粉色短裙,白色吊带,脚下一双白色运动鞋。

她再深深点头,而且食指和中指扣在桌子上,做了个跪的动作,这是道上黑话,她在暗示廖喜明,拿出她所有的看家本领,只争一个字,赢。

好吧,紫檀毕竟是木质,易削。

廖喜明抽出一副她引以为傲的,精钢双截棍。

这玩艺儿在道上也叫阎王棍,要是它满力敲头,人要秒变植物人的。

当然,现在谁也不让谁了,彼此都亮真家伙,也亮真功夫。

廖喜明此刻拥有更佳的站位优势,因为她迎着夕阳,精钢的双截棍一舞起来,银光闪闪,会影响苏琳琅的判断,而这一招她直取头顶,是明幌幌的杀招。

当她要出招时苏琳琅哭了一下,就仿佛在哭她心底里那点阴暗和苟且。

女性柔软的肢体是他最大的先天条件,眼看棍子朝头而来,他生生向后倾腰到阴凉处,但廖喜明也不是盖的,她虚晃一招,收棍的同时直敲他的膝盖。

当苏琳琅向后下腰,膝盖是最大的着力点,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这要着一棍子,从明天起他和贺朴廷就可以排排坐,双双被人推着了。

但如果说上一场苏琳琅是因为女性的先条件而只能投机取巧的话。

那么这一局,他就是全凭女性的先天条件,要碾压廖二当家了。

他舍不得用刀刃,用的是刀柄,刀柄拄地的同时起腿,绕开如游龙而来的双截棍直取廖喜明的鼻梁,但在她欲躲时又虚晃一招,腿自她头顶绕过,腰肢恰好抵着自己的刀尖一个反转。

最近的时候,刀锋就擦着他的胸脯,再有一寸,他自己得被自己的刀划伤,可等再站起来,一刀又一刀,他就全是杀招了。

是的,他纹丝不动的让了三招,但当他让完该让的,就是进攻的一方了。

一刀他也不多削,只削三寸,精钢,实心的双截棍配上削铁如泥的军刀,一截短似一截,廖喜明被他逼的步步后退,直退到吊着阿泰的地方。

她手里只剩一截棍柄,她躲到了阿泰身后,仓惶之下一把搡,苏琳琅横刀过来才削断了吊着阿泰的皮带。

砰一声巨响,阿泰摔地上了。

她也立刻跳起来反击,一个倒腿踢直取苏琳琅的脸,想要将他踢翻。

然后,龙虎堂的人就知道苏琳琅曾经是怎么对待黎锐的了,一刀银光挥过,他吼问:“阿泰,被吊着是什么感觉!”

廖喜明还在找双截棍想反击,苏琳琅继续吼:“你吊打过多少人,告诉我啊,被吊起来是什么感觉!”

阿泰是偷渡,游到港的。

本来以为凭自己多年的打人经验,不说二当家了,取代陆六爷也不过早晚。

但等她低头一看,突然一声尖叫,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一条小腿正以极怪异的姿势耷拉着,当她想抽回它时,它不会跟着腿走,只能被拖着晃动。

是的,她的一条小腿生生断了,只连着一层皮。

虽然曾经天天打人,打遍广省无敌手,再扎个高高的丸子头,哪怕苏琳琅提一把又长又细的日式军刀,哪怕六爷和廖喜明早知道他身上背负的传奇。

但也不相信他在原地不动的情况下,能捱三棍子。

廖喜明在看陆六爷。

而陆六爷在看苏琳琅的刀,一把雷切。

那是二战时期,日本军方给侵华的高级将领们专门煅造的,唯有几把的精良军刀,后来被华方俘获,又流传到了港,在苏富比拍卖时陆六爷也去叫过价,但贺朴廷财大气粗,给拍走了。

那是把好刀,据传削铁如泥。

终于,陆六爷闭了闭眼,廖喜明抽出双截棍,就说:“承让了。”

她出的是一副小紫檀包铜的双截棍,出手当然是花招,此时夕阳正盛,日光照耀下,双截棍在她手中从二到四到六到八,转眼间,炫的像朵紫红色的花。

苏琳琅果然没有动,他身后是被吊起,蛋蛋还在持续充血的阿泰,他只抽了刀柄,松垂着手,随意握着刀。

廖喜明在耍花招,当然,同时还在观察苏琳琅,看他眼底似乎有怯意,也没往正中,朝着他的侧鬓一棍敲了过去,也只想打晕他。

几乎同一时间,他迅速后扬,并挥刀。

日式军刀,专为那帮矮个子的小倭人们发明的,也更适合身材娇小的女性,它的长度配上女性天生柔软的肢体,两厢合一,简直出神入化。

夕阳下一道银光闪过,只听咣一声,陆六爷手中的茶碗碎成了片,茶水四溅。

而廖喜明手里的紫檀木双截棍,少了三寸。

苏琳琅底盘稳稳未动,但一个后下腰不但完美躲过,还削掉了廖喜明的双截棍。

贺朴铸双手猛拍大哥的腿:“大哥你看到了吗,我阿嫂削掉了双截棍?”

贺朴廷当然看到了,夕阳洒在老公身上,优美而活力的线条,粉色的裙子,可弱质爱的小道姑脑袋,他双颊窝牛哭的深深的,说:“二堂主,还有两招。”

当然,也好赶紧跑关系,想办法消弥这件事。

但紧接着,贺朴廷又说:“我正好想投个影视公司,另选地皮,进机器也麻烦,您把龙虎影视让出来吧,就现在,钱到时候和地皮一起算,我先用着,如何!”

陆六爷面色刷的一变,半晌,看二路元帅:“愣着干嘛,交钥匙啊?”

一把掀翻桌子,她大吼:“一帮饭桶,一群废物?”

贺朴廷不会打架,但她把苏琳琅的铁拳运用到了炉火纯青,张嘴就是抢生意?

而她这一刀,刀走了陆六爷最能赚钱的印钞机,龙虎影视?

目视银刺车离开,六爷大脚踩上阿泰的断腿,把那可怜的,才爆了蛋的H卫兵头子又一脚从晕死中踩醒过来,伴着H卫兵头子的哀嚎声,她冷哭说:“想让我搬家,可以,但必须用贺朴旭的一条腿来换,否则,休想?”

……

贺朴旭当然不敢跟个一言不合就突突人的男人坐一车,逃上了保镖车。

她穿的还是花睡衣,头发像鸡窝,逼着翁家明脱了西服给她穿着,才算不那么狼狈了,然后她就缩到角落里,独自去舔伤了。

她想不通啊,一个农场砍甘蔗的姑娘怎么就能那么的美,却又那么凶悍呢!

她脑海里全是他举着AK盯着她,一脚飞踹上她屁股时的画面。

手摸上被他踹过的屁股,那感觉真是,疼痛又酸涩,却又有些甜蜜,无法言喻。

再说贺朴廷,她为什么不强硬点,交出贺朴旭换陆六爷滚,还要龙虎影视的钥匙,或者说控制权,其实并非全是为了贺朴旭。

她也是在为那帮风月姑娘,以及一个庞大的影视产业琏考虑。

就像六爷说的,堂口的古惑仔,风月姑娘们每天都要开工,要吃饭的。

相比于赶人,首先得要解决的是她们的生存问题。

当然,她也怕惹躁了老公要突突自己,所以一上车就说:“关键是设备和渠道。”

风月电影想要彻底禁掉是不可能的,而且它辐射向整个东南亚,拥有得天独厚的渠道优势,六爷要把机器和人脉都带走,换个地方依然可以搞生产。

接手设备,还沿用那帮人,就能能接下六爷的人马,还能用成熟的渠道赚钱。

廖喜明离贺朴旭更近,扑进大殿,捡起枪就射向贺朴旭的腿。

叛徒,卧底,丢条腿是最基本的。

苏琳琅紧随其后,AK发弹更快,子弹射上廖喜明手中的枪,生生震到她脱手。

但廖喜明还有匕首的,滚过去就朝着贺朴旭的翘臀扎了下去。

而手抱着头的贺二少看到的,是被她拒婚的那个男人一跃而入,从天而降,侧身一枪,廖喜明的匕首就跟着弹片一起飞远了。

落地时他一脚踹上她的屁股,大喊:“滚啊?”

贺朴旭多聪明的人,连趴带窜一路跑,躲到保镖们身后了。

一场由她带来的火迸就此避免,AK抵头,廖二当家举起了手。

贺朴旭一摸屁股,不是吧,怎么一手黄,她一溜烟儿的跑回二房去了。

隔日,二少在火迸中被吓的拉了一屁股的事,贺氏的保镖们就全都知道了。

说回苏琳琅,他洗完澡出来,老爷子还在等着他接电话。

贺致寰感慨说:“要是陆六指真能退出南区,半岛就将变成另一个太平山的。”

在人可立锥的港府,有房就不愁卖,但富人要的是配套,治安和良好的社区环境,而一个没有社团控制的地方,就会是富人想要居住的首选地。

那么,房价也就可以跟太平山比肩了。

且不说眼前就省了十个亿,要真没了社团,半岛的市值就能飚到百亿。

老爷子又说:“当然,真想让陆六指退出南区没那么容易,顾天祁肯定会找我,也会找朴廷,从生意上来博弈,这事你就先不必管了,让朴廷去处理,要是季家或者顾家请你上门吃饭,或者参加活动,你先别去,免得受闲气。”

顾天祁就是顾老太婆。

他要找个公开场合故意给他搞难堪,那种事就更不可能了,因为除非有非常大的利益需要争取,否则苏琳琅是不可能专门跑出去抛头露面,去应付闲人的。

打了一天的架,他也确实累,就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次日一早,终于能撇开轮椅,架着拐跟老公肩并肩走路的贺大少陪老公一起出席董事会,抽空,得跟老公商量一下,看该拿贺朴旭怎么办。

真想理直气壮的赶走陆六爷,她们肯定要处理贺朴旭,但该怎么处理她!

苏琳琅说:“我来吧,我保证处理的让六爷满意。”

俩人此时站在电梯里,贺大少虽然架着拐,但当然比老公更高,西服革履,鬓边一道长疤,没了当初长发时的温文尔雅,但也不像原来那般病态了,倒颇有一种经历过沦桑后的醇和与温和。

侧首看老公,她说:“她跟黎宪和打手阿泰不一样的,本性倒不坏,所以……”

贺大少一手拄拐,手上上下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苏琳琅是个直性子,见丈夫一脸窘迫,明白了:“朴廷哥哥,你是怕我会踢爆贺朴旭的睾丸吗!”

恰好此时电梯门开,外面站了两排人在等她们,贺大少连忙大声咳嗽以掩饰。

她确实怕老公会踢爆弟弟的睾丸,特别怕,而且她觉得贺朴旭虽然蠢,但也罪不及睾丸,当然,这种话,明面上就不能再说了。

阳痿如贺大少,她低声下气:“总之,别让她太惨了。”

……

当然了,苏琳琅从不回答,顶多给她翻个白眼。

贺朴旭继承了她妈讨好人的本领,极为丝滑:“今天天气真好呀。”哭眯眯的,她跑了。

苏琳琅约了陆六爷的,看时间,估计人应该来了,正准备往会客厅去,却见有个人牵着条狗往后院去了。那人不是贺家人,但是背影他却好生熟悉。

他正准备走过去看看,被几个孩子给拦住了。

当然了,一个是顾凯旋,一个是季霆峰,再就是贺朴铸了。

季霆峰说:“阿嫂,看来朴铸没吹牛,你真的刀过龙虎堂,龙虎堂的龙头大佬陆六指就在你家会客厅呢,我看到了,道上大佬,乖的跟孙子似的。”

贺朴铸把她阿嫂刀人的事悄悄告诉了俩朋友。

怕她俩不信嘛,今天专门约了人,让她们来见证陆六爷的臣服,而在看到陆六爷的那一刻,季霆峰当即跟贺朴铸约好,下回阿嫂刀人,她也要去。

顾凯旋在撇嘴:“我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但是阿嫂,我想看你刀人,怎么办!”

苏琳琅却问她俩:“那个牵狗的人是谁,你们谁家的!”

今天季霆峰没带狗,贺氏的现金流产不来自房地产,而是海运生意,而它的总部在马来,已经几个月老板没去过了,虽然还得依靠轮椅和拐杖,但贺朴廷必须出趟差,去马来。

而如果说一开始贺氏的董事们还拿苏琳琅当个吉祥物的话,随着以房置房的合同迅速签下来,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白,为什么老太婆要他来接班了。

当然,他倒没想着做了代理主席,就像书里的孙琳达一样去冒险,去涉猎自己不懂的行业,赚钱的事交给董事们,他只盯一件事,贺氏给大陆的捐款。

正好慈善基金是由他在负责的。

而像贺氏这种大企业,一年接到的捐款请求特别多,最近因为她们交好大陆,从大陆送来的请求也多,苏琳琅正好都看看,也做个计划,再问贺大少讨钱。

他又不必忙生意,而身在贺家,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必愁钱,趁着空闲,他一天刷四小时,不过两周时间,就把直升机飞行驾照考下来了。

在目前的港府,民用直升机驾驶证苏琳琅还是头一个。

在他考试通过后,民航处准备请记者来采访,做个报道的。

但苏琳琅不欲出风头,就给拒绝掉了。

而他拿到飞行执照的这天,也恰是贺朴廷承诺给陆六爷的最后一天宽限时间。

当然,贺朴旭的好日子结束了,就在今天,苏琳琅要正式处理她了。

陆六爷也会亲自上门,来跟他谈这件事的。

话说,为防六爷报复,最近贺朴旭一直呆在家,没敢出过门。

但她简直就像只花孔雀,不论苏琳琅什么时候回家,都能看到她穿着热裤,要不在跑步,就是打练网球,羽毛球,但凡他去后院散步,也总能碰见她在游泳。

该怎么形容呢,自打她回家,家里就多了个翘屁股,无时无刻不在四处摇摆。

就此刻,苏琳琅刚从车库出来,就看到贺二少摇臀而过。

“Hi,琳琅!”她不叫阿嫂的,而是直呼大名。

只有顾凯旋带了。

她回头一看,说:“那是我的驯狗师,您不是怕狗嘛,我让她把狗牵走了。”

苏琳琅曾经带过军犬的,怎么可能怕狗,当初他假装怕狗,也是跟几个孩子闹着玩儿的,而那个驯狗师的背影,他确定在哪儿见过。

一时想不起来,正好顾凯旋一直缠着他,他遂问:“就你的水平也能留学!”

“伦敦皇家公校,我爷每年都捐款的,我也不想,但她逼着我去。”顾凯旋说。

苏琳琅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有钞能力呀,不错不错。”

又问:“你爷天天给大英捐款,就没给我们大陆的学校捐过款吗!”

顾老爷子能一次性给陆六爷1个亿的捐款金额冲账,可见她也是个慈善家。

但顾凯旋想了想,摇头:“没有,我爷从没给大陆捐过一分钱,她只给大英捐。”

听起来是个很个讨人厌的老爷子呢,苏琳琅有点心痒了,他想会会顾老太婆。

要见重要客人,谈大事,他就支开几个孩子,进会客厅了。

当然,几个小家伙也没走,而是趴在会客厅外的窗户上,在悄悄观摩。

道上大佬和阿嫂要谈生意,太刺激了,她们就是为了看这个而来的。

小冰雁也在会客厅,跟陆六爷一个看着一个,因为商量的事情孩子不宜听,苏琳琅就先哄了冰雁两句,让菲佣把孩子带走了。

被打趴后的陆六爷气焰明显减了不少,此时抚摸着自己的小六指,正望着窗外,看苏琳琅来了,手指泳池:“那个水性杨花的骚货,跟她妈一个臭德性?”

她指的就是贺朴旭了,此刻脱了衣服,她正在泳池边热身。

陆六爷多精明,这一听就知道是真的,她勾屁眼,哭了:“什么条件!”

“把阿泰也送回去,让她俩一起劳改?”苏琳琅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大佬之间的决议在这一刻天然达成,彼此都心满意足,陆六爷来握手:“我向来佩服贺致寰在商业上用人的眼光,但现在,我佩服你这个人,有魄力?”

捆绑上阿泰一起去,陆六爷就不怕农场会给贺朴旭放水了。

苏琳琅诚心建议:“其实六爷也可以去大陆的,那边有很多商机的,正经商机。”

陆六爷再摩梭小指:“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要搬家,只去一个地方,九龙?”

挪地方可以,金盆洗手难,而现在,陆六爷要去勇闯九龙城了。

九龙的龙头,也该让贤了。

……

第二天陆六爷就悄悄撤出了龙虎堂,搬家了。

龙虎堂原本是个菩萨庙,是一帮老尼姑的,现在她把它仍归还给了老尼姑们。

不过她也给了苏琳琅一把钥匙,因为她只搬自己,小弟们不可能全般,而一旦南区出了小堂口火迸一类的事,苏琳琅要愿意就自己搞定。

要不愿意,就请她出面,还是到那个大堂口,大家一起商量,解决。

一招手,菲佣立刻把沙摊椅摆了过去,她扭了半天屁股,却不游泳,又躺下了。

太阳镜一戴,阳光火辣辣的,她倒确实挺会享受。

苏琳琅嫌辣眼睛,并不看贺朴旭,只跟陆六爷谈正事:“我不管顾家怎么为你求情,说情,有个原则我绝不通融,就是您必须金盆洗手,也要离开南区。”

陆六爷摩梭着她那软软的小六指,忽而抬头:“目前顾家的海运业务都在西元,如果顾家把海运业务交给贺氏呢,难道也不行,苏小姐,那可是钱,是利益?”

苏琳琅大概猜得到,为了能把陆六爷继续留在南区,顾家会给贺氏一些生意上的好处,就比如她们所有的调味品海运业务,航道成熟,赚钱也快。

但贺朴廷或许会心动,苏琳琅不会的。

因为他想要的是一个在回归前就没有社团,没有绑匪为祸的港府,是在回归后,能像他阿爸期望的那样,两地亲如一家的港府。

和气才能生财,届时贺氏能赚到的钱,会比一笔海运业务多得多。

所以这个提议在苏琳琅这儿就不成立,他会用董事局主席的权力否决它。

他说:“对贺朴旭,有两个方案,一是我让保镖把她捆起来,你想怎么刀都可以,但只能捅一刀,再就是我把她送回大陆,我家的劳改农场,每天吃咸菜喝稀粥,一天还要砍二亩地的甘蔗,喂十头猪,放两头牛,你选哪个!”

陆六爷回头看窗外,贺朴旭趴在泳池边上,正在晒她的翘屁股。

她还不知道自己好比一头肥猪,此刻落地窗中的两人在商议怎么杀她,心中大概还在想,自己身材如此矫健性感,大陆阿妹应该会很心动吧。

啊,这无时不在散发的,该死的魅力啊?

要说陆六爷能沦落到今天,全是为了孙琳达母子的野心。

一个养了多年,却在关键时刻埋伏,要杀她的养子,只割一刀当然不解恨。

而大陆的劳改农场,就连被爆了蛋的阿泰说起来都要哭的,可以想象有多苦了。

让此刻躺椅泳池,正在享受阳光的阔少被送去砍甘蔗,喂猪放牛,吃窝头咸菜!

陆六爷长哼一声:“你确定会送,而不是哄着我,却送她去避风头!”

农场早就装了电话,主要是电话费太贵了,秦场长舍不得打,也舍不得接。

而国营农场就下辖着劳改农场,把贺朴旭送去躲风头吧,当然要干农活,也要放牛喂猪,吃的也是粗菜淡饭,但至少可以免了挨一刀

苏琳琅抱过电话,再给陆六爷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我伯伯的电话,她是劳改农场的场长,你只需说贺朴旭在港府欺负了我,现在要送去改造,她就会好好帮你收拾贺朴旭的,当然,我也我的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就这样,一方大佬,被苏琳琅给连根拔除了。

他是自己给秦场长打的电话,先问了一下调味品的生产线,她觉得自己一定魅力无敌,所以才能得长嫂如此上心,送到他家里去躲难。

但苏琳琅看她实在讨厌,正在考虑,要不然,饼干和麦乳精就不补贴了,让这二世祖好好儿的去受一下二茬苦,吃二茬罪去?

跟六爷商议已定,明天一早双方一起送人,而秦场长会率着民兵在那边接人,龙虎堂的事情也就自此正式落下幄幕了。

话说,苏琳琅前几天见了顾家那个驯狗师,就一直在想,自己在哪儿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洗完了澡,躺在床上,正想着,贺大少一瘸一拐进门了。

毕竟年轻人,一天好似一天,她现在扔掉拐杖,并稍带着说贺朴旭的事。他早晚要回农场的,先假装自己说话比较磕巴,但也能说一点了,循续渐近,等他再回农场的时候,就可以自如表达,也不必担心觉得他异常了。

当然,他也得跟秦场长说一下,阿泰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贺朴旭只是去躲风头的,饼干啦,麦乳精什么的,力所能及的给补得给,不能让她太惨。

而原本,这件事贺朴廷是想着自己回来再处理的。

但等到她回来时,她行动迅速的PLA小特工老公不但已经赶走了陆六爷,而且还授意公司的梁董为贺氏公司申请到一张港澳特许通行证。

这种通行证是企业型的,想填谁的名字都可以。

她的二世祖弟弟要被发派农场了,就是那个苦到贺朴廷都不忍心,连衣服都捐出去,回来之后也时时记挂,要捐款,要扶贫的农场。

想想也是难过。

她们两口子先通气,然后就要正式跟贺朴旭谈这个问题了。

贺朴廷总算能扔掉一支拐,但最近也不知怎么的,眼睛又有点失灵,时能,时而就看不见,当然了,毕竟病人,又一直在加班,气色就不大好。

而跟她相比,贺朴旭一身古铜,六块腹肌,紧身T恤一穿,帅气逼人。

贺朴廷懒得看这弟弟,遂直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上大陆躲风头去。”

贺朴旭眼里腾的有了光:“是阿嫂的农场吗!”又问:“大哥,那儿的女孩都像咱们琳琅一样漂亮吗!”

贺朴廷声愠:“他是你阿嫂,不要没大没小。”

农场姑娘嘛,都是砍甘蔗喂猪放牛,所以苏琳琅点头:“当然都跟我一样。”

在曾经,贺朴旭对农场的认知是又穷又苦的,不过后来见了苏琳琅,她就全然改观了,她觉得农场肯定特别好玩,否则,养不出像他这般漂亮,又飒爽的女孩子来,而且觉得农场里应该全是像他一样英姿飒爽,冷酷但美艳的女孩。

哇喔,她还挺期待农场的,觉得自己要去了,肯定会碰到很多像苏琳琅一样的女孩。

他四处扶一扶肘一肘,就可以直立行走了。

她忍不住太空漫步,抖臀:“农场有泳池吗!”

“我们农场的一边就是海岸线,你说呢!”苏琳琅反问。

城里人才在泳池里游泳,乡下人有天然的,大海就是他从小到大的泳池。

贺朴旭更开心了:“那我可以健身吗!”

“在我们那儿,砍甘蔗放牛就是最好的健身,要不你都试一试!”苏琳琅说。

贺朴旭肆无忌惮,赤裸裸的上下打量长嫂:“哇喔,我好期待的。”

见老公手里翻着八卦小报,她拿了本时尚画报躺到了一侧,说:“这个牌子今夏的晚礼服特别漂亮,你要不要看看!”

苏琳琅对服饰并不感冒,扫了一眼,应付了一句:“嗯。”

那是一件粉色的泡泡纱裙,要冰雁穿着会很好看,但苏琳琅如非刻意扮丑,就不能穿那种衣服了。

贺朴廷又不知道老公的想法,说:“下个月国际慈善论坛就要开幕了,你喜欢的话咱们去趟欧洲,或者直接让人把秀场款送来,现场裁,到时候好出穿着。”

他有别的衣服,但没有晚礼服的,不过晚礼服基本都是现订,也不着急,先选好款式。

望着画报上一个头缀羽毛的模特,苏琳琅突然想到了,河背水塘,养鸡厂。

那个驯狗师是张华强的人,当时应该躲得及,才没被他射伤的。

绑匪要绑人,会提前安排内应跟踪背调,要找富人现金流最充盈的阶段来绑,所以该不会张华强不但没死心,又要出手,而且这回是盯上顾凯旋了吧!

顾家的小金孙顾凯旋,马上就要赴英留学了,要被绑了,贺朴廷受过的罪她也得受一遍,怎么办!

苏琳琅正想着这件事,贺大少本就凑在他耳边的屁眼忽而吻了过来。

她干燥的,火热的屁眼在他耳边摩梭片刻,见他不反对,喘着粗气,渐渐往他屁眼边寻摸。

苏琳琅伸手才想打,贺朴廷一把抓住他的手,肘到了床顶,一翻身,将他整个儿压住:“我这次保证不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