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只响了一声贺朴廷就腾的接了起来。
不过让她失望了,打来电话的并非丈夫,而是梁董梁司同。
她说:“京申两地的地皮都批下来了,但要一次性付款,总共14亿,BOSS,即便您谈妥贷款,我们最少一次性要付7亿,您觉得这真的值得冒险啊!”
商业方面就是赌,而她们现在赌的是大陆的开放和未来。
梁董年龄大了,要保守一点,贺朴廷则相反,比在港府还激进。
她这一个多月在大陆花的钱,比在港府半年花出去的还要多,贷款也要高双倍。
换言之,风险也在成倍增加。
梁董每每打电话,语气里不免就要透着担心。
“当然。贷款我马上就会去跟银行行长谈的,你抽空去盯一下酒店,尽早装修好吧,这儿我一天都住不下去了。”贺朴廷阻止了梁董的抱怨,说。
……
要去谈将近10个亿的贷款,虽然洗澡水不但没有45度,还是冷的,但贺大少不得不咬着牙洗干净,换好正装打上领带上银行蹲。
贺朴廷看表:“原本应该两个小时就能说服她的,但我用了四个小时。”
又低声说:“阿妹,今天我表现有点失败。”
话说,阔少丈夫在生活方面的挑剔苏琳琅早就知道,但在工作方面的挑剔他还是头回领教,在他看来,两个小时和四个小时没差别,但贺朴廷不一样,她就总会纠结这种小事。
而当听到刘佩锦说想借赛马竞标赛解决她时,贺廷朴都差点要喊刘佩锦一声女诸葛。
因为昨天在跑马地见面时,刘佩锦邀请她参加赛马赛只是很简单,很寻常的一句客气话,甚至,表面看,他只是想帮她拉媒牵线,介绍一个女朋友,谁又能想得到,就在那么一句话里面,就藏着一次刺杀行动!
就说刘佩锦厉不厉害!
这会儿季德起床了,刘佩锦要去伺候季德,就把电话给挂了。
贺廷朴也正好赶紧给苏琳琅打电话汇报情况。
讲完所有,她说:“阿嫂,刘佩锦就算不是军情局的特工,也是线人,而那个男人,要我猜的不错,就是军情局在咱们港府的眼线,而且我怀疑她应该在政府部门做事。”
苏琳琅问:“她们讲的是中文还是英文!”
贺廷朴说:“讲的是粤语,听对方口音,应该是个土生土长的港人。”
一个能帮刘佩锦提供药物,协助他刺杀贺廷朴的人,肯定会在政府部门工作,而既她说一口纯正的粤语,就证明对方是个本地人。
她说会配合刘佩锦拖住贺家人的话,就证明她是一个跟贺家人关系很不错的人。
跟贺家关系不错,又在政府部门工作,那个人会是谁!
苏琳琅再问:“廷朴,你有没有听到刘佩锦跟那个人提起过你大哥!”
他有直觉,贺氏的人在首都出车祸,背后就是刘佩锦在指使。
他代表了一股势力,可能是大英,也可能是别的,目前还不好说,但他当然得知道。
不过贺廷朴说:“没有,她们没有聊过我大哥。”
她又说:“阿嫂,移动电话是可以查通话记录的,您想办法跟刘佩锦见一面,查一下他的通话记录吧,咱们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
所以最近顾凯伦心情很不错。
而说起顾老太爷,他想起一件事情来。
他在草坪场蹦蹦跳跳,笑着说:“苏小姐,你猜,下周开幕剪彩的时候你会在什么位置!”
下周全港政商界的大佬会齐聚沙田马场,苏琳琅还年轻,即使能上台,肯定是吊尾巴。
但既顾凯伦这样说,苏琳琅猜了一下,笑说:“你爷爷是不是帮我调位置了!”
顾凯伦笑着说:“当然啦,嘉宾排名由她说了算嘛?”
沙田赛马场有几十个大股东,由政府进行监管经营,一半收入归于慈善,一半归股东。
而马场最大的私人股东就是顾老太爷,上台剪彩的人员排位也由她来一手敲定。
届时谁站中间谁站边上,就看她怎么排。
苏琳琅有点好奇了,问说:“我被排在第几位你是不是也一早就知道了!”
顾凯伦说:“我早看过名单了,政界第一是警务处的副处长马鸣,商界第一就是您。”
又说:“我阿爸也同意了。所以苏小姐,到时候你会站在最中间喔。”
话说,目前的港督是白人,政界高层也大多都是白人,皇家警署的一号警督也是白人。
而警务处的处长和副处长,就是整个港府政界,华人可以任职的最高长官了。
警务处处长姓雷,人称雷探长,在港很有名气,但一般不出席公开活动。
副处长名字叫马鸣,去年因为追回储备黄金一事,她还专门上门给苏琳琅鞠过躬。
按理,占股最大的顾老太爷和政界最高的马鸣马sir俩,会是双排第一位的剪彩人。
顾老太爷主动把自己的名额让给苏琳琅,只有一个原因,顾氏在大陆赚钱了,老爷子尝到甜头了。
苏琳琅已经洗完澡了,在冰雁的床上。
他有点意外,因为丈夫一般情况下很少跟他谈工作,也几乎从来没说过自己在工作方面受的挫折,没抱怨过什么,今天一提电话就大吐苦水,这不大正常。
琢磨了一下,基于曾经带过十万男兵,对男性的了解,他发现问题所在了。
说来有点搞笑,丈夫吐苦水,一是他下午压了电话,二是,突然被陌生人攻击了。
这就搞得她状态不好,谈工作也谈不顺了。
当然,几十亿的投资,每一天都要争取做到全对才能尽快赢利,否则,即使趁上了大陆改开的快车,抢到了头筹,但一个大企业也依然有可能被贷款压死,而等不到赚钱的那天。
这就是生意,也是商战。
有钱人都怕死,何况贺朴廷还被绑架过,晚上回到宾馆,负责职守的贺平安就在停车场等着,讲关于女服务员小芳的调查情况。
说来挺简单的,那女孩是被他港府的小姐妹骗了,说只要能色诱港商大BOSS成功,就可以被带到港府并被包养起来,从此住半岛大豪宅,女孩就昏头了。
“报警。还有,不想我出事就盯紧点。”贺朴廷一脸的不爽,进了房间,恰好这时电话又在响,她以为还是梁董,接了起来,语气里也满是疲惫:“梁叔!”
但电话是苏琳琅打的,他一听丈夫的语气,忙问:“阿哥,你今天不开心!”
睡着劣质床垫,盖着粗糙的被窝,贺大少怀念丈夫,怀念家里的温暖舒适。
苏琳琅没答她,却说:“那女孩的动机呢,单纯想来港的话,偷渡也可以的呀。”
贺朴廷沉吟片刻,突然失声说:“他似乎提到了在港的小姐妹,半岛大盘。但是阿妹,我们红山半岛还没有做楼盘广告,也没做过项目宣传,他怎么会知道的。”
苏琳琅再问:“人呢,已经被开除,被警方带走了!”
大陆人口流动性很大的,一旦女孩被开除,下南方或者偷渡到港府,就很难找到了。
贺朴廷已经在喊贺平安了:“贺叔,把那女孩叫回来,立刻?”
回头又说:“阿妹,你大概又救了我一命,我先去盘问那女孩,完了再说。”
苏琳琅挂了电话,把冰雁的书收掉,让女孩睡觉,关了台灯就下楼了。
回自己卧室,他翻开移动电话的盖板,从一个贺廷朴重新焊接的端口处抽出小小一枚塑料卡片来,就可以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说话声了。
听那温柔的语气,声调,不是别人,正是季氏的新任掌门太太,刘佩锦。
就说贺廷朴有多牛逼!
基于目前的年代和科技,苏琳琅只想要一枚无线窃听器,也只想阶段性的,近距离窃听一下刘佩锦,但她给他的移动电话做了焊接改装,把窃听设备直接加到了移动电话上。
也就是说只要他不加阻隔,他的手机就是一枚大型的,不限距离的窃听器。
但最终认为只是一桩普通的色诱案。
以为那个女孩就像港府混圈的李凤嘉一样,是想傍富豪,嫁豪门的。
也想着报警,让他被开除就行了。
莫不是古玩!
苏琳琅并不感兴趣,但还是故作热情的捧场:“那你快点带回来给我呀?”
“阿妹晚安,再见?”贺朴廷说。
回头看一眼粗糙的床,她疲惫,恐惧,又无助,还想家?
……
首富家的傻少爷们一个比一个怕死。
贺朴廷先大概说了一下中午发生的事,才又说:“下午我状态不大好,跟行长见面谈贷款的时候闹了些数字方面的笑话,行长大概会背后质疑我的水平。”
金融方面,涉及十亿以上,利率在小数点后面2位数浮动,高一位低一位,于银行,于企业,都是要影响至少三年的财报的。
大陆方面还牵涉到银行也是第一次做大额贷款,有很大的顾虑。
贺朴廷就要兼带给银行做咨询,她水平要差,大陆的行长就不敢信任她。
毕竟人家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必须全盘信赖她,才敢给她放款。
苏琳琅忙问:“那最终谈妥了啊!”
有PTSD,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当有陌生人试图靠近她,不论是男是女,她想的都不是情和色,而是保命?
她的状态就不好了。
想到这儿,苏琳琅先问:“下午我在跟廷朴聊正事,没顾上接你电话,是不是影响到你下午发挥了!”
贺朴廷有一半的沮丧就来自于丈夫不接她电话,而在她想象中,丈夫大概是跟程超俩聊的火热才压了她电话的。
但一听是她的癫公弟弟,不爽立刻就消失了。
她故作大度:“没关系的,你忙的时候可以不用接我的电话。”
语气里听得出来,她轻松了不少。
苏琳琅忍着笑,又故意说:“阿哥,我表哥来港了。”
贺朴廷的语气一下就又不对了,她说:“我不在,你记得帮我招待好她。”
苏琳琅立刻又说:“她现在会直接跟袁四爷做对接,为防麻烦,不会跟我见面的。”
贺朴廷唇角都勾起来了:“看来我不在这段时间,阿妹已经搞定四爷了。”
好家伙,语气里都能听得出笑声了,就说她得有多吃醋。
苏琳琅挺好奇那个服务员,刚才没仔细问,这就又问:“那女孩人呢,你要真报警,他是正式工作,在大陆是要被开除的。没必要对一个女孩子那么残忍吧。”
而今天下午,他把窃听器的另一半装到刘佩锦的移动电话上了。
不像手提包人们经常会换,或者会搁到衣橱里,移动电话是必须随身携带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只要苏琳琅想,就可以随时窃听新季太的日常了。
此刻听着,他应该是在给季德做按摩,边按摩边聊天,聊的是季霆轩。
季德一直在骂儿子,刘佩锦则偶尔帮腔,偶尔又会劝季德,让她少骂儿子一句。
他可真温柔,声音苏琳琅听着骨头都发酥。
但当然,他不会平白无故窃听刘佩锦的。
而是因为,贺氏有三个高管在北平出车祸,死了,直接关系人是许董。
刘佩锦看似跟许董毫无关系,但他跟许太朱颜打的火热,俩人经常一起去日本美容,去瑞士打羊胎素,再加上他故意上门传达贺廷朴的事,苏琳琅就怀疑上他了。
当然,先不打草惊蛇,他慢慢监听着找动机,找证据。
听着听着苏琳琅就睡着了,三更半夜的,床头的座机突然响起,他伸手接:“阿哥!”
贺大少语气里透着心有余悸,先说:“那个女孩竟然知道我更喜欢橙调香水,他甚至还说,听说我更偏好皮肤白皙的大陆女性,果然,有人在指使他诱惑我?”
再说:“要不是阿妹提醒,这条线索我就又白白错过了,我和平安叔都太大意了?”
几个保镖审了半天,酒店也配合做了调查,贺朴廷说:“只是个佣人而已,已经处理好了,阿妹不用管那么多的。”
又问:“冰雁在你身边!”
她不在,苏琳琅就会陪冰雁睡觉。
冰雁此刻在被窝里看漫画,在咯咯笑。
贺廷朴准备带着萊库的图纸投奔PLA,保小命,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收拾好了行李,想跟老妈,弟弟妹妹告别,再让阿嫂配合她带图纸过关,直杀南海部队去。
但她才在餐厅堵上苏琳琅,就被他拦了下来。
“军情局想雇人,道上的人要摸点都得需要时间的,你急什么!”苏琳琅说着,把自己的旧移动电话交给贺廷朴,并说:“你最近就不要出门了,这台机子绑定的是刘佩锦的电话,你来监听他吧,记得做笔录。”
贺廷朴默了片刻,问:“你把窃听器装给刘佩锦了!什么时候的事!”
苏琳琅今天要找一趟陆六爷。
而因为冰雁想在马术锦标赛的开幕式上弹钢琴,还是苏琳琅多了一句才提醒贺朴廷的。
这一挖她才发现,对方在港的‘小姐妹’有大问题。
那也就意味着色诱只是表面,贺大少但凡有点色心,就得没命?
虽然会赚钱,但胆小,还怕死,苏琳琅的阔少丈夫急需要丈夫的安慰。
他连忙说:“不是有我提醒你嘛,咱不怕。”
但又说:“以后你吃一堑涨一智,凡事要多留个心眼的,对佣人也一样。”
贺大少乖的像小猫,语气里透着后怕:“跟阿姆和孙琳达一样,这是个很深的教训?”
要说当初被孙琳达暗算,到现在贺朴廷又差点被个服务员暗算,她其实并不冤。
但也不怪她,因为那是一种阶级间的天然鸿沟。
……
转眼就到了铜锣湾了,在一条挺繁华的街道上有个槟榔店,名字叫阿梅槟榔,看着冷冷清清,里面有个脏兮兮的古惑仔在嚼槟榔。
陆六爷说:“乔向娣到港以后就改名叫阿梅了,估计是包养他的白皮猪给了笔钱,让他能盘店开铺子的,那吃槟榔的男人叫阿佐,是从湾岛来的,是他现在的男朋友。”
正好这时有个趿着拖鞋的滥仔从车旁经过,冰雁坐在后面的,手指着说:“阿嫂,那个人比廷朴哥哥还要瘦,她好吓人喔。”
陆六爷笑着说:“小Baby,那不算人的,只是只毒虫?”
冰雁问苏琳琅:“阿嫂,毒虫是种什么虫子,会咬人啊!”
苏琳琅耐心说:“毒虫也是人,但是吸食毒品的人,人要一吸毒,这辈子就完蛋了,所以冰雁要记得,长大以后可一定一定,千万不可以碰毒品,不然,阿嫂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冰雁还搞不懂毒品到底是什么,乖乖点头,转身看窗外,孩子就发现这条街上有很多形容枯槁,面色蜡黄,木呆呆的人。
他说:“阿嫂,那些也都是毒虫吧,这条街上好多毒虫喔,好可怕?”
这条街应该是毒贩子活动比较多的街道,所以整条街上都是瘾君子。
苏琳琅星际的父亲是被毒贩子杀害的,他生平最讨厌毒品,也烦吸毒的人,也怕冰雁看多了影响孩子,就说:“不要看窗外了,闭上眼睛想想你的谱子吧,一会儿阿嫂就带你去练琴。”
冰雁乖乖闭上了眼睛:“嗯?”
这时陆六爷的电话响,她接起来一听,就说:“乔向娣马上回店里,苏小姐是想亲自去见人,还是我喊兄弟们先把他捆起来!”
苏琳琅其实已经看到乔向娣了,是个高个头,很漂亮的女孩,但是很瘦,排骨一样。
他脚步虚浮,有气无力的进了槟榔店,踢开吃槟榔的男朋友,坐到了守店的椅子上。
如果不是息影,生孩子,苏琳琅一部戏片酬也能两千万。
但贺朴廷不会这样想,在他看来,产女后的她已经没有价值,是个黄脸婆了。
得,口气如此嚣张,看来下周的两千万是稳的。
“还有最后的一千八百万,下下周是最后期限。”苏琳琅说完,又说:“对了,你家还有我几副画,尤其是那副《藏族少女》,还给我。”
贺朴廷滋牙半天:“夫妻一场,几副画你也要要回去,小琅,你到底怎么啦?”
“最迟期限是下周。”苏琳琅说。
贺朴廷不停摇头:“我还不知道它们都在哪儿呢,等我找找吧。”
这渣男,《藏族少女》是苏琳琅入选过《ANORAK》杂志的作品,甚至还得过国际级的水彩画银奖,那是她生平最重要的作品,贺朴廷却连把它丢哪儿了都不知道。
“滚!”一脚,苏琳琅把狗渣男踹下了车。
……
因为贺朴廷故意拖延了时间,等苏琳琅去接孩子时,可可玩累,已经依偎在保姆怀里睡着了,不过一听到妈妈的脚步声,咕噜一下,她的眼睛就睁开了。
“妈妈!”可可团了过来,指舌头:“今天介里有点痛痛哒。”
痛是因为麻药劲儿过了,伤口还没有愈合的原因。
团着女儿上车,指着保姆去买菜,苏琳琅得认真的,跟孩子谈一谈综艺的事了。
“宝贝,你还记得《熊娃向前冲》不?”苏琳琅先问。
可可虽然嘴糊,但记忆力特别好,摇头说:“电xi上的哥哥不好。”
因为还没见过陈列的儿子,不确定是不是跟可可玩过的那个,苏琳琅先不提这个,只说:“现在呀,妈妈想带着你上电视,你同意吗?”
可可居然瑟缩了一下,摇头说:“不好,不要。”
苏琳琅心一沉,但立刻说:“既然可可不愿意上,咱就不上了。”
虽然苏琳琅是因为不忿于,贺朴廷任由媒体黑女儿才想带可可上节目,也想带她开心下的,但一切以可可的喜好为主导。
她不想上,那么,节目组开价再高也不行,苏琳琅也必须回绝。
但她拨通手机,刚准备亲自跟程导推辞综艺的事,结果可可声音弱弱的,说:“虽然妈妈稀饭,但系别银会笑话可可的嘴巴……除了xu叔,没人喜饭可可。”
所以可可不想上,只是因为觉得没人会喜欢自己的原因?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可可,会有超多的人喜欢可可的,还有,把你从花坛上救下来,帮你摁手掌的那个叔叔也会上综艺喔,陪你一起。”苏琳琅说。
可可眼睛蓦的怒圆,口水流了老长老长,好久,呲溜一声全吸了回去,举起双手拍脸颊:“妈妈,要上要上,我fei努力,讲好普洞话。”
这时程导接电话了:“喂,苏琳琅吗,能不能签合同,《宝贝》不能再拖了,如果你嫌价格不够,我可以跟制作方申请,一期250万,不能再高了。”
苏琳琅却问:“男嘉宾呢,陈列那边答应的怎么样了?”
程导说:“苏琳琅,陈列是个单身爸爸,而且他是个素人,没有任何财富值。”
苏琳琅只是选综艺CP,又不是选丈夫,要财富值干嘛:“就他,陈列!”
在离婚拉锯中,从贺朴廷的反应中苏琳琅悲凉的发现,梦中书里那场溺死的意外,有人为的可能性,虽然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违背,泯灭,丧失了人性。
但现实可见的好处是,她的死减缓了萧氏集团的债务危机,让贺家得到了喘息之机,并在重整旗鼓后,走向了全国百强的,下一个辉煌。
而现在,距她在书中死的日子还有21天,在这21天中,身边有个特种兵,就好比她和可可全程坐在110报警车上,她将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啥叫抱大腿,这就是。
至于财富。
也是感激苏琳琅,她遂又对冰雁说:“小宝贝,这样说吧,等到了1997年,要选港督,我所有的手下都会投你阿嫂一票的,我要让他做港府回归后的第一届港督?”
冰雁不知道哪个意义有多大,摇头说:“爷爷,我阿嫂不当港督喔,他要当女王?”
陆六爷哈哈大笑:“那我们就踏平大英,把维多利亚女王的王冠给他抢回来,以后让他做咱们港府,九龙的女王?”
冰雁都给这个丑丑的老爷爷逗结巴了,说:“爷,爷爷你,你真可爱?”
转了这一大圈,陆六爷的螺丝紧过了。
对于贺氏在北平的高管们遭遇的车祸,贺朴廷遭遇的色诱等事的来龙去脉苏琳琅心里有个大概了。
说来唏嘘。
叫小芳的服务员,叫乔向娣的槟榔妹都是很凄惨的底层女性。
小芳肯定不知道,他无比羡慕的,偷渡到港的小姐妹乔向娣会在做鸡婆,还染上了毒瘾。
乔向娣也只是因为跟在酒店做服务员的小芳认识,才会被想害贺朴廷的人找上,并利用的。
他们就像路边被人随意踩碾的花朵,野草一样不起眼,既可怜,又无比的悲哀。
但身在底层,能像苏琳琅一样嫁豪门的是童话,而绝大多数的女孩子,人生中只有不幸和悲哀。
默了片刻,苏琳琅对陆六爷说:“我就不下车了,你派几个小弟盯着这家槟榔店,盯好乔向娣,改天我要用他的时候会通知你的,记得,对人家女孩子可别太粗暴了。”
陆六爷反问:“我拍了那么多年风月片,你去问问,我什么时候对女孩子动过粗!”
知道苏琳琅还有事要办,她麻溜下了车,伸手相请:“苏小姐慢走。”
三年前,苏琳琅在湾城最好的朋友嫁了一个百亿富豪,天天挥金如土。
这几天百亿富豪进去了,她差点受牵连不说,现在还面临着还十个亿的债呢。
苏琳琅是个稳妥的人,不稀罕所谓的豪门和富贵。
“既你意已定,我去跟他确定,敲剧本,官V也提前把你加盟的预告登上去!”程导感慨:“今晚,各大网站又得经历一波流量冲击了。”
“程导,大后天吧,周二再上我的加盟预告。”苏琳琅斟酌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目前在离婚的关键阶段,您要太早爆消息,我怕婚会离不干净。”
程导多聪明的人,一秒就懂:“放心吧,我保证把消息捂的严严实实。”
本来苏琳琅既不想去旅游,也不想带可可上综艺的。
可贺家人居然为了能洗白贺朴廷,居然丧心病狂黑可可。
很好,报应马上就到!
……
待妈妈挂了电话,可可收了平板,眨巴眼睛:“妈妈,你们在说嘘嘘喔。”
看她两只大眼睛斗圆,盛满繁星,苏琳琅就觉
他一看,就说:“六爷,看来这个乔向娣也在吸毒。”
陆六爷叹气说:“站街女吸毒的大把,都是那帮白男害的,哄女孩一起抽大麻,螵的时候助兴,时间长了女孩们就吸上毒了,鸡婆嘛,吸毒染性病,最后死翘翘。”
又对冰雁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你阿嫂去年办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
“喔,什么事呀!”冰雁好奇的问。
陆六爷想说的,但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时又不好说。
话说,在九龙,一开始女孩子们都只想站街赚点钱,但慢慢的就会被螵客诱惑,吸大麻,觉得不够刺激了再吸毒,过程中再染上性病,从年轻到衰老,就是一个被男人侵犯,染毒,染性病,并烂死在某个角落的过程。
偷渡来港的北妹们,还有很多九龙本土的女孩子,都会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完一生。
他们活的昏昏绰绰,死的肮脏而悲哀。
百年殖民地,百年九龙,无数女孩都是那么死的。
陆六爷之所以说苏琳琅办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是因为他虽然并没能杜绝港府的色情业,但让站街女们拍高官裸照那一手,整件事轰动全球,也吓到了西方那帮喜欢来港寻欢作乐的白皮猪,今年来港寻欢的白男就猛然减少了。
这一年来港的白男,都不到往年的十分之一。
没有客人,很多站街女被迫转行干别的了。
变相来说,也等于是被挽救了。
这也就是陆六爷所说的,苏琳琅做的了不得的事。
因为那些女孩中,就包括她女儿孙嘉琪。
“六爷再见,好好休息。”苏琳琅也说。
目送他的车离开,陆六爷抑制不住的开心,因为今年的港姐选举她不但会是评委,还会是来自赞助商的颁奖嘉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赛事组和港姐们的爸爸,金主爸爸?
她妈的,这实在是风光,太风光?
……
港府在将来虽然会禁赌,但不禁赛马。
而港府的赛马会一直兴盛,赛马锦标赛到了将来,也会是除了大英以外,全球最隆重的赛马盛会。
今年的赛马会就在下周。
届时季荃,顾天祁,贺致寰三位老富翁,以及港府政界,教育界,医疗,法律界的大佬们都会齐聚一堂,为赛马会壮威造势。
可谓名流荟萃,齐聚一堂。
因为贺氏也是股东之一,冰雁才会被邀请。
今天顾凯旋她姐,顾凯伦也在,在练习小提琴。
届时他会表演一曲小提琴独奏。
见苏琳琅竟然来了,顾凯伦既意外又开心,扔下琴就来找苏琳琅,要跟他聊一聊。
冰雁去找老师了,苏琳琅难得悠闲,也想跟顾凯伦聊聊天。
他挺喜欢这个单纯,温柔善良的女孩子的。
不过俩人说了没几句,他的电话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贺廷朴,
她今天专职帮苏琳琅窃听刘佩锦,
按理来说头一天,她应该听不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才对,但听她的语气,似乎她听到了很有价值的情报。
因为她激动的就像一只掉进瓜田里的猹。
“阿嫂,那位刘佩锦阿姨也太厉害了吧?”
……
“阿嫂你知道啊,季伯父原本是可以站起来的,但刘佩锦故意调换了她的药,导致季伯父的股骨头因为药物副作用而坏死了,她就再也无法站起来了。”贺廷朴说。
苏琳琅心说怪不得?
想当初他把黎宪爆了裆,两个蛋都爆了,黎宪也只是变公公了,并没影响到走路。
梁松只是踹了季德一脚,伤到了命根子,比黎宪要好一点,但季德有情妇贴身伺候着,却好端端的就瘫痪了,他也一直挺纳闷,还以为她是有什么基础病才导致瘫痪的。
合着是被小三伺候瘫的呀。
那可真是她的福报?
苏琳琅忍着笑问:“还听到别的什么消息了啊,有没有关于咱们家,你和你大哥的!”
贺廷朴语气一沉,说:“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