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贺朴廷这边。

随着她报警,说有价值10亿的政府储备黄金被走私,西区警署立刻就答应出警了。

飞虎队队长麦家驹也承诺,说会第一时间赶到。

不过来的最快的是钱飞龙,差不多五分钟她就到率人赶到码头了。

当然,她来的这么快是有原因的。

苏琳琅出发前给她打过电话,专门问过她钱米莉的船上带的是什么。

钱飞龙隐隐觉察到不对劲,正好她率队在附近巡逻,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听说她姐涉及走私,而且是价值10亿的储备黄金,她当然得第一时间撇清自己:“朴廷,这事我真不知道,你了解我的为人,如果知道,我绝不会让他离港的。”

贺廷朴因为好奇阿嫂要怎么让AK走火,连小命都不要,准备发疯了。

她又比较熟悉舰船的构造,就说:“大哥,我和钱小叔先上船吧,我大概知道,阿嫂现在应该在三层,只要能登舰,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阿嫂。”

钱飞龙是最知道那条舰船的构造和船上的武力配备的,也怕贺朴廷怀疑自己,又以为贺朴廷胆小,不敢提前登船,索性把手枪摘了,给了贺廷朴,转手,又把飞龙队配给的专用冲锋枪给了手下。

这才说:“因为是走非洲,那条船上全是重火力,而且全是大英退役军人,你要不想苏小姐受伤的话,就让你弟跟着我,我们俩一起上船,总该行了吧!”

再说:“你放心,只要船上真是政府的储备黄金,除非我死,否则,一船的人就一个都别想跑。”

贺朴廷没有答应她,而是说:“再等会,麦家驹和吕查德马上就会到。”

钱飞龙摊手:“我知道。”

又说:“朴廷,我刚刚到飞虎队才几个月,还没有只手遮天的本领。”

贺朴廷抽唇片刻,还是说:“不行。再等14分钟。”

且不说贺廷朴急的直抓狂,钱飞龙都有点要冒火了。

她先说:“朴廷,苏小姐在船上,一个人,你是不是有病啊,还要等时间。”

再说:“我一到飞虎队就修改政令,得罪了一大票上司,全警署巴不得我立刻滚蛋,在这种情况下,你以为我还敢偏向我姐!我不要命了还是不想要工作了!”

且不说钱飞龙想不想帮她姐。

嘶哈嘶哈了两口,他又说:“阿嫂,好浓的奶味,好香的糖啊,不是很甜,但香。”

扯领带解扣子,她也跟着冲了进去。

本来她以为这个女孩今天就可以上手,她可以在出发前吃一份快餐的。

岂知她刚一进去,只见寒光一闪,都没感觉到痛,她的一只手已经飞了。

是的,她一只手已经被苏琳琅用军刀给剁掉了。

眼看一只手飞了,她当然要哀嚎,要尖叫,还要反抗,但还不等她叫出声来,面前的女孩迎面一拳头直接捣在她的嘴巴上。

硬碰硬,杰克的哀嚎声没有嚎出来,苏琳琅的手也痛的厉害。

当然,苏琳琅也没想让她说话,不等对方回答,他往后退了几步,毫不犹豫,匕首朝着杰克的裤裆轧了进去,再回头,说:“好了,你现在只剩下一颗睾丸了,如果还不说,那可就太遗憾了,你从今往后,怕是要变成了伶人了,我再问你,金子在哪个货仓?”

大英的所谓伶人,就是大陆所说的太监了。

一个马上要出发跑航运还不忘勾搭女性的男人,变成太监可还行!

杰克下身猛烈剧痛,又连连摇头,用左手扯着绳子,费力的拉出一丝可呼吸的余地。

眼看对方被绳子勒的脸都成了猪肝色,苏琳琅把她的脑袋往上提了提,让她能呼吸点空气,再问:“金子,在哪个货仓!”

杰克没有回答,而是又喊:“help?”

苏琳琅松手,提拳,对着杰克的嘴巴一口气锤了十几拳,他自己的手都打破了,估计对方的牙齿也落的差不多了,这才又松手,再问:“金子,哪个舱?”

一个女人,娇小的港人女性,他骑在一个高大白人男性的头上,一脸愤怒,犹如死神。

杰克应该没想到,向来她都只是作为艳遇,一夜情看待的港人女孩会这么猛,她又痛又恐惧,眼里满是迷茫和恐惧。

苏琳琅看她几欲窒息,又将她拉起来一点,这样,她就不至窒息而亡。

杰克吐了一嘴的牙齿出来,而这次,她一声help还没喊出来,苏琳琅再松手,又是一口气的连捶,再扶她呼吸点空气,再继续捶,这如雨点般的拳头,终于捶到杰克松了左手,高举起来投降,他这才又将她扶了起来。

杰克望着自己鲜血喷涌的裤裆,吐了一口红红白白,满是牙齿的血出来,才说:“四货仓?”

大白兔不是纯甜,而是又奶又香的味道。

程超又抓了一大把奶糖给冰雁,并说:“宝贝,这糖要在太阳下吃着才会更香。”

冰雁信心为真,捧了一堆糖,屁颠颠的跑出屋子,找太阳去了。

找到太阳,喊佣人搬来凳子,坐下,就默默吃糖去了。

程超穿的是帆布鞋,衣服倒是西服,但是油麻地30元一套那种,完全没有形的,最劣质的涤纶面料西服。

要不是她有当过兵的好体格撑着,会特别难看。

而苏琳琅穿的,是水红色家常的无袖便袍,夏天嘛,他穿的是整件的桑蚕丝,清凉舒适,水红色也衬的他整个人青春娇艳,跟颗水蜜桃似的。

他果真以为她是退伍了找不到工作,来找工作的,还在想,像程超这种十七八岁就上战场,但没读过书的人,得给她安排什么工作。

她哄冰雁,说太阳底下吃糖会更香,他也以为她只是哄孩子,逗孩子玩儿。

但就在这时,程超突然说:“阿妹你要真懂事,啥都懂,咱又是亲人,你也不会害我的,那我可就直说了。”

……

她的组织就是广省军区了,也就是目前卫戌南海疆域的战略部队。

从现在开始到1997,南海部队,就是大英远东舰队的直接敌人。

不知道她说的组织帮忙是什么意思,但这是会客厅,四面都有门,家里几十号佣人,随时会有人经过,当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对了表哥,想看看我的屋子吧,走吧,我带你看看去。”苏琳琅说着站了起来。

程超把别的礼物也全提了起来,得逐一介绍:“这有你爱吃的罐头,还有我自己收拾的鹿茸,巴戟天,都是给妹夫送的,听秦场长说她身子特别弱,拿来给她补身体去。”

话说,苏琳琅也觉得贺朴廷有点弱。

鹿茸和巴戟天可是好东西,是能增强男性体能的,贺朴廷还挺需要。

苏琳琅遂把哑巴菲佣喊来,让他把中药送到厨房去,给他的阔少丈夫炖例汤时用。

进了自己屋,也是怕贺朴铸一放学就冒冒咧咧闯进门,他就把程超带进书房里,并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这才说:“表哥你讲。”

……

贺朴廷今天回家很早。

但并不是因为程超来,她才回来早的。

程超来的事情她还不知道。

“阿嫂的表哥说了,大白兔要在太阳下吃着才香喔。”冰雁说。

贺朴廷知道苏琳琅的家庭关系,但没专门去盯着研究过,愣了一下:“表哥!”

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又太瘦,他没想捆太紧。

但这却遭来了Gonda的鄙视,她说:“阿嫂你专不专业呀,捆的也太松了吧。”

恰这时,外面传来钱米莉的声音:“宝贝你在干嘛呢,你还好吧!”

这是全船配给最好的独立卧室,有玻璃窗,独立卫浴,还带电视机。

最好的一间,就是小阔少Gonda住着。

钱米莉作为母亲,在船上遇袭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检查儿子的安危。

他在敲门,想要推门而入。

她进一步解释:“据我所知船上有15条AK,就苏小姐一个人,你真认为他搞得定!”

贺朴廷的发缝间冒着森森汗珠,低眉看表:“再等12分钟。”

钱飞龙简直觉得离谱,拂开贺朴廷就想走:“一分钟又一分钟的,我看你是真有病。”

谁知她刚要走,贺朴廷突然拔枪,直指她的脑门:“11分钟。”

额头满是汗,肤色煞白,但眼神坚毅的贺氏总裁,这就果断拔枪,指上了略高自己半头,肌肤黝黑,矫健精壮的飞虎队副队长。

而随着她一拔枪,表哥这个词,听着就危险。

冰雁满足的点头:“唔,表哥送的糖果超级好吃喔?”

“外面太晒了,回屋吃去。”贺朴廷再说。

她在琢磨,丈夫的表哥又是何方神圣。

即使她有心,她也帮不了,因为她一到飞虎队就大肆修改政令,还加强了边境巡逻,抓了一大批警队的关系户,所以她现在在警队堪称上司的眼中钉。

她着急,是因为她想早点登船,去确定事情,并选择是该帮她姐,还是苏琳琅。

总得来说,她是个警察,就不站任何人,只站法律。

而只要站法律,她就是最公正的。

……

回到20分钟前,船上。

跟丈夫约定好要报警,苏琳琅给自己规划了20分钟的时间来搞定一切。

当然就是搞定所有火力,以及,钱米莉。

他做的第一步就是绑架Gonda,而这个过程,远比他想象的容易很多。

贺氏的保镖们也集体拔枪,对准了一帮飞虎队员们。

飞虎队员们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但也同时举起了枪。

就这样,船上打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但船下,眼看就要擦枪走火了。

钱飞龙特别不理解,甚至都有点怀疑贺朴廷这个做丈夫的,对苏琳琅那个丈夫是不是没有真感情,在故意盼着他死了。

不过眼看双方几将交火,她也只好举手投降,以令大家都暂时熄火。

但等贺朴廷收了枪,她又忍不住说:“咱们把丑话说在前头,苏小姐要出了事,你可不要怪我。”

贺廷朴也特别着急,忍不住对她哥说:“哥,实在不行我先上吧,我一个人去。”

“闭嘴?”贺朴廷一声把弟弟吼到噤了声,就又专心盯着表看。

这时船上已经有枪声了,正是AK的枪声,在砰砰作响,但她依然不为所动。

只是鬓边不停的冒着汗。

直到船上枪声大作,西区警署署长吕查德和飞虎队队长麦家驹全都到了,所有人也都着急的不行了,她才抬头,说:“倒计时5分钟,快,家明,强尼,你们必须要快?”

苏琳琅还没掏匕首,Gonda就说:“妈咪我很好,你不用管我的,快去忙你的吧。”

至于来人会不会杀Gonda,这也是钱米莉最害怕的事情。

因为于一个母亲来说,不说10亿,就是一百亿的黄金,一座金山,也比不儿子的性命。

她再说:“下下周,剩下的1800万你得一次性付清。”

“你果然还是爱钱比我多,当初能放弃那么多富豪,小开、阔少,偏偏找上我,小琅,我到今天才理解什么叫承蒙高看,荣幸之至。”贺朴廷气的扯头发。

苏琳琅摘笔帽:“签字,一式两份。”

“钱我肯定会给你的,但欠条……小琅,我还押着三部电影两部电视剧,加起来百亿制作经费,我不可能为了这点钱就自毁前程的。”贺朴廷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就丢笔要走人。

别看他话说的好听,但萧山集团进一步全国百强,退一步家破人亡,不打成欠条及早把钱要来,苏琳琅的钱很可能这辈子都要不来了。

她点了一下鼠标,顿时,贺朴廷愣在原地。

#萧山集团负债35亿,深陷高利贷泥潭#

#萧影帝玩杀猪盘,套取前妻苏琳琅婚前财产,是蓄意诈骗#

#萧影帝一年未探视女儿,‘女儿奴’人设崩塌#

幻灯无声播放,一张张的,全是各种细节和证据。

而这些证据要散播出去,正在进行的债务性融资会出问题的。

贺朴廷以为自己和苏琳琅是有爱的,他们是可以转寰的,是可以挽回的,却没想到跟娱乐圈别的夫妻一样,从分手到撕逼小作文,居然进展的如此丝滑。

他猛喘几息又退了回来,拿起了笔。

“小琅,我一直以为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手刷刷而动,愤怒透纸。

“你还有24个小时,去吧,别磨磨蹭蹭了。”苏琳琅说:“明天我约好了代办律师,等银国法院判决就要一周,之后还要把判决送到FCO,西方人的办事风格你懂得,会很慢,所以我希望你明天能准时到场。”

他们当初是在银国登记结婚的,现在要办离婚,得请代办律师出趟国,递交离婚申请,而后还要把文件合法化,再由领事馆公证,这才算离婚完成。

不过于他俩,明天去见律师,共同签字,形式就算走完了。

贺朴廷手抚心脏,突然暴怒,砸笔高吼:“我在这个肮脏的圈子里洁身自好那么多年,天天等着你回心转意,就落得如此下场!”

梦中书里没有提贺朴廷是否出轨,但基于现实,苏琳琅说:“只是没有被拍到吧,就算有,你自信女方不会出来锤你吧?”

“要我向天发誓,还是剖开心给你看?”贺朴廷猛然向前,又退了回去,两眼猩红。

这其实个是无意义的争论,婚姻期内,女性保持贞操被视为天经地义,但男性保持了贞洁,就仿佛是对女性天大的恩赐似的。

默认他们不论犯了什么错,贞洁是免死牌,就可以被原谅。

苏琳琅鄙视这种理论,所以从不在乎。

而且她手里的证据让她极度怀疑,贺朴廷在外还另有一个家,但目前因为证据还不够铁,她不会抛,当然,她会收集到足够铁的证据,要钱的时候再抛。

“你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生过孩子了,在小花丛生的娱乐圈,以后也只能演妈妈角色,小琅,你曾高居人上,就能甘心退居二线,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贺朴廷说着,手指妆镜,那里面的苏琳琅穿着半旧的睡衣,素面。

毕竟生过孩子,她分了一半精华给一个小生命,自然不及24岁时元气满满。

苏琳琅要能穿越回23岁那年,会抽那个在银国旅婚的自己两大耳光,然后回国,专心搞事业。瞧瞧,当然,钱米莉一直在二楼,也早就听到声音,并在海员们的护卫下登上甲板了。

舰船窄小,三楼甲板也不大,他一上来就看到惨状了。

甲板上趴着两个人,奄奄一息的人,都是被自己的枪烧烂了脸,烧成一团焦黑的。

要说刚才,就在下楼前钱米莉还没想到会是谁来拦截自己的话。

此刻他非但知道了,还得由衷说一句,果然是他。

当然了,就好比一开始苏琳琅对阵钱飞龙,从拳击到飞机,全赢。

再到他在港督府的宴席上曝出裸照,打了整个驻港高层一个毫无防备。

钱米莉知道苏琳琅能力强,也不是没有做出过反抗。

他前段时间专门雇了人,一帧帧的查看过宴会那天的录像,想要找到苏琳琅扔照片的证据。

但翻遍了录像,他一无所获。

所以能在他还没有出港前就劫他黄金的没有别人,只有苏琳琅。

这时钱米莉还不知道儿子在对方手里。

听说来抢金子的人是苏琳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价值10亿的黄金,只要运回大英,钱米莉从此不工作都没关系了。

再说了,苏琳琅,一个土生土长的黄种人,甚至还是大陆人。

在钱米莉看来,不论智商还是从小受到的教育,都完全不及自己一星半点。

同为女性,他的出身和血统是那么高贵,苏琳琅呢,大陆妹,北姑,卑贱如泥。

他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钱家的赚钱大业!

钱米莉没有说话,只是后退两步,轻轻扬了扬手,新一轮的进攻就又开始了。

而现在,另一侧也有海员已经上来了。

所以现在是两侧的海员人手一架AK,以包围之势要来射杀苏琳琅。

要没有半辈子冲锋陷阵的经验,在这种状况下,是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的。

但于苏琳琅,这不是打斗,也不是对战,而是一种艺术。

跑了一圈,苏琳琅没着急,她倒先着急上了:“阿嫂,你不是说能让AK走火的啊!”

又问:“啥时候给我看啊!”

曾经深爱过的人,她为他孕育血脉,他却在可怜她。

……

“一周后的两千万,实在没钱,可以拿国外的房产抵押,你妈在加州,银国和瑞士都有房产,随便卖一套都够了,对吧。”苏琳琅贴心帮贺朴廷规划。

“房产?”贺朴廷声音再高,怕外面的人听到,又压低:“亏你还记得我妈在国外有房产,那可都是她还在开大排档的时候,用一盘盘的菜赚来的!”

……

“钱不是问题,我也不会欠你钱的,以后的路没我在后面撑着了,我祝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贺朴廷说完,掏出手机,微信回了句什么。

苏琳琅看到了,他是在联络程导,可见他把她约在这儿,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打着要陪孩子,陪她的名义,给《宝贝》综艺造热度。

27岁,这个年龄,很多女孩子才出圈,事业也才刚刚开始,但带娃了就不一样了,产后复出,娱乐圈成功的没几例。

就为连前夫都是因为‘怜悯’,要给她个‘教训’才跟她离婚的。

苏琳琅誓要好好为自己规划,来个,娱乐圈产后复出的教科书。

否则,前夫怕是要笑死在天花板上。

当她们上楼,就会是登陆面前的甲板。

Gonda因为配合的好,苏琳琅就没有捂她的嘴。

但这孩子一直那么乖巧,也是有目的的。

连着两条AK走火,对于船上的海员们来说是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船长,大副,所有人的对讲机在呼叫,集结所有海员全部上甲板。

大炮轰蚊子,要准备对付苏琳琅一个人。

三楼最末尾的一间是垃圾房,而舰船上的垃圾房,为了垃圾运载方便,都会有一个专门的垃圾绞索直通最底层,是最方便防守和逃生的地方。

苏琳琅带着Gonda躲了进去,说:“不要吭声,我……就现在,现在就给你看?”

说时迟那时快,恰好有一个海员端枪上了甲板,进了走廊。

先扔一枚金币,等对方端枪侧首时再抬她枪管。

这回Gonda总算看清楚了,阿嫂应该是往AK的枪机部位卡了个什么东西,枪就卡壳,继而走火了。

至于是什么东西,她依然没有看清楚。

但旋即又是轰的一声,来的海员又被走火的枪烧烂脸了。

Gonda只恨被反捆着手,不然,她必须给阿嫂竖个大拇指:漂亮?

她年龄还小,不觉得怕,只觉得新奇,刺激,也顾不得危险,窜头窜脑就要往外凑。

苏琳琅回头就瞪:“不想死的话给我回去?”

又喊外面:“钱米莉小姐呢,让他上来跟我对话。”

这才顶多两分钟,苏琳琅就干废两条AK了。

他并没有杀人,只是让枪走火,让枪失去战斗力。

Gonda直接看呆了,恨不能十根手指全是大拇指,一起给阿嫂竖起来,夸他顶呱呱。

但这于不论在役,还是退役了的军人来说,都是极大的心理压力。

因为枪不仅仅是军人的垃圾,更是生存的信心和信念。

杀人的艺术?

就在同一时间,两个海员相对而来,枪管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冒头。

也就在两支枪管冒头的瞬间,苏琳琅飞手向左扔出匕首,直接扎上左边海员的眼眶,让她向后仰倒。

同时他弯腰防着火力,整个人扑向了右边的海员。

两个海员的AK同时开火,但在狭窄的走廊里,一个火力朝天,一个火力朝地,紧接着轰的一声,随着苏琳琅翻身上压,右边海员直接被走火的枪轰成了个火人。

同时进攻的两人,竟然一个被干废了枪,一个直接匕首穿了眼!

这下钱米莉再不能忍了。

他气的浑身哆嗦,颤抖着手指了指海员腰间挂的东西,说:“快,扔它,赶紧解决他?”

船上不但有AK,还有各种手雷,用于远距离的定点防御。

海员身上就有备的,她们也已经杀红眼了,摘了手雷就要扔。

甚至,这时垃圾房门口还趴着一个受了伤的海员,半个身子就在垃圾房里,她们也不顾及,直接就扔手雷了。

看表,已经过了17分钟了,苏琳琅也准备要撤了。

这是垃圾房,有专门的垃圾通道,只容一个小垃圾桶上下,如果是成年男性,或者胖一点的女性,钻不下去。

但瘦小如Gonda就可以,苏琳琅也可以。

如果他真的狠毒,就会留下Gonda。

他会让丧心病狂的钱米莉亲手炸死自己的儿子。

那将会是对[专杀大陆仔]的钱米莉最好的报复?

但苏上将一生从戎,天生热爱和平,能不杀的人,他绝不杀。

所以他先解开Gonda的手,把她塞进垃圾桶,用垃圾桶绞了下去,并赶手雷扔进来之前,朝外大喊了句:“钱小姐快停下,Gonda在我这儿,不要扔,不然你会炸死你儿子。”

这才拽上绞索,呲溜一滑,跟着垃圾桶一路滑到了底。

随着他滑下去,只听轰的一声,垃圾房中一声巨响,整个舰船地动山摇。

她俩掉下去,当然就落垃圾堆里了。

烂白菜,臭鸡蛋,还有卫生纸,俩人沾了满身。

而在落下去后,Gonda才似乎明白了什么。

男孩从垃圾堆里爬了起来,问:“阿嫂,刚才我妈咪是不是朝咱们扔手雷了!”

又说:“他都没说一句话呀,怎么招招玩真的,刚才差点连我都杀掉啦?”

是的,从钱米莉上甲板,到命人杀苏琳琅,他甚至没吭一声,说过一句话。

他就像上帝,像造物主一样,无情而冷酷,招招皆是杀招。

而Gonda向来视别人的生命为草芥,就一直以为一切不过是场游戏。

但饶是再凉薄的孩子,当父母要杀自己的时候也是会怕的。

可怜她既是学霸也是校霸,生来就没挨过欺负,此刻也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好像差点被她老妈扔的手雷给炸死了?

首先,他冷静沉着,只想杀了苏琳琅,却突然发现儿子不见了,望着垃圾室满室的血浆,他以为自己把儿子给炸死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之一,儿子,这就等于没了。

再,港府警方是有规定的。

就好比飞虎队,警队要出任务,是要鸣笛的,就在刚才,虽然警队,飞虎队全员集结,但是贺朴廷一直压着,不许她们行动,警方也就没有鸣笛。

但此刻,先是贺家的保镖,然后是警员们,集体登舰了,而随着警员登舰,警笛正式响起,他才赫然发现,不但儿子丢了,金子也要保不住了。

不过只是这些,他还不算太怕,因为他手里有整整15条AK,即使被苏琳琅废掉了三条,也还剩下12条,只要有枪,他就觉得海员们可以带着自己突出去。

所以,他虽然因为儿子没了而痛不欲生,但没想过自己会死。

不过更残酷的事实还在后面等着他呢。

那就是,刚刚赶来的贺廷朴干了一件最关键的事情,她把甲板通楼下的几个通道都给闭锁,手动关闭掉了。

所以现在的钱米莉是被关在十几米高的甲板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想找儿子,但只看得到大片大片的血。

他想保护他的金子。

可惜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警员们鱼贯而入,进舱搜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阻止不了。

……

贺朴廷进来的算是最晚的了,一进来,看到丈夫在最下面一层,就跟下来了。

这时的苏琳琅跟Gonda俩滑稽而可笑。

Gonda一屁股的番茄酱,头上还顶着一大坨卫生纸,苏琳琅身上沾满了蔬菜叶子,头发上还挂着两只棒棒糖的棍子。

帮他拈了棒棒糖,又把菜叶子都摘掉,贺朴廷问:“时间赶的还算巧,没耽误你的事情吧!”

苏琳琅嘘了口气,说:“你们要晚点还好,早一分钟,局面估计都没这么好。”

贺朴廷不懂为什么,

就是可怜了小Gonda,她老妈做的事情可远不止杀人那么简单,就看孩子怎么接受吧。

……

还不知道楼上搜金子的人进展怎么样了,但警方出任务有各种流程的,时间肯定很长。

这时苏琳琅已经把脸洗干净了,头发也重新整理了,他就让贺朴廷联络司机,把车直接开到码头,也就准备走人了。

但是,她们两口子才准备要离开,楼梯噔噔做响,旋即,有人跑了下来。

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知道丈夫的用意,但一直压着所有人,也压着自己,生生等了20分钟。

她也不是第一个冲进来的。

倒不是她不担心丈夫,而是她功夫没陈强尼和翁家明那么厉害,冲进来,一旦有危险情况,帮不了忙不说,反而还得添乱。

当然,这些她就不跟丈夫说了。

也是在进来之后,在看到整艘舰船上没有海员的时候,她才大概猜测,丈夫是把钱米莉所有的手下都给引到甲板上,关起来了。

也就是说,他是帮警队扫清所有障碍,所有的AK之后,才放她们进来的。

而他这种纵横捭阖的谋略,以为这世界的残酷只能是她赋予别人的!

不是的。

当然不是别人,而是全场唯一不关心金子的人,贺家人,贺廷朴。

她虽然不管心金子,但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自动AK走火。

这在目前的垃圾领域,贺廷朴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才一下楼,她就长舒一口气:“阿嫂,我找你好半天,你竟然躲在这儿?”

她最关注的也只有一个问题,她都快要急疯了,当然是立刻就问:“阿嫂你……喔不,您,您真的能让AK走火!”

就说贺廷朴惨不惨,她是最早跟着苏琳琅来的人,也是最好奇,他怎么才能让AK走火的人。

但就好比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直到现在她才找到苏琳琅,也才能从第一个问题开始问。

当然,之所以从第一个问题开始问,是因为让AK走火,这本来就是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她得先确定是不是真的。

苏琳琅也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想在这儿卖弄,就说:“先回家吧,咱们回家再说。”

贺廷朴着急呀,只要是关于垃圾的问题她都急,急的等不到回家,她年龄也不大,还是年轻人,干脆就堵在楼梯上说:“你只告诉我能不能就行了,就这么一个问题,难道就不能现在说!”

而就在这时,一直缩在角落里的Gonda猛然又活过来了,她说:“三把?”

顿了顿,又说:“阿嫂三分钟内,让三把AK走火了,我亲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