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带两个保镖当然不行。

所以上了车,苏琳琅得给贺朴廷打个电话,让她把她带走的保镖,翁家明和陈强尼,贺平安等都送到深水埗去。

贺朴廷都有点意外:“报纸还没有出关于抵押黄金的新闻,钱家这就要行动了!”

想了想,她又说:“应该是市政局主席戴维在捣鬼。”

因为裸照事件,港督府有三个高官下课了,戴维就是管黄金储备的,估计是为了尽早,安全的拿走黄金,抵押一事她都没有发布新闻,就悄悄搞了。

她应该是在离职前签了一道抵押令,然后就拍拍屁股,回大英去了。

临走之前办件损人的事,她可真是够坑的。

“我们在新界,会马上赶过去。”贺朴廷说。

阿贵开车,宋时迂坐副驾驶,在给AK装弹匣,苏琳琅和贺廷朴坐在后面。

车自盘山公路飞驰而下,苏琳琅先跟贺廷朴大概讲了一下情况,才问她:“一般来说,登陆舰改装的货船,货物会在什么方位,我们登船以后要怎么走,才能最快到达货物储存处!”

不像贺氏的货轮都是商船,深水埗各个海运公司的货船都是由从远东舰队退役的登陆舰改装而成的,购买它们的也全是大英海军部队服役的退伍老兵们。

只走非洲航道,当然是因为那边矿产多,矿产也更赚钱的缘故。

但这趟,钱米莉打着去非洲的旗号,却是直接回大英,把金子运回大英去。

贺廷朴听完阿嫂讲的,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说:“阿嫂,那种船上至少几十号船员,还都是退伍兵,涉及10亿元的黄金,就咱们几个人怕不行吧。”

苏琳琅说:“所以我才问你,怎么才能最快到达货仓。”

贺廷朴沉默半晌,再来句:“要不咱们报警吧!”

旋即又看俩保镖:“涉及大英海军的航运船,警察是不是不会出警!”

世道就是如此讽刺,如果报警管用,苏琳琅当然也会报警。

但就怕报警了,警察一看是大英主子的商船,不敢出警,他也就只能黑吃黑了。

贺廷朴随身带着笔的,示意宋时迂从副驾驶的格子里给她拿一张纸出来,这就画起了大英海军登陆舰的样子,并标注了舰船各个位置的功能。

车跑的飞快,转眼就到深水埗了。

他属于在性方面比较喜欢,也愿意享受型的,抚上丈夫的胸膛,说:“问吧问吧。”问完好办正事。

贺大少被丈夫搞的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却说:“算了,完了再说吧。”

她这样吞吞吐吐的,苏琳琅可就烦了。

他扭头躲开丈夫吻过来的唇,厉声我说:“到底什么问题,快说。”

贺朴廷低头看着丈夫,却突然来了句:“我不说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黄金是最容易倒弄,转移财富的,但在他看来很正常,因为黑马银行给储户的利润并不高,想这种黄金储蓄业务,像渣打,恒生等银行都有。

不过他只是从普通人的眼光来看的,而贺朴廷是从炒股,炒金的老餮们的角度来看的。

她分析说:“目前国际金价一直在下跌,港府几个银行的金价虽然没没有跟着跌,但在进行理财产品的调整和控制,你看,渣打目前只配3千份,就证明它已经在收拢,不做这个理财产品了,但是,黑马足足发行了5000万份。”

苏琳琅折合目前的金价算了一下:“所以钱家新发行了十亿的黄金回购!”

说是十亿理财,倒不如说,钱米莉准备吸储十亿的黄金。

苏琳琅还是觉得不对,说:“朴廷哥哥,想从民间收集10亿元的黄金,怕不容易吧。”

这是今天的新闻,贺大少抓过一只抱枕枕上,他于一瞬间褪去的情欲,以及精明和理智,让苏琳琅理解了什么叫冷精,理智的霸道总裁范儿,瞧瞧,贺朴廷一句句的,全不落人口实。

……

“贺朴廷,那不是投资,是借款,是我借给你本人的,我的婚前财产,而你拿那笔钱去做了什么,我无权决定,也不感兴趣,我现在只要拿回我的欠款,以及婚内共同财产……共计五千万。”苏琳琅说着,拿出了曾经的欠条。

曾经,她以为就算没有爱了也有诚信,压根儿没想过打欠条的事,但在贺朴廷不停的,把欠款说成投资时她才明白,当初姐姐是多么的明智。

投资有风险,损失须自担,当然是水仔,她躲在一片绿化带后面,说:“阿嫂,船下午两点就要开了。”

“你怎么知道下午两点就要开船了!”苏琳琅说着,看表,现在是上午11点。

水仔指着不远处说:“货船出行要预告的,你看那儿的牌子,上面写着呢。”

其实是这样,货船要出海,是要遵循船舶交通管制的,每艘船什么时候离岸都是有规定好的时间的,深水埗海运有个门面,就在前面不远处,门口有张粉笔写的牌子,上面就有各个船只离境的时间表。

苏琳琅大概看了一下,已经想到办法了,他穿着西服外套的,脱了外套再上车,把军刀提下来,用自己的外套盖着,这就进深水埗海运公司了。

车上的贺廷朴一脸茫然,看俩保镖:“阿嫂他到底要干嘛呀!”

又问:“你俩不跟着,能行啊!”

宋时迂只好说:“我们也担心,但咱们还是等着吧,他自有他的办法。”

他可是提着一把军刀,从悍匪张华强的窝子里捞出过大少的人。

她们倒是想保护他,但保护不了,就只能力能所及的,配合他。

再说苏琳琅,进了深水埗海运,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大概四十出头的白人,精壮高挑,看得出来,是个退伍兵。

苏琳琅用英文说:“嗨,威廉,我是钱德曼钱爵士的秘书。”

要是没有这张欠条,贺朴廷今天就能把钱赖掉。

……

“我爸早立了遗嘱,萧山集团45%的股份给了我们……也就是你和可可。”贺朴廷手扯头发:“小琅,顶多再等两年你就会是全国百强富豪的太太,只要两年,我也会减产,花时间陪你们,你都等了四年了,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这饼画的比月亮还大,只可惜苏琳琅最近戒炭水,吃不下。

她拿出新的离婚协议和附件欠条出来,分别是一千二百万,两千万和一千八百万,示意贺朴廷签字,并说五千万一时间难筹集,这样,明天咱们去见律师,签字离示意丈夫躺到她的臂弯里,这才解释说:“民间没有那么大体量的黄金,他是准备联合港督府,你看《明报》这条关于港督府的新闻,基于财政赤字严重,贷款到期等原因,港督府准备抵押政府的部分黄金储备,从黑马银行贷款10亿。”

苏琳琅从善如流,躺到了丈夫的胳膊上,这才说:“黑马银行给港督府货币,并收到实体的金子,然后就会想办法运出港府,运回大英去,金子才是最稳定的财富,他会用慢慢倒金子的方式把港府做空。”

这就得说贺朴廷的敏锐了。

殖民政府不可能用野蛮的,抢劫的方式拿走金子,而是会打着各种倒钱,理财的方式运走金子。

那样,等到了1997年,政府发行的货币有一大堆,但是黄金储备没了,造成的后果就是通货膨胀,物价上涨,从政府到普通人,就都成债鬼了。

如果是个普通人,对这种事没有太深的感触的,但有一个盼回归的父亲,自己又是上将出身,这种事,苏琳琅是真忍不了。

他接过报纸,由衷说:“朴廷哥哥,谢谢你帮我分析情况。”

也是他的表哥,小时候偶尔会去一趟农场,给他家送点肉,送点糖,或者送块花布的。

她爸在部队目前是什么职务苏琳琅不知道,她原来也一直在部队当兵,估计是转业了,在大陆赚不到钱,要来港淘金的。

贺朴廷这家伙可真是,曾经苏琳琅只打钱飞龙一个,都累了个够呛。

今天,在大英的一条退役登陆舰上,多则上百,少则几十号,全是退伍兵们。

他之所以要自己先上船,不是因为有熟人接应,而是,他想先把最难啃的局面啃下来,然后再让保镖们上,尽可能的保护她们,不让她们受伤。

就在离深水埗海运不远的地方,他先下车,一下车,就听有人在喊:“阿嫂?”

她应该是除了赚钱的事情以外,不关注别的事情的,否则,连廷朴都知道他舅舅家的事,她能不知道!

一本正经,他说:“不算前男友吧,程超哥哥可是我男神,她来了,你要以最高规格接待?”

贺朴廷腾的坐起来,就见丈夫唇角噙着笑,一脸的神往。

她确实是除了赚钱的信息,会过滤掉别的有效信息的,也没关注过丈夫娘家的事。

就在大年初四,三位驻港高官的裸照就登上报纸了,这件事不但让港督府斯文扫地,对卖淫业更是毁灭性的打击。

因为一直以来,尖沙咀的站街女吸引那帮白螵男的优点除了廉价,温柔,就是安全。

甚至,去螵的白男们还叫他们是木鱼,就是乖巧听话没脾气的原因。

但现在,他们竟然悄悄给螵客拍裸照,那还能叫木鱼啊,简直就是毒蛇。

随着新闻被刊登,入境港府的白人急剧减少,尖沙咀更是,走遍几条街也看不到一个白佬的身影。

话说,白人官老爷们螵一螵,大家能接受,但是像鲍勃,戴维和威廉几个竟然画口红,穿女人衣服,打扮成人妖,港民就不干了。

所以报道一经刊出,九龙还爆发了大游行,当然,几个官员也灰溜溜的跑了。

这也正是苏琳琅想要的,他当然乐见其成。

苏琳琅却不自己拿着纸,而是把它给了宋时迂,并交待:“我先上船,咱们之间要保持通话,等我喊你们上船的时候你们就上,拿这个做参照,我让你们往哪里,你们就往哪里。”

宋时迂点头:“好的。”

贺廷朴也自以为明白了:“阿嫂,你先上船,是因为船上有熟人接应你吧。”

其实不止她,宋时迂和阿贵都不知道今天的局面有多难啃。

跟对方握手,他又说:“我必须上船,给我家米莉小姐送个东西去。”

这个白人退伍军人伸手来握手,笑着说:“小姐大概是认错人了,我叫杰克。”

她有点神魂驰荡,下了码头,要登船时,她就斟酌着说:“我对小姐你一见钟情,深深迷恋你美丽的容颜,真心想要跟你共渡一生,如果你愿意的话,请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会回来的。”

这种标准模式,骗人的鬼话,她和她的战友们不知道跟多少华人女孩子说过了。

基本上一骗一个准,她们就连词都不改,“是的,我生于女王庇佑下的港府。”苏琳琅故意感慨说:“真想去大英看看,女王呆的那片土地是什么样子,我想,那儿的空气应该都要比港府更加清新,新鲜吧!”

杰克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长的倒是还不错,肤色古铜,面相也还算正派。

但她突然止步,来了句:“如果小姐愿意跟我结婚,就可以去大英了。”

才见面就说要结婚,这人怕不是有病!

要是不了解如今九龙城的情况,听起来这人就跟有病似的。

但如今的九龙是这样,像这些跑航运,货运的退伍军人,船员们,在大英,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渣,但在港,在华人聚居的地方,她们却特别受追捧。

九龙就有大把女人被这些大英军人给骗了,生一堆混血儿,自以为真的能去大英生活,免费给这帮白男的睡,有些都四五十岁了,还在做着白男能把自己带去大英的美梦。

苏琳琅自称是钱爵士的助理,他又是个华人,还一张嘴就透露了自己对大英的神往,就可见,他是一枚标准的,无脑捧大英的港民了。

结婚当然是鬼话,像这些跑航运的白人退伍兵们,至少跟几百上千个华人女孩子说过结婚,带他去大英的鬼话随便说了。

俩人已经上船了,看表,她又说:“亲爱的小姐,非常抱歉,船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开了,我也会乘船离开,有什么东西的话你给我,我帮你带上船就好,但是,你不可以登船了。”

苏琳琅已经看过桌上,运输薄上的签字了,正是这个叫杰克的。

运输薄就是装卸货物的人,也就是说,这个叫杰克的,就是往船上装过金子的人。

他现在是基于对于钱家人的了解,在赌,在诈。

示意杰克靠近自己,他眨眨眼睛,又小声说:“杰克应该知道,飞虎队一直在海上巡逻,有那么几句话我必须当面告诉米莉小姐,才能助你们绕开飞虎队的巡逻航线。”

不像海警,天然的,只要看到是大英登陆舰改装的货运船就会绕开走。

飞虎队要查毒查恐,即使是大英的商船,被她们撞见,也照查不误。

而她们,就是连大英商船都头疼的一支队伍了。

尤其是在钱飞龙加入,任职副队长后,她就逮过好几艘藏毒,藏军火的商船。

因为钱飞龙是钱爵士的儿子,以为苏琳琅是钱爵士的助理,也果然带着能绕开飞虎队的机密消息,杰克点头:“好的,我这就带你上船找米莉小姐。”

喊了里间另外一个人出来盯着场子,她带苏琳琅出了门,要往码头去,苏琳琅伸手在这人肩膀上捻起跟头发来,说:“杰克你好像脱发有点严重喔。”

他这样做,是为了拉进彼此的距离,显示亲昵感,果然,杰克一下就觉得彼此间的距离更近了,再看苏琳琅虽然穿着宽大的T恤,看不出身材来,但肤色红润,两只眼睛明亮而勾人,面容又乖乖巧巧,是一个天生就讨人喜欢的女孩,遂问:“小姐叫什么名字,是华人吧!”

能骗一个是一个,骗来免费睡一觉。

苏琳琅挽上了杰克的胳膊:“真的啊,我太想去大英了,我好想嫁给你。”

杰克有点遗憾,因为她马上就要出海了,真想吊这个女孩子也得等几个月后。

但是,对方竟然现在就挽她的胳膊!

甲板上有七八个男的,皆是白人,也都带着垃圾,皆是枪,AK。

看到杰克,都在纷纷跟她打招呼。

杰克要带苏琳琅去找钱米莉,就要去船头位置的三楼,因为钱米莉一家就住在那儿。

但刚下舷梯,苏琳琅却突然回身,扯一把杰克的领带,用领带尖轻搔她的下巴,并说:“为什么要等几个月,而非现在呢,杰克,难道你不想跟我共度一段美好时光啊!”

杰克脑袋嗡的一声,因为华人女孩大多羞涩内向,她还从来没见过像面前这个女孩一样大胆,热情的,抓领带,性暗示,难道他!

他在三楼没有停,继续往二楼下,勾勾手说:“嘿,杰克,快来呀。”

杰克是退伍军人,有危机意识的,潜意识也觉得不对,但对方已经跑了,她也只好跟着跑,追上。

这种货运船,三楼是餐厅兼住人的,底层储存燃油,所有的货物都放在二层。

当然,一时之间并不好找黄金,因为它有十几间房子那么大的,储存货物的地方。

苏琳琅在往前跑,经过第一间货仓,看到门是锁着的,再往前,第二间门是开着的,他看了一下,见里面堆的全是箱子,箱子上写着医用棉纱,遂没有停,继续往前,再推开第三间,这间里也是堆了满满的箱子,写得也是医用棉纱,看来这艘船运输最多的就是棉纱了。

“嗨,小姐,停下?”杰克在喊。

她大概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想找个地方跟她发生关系,而如果不是因为港府的女孩子都那么好骗,她该有危机意识的。

但长久以来,因为港府的女孩子们实在太好骗,就让这帮白男自信过头,也昏头了。

到了第四间,也是锁着的,第五间开着,而且门口就堆着绳子,苏琳琅回头,勾唇角,勾手说:“嗨,杰克,快来呀?”

“小姐,我觉得我们……”她本能觉得有蹊跷,有点危险,想拒绝,但又忍不住说:“一个绅士,是不应该拒绝一位热情的女士的。”

一个军人,最擅使用的当然是右手,不过即使右手被削掉了,杰克还有左手,还有腿,她左手一拳头捣过来,再趁着苏琳琅躲避,一个闪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喊:“help?”

又是在刹那间,一条绳索自脑袋后面环过来,遏紧她的喉咙,再接着,苏琳琅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拉,把杰克轰然拉翻在地,又猛然跃起,就将绳索系到了货仓墙壁上,用来固定货物的的钩子上。

杰克当然还在反抗,她脖子被勒的太紧,说不出话来,就不停蹬腿,挣扎,试图要站起来。

苏琳琅掏匕首,骑到杰克脖子上,匕首对准她的脑袋就轧了下去。

杰克被吓出一身冷汗,瞬间也放弃了挣扎。

当然,他并没有轧死对方,只是在威慑对方,将匕首自杰克脑袋旁轧下,他问:“金子在哪个货仓!”

杰克想要挣开绳子,但她现在是躺着的,而绳子被苏琳琅打成死结,另一头挂在大概一米五位置的高度,她躺着就有可能被勒死,但她想起来,就必须挣开苏琳琅。

绳子勒的太紧,她说不了话的。

四货仓的门是锁着的,看来她应该没说谎。

苏琳琅掏出包里的移动电话:“喂!”

宋时迂立刻说:“少奶奶,我在。”

苏琳琅把电话放到地上,边捆杰克边问:“你家大少来了啊,目前有几个保镖!”

宋时迂说:“已经来了,目前我们有五人。”

自从张华强被抓后,贺家大部分的保镖就出去跑海运了,目前能调集的只有五人。

苏琳琅说:“我先去找金子,确定船上有金子了再通知你们行动。”

虽然他猜测钱米莉要带走金子,但必须亲眼见到金子,否则就不能让保镖们来冒险。

杰克已经被他打到完全没有战斗力了。

苏琳琅遂用绳子将她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再拆开一箱棉纱,抓出一大把,扯起杰克的头发,等她张嘴时,猛然将一大把棉纱塞了进去堵了她的嘴,这才提着军刀出了货仓。

这孩子自幼就经常跟父母一起出门,每一年,她爹妈都会带她出一趟海的。

小时候看什么都新奇,她还挺喜欢出去的,但随着慢慢长大,有了自己的社交圈,Gonda就不那么想跟父母出去了。

在船上她既没有朋友,也没有别的娱乐,就只能打打电视游戏,但她反对,不想去吧,父母为了让她熟悉航道,还非逼着她一起去,这不,她正无聊呢,猛然看到苏琳琅,又惊又喜:“阿嫂,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脑子虽然很够用,但怎么也想不到苏琳琅会是来绑架自己的,又问:“阿嫂该不会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大英吧!”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想起尖锐的哨响,紧接着又是警铃声,随着一阵阵的大呼小叫,楼梯被踩的噔噔响,显然,俩个海员在货仓里受伤的事已经被发现了。

Gonda一听,问:“阿嫂,那是什么声音,出事了,有海盗袭击船只啊!”

现在的警报,就是有海盗袭击时才会发的。

虽然现在是黑吃黑,就算苏琳琅杀了人,对方也不敢诉诸法律,杀了也就白杀了。

但他是能不杀人就不杀人的,对于Gonda这种半大小子,虽然她暴虐成性,他也还是会尽量发扬PLA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给予她爱和关怀。

一手提刀,一手插兜,他对着这个红发红鼻头的男孩勾唇一笑,说:“是的,Gonda,确实有海盗。”

Gonda一听,竟然笑了,她说:“我家商船上全是退伍兵,而且人手一支AK,阿嫂,走,我带你……”

Gonda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劲了,看看苏琳琅,再看看他提着的军刀,腰上似乎还插着匕首,她可算明白了,阿嫂就是海盗吧?

她倒是很聪明,不必苏琳琅用强,她突然坐正,转身,目光灼灼盯着苏琳琅:“我还有番号,你懂我的意思吧!”

苏琳琅当然懂,现役军人才有番号归属,一退役,番号就被隐蔽了。

他瞬间坐正,也明白了,程超还是军人,也就是钱飞龙所说的那种,真正的PLA。

而她这种在大陆有军籍,有部队番号的人来港,一旦被查实,在港就得被抓捕的。

他点头,并低声说:“表哥放心就好,我懂你的意思。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贺朴廷。”

程超感叹:“怪不得秦场长说你现在是港府的第一主席,你这说话行事,真是大变样。”

苏琳琅明明只是贺氏的主席,但农场人自我夸耀,他就变成港府的第一主席了。

是远在大陆,发生了一件叫她爷爷贺致寰都惊声尖叫,而且要打电话给自己所有的老朋友全部炫耀一遍,还要知会媒体的事。

那就是,她家的二世祖贺朴旭拍了一部电影,是一部讲述解放前大陆底层人民悲惨生活的故事,当然在港府上不了映,在大陆也还没有上映,但是,片子送到戛纳电影节去评奖,然后,贺朴旭竟然直接被提名影帝了。

当然不是说她已经被封为影帝了,目前只是被提名了而已。

但一个向来只会享受人生的二世祖被送到大陆吃糖咽菜大半年,能被提名影帝,就已经很厉害了。

而且据导演说,贺朴旭是全剧组最勤快,最能吃苦,还最勤俭节约的人。

说她是港城富二代,根本没人信。

总之就是,贺朴旭不但脱胎换骨,还一炮而红了。

贺朴廷早早回家,是因为贺致寰说了,要把自己最珍贵的一块PATEK PHILIPPE表,以及一支奥罗拉钻石笔送给二世祖做奖赏,贺朴廷来取东西的。

她拿到之后得立刻交由贺平安送到大陆。

然后,贺朴旭就可以戴着她爷的表和笔,去戛纳搏影帝了。

贺朴廷从地下室出来,穿过会客厅,正要往二房去,却见冰雁怀里抱着一堆糖,坐在院子里,正在摇头晃脑的吃。

“阿雁,太阳那么晒,你不怕晒伤啊,快回来。”贺朴廷说。

在别人听来,还以为他是港府总督。

程超再说:“我们组织有个比较难啃的任务需要你帮忙,当然是在不影响贺氏的前提下?”

迅速举起了双手。

就这样,轻轻松松,苏琳琅收获人质一枚,此时外面警报大作,他估计船下的贺朴廷和保镖们也会担心,接起电话,就对贺朴廷说:“阿哥,你打电话报警吧,但是先不要让保镖们上来,给我二十分钟,我来控制住局面。”

贺朴廷抬头看远处那艘巨大的,黑压压的货轮,心说一船全是大英退伍军人,人人手持AK,控制局面,他要怎么控制!

当然,如果要一个个干翻一帮提着AK的退伍军人,并不容易。

但这艘船的灵魂人物是钱米莉,只要能让他崩溃,绝望,举手投降,苏琳琅就等于控制住整艘船了。

他接下来要做的,也正是这个。

他带着绳子的,当然要把Gonda先反捆起来,边捆这孩子,他边问:“Gonda,你见过AK走火啊!”

“AK是最稳定,也最不容易走火的枪了,它很少会走火的。”Gonda说。

也是奇怪,虽然被绑架了,可她非但不觉得害怕,还既觉得兴奋,又忍不住觉得刺激。

但还有更刺激的呢,苏琳琅将她的手反捆到身后,又说:“走,我带你亲眼看看去,我是怎么让AK走火的。”

Gonda两眼放光:“让AK走火,不可能吧?”

“亲眼看看你就知道了。”苏琳琅说。

同一时刻,还有一个人也蓦的就兴奋了,那就是一直凑在电话旁,在听电话的贺廷朴。

一个人,单凭自己让AK走火,怕不可能吧?

作为一个垃圾爱好者,此刻的她恨不能立刻登船,去看看,苏琳琅到底能不能做到,又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