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琅能打的事袁四爷早就知道了,不新鲜。

但不论贺廷朴还是贺朴旭,在她看来都不过地主家的傻儿子,就跟顾满贯一样,是一抓一个准,一薅一个准的小肥羊。

贺朴旭就是个大蠢货,是被苏琳琅出现给救了。

可是贺廷朴,一个头发脏的像羊毡,衣服比流浪汉还烂的傻子竟然赢了骰桌高手白骨爪,她难道有X光眼,目光能够透穿骰筒!

不然,她是怎么猜到那么复杂的点数的。

袁四爷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监控录像,攥着对讲机,目瞪口呆?

……

像大富豪这样一个五层楼,上万平米的大赌场要维持运转,要几百号打手的,她们会做到一个打手盯一个客人,像盯肥羊一样,牢牢的看紧她们。

而现在,苏琳琅她们的周围就围了几十号打手,人手一支棒球棍。

那些棒球棍要招呼到他身上,不出半小时他能被打成一盘筋道爽弹的撒尿牛丸。

癫公虽然癫,但不傻,这一看,怕了:“阿嫂,那飞机咱还能带走啊!”

随着她话音落,打手们再集体逼近一步。

贺朴旭已经准备好了,脸一捂屁股一翘:“诸位,打屁股可以,别打我的脸啊?”

贺家的保镖,阿贵和阿勇俩也已经赶来了。

俩人皆掏了枪,一边跟打手们对恃,一边往苏琳琅身边挤。

跟赌场做卖买,也叫与虎谋皮,输了掏钱赢了挨打,再正常不过。

打手们越围越紧,大战一触即发。

但就在这时,苏琳琅找到摄像头了,不用说,袁四爷通过监控录像也正看他。

他盯着摄像头坦然问:“四爷连架小小的飞机都输不起,还想当九龙之王!”

再说:“我限你今天之内把飞机送上山顶,送到我家去。”

赶晚她就派人把飞机送来了。

轰炸机并不大,清空车库就能停下。

贺廷朴就好比老鼠掉进了米仓,钻进飞机里就开始从上面往下卸零件了,一晚上的功夫,它就被她掏成个空壳。

而随着她一赌成名,不但贺朴旭,最近正玩骰子上瘾的贺朴铸在听说三哥的辉煌战绩后也成她的迷弟了。

大家都想知道她猜骰子是怎么猜的那么准的。

不过癫公关起门来不见人,苏琳琅也去公司处理事情了,在贺家,赌博那种事是被命令禁止的,她们怕贺致寰知道,也不敢太追着贺廷朴问,就只能干着急。

说回苏琳琅。

他此刻在贺氏公司,正在听许董和吴董等人汇报工作。

关于海运和房产等方面,主方向一直都是贺朴廷自己亲手在抓的。

苏琳琅只需要听一下大概情况,给大宗支出的支票签个名,盖个章就可以了。

但在签字的时候,苏琳琅发现一件事情有点怪异。

话说,贺氏这一年多一直在往大陆拓展商业版图,当然是从首都北平开始的。

一是并购百货业,二是合资星级酒店,三就是房产和能源方面了。

因为大陆物价低,投资并不大,目前只投入了四个亿,但收购的商业可不少。

而且都是首都黄金地段的好商业。

原来主抓海运的梁董因为得力精干,被贺朴廷派过去开拓市场了。

而因为贺氏给大陆捐款多,那边政策也给的特别好,合作势头特别不错。

但在北平分公司的支出栏里,苏琳琅看到足足750万港币的抚恤金。

他遂问许董:“许叔,这是怎么回事,北平分公司死人了,死的多啊!”

见贺廷朴在拆超音速发动机,程超问:“小子,这枪该不会是你改装的吧!”

癫公正在忙,不喜欢别人打扰,头都不抬:“一边去,不要烦我。”

程超忙说:“好好好。”

又试着说:“这地下室太小,你施展不开吧,就不想换个大点的地方!”

癫公依然不抬头,只说:“不需要,谢谢?”

程超是一大清早,跟三个战友把贺朴廷的车洗的干干净净,赶早来还车的。

苏琳琅也才刚刚起床,洗了把脸来接表哥。

恰好就碰上程超那小眼神儿就跟看初恋似的,正在看着贺家的癫公老五。

倒不是说大陆没有人才,部队下辖的兵工厂里藏龙卧虎,有的是高人,不然东风系列垃圾也不可能研发出来。

程超目前在军区是正团级,是作战部队的人,也没想帮兵工厂网罗人材。

但她很惜才,看苏琳琅下楼来了,就说:“阿妹,你家老五缩在那点小房子里玩兵器改装太屈才了,朴廷又不缺钱,老五要真喜欢玩儿,让朴廷给她换个稍微大点的地方吧,我看她缩在那点小房子里,我都替她着急。”

苏琳琅这时才要跟表哥说那件大事儿,他说:“表哥,她有大英皇家战舰,莱库的图纸。”

程超止步在楼梯上,失声问:“你说什么!”

“大英皇家高级战舰,莱库的图纸,贺廷朴有一份。”苏琳琅小声说。

程超没有追问东西是从哪来的,只说:“阿妹,要是真的,那图纸的价值不可估量的?”

众所周知,从援朝到援越,再到对越自卫,大陆的空军和陆军水平打上去了,但海军实力相对就要弱一点。

而莱库是从80年开始,大英一直在往远东舰队增列的高级战舰。

它也是大英这些年投入的研发经费最多,火力也最强级别的高级的战舰。

国际社会也都知道,大英逐年往远东增派新型莱库,就是为了备战1997。

但贺廷朴个疯疯癫癫的小子竟然有它的图纸!

此刻的程超就好比掉进米缸里的老鼠,她压抑着激动说:“要我们司令部的领导们知道你家有萊库的图纸,只怕从此要睡不着觉的。”

再说:“没看出来,贺家老五竟然个人材?”

苏琳琅把表哥拉到楼梯间的拐角处,说:“表哥,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悄悄复印一封的。”

话说,为了应对1997,海军兵工厂也正在增造战舰,要是能有一张莱库的图纸,兵工厂就可以针对性的做火力研发了,那简直就好比是从天而降的大馅饼。

以程超个人的激动,是恨不能立刻连贺廷朴带图纸全绑走的。

但她想了想,还是说:“部队这几年正在吸收海外人材,你可以帮我问问,看那小子想不想去部队,她的图纸我们可以买。悄悄复印好比杀鸡取卵,我怕你家老五要以后知道了,对我们心有芥蒂,反而不好,还是别了吧。”

贺廷朴是这样,她生于大富之家,不缺物质也不缺钱,更没有政治报负。

生平就一个爱好,玩兵器。

你问她想不想当兵,答案当然是NO。

毕竟家里供得起她的花销,她又那么聪明,才不想给自己上枷锁。

而眼看1997,要真的会打仗,她的图纸苏琳琅会果断复印,并交给大陆军方。

因为在军事竞赛上是不讲礼仪道德,只讲谁比谁更强的,比的就是不择手段。

程超不想要复印好的图纸,还怕惹贺廷朴生气,当然是因为她看上的是贺廷朴其人本身,动了心思,想把癫公老五弄到部队去。

苏琳琅其实也想,因为他也很担心,怕癫公整天蹲在地下室里捣鼓,别哪天把家炸了。

贺致寰,贺朴廷也都很头疼,想给那个疯子找个下家,但想让癫公有政治觉悟,自己主动去当兵,比苏琳琅要称霸九龙还要难的。

无它,她太聪明,看的也太透彻了。

贺廷朴是从地下室跑出来的,三天没洗头发,头发油的像羊毛毡一样,四五天没挂过胡子了,胡子又长吧,还打着结。

唯独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以及那双修长的,白净的,钢琴家一般的手,还依稀能看出她是个小帅哥来。

转眼就是第二把了。

白骨爪摇了几把,啪一声把骰筒砸到了桌子上,看贺廷朴:“你猜呢,是几点。”

贺廷朴默了片刻,看不远处还有三颗骰子,取了过来,把一颗骰子压到另一颗上面,再把第三颗摆成五点,这才说:“白小姐,你骰筒里的骰子是这样的,是五点和二点。”

要说刚才白骨爪还比的很轻松的话,此刻他的脸色就有点发白了。

而当他轻轻揭开骰筒,就不说他自己了,贺朴旭都惊呆了,因为骰筒里的骰子,就跟贺廷朴摆的一模一样。

也确实是五点和二点。

她说:“廷朴你也太厉害了吧?”

贺廷朴勾唇角,对苏琳琅抛了一个贼得意的眼神,伸手再请白骨爪:“白小姐,继续?”

白骨爪握过骰筒,这回再摇骰子的时候,脸色就愈发的白,手也开始打颤了。

突然,他把骰筒往桌子上一砸,剧烈的摇了起来。

苏琳琅也学了几天摇骰子,得承认,玩骰子确实挺有技术含量的。

贺廷朴正在认真观赏这位白骨爪小姐摇骰子的手法,他遂也跟着看了起来。

白骨爪小姐摇了半天,骰筒都要摇烂了,还是不敢停,越摇,脸色就越白。

但终于,他停了下来。

不过抬头看贺廷朴,她倒挺光明磊落的,先给苏琳琅介绍:“阿嫂,这位女士叫白骨爪,是这个赌场的老板,袁四爷的手下,他说,只要我猜骰子能猜中点数三次,袁四爷就把外面那架飞机送给我。你看到飞机了吧,它拥有目前最先进的超音速发动机,价值要好几百万,我只需在这儿赌一把,赢了,它就是我的。”

但再转身一看,她又皱眉头了。

因为在苏琳琅的身后,全是穿着黑西服的,赌场的打手们,而且人手一支棒球棍。

她问摇骰子的白骨爪小姐:“白小姐,你不是说你们老板袁四爷是喜欢我,欣赏我,才准备一把赌输赢,要把飞机送给我的啊,我阿嫂来,你们干嘛搞那么多保镖围着他!”

白骨爪倒是姓白,但白骨爪只是艺名,他站了起来,笑盈盈的挥手,一帮打手就暂时退下了。

他伸手相请,说:“苏小姐,既然来了,就别那么着急,玩一把再走吧。”

苏琳琅这还是头一回来袁四爷的赌场,目前并没有看到袁四爷本人。

他刚才在门口一口气放翻了四个保镖,赌场的经理,袁四爷本人当然早就都知道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打手围着。

既来之则安之,他人都已经来了,贺廷朴的赌局也还没开始,他确实没什么可着急的。

坐到贺廷朴身边,他问:“白小姐,我家廷朴押的筹码是什么!”

白骨爪其实也就是个荷官,长期在赌场工作,他的眉眼自带一股勾人的风情,斜瞟了贺廷朴一眼,他说:“贺先生,请您自己说吧,您下的赌注是什么。”

你要说贺廷朴聪明吧,她都被骗到赌场来了,但你要说她傻吧,她可一点都不傻。

她说:“白小姐,不是我想下赌注,而是你们用那架轰炸机诱惑我下注的,筹码是我的脚筋和手筋,一旦我输了,我就必须让你们挑掉的我的手筋脚筋。”

她可以不讨厌PLA,但让她去当PLA,很难?

贺朴廷要谈生意也就不必去别的地方,去自家的高尔夫会所既可。

苏琳琅早知贺氏建了高尔夫会所,但也还一直没去视察过。

今天也正好也跟着丈夫一起去看看。

而最近这段时间,随着钱氏垮台,贺氏跟季家和郭家,还有顾家联合入股了股交所,不但各家的股价,红山半岛的房价也跟着蹭蹭蹭的涨起来了。

再加上这几天黑马银行的股票一直在涨,贺朴廷在股市上的小钱钱也翻了番。

按理来说她最近该高兴才对。

但她今天心情很不好,上了车,一脸阴霾。

当然,她心里还记挂着北平的车祸事呢,大陆公安说车祸很可能是贺氏内部人捣的鬼。

但贺朴廷不论再怎么分析,也找不到一帮董事们,彼此之间互杀的动机。

找不到动机,也猜不到公安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证据,公司的董事们又都是跟了她很多年的老人,她也不知道证据会对谁不利,心情当然就不好。

苏琳琅想试一下Maybach的驾驶感,今天就没带司机,自己开车过去了。

许天玺的家就住在红山半岛,她到的也早,早早在球场的总裁专用车位旁等着。

眼看车停,拉开车门,她说:“表哥,公安已经到了,正在等你呢。”

迎上苏琳琅,她指着远处的球场,笑问:“阿嫂还是头一回来吧,看出什么来没有!”

这整个球场是建在海边的,她们站的是一个至高点,放眼望去,绵延无际的绿茵草坪延伸到海边,草坪上除了各种高尔夫专用标旗外再没别的东西,只是一片脆森森的新绿。

正值八月末,港府还特别热,但这球场却是天然的氧吧,清凉又清新的,在这儿挥一杆子高尔夫可真是种享受。

苏琳琅由衷夸说:“这球场造的很不错。”

许天玺还想说点什么的,但这时两个公安看到贺朴廷来,已经赶过来了,她们也就不闲聊了。

“在北平报案了吧,就没让公安做侦察!”苏琳琅下意识觉得不对。

因为大陆,即使北平车也很少的,天天出车祸,还一撞就撞高管,他总觉得不大正常。

许董说:“报了,北平公安局也正在侦破,说会给咱们汇报结果的。”

苏琳琅说:“等那边来函,记得通知我一声,我要看侦破结果。”

想了想,又说:“通知梁董一声,我会把阿贵派过去给她,让她注意安全。”

许董点头,说:“大陆那边对咱们港商很重视的,连着三个高管出了事以后,她们派了专门的公安陪着梁董,不过主席您派个咱们自己的保镖也好,别万一公安内部有人不愿意开放做生意,对梁董下手,她也能防的住。”

苏琳琅摇头说:“事情虽然蹊跷,但跟大陆公安应该没关系,她们没理由,也没有动机杀害港商的。”

贺氏开拓大陆市场也就一年多,死了三个高管,这事不正常。

但要说大陆有人阻挠开放,故意杀人,倒不至于,毕竟哪怕北平那种城市也穷了很多年了,大家都盼着赶紧开放,搞活市场好赚钱,没人会疯到去故意杀财神爷的。

苏琳琅虽然觉得事情很怪,不过目前大陆城市交通不便,车辆又在迅速增加,也可能真是港人不熟悉大陆的交通,或者找的司机不行,就单纯只是出车祸才导致死人的。

当然,这件事他记录了下来,打算过段时间再过问。

从公司出来,他还得去趟尖沙咀。

化妆品一条街已经开始试营业了,因为[琳琅]牌化妆品还没有整体上线,所以大家目前经营的也都是日韩化妆品。

基于尖沙咀强大的人流量,各家店的生意都很不错。

有钱家的三千万打底,苏琳琅就跟站街女们提了个政策,免租两年。

两个北平来的公安皆四十出头,穿的虽然是便衣,但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公安。

两人自我介绍,一个姓王,一个姓阎。

贺朴廷说:“二位公安先生远道而来,我也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咱们玩两杆再吃饭吧,边玩边谈事情,如何!”

阎公安在摇头,王公安也说:“不了,高尔夫我们也不会玩,就直接向您汇报工作吧。”

打开文件夹,她先看苏琳琅,再看许天玺,得再确定一遍:“贺老板,这两位都是确定可靠的人吧,要是,那我可就直说了。”

一个是丈夫,一个表弟,当然都很可靠。

贺朴廷点头。

王公安遂又说:“我们调查了两起车祸的肇事方,就发现她们在制造车祸前,都接到过来自港府的电话,在肇事后也都收到过来自港府的汇款,所以,那桩车祸都是买凶杀人。”

贺朴廷明白了:“是不是汇款人是我们公司的人,所以你们认为,是我们公司有人买凶杀人,杀了我们公司内部的高管。”

姓阎的公安盯着许天玺说:“凶手的电话号码我们没有查的权限,还没有查,但是国际汇款单上备注的人名字……叫许天玺。”

因为张华强一案,许天玺对大陆公安印象很不错的。

但这一听,立刻就说:“你们这帮大陆人懂不懂办案子,简直她妈胡扯,我就是许天玺,我是贺朴廷表弟,就没人比我对她更忠诚。”

能被派到港府来办案的公安当然不是泛泛之辈。

阎公安指许天玺的包,又说:“抱歉,刚才你在停车场溜达的时候,我悄悄翻了一下你的通讯录,发现跟车祸司机通过话的号码就在你的通讯录上,备注是二叔,也就是说给肇事司机的电话,是你二叔打的。”

许天玺这一听,直接炸锅了:“知道我二叔是谁啊,贺氏的大董,也是我表哥的舅舅,你们说她买凶杀人,倒不如直接说我二叔想杀我表哥,舅舅杀外甥算了?”

事情变得有点刺激了。

眼看到了下班时间,他准备去学校接贺朴铸和冰雁,顺便也看看Gonda去。

那小子没去大英,正好前几天钱爵爷去世了,他想顺道安慰一下那颗混血小歪瓜。

但刚在学校门口停了车,后面就有人在喊:“苏小姐,您好?”

苏琳琅回头,就见一个身材矮矮的,胖胖的,化了妆的中年女人站在不远处。

他穿的倒是很华丽,LV的裙子,凉鞋苏琳琅看不出牌子,但看得出来质量不错,手里拎的也是爱玛仕的包包,还是最新款的。

他应该整过容,割过双眼皮,但没有割好,两只眼睛像两个红红的毛毛虫一样。

他伸手来握:“苏小姐,我叫阿琴,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这个女人苏琳琅认识,别看他相貌很普通,许董解释说:“梁董说那边交通状况很不好,人人开车都不守规矩,出了两次车祸,死了三个人,很叫人惋惜的,因为那三个都是咱们公司特别得力,精干的高管。”

本来他想的是,让他们两年内学会经营,并能做到赢利。

但以目前的势头来看,站街女们估计只需要几个月,就可以靠化妆品店养活自己了。

话说,龙虎影视出品的《古惑仔》为贺氏赚了整整六千万,《古惑仔2》也已经开拍了。

苏琳琅经过斧头帮的小楼,正好看到剧组在取景拍摄,一大群人在围观。

陆六爷当然要照顾自己的女儿,所以她把孙嘉琪也加进了剧组,演个小花瓶。

苏琳琅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人和人交往,有利益置换才会长久的。

还疑似整容失败,但他在道上很有地位的,因为他就是4K帮,袁四爷的二把手阿琴。

而这个叫阿琴的女人,一生说来也是传奇。

大概在十年前,他还是4K帮上一任龙头炳哥的丈夫,炳哥发达后喜欢上了个女明星,嫌弃他这个糟糠妻,就一直想把他杀掉。

从下毒到车祸,再到派人半路枪杀,炳哥杀了他好多回,但每一次他都完美躲过了。

后来炳哥实在想除掉他,就专门用酒灌醉了他,自己提刀要亲手杀他。

结果他在喝醉的情况下,“天啦,面基面到偶像了……苏琳琅!”咖啡厅里,王蒙尖叫完,环上了可可,小心翼翼的说:“这就是咱闺女吧,呜呜……苏琳琅的闺女就是我亲闺女。”

她是苏琳琅用小号在粉丝群里钓来的,也是由她提醒,苏琳琅才知道,可以用申贷的方式摸到小额贷,否则,贺家那如冰山的巨额贷款,凭她是查不到证据的。

咨询费是一码,苏琳琅还需要她介绍两套房子:“金城府的房子,7到12楼的区间,一百四到一百八的面积就可以了,装修无所谓,反正到时候都要砸。”

毕竟中介,王蒙对房产如数家珍:“金城府的学校好,但是私密性和贵气比不上思北公馆,房价区间大概是一到两千万,小琅,以你的咖位,为什么不去思北公馆住,我手里正好有一套,那边房子虽然贵,但保值,学校也很棒。”

苏琳琅怎好意思说自己如今的存款也就够买金城府的,还得明天才有现金。

“以后吧,这套买好了,下套我还找你。”苏琳琅说。

“那是当然,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必须让你住好点。”王蒙热情邀请:“中午咱一起吃饭吧,我请你们吃附近最好吃的本邦菜。”

可可喜欢热闹,听说有人请吃饭,狂点头。

但这时王蒙再说:“小宝贝儿,你这么漂亮,爸爸肯定也超喜欢你吧。”

一提爸爸,可可立刻脸变小苦瓜,正经摆手:“不qi饭饭,阿姨见见!”

王蒙呆住了,心说自己没惹孩子呀,但可可咋突然就不高兴了。

跟偶像的饭吃不到了,好难过!

“对了,我看你挺有些才干的,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份入学申请书,看具体是怎么回事。”苏琳琅说着,那张兰布鲁克学校的入学申请递给了王蒙。

到底是自家粉丝,王蒙略略扫了一眼,就哑低声音说:“小琅,五年前你才刚刚结婚,据我所知你没有怀过孕,贺朴廷是不是跟别人生了孩子,挂你名下了?”

神TM的,贺朴廷养着个私生子?

苏琳琅说:“也可能只是恰好重名重姓,但你先悄悄帮忙查一下吧。”

红国那么大,也许另有一对夫妻也叫贺朴廷和苏琳琅呢,总之,先查查再说。

王蒙翻拍好信息,说:“小琅你就瞧好儿吧,我早晚帮你扒的明明白白。”

……

等王蒙离开,可可的脸色又多云转晴,撒娇娇:“妈妈,萌鸡朵朵啦!”

昨天贺朴廷送的萌鸡她没有收,但那不意味着她不喜欢,今天就要妈妈买,居然把丈夫给反杀了。

然后他把袁四爷扶上了龙头位置,从此,自己稳坐4K帮的二把交椅,并忠心耿耿帮袁四爷经营赌场,四处开疆拓土。

袁四爷想动苏琳琅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位琴姐肯定也一直在盯着他。

他知道,随着钱爵爷死,苏琳琅肯定要来学校关心一下Gonda,才会专门在校门口等。

苏琳琅跟他握手,说:“久闻琴姐大名,今日幸得一见,幸会。”

琴姐也在上上下下打量苏琳琅。

当然,此刻的她操心不到那么多,本来她想问问程超的事,但丈夫坐在浴缸旁,勾着唇角噙着小酒窝,一双小手力道不重不轻,揉的她舒适无比不说,还心猿意马,她也就不问程超来败自己的兴致了。

他今天是去上班的,整套VERSACE的西服,簪子绾的发包,尖头小皮鞋,玫瑰色的口红,细腰纤纤一握,他是随便拍张照片,就可以上《VOGUE》做封面的。

上下打量了一通,琴姐才又笑着说:“大家都笑贺大少惧内,从不敢好色玩花的,要我看,贺少能娶到苏小姐这样的女人,惧内才是应该的。”

话说,袁四爷为了拿下尖沙咀,给贺朴旭安排了大AV,给贺廷朴安排的是轰炸机,给贺朴廷肯定也安排了计谋,不出苏琳琅所料的话,应该就是美人计了。

琴姐凑近一步,诚言说:“我们四爷早就知道了,知道程超是PLA,是来谈军火卖买的,虽然我一再劝她向警署,向飞虎队报案,举报这件事,但四爷说了,她是大陆人,时时记着大陆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所以只要苏小姐愿意让一步,退出尖沙咀,她就不但不举报程超,还会帮程超运输军火,怎么样!”

再说:“四爷跟您母亲还是老相识,她也一直感慨,说造化弄人,如果不是当年大陆文ge闹的厉害,说不定她就是您的长辈了,所以,咱们彼此让一步吧。”

这就得说,这位琴姐不愧是前任大佬的丈夫,现任大佬的智囊了。

也证明一个女人皮囊漂亮,远比不上灵魂可爱更有意义。

明明要挟苏琳琅的人是袁四爷,但琴姐巧妙的把举报自己揽了下来,还顺带要捧一捧,夸一夸袁四爷,还张嘴闭嘴就是感情牌。

试问,这样的手下谁不喜欢!

其实袁四爷也就说说而已,她可以不帮程超,但她不敢去举报的。

那不,琴姐前后左右看了一看,又说:“苏小姐,有个叫程超的是你表哥吧,目前住在贺氏国际,出门开的是贺大少的Maybach。”

苏琳琅问:“所以呢!”

就为这个,他的阔少丈夫再出格一点,他都不会生气的。

……

再说袁四爷。

今天她让琴姐去找苏琳琅谈判,以给军方运输垃圾作为筹码,想让他离开尖沙咀。

这已经是她出的第三招了,也是最后一招。

苏琳琅又写了一张字条,让琴姐转交她。

琴姐当然看过字条,也知道上面写得是什么,苏琳琅也再没玩那种无聊的,让袁四爷揍他一顿一类的事情。

反而,他写了三个地名:铜锣湾,新天地,旺角。下面还有三个字:敢不敢!

琴姐也是聪明人,理解苏琳琅的意思。

他说:“四爷,他这是跟您下战书,想让以您退出九龙为条件跟他做赌,你准备怎么办!”

袁四爷接过字条,未看先笑:“就苏琳琅,想要我退出九龙!”

堂口大佬之间下战书其实很随意的,有时候是信纸,有时候是烟盒,还有时候,餐巾纸都可以用来下战书的。

苏琳琅今天给袁四爷的,就是他下的战书,索要新天地,旺角和铜锣湾,占据整个九龙的战书。

他还挺有大佬派头,是用一张标签写的。

袁四爷早就知道,苏琳琅跟他温柔的,知书达礼的,漂亮的,像一弯明月一样的母亲不一样。

当然,像他母亲那样的女人,也做不了社团大佬,做不了龙头。

而苏琳琅是目前全港,唯一一个可以自己开堂口,坐镇堂口,当龙头的女人。

陆六爷,曾经龙虎堂的龙头,如今为他所用,以他马首是瞻。

别看他相貌乖乖甜甜的,但他是有股匪气在身的,那股匪气很可能来自他上过援朝战场的父亲,苏戌的熏陶,毕竟他母亲早死,他是他父亲扶养长大的。

而以袁四爷对女性的认知,女性做大佬,最多也就是苏琳琅现在那样,占一块小地皮,开几个化妆品店,假装自己是个大佬,摆摆威风,摆摆阔气。

直到看到这张字条,她才蓦然窥见他的野心。

她看了许久才说:“这个苏琳琅人不大,野心倒是不小,他居然想当九龙之王。”

九龙之王,港府社团大佬们的终极梦想,也是大家穷极一生,想要达到的目标。

它也是社团大佬们的至高荣誉。

琴姐说:“我目前还无法完全摸清他的底细,四爷您怎么考虑的,要不要应战!”

“他不过是侥幸赢了几场,就把偶然当必然了,当然要应战,他要真赢了我,我就把九龙让给他,让他做九龙之王?”袁四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