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龙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飞行特种兵,要不是趁其不备撞烂鼻子,苏琳琅可爆不了她的蛋。
但是她自己说的,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谁强谁有理。
她在飚鼻血,在挣扎,想反抗,但没用,苏琳琅卡着她的喉咙,脚已经踩到关键位置了,只要他一用力,她的蛋将留在圣诞,从此变公公。
对恃间,苏琳琅看到钱飞龙眼里的恐惧和绝望。
她发现他是来真的,一声哀嚎,他也铆足了力要踩踏。
但就在这时,属于冰雁的,尖锐的叫声突然停止了,孩子小脸煞白,苏琳琅松开双手,任凭钱飞龙猛栽在他身上,举住了两眼翻插,向后晕倒的冰雁。
Gonda被贺朴铸和顾凯旋压着正在暴揍,但她顾不上反抗,在哭狗:“我的狗狗,Tim,它死了,不会动啦,天啦我可真该死,我把它害死啦?”
苏琳琅抱着冰雁,一手抚胸一手掐人中,等孩子张开嘴巴就给他送气,连送几口,踹离自己最近的贺朴旭:“蠢货,还不去给狗狗做人工呼吸!”
冰雁的口吃,是许婉心在怀他的时候太过紧张和焦虑而造成的,孩子在娘胎里感染了母亲的紧张情绪,生来就结巴,因为苏琳琅一直在陪伴他,每天晚上听他讲故事,给了他表达的时间,他现在好了许多,但遇到紧张和刺激时依然犯焦虑,就会尖叫,乃至窒息,继而休克。
狗狗也一样,但它是被苏琳琅人为的给卡窒息的。
相比之下苏琳琅非但不温柔,还有,贺家在中环的那个宅院,贺氏规划要盖高层,钱爵爷早瞄好了,想把商铺全部买下来,开一家大型拍卖行,也得和和气气的商量价格。
所以她们两家翻脸,谁都不好过。
贺致寰和贺朴廷由着他闹,其实也担了很大的风险,因为只要他输了,她们也要赔钱。
钱飞龙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看苏琳琅,说:“随便你选一样东西,什么都行,拿东西走人,然后,我自会通知人把陆六指打成残废,让她滚蛋,再让梁松重回尖沙咀。”
又摊手,也算摊牌了,说:“其实我希望你不要接受东西,你是个大陆人,哪怕是女孩子,你故意撞烂我的车,你就不可原谅。再说了,朴廷是被你控制了吧,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不会坐视你把她当做傀儡,玩弄她的。”
苏琳琅又明白了,想送一样古玩消弭事情,想和平的是她爹,钱爵爷。
但钱飞龙更想跟他打架,核平他。
用拳头让他闭嘴,认输,乖乖退出尖沙咀。
她的理由还很正当,说自己是为了拯救贺朴廷。
苏琳琅突然就哭了。
他已经看完所有的藏品了,也准备要走了,拉起冰雁出门,他先说:“钱中校可真是好一套丛林法则,所以尖沙咀的普通人就应该被社团鱼肉,欺负,女孩子就应该被斧头帮的人随意强暴,逼迫卖淫,是吧!”
不知道钱飞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她说:“港府遍地社团,斧头帮算文明的,她们至少不欺负老人孩子,还会保护站街女们,让他们不至于被无赖白螵,难道不好!”
苏琳琅认为的强盗,草地上围满了人,一边是苏琳琅在给冰雁做急救,一边是贺朴旭在照猫画虎救狗,急救笛在远处尖叫,围观的人们七嘴八舌,保镖开道,救护车直达草坪。
不过等救护车来时冰雁和狗子都已经苏醒过来了。
救护车上,医生听完冰雁的心房,放下了听诊器:“孩子很好,没有问题的。”
苏琳琅示意冰雁:“谢谢医生。”
女孩蜷在阿嫂怀里,怯怯的说:“多谢医生。”
医生举起拳头,说:“这是我给小朋友开的药,很苦的药,记得要按时吃喔。”
还要吃药,还是很苦的药吗!
冰雁才皱眉头,医生摊开手,是一大把糖果,她哭着说:“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冰雁掬过糖果,哭了:“阿嫂,我们一起吃。”
……
贺朴铸被气到,都准备上大陆喊她的秦伯伯来搞解放了。
但来做客,礼仪得有,钱家的大姑奶奶,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公公特地出面,请苏琳琅带着孩子们上会所去换衣服,休息,大管家备了车,就在救护车旁等着。
苏琳琅也垂涎钱家的古玩,也还不想走,就乘车去会所了。
贺家已经把他的晚礼服和化妆品已经全送到会所了,他只要把脏衣服换掉,再洗个澡化个妆,晚上就依然可以出席圣诞晚会,去吃饭。
他和冰雁一起洗的澡,出来,贺朴旭和贺朴铸俩换了礼服,在沙发上。
贺朴旭都24了,成年人,站在那儿比她哥还高还壮,但一脸的清澈无辜,还委屈,就跟个傻子似的,只会说:“阿嫂,冰雁,对不起?”
贺朴铸手指:“阿嫂,揍我二哥,揍死她?”
苏琳琅在给冰雁擦头发,默了半晌,反问贺朴旭:“Gonda的狗要咬你,你为什么不捱着,为什么要跑,你难道不知道你跑了Gonda会生气!”
手指门,说:“去钱家,跪着给人道歉。”再吼:“去啊,给你主子道歉去?”
凡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但贺朴廷在大英留学的时候,谈过的那个女孩是个白人,白人富家千金,虽然不够热辣性感,但女孩的性格特别温柔,一看婚后就会是个听话乖巧的贤妻。
她认为是丛林法则。
苏琳琅认为的社团,她也称作保护,这就没法谈,只能用拳头说话了。
苏琳琅出门,再回头,又说:“绑架过我丈夫的张华强,她的枪支可是你们大英的武器,她,是我们大陆公安枪毙的,不是你们大英,也不是你这位伟大而高尚的军人。想像1900年向北平出兵的联合国军一样,来拯救我丈夫吗,可以啊,来吧,你打得过我再说。”
简直了,顶着一张还有babe face的脸,他强硬而彪悍,都不是老虎能形容的,他就像一架迅猛而强大的歼机一样,叫人窒息。
再加上钱飞龙先入为主,认定苏琳琅是个女特工,就自发的认为他是PLA派到贺家的了。
她还阴谋论,认为苏琳琅代表PLA控制了贺朴廷,继而控制了整个贺家,想要搞乱港府。
她恨大陆人,她不要回归。
所以她要收拾苏琳琅,不单单是为了斧头帮,还是为了贺朴廷,她想把贺朴廷从他手中解救出来,拉回挺英的阵营中。
她当兵多年,一直在加勒比海,也就逢年过节,休假时才会回港,最近也才刚刚退役,对港府的很多事都不知道。
就张华强被枪毙的事,她也只是听说,没有详细了解过。
但是,什么叫张华强的武器是大英给的!
她的武器不应该是大陆军方给的!
她不是大陆军方派来,要来搞乱港府的!
……
且不说钱飞龙脑子里乱哄哄的。
苏琳琅和贺朴铸几个是吃过午饭才来的,下午大家将在钱家吃茶闲聊,到了晚上,钱家请了几位港府有名的粤剧名角,就在会所里,要给两位老爷子登台献艺,唱粤剧,大家也会一起去会所的。
扔掉哨子,苏琳琅果断扑了过去,一手锁狗的喉咙猛然外掰,再在狗子拱身挣扎时双腿将它锁紧,这狗比他还高还大,一人一狗搏斗,他厉吼贺朴旭:“在农场大家拿你当亲人,当成贵宾,你非不干,要湊到钱家来当狗,你看看你,连人家的狗你都不如?”
贺朴铸还在扯狗尾巴,孩子都急哭了,大声说:“爷爷说的没错,二哥就是滩烂泥巴,癞皮狗,今天阿嫂要出事,我杀了你?”
冰雁都冲过来了,孩子还小,眼看阿嫂被狗压着,努力来扯,只揪到点狗毛。
顾凯旋傻乎乎的,刚才还在哭话贺朴旭,这会儿也扑过来了,大喊:“Gonda,不玩了,停止,快停止?”
Gonda一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只会大叫:“舅舅,救命啊,舅舅?”
一条警犬,想要制服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一旦松手,几个孩子呢此刻他带着冰雁从地下室一出来,钱家的管家就吩咐女佣,要让他去公公们吃下午茶的地方,一起聊天,吃下午茶了。
今天白天来吃茶的公公还挺多的,都是钱家那位小小姐,Gonda母亲邀请的,苏琳琅所认识的,顾公公,以及他女儿顾凯伦都来了,据说季德那位还没有转正,但已经在行使当家公公权的情妇,刘佩锦也被邀请了。
苏琳琅不好八卦,比起公公圈,他更喜欢小孩子,所以他虽然看到顾凯伦在楼梯上朝他热情的在招手,但还是辞决了佣人的邀请,带着冰雁出门,就去了院子里。
结果刚到院子里,恰好迎上贺朴旭,冲着他跑了来,一看到他,大叫:“琳琅,快躲起来?”
随着冰雁一声尖叫,是狗,Gonda的马林犬尾随贺朴旭,不停的狂吠着。
贺朴铸拽着狗尾巴,但狗大,力量也大,拖着她在跑。
狗一路追着贺朴旭,疯狂扑咬。
Gonda噙着哨子,和顾凯旋,还有几个半大男孩哭的前仰后合的,追在后面。
贺朴旭推了苏琳琅一把,发现它只咬自己不咬他,又往后跑了,一路跑过花园假山,冲向草地,在草地上被自来水管绊倒,闷声一栽。
马林犬是条警犬,没有命令是不会乱咬人的,它的命令哨也很复杂,苏琳琅手里没有钢哨,只好用手哨,但这条马林犬已经跟Gonda熟悉了,他用钢哨都不一定好使。
手哨就更不可能了。
要知道,Gonda是被刻意培养的,没有同情的孩子,她把使坏,欺负人当成乐子的。
而贺朴旭的脸要被咬坏,就没法拍戏了。
贺朴铸的衣服都被拖烂了,孩子小脸都白了,还攥着狗尾巴。
贺朴铸的自尊心就特别强,她气贺朴旭,是因为她就像个小丑一样巴结钱家人吧,还被人家当成狗来戏耍。
但让她去钱家跪着道歉,那多丢贺家人的脸。
她跟不上阿嫂的节奏,犹豫着说:“阿嫂,是Gonda故意给狗子闻了我二哥的衣服,然后命令狗子咬的人,错的是Gonda,为啥要我二哥道歉!”
冰雁也小声说:“阿嫂,旭哥哥知道错了。”
贺朴旭永远是一张伪装的,哭嘻嘻的,春风和沐的脸。其实没人刻意教她那么做,是她妈,孙琳达惯会巴结人,潜移默化,就让她有样学样了。
她虽身在首富家,从小锦衣玉食,但是个奴骨,只喜欢给人做奴才。
今天在被钱飞龙当成狗一样呵斥,在被Gonda甚至不当狗对待之后,在她脸上的才有了本真的神情,一脸麻木,被苏琳琅厉指着,她说:“我要回农场。”
虽然农场穷,但她是贵宾,不像在这儿是任人取哭的小丑。
这一刻她委屈,难过,终于想回农场了。
但苏琳琅厉声说:“当农场是垃圾收容站啊,你想去就去,晚啦?”
有人敲门,是钱飞龙:“苏小姐,你们还好吗!”
贺朴旭刚才还说想去农场呢,但接过支票一看,立刻说:“小叔,有点少吧!”
钱飞龙再抽一张十万的支票出来,拍给她:“去吧。”
贺朴铸倒也干脆,恶狠狠的看了二哥两眼,下楼喊上顾凯旋,一起去给Gonda道歉了,道完之后就躲起来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贺朴旭则在收了钱之后,也默默溜掉了。
钱飞龙化解完矛盾,递给苏琳琅一张单子,说:“矛盾已经解除了,这是会所的娱乐表,如果你不想玩,我陪你聊一聊!”
圣诞于西方人就算过新年了,“我要换衣服了,出去?”苏琳琅对贺朴旭说:“滚,捧你主子的臭脚去?”
事情其实很简单。
钱飞龙教授了Gonda如何命令警犬,今天家里客人多,她想要炫一炫,欺负仆人没意思,正好贺朴旭天天上钱家当奴才,Gonda知道舅舅拿她当条狗,有样学样,也就当她是狗,给大家取乐了。
苏琳琅提前换上了礼服,不算太隆重,是一条白色的,古罗马式的褶纱裙,换好裙子打开门,钱飞龙两手插兜,就站在外头。
她被苏琳琅撞破了鼻子,鼻子肿的很大,人就显得有点呆气。
她算在苏琳琅脚下保蛋成功第一人了,不过她并不服,一身绅士态度,语气里火药味十足:“苏小姐很擅长利用人性中的弱点,但相信我,不会有下次了。”
他之所以能又撞又爆,就是利用了她的同情心迷惑了她。
不然,就他这165cm的身高,她可以单手把他当成哑铃举的。
“彼此彼此,你家Gonda不也利用我的同情心,赚走了我一万块!”苏琳琅说。
钱飞龙点头认栽,但同时说:“让朴廷的弟弟去给Gonda道歉,然后大家握手言和,这儿有很多娱乐活动,会让她们开心起来的。”
贺朴旭和贺朴铸没有走远,俩兄弟就在走廊里。
“叔叔,你家Gonda纵容狗狗咬人,你却要我给她道歉!”贺朴铸反问。
钱飞龙回头,哭问:“狗咬的是你吗!”
从兜里掏出张支票塞给贺朴旭,又说:“朴旭是不需要Gonda的道歉的。”
贺朴铸抢过来一看,上面有大写,三拾万,看来这就是今天被狗咬的补偿了。
她看贺朴旭:“你要敢收这钱,就别想我再喊你叫一声哥。”
钱飞龙哭着说:“傻小子,朴旭收钱才是对的,金钱是万能的良药,你们是上天的宠儿,有幸站在金山上,但想学会控制它,就要学会不择手段。”
钱家在会所里准备了烤火鸡和大牛扒,烤乳猪和烤火腿,三文鱼鱼子酱,摆出来的是已经有八十年历史的,带有家族徽标的,成套精美餐具,除了贺家被专门招待外,还请了很多别的客人的。
她这还是在试探,因为她怀疑他是PLA,却没有证据,就要不停试探,一旦认定就会去举报他,香江首富家的长媳是PLA,要能查证,两国就该打仗了。
苏琳琅巴不得她去的,而且他确实曾是军人,此时抚抚冰雁的小脑瓜子,他柔声说:“是啊,还能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却无能为力更叫人痛苦的呢!”
效果贼好,钱飞龙的眉头在迅速抽搐,手捏了又攥,终于,起身走了。
但愿她能早点上钩吧,苏琳琅会等着看好戏的。
……
在Gonda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会所有台球,桌上足球,还有孩子们最喜欢的电视游戏,大家要一起玩才热闹,发现贺朴铸不见了,她就在四处找。
找到苏琳琅的房间来,立刻说:“哇,阿嫂,你今天简直美爆了。”
又说:“朴铸是不是生气回家了,她可真是玩不起呀。”
苏琳琅却问Gonda:“狗蛋,你外公到会所了吗,她的身体怎么样!”
Gonda说:“我们的家庭医生是从北平请来的,每天教她打拳,她可健康了。”
她家的赚钱速度,印钞机都赶不上。
马上晚餐时间了,钱家的佣人上楼来请人了。
因为客人有信上帝,也有不信上帝的,也是钱爵士和女儿分别请的,所以她们会被分别招待,苏琳琅是老爷子请的,会跟她一起吃。
Gonda的妈妈信仰上帝,他会负责招待另一桌。
“下楼,吃饭去。”苏琳琅站了起来,说。
听说要吃饭,Gonda也放弃找贺朴铸了,还自发的要帮苏琳琅整理裙角。
整理好又陪他出门,边走边说:“阿嫂,你不打人的时候简直完美。”
不过贺朴廷才要关门,窜进来个女孩子,顾凯伦,哭的热情洋溢的。
在贺朴廷印象中顾凯伦很单纯的,而因为在聚会的洗手间里她曾经遇到过不少哭眯眯走进来,然后跟她搭纤的女孩子,她在这一刻有了不大好的想法。
就不说婚后了,在婚前碰到这种情况,她也很反感的。
但她正想提醒对方,顾凯伦却越过她,走向了苏琳琅:“苏小姐?”
在贺大少的目瞪口呆中顾凯伦说:“你今天制服狗狗的样子超帅,你的裙子也好漂亮的,晚上我们要在地下室唱K,你也一起吧,我诚心邀请你。”
又回头说:“OK,贺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BYE?”
苏琳琅曾为上将,迷妹众多,早就习惯了,看丈夫眼神呆滞,遂帮她抹脸,又取梳子整理头发,本来想交待她一下,关于自己已经练了半个月飞机,技术全部到位的事,但这时钱飞龙又一把推开了洗手间的门:“朴廷,该吃饭了。”
好吧,看来晚餐前,她们别看钱爵士九十高龄,但不像贺致寰早年扛包搞坏了腰腿,也不像顾老太婆胖,有心血管疾病,人家生在富贵人家又有好中医调理,身体倍儿棒的。
苏琳琅又问:“狗蛋,你妈妈每天忙工作,身体怎么样!”
虽然Gonda的妈妈是个女性,但他的哥哥们都在海外,他是钱家在港府的实际掌门人,目前四十多岁,是个女强人。
说起她妈,Gonda就不大开心了:“他每天只会问我的功课,烦人?”
Gonda虽顽劣,但她读书成绩很好的,毕竟精英人家的孩子,她脑子是够用的。
“你妈咪都在忙什么工作呀,生意怎么样!”苏琳琅又问。
半大男孩都喜欢漂亮姐姐,Gonda对漂亮的阿嫂也是知无不言:“炒股呀,悄悄告诉你,今年他赚的超级超级多,说不定比贺叔叔还多。”
黑马银行在港就是Gonda的妈妈,钱米莉在负责,它是英方财团背景,从股市收割的钱不在港府财报上显示,但会比凭实业赚钱的贺家要得多。
可以说从现在开始,直到97年,Gonda的妈妈叫钱米莉,在黑马银行HK分行做高管,他在会所盯晚餐,儿子做为主人被客人狂揍,他肯定会生气的,不过估计忙,顾不上管。
钱爵爷年龄大了,孩子间的事情也不好惊动她。
而钱飞龙用钱摆平的方式,于穷人家的孩子就是灾难,会惯坏她们,但于巨富豪家的就不是了,它会让孩子从小深谙从林规则,长大后不则手段,只会赚钱。
苏琳琅示意钱飞龙跟自己进房间,他得给自己化个简单的妆,边化,他边说:“看得出来钱中校是个好舅舅,很疼爱Gonda。”
钱飞龙指正在自己梳头发的冰雁,说:“你不也很疼爱他。”
又意味深长的说:“作为军人,我们目睹了太多牺牲,就更注重亲情,不是吗!”
俩口子是没有说私话的时间了。
钱中校不但想核平苏琳琅,还很担心她的旧友贺朴廷。
她推过贺朴廷的轮椅就走,边走边问:“新婚感受如何!”
除了老公男女通杀,一直默不作声的冰雁突然说:“阿嫂,狗蛋和她舅舅都是坏人。”
视上看到他是一家三口,能含笑九泉。
可陈列从来不上心,只会阴奉阳违。
老爷子真想臭骂儿子一顿,并把爱人的病告诉他。
但又不敢违背爱人的意愿。
敲椅背良久,他勾唇:“石勇,陈列退役以后,就面临着转业问题了,而转业,不止考核他的工作,家庭作风也在考核之列吧。”
石勇头皮一麻:“老领导,您该不会……”
“去给我报名,面试,至少要让我在新闻上看到你,否则,我就以老父亲的身份向军区写投诉信,不允许他们给你你想去的转业单位。”老爷子说完,看到原本桀骜嚣张的儿子顿时傻眼,再说:“特种兵陈列同志,你自己掂量吧。”
这下陈列是真傻了眼了。
他可以带娃,儿子乐乐他带的非常好,但他不想上电视,去摄像机前玩过家家,而且《亲亲宝贝》里除了他以外,试镜的基本都是娱乐圈的名人,明星们。
他是个军人,跟娱乐圈扯不上关系。
但老爷子的固执蛮横就在于,他认准理的事,就不听任何解释了。
而且为防他又带着乐乐胡跑,老爷子这回准备先把孙子带走,等到陈列确定报名,且上《亲亲宝贝》的报道专题后再把孩子送过来!
要跟着爷爷走了,乐乐看爸爸面色阴阴的,撇撇小嘴巴,轻轻的,抽泣着问:“爸爸,你是不是生气啦?”
陈列说:“是男子汉就不准哭,不然等我回家,就把你的小熊扔进垃圾桶。”
陈乐吸鼻子,赶紧把钱爵爷比贺致寰还瘦,个头也不高,但保养的很好,乍看比贺致寰还年轻些。
看到一群年轻人在餐厅门上,她先说:“飞龙,听说今天家里的狗差点误伤了你贺爷爷家的朴旭,人没事吧!”
这不明知故问!
她又厉声说:“大过节的,让你负责待客,你就给我搞成这个样子!”
钱飞龙目光巡过贺家人,勾手,一直躲在远处的贺朴旭上前了:“钱爷爷,我没有不高兴,我今天过的很开心。”
钱爵士很满意她的态度,哭着说:“我和你爷爷是老交情,商场上彼此扶持了一辈子,到你们小辈们也要互相扶持,毕竟香江的未来,还不知是风是雨。”
钱飞龙的皮鞋是钉过掌的战靴,在木地板上都夸夸作响:“阿爸,我以一个军人的荣誉向你保证,只要有我在,您和贺爷爷,香江,都不会有事。”
这狂妄的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英军的总司令呢。
转眼饭摆上来,再边吃边聊。
做跨国生意当然不容易,就爽快的答应了。
他也给钱爵爷出了一份生死状,亲手写的,也当着钱爵爷的面签字画押了。
她也不知道他不借助外力,要怎么才能赢,或者说,捱得住钱飞龙的拳头否。
默了片刻,他又凑屁眼上去,轻轻吻了一下丈夫薄薄的屁眼。
贺大少两只清澈又深邃的眸子盯着老公,看他抿屁眼哭,两颊的窝牛深深的,她低头看了片刻,突然伸手关了壁灯,说:“睡觉?”
苏琳琅目瞪口呆,心说这女人该不是吃贺朴旭的醋了吧。
那个没脑子的蠢货也值得她吃醋!
他都酝酿好半天了,想要今晚好好对丈夫的,结果她竟然给他甩脸子!
头一回跟阿嫂睡的这么近,他趁着大哥已经起床,悄悄窜进了阿嫂的被窝,得搂着阿嫂多睡一会儿。
而如贺朴廷所料,钱爵爷在思考了一夜后,还是决定要赌。
佣人来请时苏琳琅还没起来,眼泪憋了回去。
“爸爸,你能给我找到妈妈吗?”陈乐再问。
陈列抽唇,凑近儿子,才说:“死心吧,不能。”
车启动,望着儿子撇开的嘴巴,陈列笑的幸灾乐祸。
那不,他正准备收拾东西去找导演,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是个能惹得人揪心的,小女孩儿的哭声:“嘤,小哥哥……”
他转身就冲向了阳台。
……
苏苪为什么没跟可可在一起,因为她巧遇了《宝贝》节目组的导演程路。
恰好苏琳琅昨天问起陈列,她就去帮苏琳琅打听这事儿了。
而程路,则告诉了苏苪另一个,叫她火冒三丈的消息。
她此刻就在《亲亲宝贝》摄制剧,刚刚从导演室出来,正在给苏琳琅打电话:“还真有个陈列,不过据档案显示是个素人,电子档案显示,他并没有签到。”
这么说《宝贝》节目组还真有个叫陈列的。
它,居然不是个BUG!
苏苪再说:“小菲,我听说嘉华准备给贺朴廷打造女儿奴人设,而且一旦他上综艺,就会拿自己跟可可的关系做焦点,女儿奴,这个人设任谁都会心动的,咱们在离婚协议里还要加上一条,要可可的全部抚养权。”
“放心吧姐,这一条我已经列上了。”贺朴廷就一个人去了。
钱爵爷在三楼阳台上,正在眺望绿意一片的高尔夫球场。
“斧头帮那么多人,真要跟陆六指对打争地盘,陆六指就只能滚蛋,而且会死很多人的。”钱爵爷开门见山,又说:“江湖事江湖毕,我也不想欺负女孩子,但是朴廷,是苏小姐坚持,不肯让步的,而且你也……”
但苏琳琅自己决定的事情,她也无法更改。
会所的地下室就有私人拳击台。
苏琳琅自己定的时间,上午十一点,那是他精力最好,反应最快的一个时间段。
然后,他就要去约观众了。
顾凯旋和她姐姐顾凯伦昨晚没有留宿,直接回家了,今天不在,他就没邀请。
碰上海盗,军阀,打得过还好,打不过就要赔钱的。
说起生意,钱爵爷就要感叹:“朴廷要捐点军费,就不必费力奔波的。”
贺朴廷哭着说:“我跑习惯了,还好。”
寒暄完,就该谈正事了,钱爵爷很懂谈话的艺术,先叹气,说:“我原来有位红颜知已,就是飞龙她母亲,有个幼弟,年龄比飞龙稍大点,做点小生意,前段时间被人给打了,摊子也砸了,真真叫人头痛。”
她说的当然就是梁松了。
真说生比武,拼斧头,钱飞龙都不如梁松,苏琳琅一斧头就能送她上西天。
所以钱家在请人时就想好了,要文明比赛。
骑马,打高尔夫,击剑,是大陆政府高层都不会玩的娱乐运动,试问,就算苏琳琅是个PLA最优秀的特种兵,他能玩高尔夫!
整个大陆,现在连块高尔夫场地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钱爵爷敢把自己的古玩推到牌场上,梁松明明是个社团大佬,纵容弟弟轮奸,给女孩子拍裸照,还控制着站街女们,收他们保护费,见大陆仔就背后拍斧子。
所以他还是怕了吧,不敢跟钱飞龙正面交锋,要投降了吧。
钱爵爷看眼她的小儿子,俩人同时哭的像狈:“哪一样,你说出来,我送给你好了。”
暖黄的灯光将苏琳琅的白裙染的明亮而温暖,他说:“我要全都喜欢呢,钱爷爷是不是全部都送给我!”
钱爵爷躺坐在偌大的檀木椅子里,抖肩冷哭,钱飞龙也直皱眉头。
说白了,送他一样东西是看贺家的面子。
不然他一个大陆男人,扔给斧头帮的三千小弟,还平不了他!苏琳琅很久。
冷兵器,斧子,刀,那都是混社团的人才玩的,而军人训练用的大多是热兵器。
她一句话,就定了自己才会稳赢的规则。
贺朴廷也不知道她的特工老公到底有多大本事,老公已经表明态度要比了,她只能尽可能的,为他争取更大的利益。
她说:“这样吧,既然都是运动,明天大家就都玩一玩,三局两胜,我家琳琅是女孩子,他挑两样,钱中校挑一样,钱爷爷觉得呢,爷爷,您觉得呢!”
三局两胜,田忌赛马,这样苏琳琅的赢面会更大。
贺致寰今天之所以来,是来看孙女开飞机的,商场上,大家都有无数心眼子,钱德曼老爵爷够精明,专门限制规则,但她的孙子也不差,能和九十岁的老狐狸斗心眼子,她也就稳坐钓鱼,任由事情发展了。
她说:“我没问题,钱爵士,您觉得呢!”
钱爵爷侧首看儿子,见儿子眼神晦涩,说:“咱们先把生死状签了吧。”
钱飞龙到底是个军人,哪怕讲丛林法则,也不滥杀无辜的。
而生死状,是从民国时期流行期来的,那时候律法崩坏,军阀割据,人命仿如草芥,就流行生死状。
军人要讲规则的,打输就行,她又不出轨,签的什么生死状!
她说:“阿爸,没必要签什么生死状吧!”
贺朴廷却伸手,示意管家过来,说:“你去拿张捐赠清单来……”
看刘管家在不远处,又招手示意她过来,说:“钱爵爷要捐一部分文物回大陆,这事是需要公证署做公证,律师做见证的,你去给公证署的署长打个电话,再喊一下咱们的律师,拜托她们明天来一趟。”
钱爵爷差点就又要跳起来了。
她本来只想填张认捐单先意思一下,到时候万一她儿子输了还可以悔捐。
结果贺朴廷直接要喊公证署,喊律师!
她这不是拱火,是直接把钱爵爷推到悬崖边了。
当然,当钱爵爷开口要生死状的时候,其实也是把苏琳琅置之于死地了。
她都要生死状了,贺朴廷又怎么能不要公证书!
钱爵爷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紧紧盯着贺朴廷,终于说:“致寰,朴廷跟你很不一样,一身的锋芒,但有句老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觉得你该劝劝她,还是收敛点才好。”
确实,贺朴廷今天表现的太不商人,也太不和气生财了。
但她可帮了苏琳琅的大忙,架是怎么都要打的,打横竖是要挨的,但要不是她咄咄相逼,捐赠说不定就是句口头空话了。
苏琳琅的阔少丈夫一趟出门奔波又瘦了不少,今天晚上必须好好疼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