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是个很智慧,理性的女人,也是个难得的优秀智囊。
他总还有点担心,就说:“四爷,我还没查清苏琳琅的底细,贺家那个脏兮兮的三少也不容小觑,您贸然拿那么大的筹码跟他赌,会不会太冒险!”
袁四爷正值壮年,龙精虎猛,雪白的衬衣背带长裤,打开雪茄盒,拿起剪刀剪掉半截雪茄头,再从琴姐手上接过纯金ZIPPO将它点燃,说:“确实很冒险。”
旋即又说:“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等他成了大气候,可就难杀了。”
琴姐也说:“我也确实没想到,陆六指堂堂一方大佬,最后竟然能为他所用。”
袁四爷意味深长的说:“更可怕的是几大豪门,从顾氏到季氏,就连钱家,钱飞龙钱大队长都对他恭敬有加,再养下去,咱们可就掰不倒他了。”
港府百年殖民史,也是九龙社团的百年风云录。
社团大佬们如雨后春笋层层冒出,九龙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
别看袁四爷只混了二十年的道,但她跟过,对阵过的大佬可不少。
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乱棍打死,乱刀砍死,乱枪轰死的大佬就有七八个。
而苏琳琅的可怕在于,他的上位靠的不是杀别的大佬,而是网罗大佬们,为自己所用。
所以别看他目前只占着尖沙咀,但他份量赫赫,势力也会越来越庞大的。
袁四爷既不冲动也不鲁莽,而且看的很透彻。
所以她看得出来,自己要再不行动,任由苏琳琅再坐大,她就掰不倒他了。
再等一回归,PLA开始清剿社团,九龙就不会再有新的王了。
袁四爷不是香江历史上第一个混道的。
也不是混道的里面杀人最多,下手最狠,最毒的一个。
但她要做97之前,九龙最后一个王,为百年九龙的社团史画上一个完美的局号。
而既苏琳琅胃口那么大,也想当九龙之王,还敢主动给她下挑战书,那么,按江湖规矩,赌局就得由袁四爷说了算了。
当然,她也会让苏琳琅见识什么叫道上大佬的诡谲,和道上赌局的残酷。
毕竟九龙最后一个王可没那么容易做?
再吸一口雪茄,烟雾缭绕中,她说:“你拟份合同,再挑个百无禁忌的好日子,咱们接他的招。”
……
说回苏琳琅这边。
程超她们这趟生意谈的特别顺利,也已经谈妥,客人都送走了。
既生意谈妥,她当然就得赶紧把人家价值三百万的Maybach给还回来。
而在今天之前,她虽然知道贺廷朴爱好兵器,但并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有多牛。
毕竟港府早晚要回归,袁四爷只要不想将来被清算,就不敢惹PLA,惹华国军方。
不然,她也不可能在程超联络她时装病了。
其实这样时时被骚扰,苏琳琅也很烦。
只要袁四爷把筹码开的够高,他也早就准备好了,要跟她争个输赢。
他一直想要的,也都是更多的筹码。
也是为了刺激一下袁四爷,让她愿意多掏筹码,苏琳琅从包里掏出纸和笔来,又给袁四爷写了一段话,把纸一折,说:“琴姐,你把这个交给四爷,她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又是纸条!
琴姐可不是傻乎乎的顾满贯,当然要看字条上写得是什么。
别苏琳琅像对付顾满贯一样,也让袁四爷打他一顿,他也不想挨打的。
而苏琳琅,眼看学生放学,就跟琴姐擦肩而过,去接孩子了。
贺朴铸见阿嫂竟然来接自己,大喜过望:“哇,阿嫂,大稀奇,你居然来接我啦?”
苏琳琅没见Gonda出来,遂问:“Gonda呢,钱爵爷的葬礼已经完了,难道她还没上学!”
贺朴铸说:“上的,但她被人揍了,这会儿她舅舅在学校里,正在帮她揍人呢。”
又说:“阿嫂你可算下班了,快回家帮我们问问三哥,她是怎么押骰子的,快走快走?”
可怜的Gonda坐拥几十亿,但目前成了小可怜,在学校要受人排挤,不过钱飞龙也是真心疼她,苏琳琅就不必操心什么。
而关于押骰子,他已经给了贺廷朴一天的时间去玩飞机了,眼看他就要跟袁四爷斗法。
或者他上,或者贺廷朴,他都需要知道她押骰子的原理,因为只有那样,他才有把握能赢下4K帮,他也就必须好好审审她。
“走,回家咱们就审问贺廷朴。”苏琳琅说。
……
整个贺家,就连保镖们都翘首以盼,在等苏琳琅来审贺廷朴,给大家解谜。
为了不让郭嘉琪知道了操心,也怕佣人们多嘴,打电话告诉贺致寰,老爷子听说了要生闲气,苏琳琅特地等到吃完晚饭,才拿着骰子和扑克,牌九,专门到地下室去找贺廷朴,她还沉迷自己的垃圾,缩在垃圾库里。
她跟普通人不一样,向来一天只吃一顿饭。
阿嫂要解谜赌术,不但贺朴旭和贺朴铸拿着小笔记本要做记录,一帮保镖更是齐齐拿出笔记本来,望着癫公三少,就好比她是财富密码,是通往致富之路的钥匙。
要把她的秘诀全部记下来,
贺廷朴倒也没藏私,很认真的就跟大家讲起来了,她说:“首先,骰子跟骰筒撞击,以及落地时,除非是落在绒面布料上,不然的话,只要是大理石或者木质,它都有撞击声,而骰子的每个面,因为凹槽不一样,它的声响是有细微差别的,再就是,总共三粒骰子,就好比玩魔方,它在骰筒里翻滚的次数,以及旋转的面,咱们通过观察骰筒的晃动是能够计算的,先推算数值,在骰子落地时听它的声音来验算,是不是很简单!”
又说:“至于把三只骰子摞起来,表面看很玄乎,其实它是最简单的,因为想要完成它,摇
也就是说,如果是一副新扑克牌,只要记得牌的初始数据,在洗牌的时候只要盯好荷官切牌的次数和手法,也可以记住牌的点数。
赌扑克都是猜大小,普通人当然是靠蒙和猜,但如果一个人能够记住每张牌的花色和数值,不也就可以稳赢了!
想到这儿,他先让贺廷朴熟悉一遍扑克,再花式切了几把牌,就让她来猜数值。
还别说,癫公虽然每天吃的很少,瘦的像个鬼,但她的脑子是真管用,不论苏琳琅怎么洗牌切牌,她只要紧盯着牌看,就能记住每张牌被切到的位置,猜得到的点数。
这让苏琳琅都不禁感叹,贺家还真出了个赌神,而且不是基于虚无缥缈的玄学,而是实打实的数学和逻辑。
这样的赌神,就比玄学式的,更能叫人信服了,而既有贺廷朴在,他也就不必专门学赌了不是。
当然,要全盘赢袁四爷,赌只是个点缀,武力和过硬的拳头依然是关键。
那么,苏琳琅的战略,也就针对武和赌,要正式开始制定了。
话说,贺朴旭在家时间少,她也是真心喜欢阿嫂,只要他在家,只要他不赶她走,不论他做什么,她都是愿意陪着他的。
地下室没有空调,大夏天的,天气闷热,她还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副芭蕉扇,苏琳琅玩牌,她就给他充当人肉电风扇。
贺廷朴并不喜欢玩牌,更想搞自己的研究,她从轰炸机上搞下来一个超音速发动机,那东西是属于只有美利坚有的核心技术,目前全球,就只有美利坚有,她想研究它。
但就连大哥她都可以不搭理,不过阿嫂有问题,她就必须耐心解决。
所以苏琳琅要玩牌,她也就耐心的陪着他。
而在南美连着加了十天班,防火防盗防程超的贺朴廷日夜兼程,下了飞机一路赶回家,车进地下室,就听到车库隔壁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
骰筒的人就要反复提拉骰筒,做重复动作来推骰子在一个频率,它甚至不用去猜,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更简单,对吧?“
贺朴旭在发现弟弟是个赌神后,又心思活了,不想拿影帝,准备拉着弟弟开赌场的。
结果弟弟说了一大堆,她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只听懂了两个字:简单。
她在这一刻,决定回去继续拍电影了。
贺朴铸比二哥稍微聪明一点,她说:“三哥,你是通过骰子击打骰筒,以及骰子落地时的声音,还有自己计算骰子的翻滚次数来分辨点数的,但是在我听来骰子发出的声音都一样呀,我也算不来骰子的翻滚呀。”
贺廷朴说:“你能玩魔方啊,找个八阶以上的魔方玩一玩,玩熟,记下公式就可以了。”
贺朴铸也深受打击,三阶魔方她都玩不好,八阶魔方,她要能玩,她就不是她了?
几个保镖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算明白了,贺廷朴有致富经,但是天书,以她们的智商,看了也没用,她们看不懂?
几个保镖还要值班,先走了。
贺朴铸也觉得没意思,回卧室玩游戏去了。
因为阿嫂还没走,贺朴旭就还陪着他。
她还安慰苏琳琅说:“阿嫂,赌博不是正道,咱们又不靠它发财,你学不会也没关系的。”
但其实,苏琳琅如果智商不够,能当上将!
他的智商不如贺廷朴,但差的不算太多。
癫公三少的话别人听不懂,他可以。
正好前段时间他也玩了几天骰子,自己也琢磨过,能听得出骰子单双面细微的差异。
再总结了一下贺廷朴的规律,试着自己摇了几把,摇的时候认真听,专心计算,并估了个数字,等他再揭开骰筒来验证,还不错,三次里头,有一次他是能猜准的。
也就是说贺廷朴这个方法确实是管用的。
而且苏琳琅发现,抛开别的,单从数学的角度来看,既然骰子可以通过翻滚和声音来计算数值,扑克,比如梭哈,21点和德州扑克,其实也是可以通过洗牌来计算规律的。
她转身就往隔壁走,陈强尼自然而然跟上,结果她明明什么错都没犯,老板却突然发飙了。
贺大少对保镖发飙也不是吼人,就只是停下脚步,一脸的不高兴。
陈强尼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但也立刻就跟着止步了。
而她一止步,贺朴廷就又单独走了。
本来地下室有单独一间,只是保镖们的兵器陈列库,但现在里面稀奇古怪,堆满了各种东西。
贺大少的特工娇妻坐在张椅子上,正在花式切扑克牌,她的两个活宝弟弟一边一个,打扇子的打扇子,说笑的说笑。
围着她的丈夫,一副争相献媚的丑样子。
猛然看到贺朴廷,贺朴旭一脸做贼心虚,贺廷朴倒是理直气壮:“大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这意思是她倒不该回来!
贺朴廷坐了一整天飞机,累的要死,险些就又要发火了,但在丈夫面前,她向来也是个脾气管理大师,所以她就只笑了一下,说:“阿妹,都快12点了,上楼休息吧。”
恰好,苏琳琅也有事等着要问贺朴廷的。
凭自己的经验猜想了一下,他说:“公安认为是外地人的话,难道说的是港人!”
贺朴廷手指自己的肩膀,说:“阿妹,我这儿好痛的,你能不能帮我捏一捏。”
她近来一直在锻炼身体,目前肌肉练的很不错,都有六块腹肌了。
两口子也没什么避讳的,阔少一天四处奔波赚钱,苏琳琅作为贺氏主席,当然得对她好一点,他伸手捏上她的肩膀,又问:“阿哥,公安说的外地人到底是谁!”
贺朴廷突然拉了丈夫一把,直接将穿衣服的苏琳琅拖进浴缸中,随着哗啦一声往外喷涌的水花,她粗声说:“在它跌停前我吃了5000万进去,截止今天,已经净赚1个亿了?”
苏琳琅穿的是裙子,而且他在给贺朴廷捏肩膀,没防备,突然被拉进浴缸,当然不高兴,但他才想发火踢人,男人压上来了。
她粗喘着,寻摸上他的耳垂轻轻叼上,哑声说:“那一个亿我全送给阿妹,马上99慈善日了,你可以把它们全都捐给大陆的?”
有那么三个高管,苏琳琅并不认识,但她们从港府跑到大陆去开拓市场,然后就出车祸了,一人250万的抚恤金在目前来说不算少。
但只要不是真正的车祸,就有可能是谋杀,那么,到底是谁要谋杀三个高管的!
话说,贺朴廷这趟之所以那么赶着要回来,程超在港只是其中一个因素,小因素。
贺朴廷说:“我也觉得不可能,因为贺氏除了当初的黎宪,别的董事都跟我共事多年,她们彼此合挡一面,平常也没什么矛盾。”
“公安怎么说,她们有证据能证明车祸是咱们公司的董事干的啊。”苏琳琅再问。
公司总共六个董事,贺朴廷都很信任的。
她也不相信谁会为了利益去杀另一个。
不过就在明天,北平会有公安亲自来港,给她展示证据,汇报调查情况。
当然,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明天就知道了。
真有董事不安分,搞事情,就让苏琳琅召开董事会,投票把她罢免出去就可以了。
贺大少她还不知道她的癫公弟弟是个赌神,以及丈夫马上就要叫板袁四爷的事。
这趟她来还车,先是看到车库里竖着个美利坚最新型轰炸机,F-111的外壳,紧接着就听到隔壁传来敲打声。
因为这是她表妹的家,家里人也没防着她,她索性就巡着声音找过去了。
这一看,就见贺廷朴趴在F-111的超音速发动机上,正在折腾什么。
真正的原因就是在大陆出车祸的高管们。
梁董梁司同跟贺章是好朋友,也是公司能力最强,贺朴廷最信得过的元老。
两次车祸她其实都在车上,算她运气好,第二次车都撞成一坨废铁了,她竟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可见,两次车祸其实针对的都是她,而另外三个高管没她运气好,就死了。
为了给招商引资创造好环境,大陆公安对港商的事高度关注,所以公安一直在调查车祸一事。
而从目前公安给的信息和线索来看,两桩车祸都是港府这边,很可能还是贺氏内部人所为,也就是说在贺氏内部,很可能董事们之间有争执,而且已经进展到杀人的地步了。
“贺氏内部的董事们之间起了龃龉,还谋杀彼此,怕不可能吧。”苏琳琅说。
贺氏的董事,就是他的下属们了,总共六个人,以苏琳琅看,不觉得那一个像是会谋杀自己的同事,朋友的。
这也是程超头一回进首富家的垃圾库。
贺朴廷会花三百万去改装一辆车,港府又不禁枪,她的垃圾库当然就不一般。
但看到一架轰炸机就够叫程超惊讶的了,一进垃圾库,她赫然看到一架AK上面装着HK的枪管,整支枪也被重新改装过。
她上过战场,对阵的就是AK,当然就能看出来,那支枪的性能超级强悍。
它不是枪,简直就是个大杀器。
贺氏的三个高管在北平出了车祸,死了,被北平公安查出,有可能是港府有人在卖凶杀人,而真凶,居然直指许天玺和她二叔俩。
要知道,许董是郭嘉琪的亲弟弟,也是贺朴廷的二舅,许天玺就更不用说了,她表弟。
说她对贺朴廷不忠心,贺朴廷自己都不信。
当然,公安之所以能做出这样的推论,也是基于证据的支持。
王公安双手奉上卷宗,解释说:“贺老板,只要是买凶杀人的案子,就没有简单的,因为港府和大陆之间没有引渡协议,我们也无法和港府警方协同办案,就只能侦破到这儿。”
因为他在生活中向来强势,公司虽然是贺朴廷说了算,但在家里头,贺家兄弟们明显偏向他,也喜欢听他的。
身在八十年代的港府,看她表哥一竿子挥出去,许天玺化身球童给表哥放球,阎公安则说:“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建议你们向港府警署报警,进一步查明,总之,这件事情在我们看来,水很深,也很复杂。”
贺朴廷未置可否,跟二位公安握手,说:“我备了午饭的,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两位公安忙说:“饭就不吃了,我们还急着要赶回去,等贺老板到北平我们再请您吃饭吧?”
她们说不吃还真就不吃,转身就走了。
但她们只是匆匆来一趟,却把许天玺给彻底搞懵圈了。
她家是这样,许天玺是家中独子,她爸原来也在贺氏,早年间在海上出事,去世了。
她二叔有两个女儿,都在贺氏工作,一个在贺氏南美分公司,一个在伦敦分公司。
大环境还是男权更重,男人也都把面子看得很重要。
为了不搞得动不动就能给他赚一个亿的丈夫太沮丧,在外面,该给的面子他都会给贺朴廷给足。
目前高尔夫球场还没有开业,但贺朴廷是老板,既然来了,当然得挥两杆子。
从球童手里接过球杆,示意球童离开,她才说:“天玺,别人讲话的时候你能不能先不要急着反驳,先分析有用信息!”
再说:“刚才两个公安都说了,汇款人不是你,是对方刻意备注了你,你自己说,那意味着什么!”
贺朴廷一杆挥出去,却说:“红山半岛的预售许可刚刚下来,咱们要开卖楼盘,为了不影响房价,事情就不报案了,我找几个私家侦探私底下来查就好,天玺你回去安慰一下你二叔,叫她安心,她是我舅舅,不论出了什么事,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她的。”
这件事有点太蹊跷,许天玺也急着想跟她二叔聊聊,正好苏琳琅跟贺朴廷在一起,今天公司也没什么事,她就请假先走了。
但她才一走,贺朴廷立刻回头,对身后的贺平安说:“平安叔,咱们就不找外人了,从现在开始,你带四个保镖,24小时不间断跟踪,去监视我二舅一段时间去,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外面有没有女人,如果有,直接放窃听器,去调查她。”
贺平安是保镖队长,只要贺朴廷不是在家,她们俩之间的距离就不会超过1.5米。
刚才公安说的话她也全听到了,再听贺朴廷说要监视许董,她也有点纳闷的,就问:“大少,你该不会是在怀疑许董买凶手人了吧。”
许董,大名许甄,贺朴廷的亲舅舅。
她在公司,是从贺致寰手底下开始干,干了四十年的老人。
说她会买凶杀人,贺平安都不相信的。
话说,手下太蠢,不开悟,要是苏琳琅,就该生气了,就会用拳头让她们听自己的。
而在平常生活中,他就比较平和。
但贺朴廷跟他恰恰相反。
在生活中她脾气很坏,衣食住行方面,凡事都喜欢吹毛求疵,但在工作中,生意场上,她向来比苏琳琅更有耐心。
其实她怀疑的并非许董本身,她也知道,作为她的亲舅舅,许董对公司没有二心的。
苏琳琅也很好奇,当他说怕痛,不敢生孩子时,他的阔少丈夫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话说,许天玺都已经走了,苏琳琅才蓦然发现,她刚才特地要让他看的东西是什么了。
在高尔夫球场内部总共有三路,站在高处就可以看到,三条路是三个字母,S,L,L。
而在三条路的交汇处是一个诺大的人工湖,湖是一颗心的形状。
许家和贺家,就跟麦家和贺家一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她二叔被大陆警方定义为买凶杀人的凶手,她被定义为给凶手汇款的人,她当然不干。
目送公安离开,她立刻就说:“表哥,这帮公安简直胡扯,我严重怀疑大陆人拿了咱们的投资款,又不想让咱们赚钱,就故意害咱们的人,她们的目的是想逼咱们退出大陆。”
又看苏琳琅:“阿嫂,就算会惹你生气我也会坚持我的观点,因为我们许家人可没那么蠢,会好端端的,去杀给我们赚钱的高管。”
话说,苏琳琅根据两个公安给的证据,买好玩具,苏琳琅趁势哄着女儿要去看医生,口腔科。
原来,看病什么的,要嘛保姆,要嘛苏苪,但是自省,陈列一个外人都发现了孩子的舌头问题,她确不知道,从现在开始,可可的事她必须亲力亲为。
……
割系带居然只是一个门诊小手术,护士在可可嘴巴里擦上草莓味儿的麻药,孩子吧唧吧唧才舔了两下,还没反应过来呢,医生一剪刀下去,已经解决问题了!
嘴巴里塞了棉纱的可可非但没有感觉到痛,反而觉得,唔,嘴巴里好甜呀!
苏琳琅的口罩是拉下来的,也看到医生眼里的惊艳和欣赏,以及激动,无措了,温声说:“可可,感谢医生帮你做手术吧,从今往后,咱们的舌头就好啦。”
可可眨巴着眼睛,嘴里有棉纱说不清楚话,但努力的,要给医生一个拥抱。
一般情况下,给孩子动完手术,医生都会是孩子最恨的人,这个宝宝有意思,居然愿意拥抱他,而她又是大概分析出点脉络来了。
但他没说话倒也懂了:“是有人买凶杀人,杀完了准备栽赃给我吧?”
又说:“要是那样的话,我二叔也是被栽赃的,对吧。”
显而易见的。
真正的凶手在汇款的时候,应该只是随便找了个普通人的户头,但这样是牵涉不到许家的,于是,凶手就把备注写成了许天玺,其意义,就是想把买凶杀人的事栽赃给许家。
许天玺又说:“那真正的凶手会是谁!表哥,咱们报案吧,正好把公司别的董事也全查一查,通过这件事咱们也看看,还有那些个董事对咱们贺氏不忠心的,让阿嫂免掉算了。”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贺朴廷的搔操作。
估计她也一直暗戳戳的,准备等球场建好,带他来的时候要跟他显摆一下的。
可惜公司出了买凶杀人的事,可怜的贺大少就没什么心情跟丈夫搞情趣了。
这人很搞笑的。
在经商用人方面她经验老道,苏琳琅都自愧不如。
但她偶尔犯起傻来,就让他觉得很不可理喻。
即使因为杜蕾斯脱落,他真的怀孕了,哪可能这么快就有妊娠反应!
苏琳琅觉得丈夫很可笑,但又忍不住故意问:“如果我真怀孕了呢,怎么办!”
贺朴廷愣了一下,才问:“你打算怎么办,想不想生!”
苏琳琅点头,先说:“想。”
但眼看丈夫唇角都勾起来了,他却又故意说:“但是我怕疼,不敢生,你说怎么办!”
话说,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一个不想丈夫给自己生孩子的。
到了星际时代,即使有了人工胚胎,还是会有很多丈夫以爱为名来打感情牌,绑架丈夫,让他为自己自然怀孕,分娩。
那种事也是苏琳琅最深恶痛绝的事。
但据公安反应,那个买凶杀人的凶手曾经用许董的电话给肇事司机打过电话,就证明对方是她的身边人,换言之,许董自己没有问题,但她的身边人有人被凶手给收买了,要故意给贺氏在大陆的生意制造障碍。
可能是她爱人,也可能是家里的佣人,或者秘书,再或者她找了情妇,恰好就是凶手的人。
这种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也不好说。
而且贺氏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预计要往大陆投资50亿,那可是贺朴廷一半的身价。
这时候许董作为亲舅舅,不小心谨慎,害贺朴廷一下子折损了三个得力高管,贺平安还问东问西,她心里很烦,火也很大的。
但一竿子球挥出去,她却出奇的平和,只淡淡对贺平安说:“也不是说我二舅一定就有问题,你们先去跟踪,有什么事咱们再讨论。”
“好的。”贺平安说着,再看苏琳琅:“少奶奶,我不在,这段时间大少就交给你了。”
“去吧。”苏琳琅也说。
目送贺平安带着几个保镖离开,贺朴廷长面对丈夫,得吐点苦水了:“阿妹,想赚钱可真难?”
但旋即又说:“作为上市公司,咱们公司内部已经算比较安定的了,各个董事也都是聪明人,一般不胡来,季氏那边,最近季德身体好了,不满意季霆轩做主席,正在鼓动董事们把季霆轩投出去,要重新回去做主席。”
一个上市公司,一年净利润十几亿,核心层为了权力,也为了钱,争斗是不可避免的。
季氏都已经进展到父子争权夺利的地步了。
相比之下,贺氏确实算是安稳的,就是可怜那三个高管,不明不白,客死异乡。
这事当然得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而且也不一定是公司内部的董事干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某个竞争对手看贺氏在大陆又是商场又是地皮的,拿的都是好项目,眼红了,想掣肘贺氏,继而去抢账目,也是有的。
总之,先让贺平安去查,再综合信息来判断,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他其实也一直很想要个崽崽的。
如果可能,他当然还是想让贺朴廷来生,要是有生之年科技发展不到那一步,必须自己来,再过几年条件成熟的话,他倒也不排斥。
但那必须得是在他自己愿意的情况下。
他看得出来,贺朴廷跟大多数男人一样,也很想要个孩子,而他现在问这个问题,她的答案就关系着,他会不会考虑跟她生崽了。
而且他还有一系列关于生育方面的问题,既然今天说开了,就都想听听她的答案。
不过就在苏琳琅等他的阔少丈夫回答问题时,他的移动电话响了起来。
苏琳琅接了起来,倒也不意外,是袁四爷那位得意女将,琴姐打来的,邀请他于三天后去铜锣湾大富豪,参加袁四爷所设的赌局。
当然,涉及整个九龙道上的权力,袁四爷搞得特别正规,她直接拟了一份合约,合约注明,只要自己输了,就把三家大富豪赌场全部无偿转让给苏琳琅。
但当然,要是苏琳琅输了,他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且那个代价,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多,也更加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