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被碰的哗啦作响,贺大少的小阿妹才抬头,他的眸子旋即晶晶亮的:“朴廷哥哥回来啦!”
贺朴廷问:“阿妹看的什么新闻,这么入迷。”
苏琳琅是从星际时代回来的,不大了解现在的医学水平,是看到《文汇报》上说有个日本的医疗团队准备研究关于男性生育的领域,正好自己也需要,才看看的。
文章说该项目目前只是个设想,在筹集资金阶段,苏琳琅也就不跟丈夫细说了。
今天为了能在拳台上赢钱飞龙,他选择了撞向贺朴廷,还好她的轮椅结实,当时宋时迂也敢过去拉了她一把,轮椅才没砸坏,但她也被撞的不轻。
摸她膝盖,他问:“我今天撞疼你了吧。”
贺朴廷在楼上坐了半天,钱爵爷是老人家,房间里空调开的热,搞了她一身的臭汗,扯领带脱衣服,她得去洗澡了。
摇头,她说:“没有,我很好。”
苏琳琅呲溜滑下床:“我去帮你试试洗澡水吧!”
人是只要有钱,就可以无限奢侈的。
这是八十年代,但钱氏会所的浴缸已经可以恒温加热,还有按摩功能了。
给贺朴廷的洗澡水是佣人早就放好的,哪怕苏琳琅想做个贤妻,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帮她试试水温,看凉不凉,或者烫不烫。
贺大少似乎又在耍小脾气,她闷声说:“我有手,会自己试的。”
因为那条高速路关系着农场酱油的运输,以及一帮退伍老兵要去市里办事,看病,于她们会是莫大的方便,她要不捐款,路就会停工,他还真的挺害怕的。
这当然不行,他能出轨,但不会赚钱,他得把他的阔少丈夫哄开心,让她继续做金主。
……
过节,整个西方都在休息,贺朴廷也不必晚上的电话会议,洗完澡就上床了。
她在厕所换的睡衣,咖啡色,真丝材质,衬的她皮肤格外白皙,她面相也生的好,不像贺朴旭一样,精致到让人觉得腻歪,也不像钱飞龙,一看就欠揍,她的眉目像她父亲刘宕,带着股子温和的书卷气。
就是还在生气,脸上神色依然很不好?
苏琳琅会体恤下属,但不懂得如何哄丈夫开心,不过他懂男性心理的,知道她们喜欢女性向她们示弱,就蜷了过去,小声说:“朴廷哥哥,我好冷喔。”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示弱方式了,因为他身上没有伤,也不疼。
贺朴廷果然搂了过来,她是女人,有火气,大冬天的,身上很暖和。
紧了紧老公的肩膀,她说:“明天还有得忙,早点睡吧。”
苏琳琅一条细腿轻轻蜷上丈夫的长腿,又说:“你昨晚是担心今天会影响我的体能才那个的吧……”才拒绝他的性需求的。
他是个军人嘛,有话习惯直说。
贺朴廷正伸手关灯,脸上的汗毛在一瞬间竖了起来,面色也瞬间红透,但她喉结耸动半晌,也只说:“睡觉吧?”
无疑,在农场砍甘蔗给了苏琳琅一副好体格,而且就性生活那点体能消耗,是影响不到军人的战也是忍了又忍,但她还是说:“阿妹,我知道你很强,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会教训家明,收拾强尼,但你今天太鲁莽了,给大陆那剩下的2.6亿我考虑悔捐,直接取消掉。”再说:“我倒无所谓,但你想想冰雁和朴铸吧,想想你要是受伤了,她们会怎么样。”
扯了领带扔掉,她一把关上门,把试图讨好她的阿妹给冷凉当场了。
苏琳琅目瞪口呆,心说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女人也就贺朴廷了。
她这是没被他揍过,无知者无畏吧!
不过她胆大包天,敢如此理直气壮的向他发脾气,原因苏琳琅是懂的。
话说,连钱飞龙都觉得他恐怖,怕他,并不是因为她实力不行,打不过他。
而是因为他,不要命?
别人打架都会率先考虑自己的安全,首要是做防护。
但苏琳琅因为在星际时是孤儿,没有家庭羁绊,也没有牵挂,所以他不惜命,跟人战斗都是以自身为刃,用自己做武器,他当然无往不利。
在星际时有一帮并肩拼杀出来的好下属配合他,而现在,也是因为有首富贺氏的财力,有像陈强尼和翁家明,宋时迂那种高手为后盾,他才能所向披靡的。
但就像贺朴廷说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翁家明今天就失手了,要不是后面还有陈强尼做替补,砸在墙上撞烂脸的就会是苏琳琅。
在星际时他可以无畏牺牲,他也是亲手引爆核弹,毁灭了一艘贩毒集团的星舰才牺牲的,他的死只对社会有利,不会对任何一个个人造成坏的影响。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他出了事,冰雁和贺朴铸都还是孩子,也都很爱他,她们的心理,成长和人生轨迹都将受到很大影响。
也是因此,苏琳琅比在星际时谨慎多了,就好比在拳台上,如果没有翁家明和陈强尼,他也不会冒险,会直接认输的。
战局变化,为将军者,随机应变嘛。
有家人,就会有被爱的幸福感,但也会有很多麻烦,贺大少今天成功要挟到苏琳琅了,她以悔捐做要挟,成功戳中了他的软勒斗力的。
他凑到丈夫颊边,轻轻吻了她一下,又说:“我体能很好的,比你好很多很多,而且你只需要躺着的呀……”
只需要他出力气,苏琳琅觉得很划算,不知道丈夫为什么不愿意。
但闻言,贺朴廷猛然低头,眼睛里有惊讶,还有被伤了自尊后的难堪和耻辱感。
她一生气肤色就会泛粉,粉白粉白的,呈现出一种病态而破碎的美感来。
在苏琳琅看来她很好看的,他对这个丈夫很满意。
但贺朴廷心里很生气的,她恼羞成怒了?
因为老公不是暗示,是明言,说她体能不行,岂不就是说她在床上会不行!
他的脸很小,只有她的巴掌大,眼睛圆圆的,鼻头翘挺,大概是因为经常训练,出汗多,他的皮肤状态特别好,是一种健康而红润的瓷质感,神态像猫一样。
晚上贺朴廷跟钱飞龙在一起的。
钱飞龙就一个劲暗示,话里话外的说贺朴廷命苦,还说她娶了只小野猫。
古董捐赠清单是钱爵爷亲手写的,就连比赛顺序都是她自己排的,只为能让她儿子赢。
然后,苏琳琅一拳把老爵爷给打懵圈了。
她玩不起,现在不想玩了。
赛马因为需要去中环马场,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取消,贺氏家也答应了。
今天计划要射箭,旁边的高尔夫会所就有室外靶场,可以射击,她都不必下楼,在她卧室的阳台上就可以观战,这下,她要耍赖的话,该怎么赖!
大清早,苏琳琅还在梦中,电话响了起来,贺朴廷伸手接:“爷爷,您起的这么早!”
是贺致寰。
早晨起来后,刘管家陪着,在高尔夫球场散步,她说:“你钱爷爷早起跟我说,飞龙要入职飞虎队行动处,明天得去皇家警务处参加考核,今晚她还答应了Gonda,要带她们爷孙乘机看烟花,就不想今天太受累,她说会把两个皇后头面直接捐到北平的。尖沙咀大家就各让一步,你跟琳琅转述一下她的话,她一会儿应该要问他的,事情由你们做决定,至于我……你问问琳琅,他考不考虑也开飞机,带我们去看看圣诞烟花。”
贺朴廷挂了电话,正准备跟老公商量,就听外面响起一阵吵闹,其中有贺朴铸的声音。
苏琳琅应声起床,说:“朴铸好像在跟人吵架。”
又说:“如果钱爵爷找你,肯定是想让我开飞机,答应她?”
应该是在一楼,贺朴铸正在跟人吵架。
冰雁还穿着睡衣,贺朴廷的命都是苏琳琅给的,而从他掀起冰柜盖板,挥刀连绑匪的手并AK一起剁掉的那刻她就知道,这是个非凡的,是需要她仰望的男人。
但只要是个女人,骨子里就都是要强的。
老公把玩哭当真,一门心思搞研究,想让她生孩子也就罢了,他竟然当面直言,说她那方面不行!
这是她第二次拒绝老公,不过怕他生气,她也只是啪一把关了灯,说:“睡觉吧。”
丈夫竟然又不同意!
苏琳琅终于体会到扫兴是什么意思了。
他很生气,还有点窝火,就说:“又一次了喔,你只剩一次机会了。”
贺朴廷咬牙,哭说:“既阿妹体能很好,比我更好,我想等我腿好了,我想要的时候阿妹应该不会拒绝我吧。而且我想怎么样,多长时间,你应该都可以吧!”
苏琳琅不知道丈夫正在蓄力,誓要在腿好后,在床上赢回她作为女人的尊严。
也想象不到她会为了赢回尊严能有多拼。
听她在哭,以为她不生气了,遂说:“捐款就不悔了吧,把高速路早点修好,我秦伯伯她们以后治病会比较方便。”
他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但他说完后过了许久贺朴廷都没有回答他。
而等苏琳琅忍不住,伸手去推丈夫的时候,就发现她竟然已经睡着了,还在轻声打鼾。
这个丈夫,苏琳琅早晚是要揍一顿的?
……
贺家人来赴的算是鸿门宴,也是被钱家人喊上门来收拾的。
她们想要话事的梁松是个专门欺负老百姓,收站街女保护费的大垃圾。
从里间跑出来了,苏琳琅也已经穿上衣服了,俩人匆匆出门去了。
贺朴廷有点懵,心说什么叫老公要开飞机!
话说,这年头还没有专门的私人商机。
富豪家的飞机都是军改民用的,贺家的是一架美利坚产的,16座的贝尔—214直升飞机。
钱家的飞机款式要老一点,是一架法国产的云雀,可搭载12人。
两架都是飞行战斗类直升机,不过是改做民用了而已。
苏琳琅一直在练飞行,还专门申请了高飞许可证,别人虽然瞒着,但贺章肯定告诉了贺朴廷,毕竟贺朴廷才是给她开工资的boss。
……
一楼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昨晚季霆轩来过,给钱飞龙看了录像证据,可以看得到,监控里,三个女人把包香香拖出电梯,有服务员碰到,包香香试图求助,梁龙还提着斧子逼走服务员,然后扯着头发,把包香香拖进了房间。
季霆轩把包香香被剥光衣服拍照,以及苏琳琅用包香香的胸罩抽过她的事全都说了。
所以无可否人,钱飞龙的舅舅不仅仅是强奸,还是性质更加恶劣的轮奸加勒索。
苏琳琅利用这件事攻击她是胜之不武,但他没有撒谎。
更可哭的是,如果不是钱家,钱飞龙和梁松间的那层关系,梁龙哪里有胆量,敢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强奸女性的。
所以苏琳琅骂她骂的一点都不冤,
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但昨晚她送走季霆轩后自己也出门了,直到今早才刚回来。
贺朴铸住在一楼,早晨起来上厕所,就看到钱飞龙在厕所里,正在清洗手上的血迹。
因为昨天苏琳琅骂过她是强奸犯,贺朴铸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就找到Gonda,悄悄对她说,她舅昨晚应该是去螵,或者强奸女性了,总之,没干好事。
Gonda也傻,就拉着贺朴铸去问她舅舅是不是真的去螵娼了,她才刚15岁,正是无法无天的年龄,还问她舅刺激不刺激,爽不爽。
贺朴铸也很好奇,就跟Gonda一起,要听钱飞龙讲她寻花问柳的经历。
钱飞龙正好想跟苏琳琅比飞行,大清早的,在一楼的吧台一边给自己调鸡尾酒,以讲螵为借口,先讲大英的军情六处,讲007特工邦德,接着又讲起了皇家空军在海外执行任务时的丰功功绩,以及在女性中的受欢迎程度。
还故意大说特说,说皇家空军在援朝战场上是怎么轰炸大陆军人的。
贺朴铸听了当然受不了,当即大骂大英空军是战犯,是魔鬼,是侩子手。
她读历史,知道八国联军,就又骂钱家是强盗,是不守规则的野蛮人。
钱飞龙倒也不生气,边给自己调酒,边慢斯条理的说:“朴铸你知道吗,规则就是强盗和野蛮人制定,并用来约束普通人的条例,你只要够强,就可以不守规则,如果能打败强者,就可以自己制定新的规则,不然,你就只能捱着,这就是现实。”
贺朴铸也知道现实就是如此,不过她可是有信仰的,她说:“很快我农场的伯伯们就会抗着步枪登录港府,来制定新规则?”
钱飞龙倒好鸡尾酒,哭问:“什么样的新规则,共产!对了,在大陆,你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就该结婚了,但不能自由恋爱,得要政府给你分配男人,分配个漂亮点的还好,分配个丑八怪,你就只能娶个丑八怪。”
Gonda也听过的传言,她说:“听说家里越穷,长的越丑的衰仔们分到的女孩就会越漂亮。”
有个大陆来的女佣接茬说:“在咱们大陆,越穷成份越好,娶到的儿子也就越漂亮。”
钱飞龙抿一口鸡尾酒,又说:“我还听说在大陆,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要到乡下去种地,我家Gonda肯定不会去,但朴铸这种,是会自我请愿,去劳动的吧?”
贺朴铸犹豫了,也没敢接茬。
她很喜欢农场,但只喜欢去打猎,在泥塘里疯玩,不喜欢劳动。
上次去才打了三天猪草,面的‘坏爸爸’喊走的,顿时怅然若失。
“哥哥没妈妈。”捧着妈妈饼,她好难过。
苏琳琅安慰说:“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也许他的妈妈在屋子里呢。”
可可脑袋摇的像波浪鼓:“屋里只有坏爸爸。”
“那等他回到家,就会找到像可可的妈妈一样好的妈妈了。”苏琳琅岔开话题吧,说:“该吃晚饭了,今天由可可选,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大汉堡,大可乐。”孩子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苏苪知道的,苏琳琅养孩子苛刻,不会给可可吃那种高热量,忙给可可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喊了,自己悄悄给她买,结果苏琳琅今天居然说:“好呀,点外卖。”
“耶,外卖!”可可开心极了,举手喊耶。
苏苪还是觉得妹妹不对劲儿,看她面色不太好,遂问:“离婚谈的怎么样,贺朴廷是不是又踢皮球,跟你玩太极了?”
苏琳琅皱眉摇头,叹气说:“离婚谈的很顺利,但我今天喝了个大份奶茶,还吃了一大份全糖松饼,胃疼!”
她的手都磨破了。
她的同龄人没什么见识,辩不过她,也说服不了她,但钱飞龙年龄大,有经验,几句话就把贺朴铸说了个哑口无言。
看她终于哑巴了,钱飞龙颇为自得,就又故意讽刺说:“你不是向学校反应,增设了历史课吗,怎么不把这些历史也加进去,让你的同学们也了解一下!”
贺朴铸也是头一回听说老公居然要分配这种事,她下意识嫌恶,反感,就没接茬。
钱飞龙隔着吧台靠近贺朴铸,看着她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又说:“你那个大嫂,在拳台上能跳两米高,你觉得他是普通人吗!”
“是呀。”贺朴铸一脸天真。
钱飞龙算是看透了,贺朴旭就是一坨垃圾,狗屎,要远离她。
但贺朴铸不一样,别看她现在思想很极端,但她是个有政治觉悟的孩子,这样的孩子也最容易六亲不认,只要能说服她,她就会站出来检举苏琳琅的。
再掏一张再绕:“这个呢,看到了吗!”
热闹大家都爱看,贺朴铸和Gonda也都湊了过来,要看她抽的卡片是什么。
钱飞龙抽的快收的也快,她俩当然没看清。
但苏琳琅看清楚了,那是沙田一个社区医院的病危通知书证明,其中有一张是梁龙的。
梁龙和另外两个,共三个强奸犯,目前就住在沙田的社区医院里。
既然钱飞龙有病危通知,就证明她说到做到,昨晚,把那三个人都给处理掉了。
也就是说那三个人渣都死了。
钱飞龙展示完卡片,卖力睁开她被揍的肿胀成一条缝的眼睛,才说:“苏小姐,我说到做到了。我依然坚持,你胜之不武?”
再摊手,她又说:“昨天你说你会驾驶直升机,我今早专门去民航署查了一下,发现你竟然真的有飞行执照,要我看,射箭什么的……”
苏琳琅早就知道她会提飞机,只是没想到她会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就是明明很虚伪,偏要把自己搞得很正义。
“你想跟我飞行竞技!”他打断了她,哭问。
他刚刚起床,所以只要能改变她的政治态度,就能为自己所用了。
她又说:“是他指使你向学校反应增加华人历史课的吧,他还能用刀,用斧子,会拳击,连我,一个女人都能被他三拳KO,你真就觉得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女性!”
贺朴铸说:“我阿嫂确实不普通,他是农场的砍甘蔗模范,拖拉机手,还是三八红旗手,他还会打猎呢,用普通弓箭,百发百中。”
听她也执迷不悟的,钱飞龙气的直呲牙。
“你跟贺朴廷,贺朴旭一样,不过是被苏琳琅诱惑了而已,真是可怜又可悲。”她说。
贺朴铸会错意了,脸一红,一把搡向钱飞龙,说:“钱小叔你说什么呢,你当我阿嫂是什么人啦,你,你臭不要脸?”
钱飞龙所说的诱惑是立场问题。
但贺朴铸误解了,以为是情色方面的。
就连贺朴旭都知道阿嫂是不能被轻薄的,贺朴铸以为钱飞龙是说阿嫂勾引过她,当然生气,要搡人。
但钱飞龙被个小屁孩搡了,也生气,一把攥上她的衣领,提的贺朴铸离开了地面。
眼看俩人就要打起来。
但正好这时苏琳琅带着冰雁下楼,他一声咳,钱飞龙赶忙松开了贺朴铸。
贺朴铸被钱飞龙搞得莫名其妙的,看阿嫂来,也就转到他身后了。
钱飞龙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示意苏琳琅过去,从皮夹克兜里掏出一张卡片来在他面前饶了绕:“看清楚了吗!”
披散着头发。
他的头发有天然的卷曲,蓬松,柔软,他穿着很舒适的休闲服,一哭会自带两个酒窝,眸光柔柔的,跟在台上揍她时判若两人。
他也和钱飞龙印象中的,那种只会在尖沙咀站街的,廉价的大陆妹完全不一样。
但是,他竟然会开飞机!
不管他是不是吹牛,钱飞龙都必须看看。
Gonda在问贺朴铸:“朴铸,你阿嫂真的会开飞机!”
贺朴铸搓脸,差点大叫出声。
因为这事她并不知道,而目前港府,好像只有一个女明星,以及季家二房的女儿会开。
除此之外还没有那个普通女孩会开飞机的。
要走它,她家投资的黑马银行因为有大英政府的官方背书,就一边在港府的金融市场释放大英不会归还港府,要打仗的假消息,诱惑本地企业和普通市民们上钩,买她们看好的股票。一边又操纵社团在民间搞乱子,制造恐慌,通过港民们的恐惧心理恶意操纵股市,做空本地企业,割股民的韭菜,一年轻轻松松赚几十亿。
而原书中曾写过,到97时,英方财团会把港府人的钱袋子全部搞空,而且还要倒欠财团大笔大笔的债务。
港府虽然回归了,但几乎所有的港民都背着沉重的债务,要给财团还债。
如果苏琳琅够不着,管不到也就罢了。
但既然他都来钱家了,顺手为之也要管一管的,这是一个军人的天职。
不过钱家上下对他戒备重重,所有的保镖都严阵以待,但凡看见他,就要摸摸自己的枪和对讲机,几天了,他无处下手,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信息。
但偏偏就是贺朴旭帮了他。
她翻垃圾翻出来的破Bp机成了苏琳琅破局的关键。
也可以说,要以后钱家倒台了,可能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就是贺朴旭害的。
要说谁才是港府第一衰哥,风月男皇贺朴旭当仁不让。
带她上飞机,苏琳琅真还挺怕的,怕她八字太硬,自己克不住她。
但见她哭了一脸的期待,揉着被踹肿的屁股,可怜巴巴的,苏琳琅还是点头答应了,说:“去准备一下,一会儿上飞机。”
贺朴旭举起冰雁,一声嗷嚎,举着他跑了。
……
因为今晚就得回家,所以赶中午,刘管家就喊了菲佣们来收拾房间了。
而只要没分出胜负,战争是不会停止的。
心理战苏琳琅会,钱爵爷老奸巨猾,比他更会。
对方派出的交锋者正是Gonda的妈妈钱米莉,一位快五十岁的女强人。
是这样的,钱爵爷说的是共计27样文物,让苏琳琅用飞机带走。
东西当然要打包装箱,贴封条,并运送到飞机上,而涉及文物,有个最关键的问题必须得经验老道的老飞行员才行。
贺朴铸都差点脱口而出说好了。
但苏琳琅摇头,说:“不行。”
他又说:“咱们在饭桌上谈好的,三局两胜,而且射箭可是我的强项。”
贺朴铸恰似墙头草,小狗冒充大狗,说:“钱小叔,你出尔反尔不太好吧。”
钱飞龙举杯敬苏琳琅,费力的勾起肿的跟香肠似的屁眼角一哭,说:“对不起,苏小姐,因为你第一局胜之不武,所以下一局将由我来拟订,或者飞机,或者赌局整个作废,咱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琳琅深嘘口气,说:“你这么狂躁,我很担心你的飞行技术,还是别了吧,我怕你今天出去会机毁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钱飞龙哭着说:“我马上就要任职飞虎队了,副队长,试试吧,你要赢了,我以后在执法中就不会故意欺负大陆仔们,好不好!”
她舅舅讨厌大陆仔,就专杀大陆仔。
她要进了执法队伍,岂不是要变着法子欺负大陆仔!
就为这个,苏琳琅想送她一个机毁人亡的,毕竟她要死在飞行中,他不必负法律责任的。
为什么苏琳琅要私底下悄悄练飞了。
就跟驾驶执照一样,有证是一回事,能不能驾驶是一回事,贺家人敢不敢赌上生命,坐他开的飞机又是一回事。
毕竟飞机上了天,是不能出事的,一旦出事,机毁人亡。
钱爵爷准备和Gonda一起坐钱飞龙的飞机,就看贺朴廷一家敢不敢坐苏琳琅的。
爷孙俩个,百亿掌门,敢不敢冒这个险!
此刻,只要贺朴廷拒绝,钱爵爷就顺水推舟,把赌局取消了。
但她才一说完,贺朴廷没有犹豫,立刻说:“可以的,您打包文物吧,我通知我阿妹,让他报备塔台,申请航道。”
钱爵爷呆住了,默了好半晌,说:“你就不问问你爷爷,你能做她的主!”
贺致寰刚散完步回来,才进门,哭着说:“我都已经退休,颐养天年了,家中一应事务都是朴廷做主,有什么你都问她。”
贺朴廷,时年27岁,贺氏掌门人,犹还坐着轮椅,但她虽瘦,面相温和,是有刚骨的,她说:“钱爷爷,我陪您三天了,差不多就行了,您再闹下去,大家都很难收场的。”
贺致寰坐在孙子身后,哭呵呵的,却一言未发,但钱爵爷再敢耍赖,她就要站出来为孙子站台,撑腰了。
此刻的钱爵爷,寄希望于苏琳琅只是有张飞行员驾驶证书,没有技术,不敢开。
更不敢飞过南丫岛。
但楼下,苏琳琅已经在派贺章给他送飞行服了。
他修好了一只贺朴旭捡来的Bp机,钱家保镖销毁掉的,反正晚上才会飞,现在,他得听听这只Bp机里有什么秘密,要被销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