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了起来:“Hello!”
是贺朴旭,他说:“袁老四这艘超级大游艇是真不错,气派?”
“钱Sir有事。”苏琳琅问。
贺朴旭语促:“来甲板上吧,我在等你。”
苏琳琅起身要走,冰雁也立刻溜下椅子,跟上了阿嫂。
而在这种年代有人往大陆开战斗机,知道那个人是谁的人当然越少越好,所以程超带的几个下属都是当初去过港府,住过贺氏国际总统套房的那几个。
他们属于南海特种部队,特种兵。
开着车一路狂奔,程超伸手摸苏琳琅额头:“阿妹,那飞机是你开回来的。”
一个叫马跃的给她递水来喝,也问:“表妹,你上哪儿学的开战斗机。”
苏琳琅是这样跟程超说的,说会有一个驾驶经验超级丰富的飞行员把战斗机开过来,要他协助对方越境,再把人送回去。
贺朴廷一年中有大半年在全球跑。
他跟Megan之所以一直维系友谊,是因为对方在财务方面很专业,他经常需要请教她。
因为一直经商,他也深知,大英人,尤其贵族,看殖民地的原住民就像看猴子一样。
所以当Megan说他是普通港民的时候,就等于是直接在说他也是猴子了。
华人要赚这些白人老财主们的钱并不容易。
苏琳琅已经看到了,贺朴旭的右耳朵有弹片割过的痕迹,还缝过针,伤口还在渗血。
所以他给冰雁的花,是他用医生给他包扎伤口的白纱折叠而成的,一朵血花。
苏琳琅大概猜到什么了,说:“钱Sir这是又出任务去了,还受伤了。”
贺朴旭先说:“马Sir大腿中弹,伤在大动脉,正在德明急救。”
进一步解释,说:“我们查到阿坤的行踪,冒险去了趟公海,但是很遗憾,他和他的部下们应该早就知道了消息,伏击了我们。马Sir是在枪战中受伤的,而因为我们越境了,他受伤的事必须要保密,所以,苏小姐,你们最好不要告诉别人。”
贺朴旭没有跟着来,而是随返回的伤员一起回深市去了,那条船上还有在押的毒贩子。
虽然那帮毒贩子除了阿坤以外剩下的全都是死人,但毒贩子是,只要不是被割了头,就很可能会有那种没死透,即使被戴上手铐还能搞事的。
贺朴廷担心他弟,苏琳琅也一样,她忙问女公安:“同志,哪里发生爆炸了。”
又说:“我是这次任务的指挥之一,有权知道,你先跟我讲情况吧。”
女公安说:“好的贺太太,我这就向您汇报情况。”
贺朴旭戴上眼镜,就发现杯子里的水在加入溶液后变成了粉红色,但当他摘了眼镜再看,水依然是水,是透明的。
他明白了:“只要戴上这副眼镜,就可以看到有没有人给我下毒。”
贺廷朴说:“这副眼镜的镜片上有特殊的化学物质涂层,可以有效检测水中的化学品,所以你上了赌船,如果渴了,要喝水或者饮料,酒,都一定要先戴着眼镜看一看。”
贺朴旭感觉到了满满的安全感,说:“我就知道,我家癫公是最厉害的。”
但这其实不算什么。
那么明天,他将拥有一百万美金了。
当然,顾满贯立刻就转头去给阿坤打电话了。
一百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大概是一千万,贩毒虽然暴利,但要赚一千万也不容易的。
而且美元在东南亚一直都是硬通货,相比港币和人民币,它是毒贩子们的最爱。
当阿坤听到这个消息,就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拿钱,拿那一百万了。
贺朴廷说:“钱Sir最近应该经常在外奔波,我看你满身风霜。”
从国外回来的人都喜欢美黑,刻意把自己的皮肤搞成古铜色,但贺朴旭不必刻意美黑,因为他天天在海上抓毒贩,皮肤比非洲兄弟的还黑。
他的大手粗而黑,虎口全是老茧,贺朴廷的白皙而清秀,修长,贺朴旭看了讨厌,狠狠捏了一把,都把贺朴廷的手捏红了才松开。
苏琳琅也在,他把手中的紫檀盒子交给了她,说:“麻烦苏小姐了把这个带到大英,交给乔治上校。”
贺朴廷在妻子面前不说什么,但不代表他对贺朴旭的行为没有意见。
贺朴旭一开始以为大陆是搞了一场几十个警察出海的抓捕行动。
但他没想到,大陆政府会那么强硬的,直接把阿坤定义为恐怖分子。
而且会把行动定义为是[军事行动]。
这时苏琳琅再说:“看到合作文件上的详细信息了吧,本次执行抓捕任务的公安人员共54名,军队配备是南海海军某特种兵大队,加海军某边防团。”
特种大队是500人为编,而边防团,则是5000人。
贺章头转的很慢,慢慢低头,终于,眼神落到了儿媳妇身上。
真正的植物人康复是个极其漫长的过程,而且几乎没有一醒来就会恢复如初,行走自如的奇迹,更多的是像贺章这样,无法行动,但能控制自己的眼神,嘴巴,并偶尔能发一声,哼一声的,半植物人状态的人。
这还是用了三年多,花了两千多万才能达到的。
他可以坐轮椅了,吃饭也从鼻饲改为了嘴部进食,看到熟悉的人就会一直盯着。
他原来脾气就很好,现在也是,只要看到认识的人,就会嘴角上扬,笑上一笑。
因为有贺朴旭专门接应,在另一头负责放水,到了港府之后要过关就很容易了。
而苏琳琅在大英能得军情局局长跪地提裙,还能上BBC被报道,港府的媒体们无比激动,早蹲守到她今天要回来,大批媒体专门守在机场,等着拍她。
贺朴旭感激苏琳琅帮了他的忙,也是顺便,就把贺氏一行人护送到停车区了。
当然,苏琳琅跟他一路走,就把乔治上校利用Megan的甲胺来大量生产毒品,并在东南亚大肆倾销的事,原原本本跟他讲了一遍。
临要上车,她诚心建议,说:“钱Sir,毒贩在公海上,你们搞不定的,联合PLA吧,那是港府警方想要彻底缉毒,唯一的办法。”
但正妻就不一样了,就算顾老太爷提前分配好遗产,他的一半遗产也是给正妻的,再说了,在目前港府的明令法律里,妻生子和妾生子能拿到的,父母的遗产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顾老太爷觉得顾满贯成器,聪明,再加上妾侍一房还有个很得力的孙女,为了给他们抬地位,就要把小妾扶正。
但顾太太都快五十的人了,多个婆婆不说,还要来一大群跟她家顾凯旋和顾凯伦分财产的外人,她怎么能乐意。
话说,苏琳琅有自己的工作,也不关心豪门的狗血八卦。
于顾满贯,她也只知道对方跑大陆开赌场去了,并不知道他的近况如何。
而按理来说,他已经开了一年多的赌场了,也该到被大陆公安给抓起来,吃牢饭的时候了,怎么他还没有被抓,苏琳琅也有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贺朴旭要苏琳琅帮的小忙就是,让她这趟去伦敦的时候去见一面乔治上校,把那顶装着窃听器的皇帝冠帽送给他。
皇帝冠帽是文物,乔治上校肯定会摆进办公书房的,到时候贺朴旭再派一个警员到乔治上校家不远处租栋房子监听,就可以找到阿坤了?
贺朴旭的电话一时间讲不完,贺大少的事也只办了一半,不上不下,非但没泄火吧,还惹了一身的邪火。
不过听到妻子跟人聊的是正事,他凑唇咬了一口她软嫩嫩的唇,就转身去换衣服去了。
苏琳琅不由的脱口而出:“阿哥,好美啊?”
又有点遗憾:“咱们应该带着冰雁,让她也来看看的。”
贺朴廷起身,勾手:“袁四爷那儿还有个麻烦,你来,我说给你听。”
苏琳琅以为情人果然有大事要跟自己谈,抬起头:“嗯。”
隔着餐桌,贺大少先紧了紧领带夹,以防掉到菜里头,这才弯腰凑近妻子,双眸冷冷盯着她,突然移唇到她的耳朵,吹了口热息又猛然叨上她的耳垂咬了一下,没错,他咬了她一下,而且是真咬,咬的很疼。
女警察说:“非常抱歉,我们是为了女王的安全着想,请您理解,如果您怕耽误您见到女王,可以提前进去,一会儿,这位女士我由我亲自带回宴会厅。”
贺朴廷好歹也是香江首富,从生来到现在一直都被人高高在上捧着,就没受过这种闲气。
花钱来给个老太太祝寿,不停的被搜查,搜身,他当然不高兴。
他是阔少,脾气还很坏的。
挽上苏琳琅的手,他说:“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女王,对我来说,我更在乎她是否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非急着去见女王。”
狗屁的日不落帝国,狗屁的皇家空军,反应那么慢,还那么的傲慢。
所以要是剿毒缉毒他们不管,有警员叛逃大陆他们就会管了。
关掉对讲机,贺朴旭抱着他的冲锋枪躺到了他的大游艇上,四仰八叉。
见下属阿冲还想开对讲机,他吼:“关掉。”
又说:“叨他老母,打电话喊几个靓女来,老子要开游艇派对。”
贺廷朴不是想不想去的问题,爷爷发话,他要说不去,郭瑞就该揍他了。
所以虽然为了修飞机,他心里很着急,但没有办法,迫于老爷子的淫威,他只能答应。
于是,贺家人就计划着,要去趟南丫岛了。
话说,贺廷朴的离开是件比较私密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贺家,除了贺致寰和几个保镖,许婉心,苏琳琅以外,佣人们,贺冰雁,贺朴铸都不知道。
苏琳琅将下巴靠在情人胸膛上,又说:“Megan女士就比较可怜了,听起来她很信任大英的运输公司,也很信任她的同胞,但抢她产品的恰好就是她的同胞,她的政府。”
是的,如果Megan让贺氏,或者别的国家的海运公司负责运输她的甲胺,运输路线,时间和地点只要是保密的,就不会被抢。
她不会有损失,她的甲胺也不会变成毒品。
但Megan偏偏要跟大英的运输公司合作,还有乔治上校和Jessica俩故意做局接近她,窃听她,试问,她的甲胺又怎能不被抢。
甲胺是一种非常昂贵的化学原材料。
握上贺朴旭的手,他自我介绍:“我叫阎肇,北平某分局公安局长,本次行动的总负责人,贺朴旭先生,我谨代表我的同仁,欢迎你们的加入。”
松手,他又说:“你冲锋枪用的应该不错,今天我们用的是AK,不介意的话换一把。”
他能试到贺朴旭习惯用什么枪,是因为每种枪在训练时,磨的老茧位置不一样。
贺朴旭也试出来了,这位公安局长常练的,应该是老五四手枪。
但是,大陆军方居然有AK。
头顶,天花板上传来嗡嗡的声响,那是来自赛场观众席,观众们的舞步声。
仓库里闷热,潮湿,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来自人血的,甜腻的血腥气。
当然了,六个杀手,满地残肢,到处是血。
这简直就是地狱,杀手们的活地狱。
许婉心穿的是西服,脱掉,内里是咖啡色的长袖针织衫。
她的身材很不错,凹凸有致,身上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
阎王二局再对视了一眼。
而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对这件事的看法,跟贺致寰和许婉心是不同的。
他们真的以为是贺朴廷不想生。
再加上他们对于贺太太的印象除了刀就是刀。
马刀,藏刀,双刃刀,砍倭刀,还有今天他们带来的,雷切军刀。
转眼就是中午了,为了让贺章夫妻安心,程超特意带着苏琳琅和贺朴旭俩,开车又跑到军工厂的食堂里,照着贺廷朴的伙食打了一顿饭,就带回贺廷朴宿舍,大家一起吃。
话说,苏琳琅出去转悠了一圈再回来,刚到窗外,居然听到许婉心在放声大笑。
贺廷朴住的是个一楼,在单元门外就可以看到客厅,这会儿贺廷朴去上班了,还不到下班时间,也没有回来。
许婉心既社恐,性格还比较敏感,也从来不笑的,她怎么突然就笑的那么开心。
那不,抬头看到儿媳妇就在窗外,许婉心立刻开了门,笑着问:“琳琅,你也穿过打补丁的衣服吧,你自己打过补丁啊。”
目送钱Sir离开,贺大少一个箭步就往回追,追太太追的鞋子都差点pia飞。
晚饭贺致寰在,贺章也能简单说几句话,一直在追问贺廷朴的情况,两口子也就没聊什么,吃完饭回房,贺朴廷当然得招供,没得招,创造供词也要招。
他可不希望太太能打飞贺朴旭的那一套连环铁拳落到他头上。
是这样,在大陆的投资公司是用许婉心的名字注册的。贺氏,顾氏和季氏凑的30亿都在那家投资公司,由投资公司再进行全方位投资,就是给大陆缴税了。
而大陆对于港商有五年的免税优惠,之后的整体税收率都比大英低得多。
话说,苏琳琅不在意Megan的挑衅,贺朴廷可以理解为她对他没有爱情,看他就跟看别的男人是一样的。
但她受贺朴旭的委托要见乔治上校,也说好了明天见面,大晚上的却说不见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贺朴廷当然想知道原因。
不过他没有问。
因为从他出差回家到现在,苏琳琅一直身上不好,他本来就憋着火,再加上她竟然面对Megan的挑衅不吃醋,不生气,贺大少的心情就更不爽了,也就故意不问了。
洗完澡出来,他就准备要睡觉了。
所以衰哥仍然可以回澳城道上去当古惑仔。
但苏琳琅得给他开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谢他愿意通风报信的恩情。
这样,以后要是军情局再从澳城道上雇人做贺廷朴,衰哥就还会通风报信。
要让马儿跑,得让马儿先吃饱嘛。
苏琳琅打电话的时候贺朴廷就把支票开好,拿下楼给贺平安了,只需让他派个保镖,把支票送给衰哥就行了。
再被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贺朴铸一衬托,简直丑的不堪入目。
苏琳琅惯会哄毛头小子的,见护士站有红色记号笔,拿了过来,跪在地上给Gonda的石膏上签了行字:Heroes of the people?
又在两边各画了一支枪,拍拍他的腿,说:“我们小刚达果然是英雄,不过你可以喊贺朴铸,最好不要再喊别的同学来了,不然,要是不小心走漏了消息,被你大英的叔叔知道,他可就又会回来,把你带走的,懂吧。”
Gonda点了点头,盯着自己的腿,忽而大叫:“护士小姐,从现在开始,我不要再换药了,我要一直打着这个石膏,直到我的腿完全好。
Heroes of the people,人民的英雄,这句标语太棒了。
Megan说:“当然有。”
贺朴廷一笑,示意Megan继续往下说。
他知道的,她说的一切都是狡辩,而且是属于整个大英民族的,自我洗脑后的狡辩。
要平常,贺朴廷懒得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毕竟他要工作,要赚钱,但今天,此刻正好闲着,他就想跟Megan好好辩上一辩。
不过就在这时,苏琳琅回来了。
他算过,贺朴廷能有龙凤胎,但得等到十年后,所以贺致寰虽然想要重孙,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等。
季德其实也不是真的关心贺朴廷夫妻的子嗣问题,而是他这一退下来,闲的头上长蘑菇,就东家长,西家短,什么都想管一管。
说完贺朴廷的孩子,把贺致寰弄了个好大不高兴,他笑着抬头,贺朴旭西服革履,就站在贺致寰身后,大小伙子,矫健而挺拔。
他说:“朴旭,我早说了,西方人是有偏见的,咱们港人去西方都是二等公民,大陆人去了西方,那叫三等公民,你跑大陆拍电影,还想去西方拿奖,那有那么容易的。”
再说:“别拍那种文绉绉又不赚钱的电影了,我家霆婷是二房独女,一月生活津贴50万,到时候你爷爷一月再给你们几十万,你俩就什么都不干也可以过的很舒服。”
要不是苏琳琅瞪一眼,贺朴旭就得因为嘴硬,而挨癫公一顿暴捶了。
而且癫公的智商比贺朴旭高得多,耳朵,脑子也无一不灵,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估计是领导来了,他立刻松开贺朴旭,还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主打就是一个,完美犯罪,不留痕迹?
苏琳琅并不认识这儿的领导,那位李司令,但是她看到一个个头不高,瘦瘦的,头发花白的老人朝着自己走来,却莫名觉得熟悉。
李司令率先伸手,笑着说:“你就是那个小阿琳吧,还记不记得我了。”
驾驶舱的毒贩,是这条巡逻艇上唯一一个能保人首不分家的。
但如果有得选,他宁愿让苏琳琅一刀来个痛快,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活生生的,被贺朴旭用闷拳,一拳拳的捶成一坨烂泥。
一次性收拾了四条AK,都有枪牌,上面标着毒贩的名字,这当然得收起来。
每个毒贩子的身体也要带回去一部分,审案子的时候要用。
来的俩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贺朴廷的老朋友,自首都来的阎公安和王公安。
阎公安提了一柄刀,也不是别的刀,正是苏琳琅那把断了之后又重新入槽,以将军剑的工艺铸了一遍的雷切刀。
别看这把刀是贺朴廷的,而且他弟贺廷朴就在军工厂的车间里工作,但因为手续问题,绕了一圈,刀还得由阎公安和王公安亲自还给贺朴廷。
俩人坐在大厅里,也是等的无聊,王公安就说:“阎局,我听程超说这把刀特别锋利,要不你把它给我,我试试吧。”
“你都多大人了,还那么手闲。”阎公安说完,又说:“程超说贺老板其人还算比较好说话,一会儿事情由你来提,他要是拒绝了,再由我来说合。”
苏琳琅吸了一下鼻子,她立刻往旁边挪了挪。
她穿的还是毒贩们穿的那种黑T恤,她应该不常洗澡,所以身上有一层特别厚的,褐黄色的泥垢,她的T恤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汗臭气,她太瘦了,瘦的几乎没有女性体征。
她剃的是光头,头皮油亮油亮的。
船上,办公室那个文职女公安看她时,眼神里满是恐惧和迷惑。
当然了,一个黑不溜秋脏兮兮的,光头的女孩,神情还凶巴巴的,一般人见了都会怕。
现在电影即将开拍,新媳妇入洞房,也该给他掀盖头了。
季德坐的轮椅,听到苏琳琅的声音,闻声转椅了,说:“苏小姐应该很忙的,竟然这么早就下班了。”
苏琳琅说:“不像季伯父应酬多,我没有应酬,到点自然就下班了。”
曾经的季德不但每晚几场应酬,而且甚少回家,夜夜宿在女明星的香闺中,但现在长期坐轮椅,风光不再,也就拉拉儿女婚事,显摆一下存在感了。
不能聊任务是军人的纪律,苏琳琅也不能强求,她抵刀,说:“我不是在跟你聊任务,只是聊几句闲言,也希望你告诉你的下属们,生命只有一次,牺牲要有价值,可以有牺牲,但是一定不要为了跟毒贩子拼个你死我活而鲁莽的去拼命,因为即使你们错失了毒贩,还有我,还有这把刀?”
齐屿显然没太听得懂,也没把苏琳琅的话放在心上,也只说:“谢谢表妹的关心。”
而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在将来,也是一名PLA的战士,她最知道部队的传统了。
这次缉毒任务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是改革开放以来,大陆公安和军方执行的第一起公海作战式缉毒任务,他们还没有太多经验,但面对的却是亚洲第一悍的大毒枭,阿坤,他派出来巡逻的只是普通毒贩,在船上的,个个精悍。
而当一支队伍没有经验的时候,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牺牲。
很快大陆方面就派出侦查机了,在鸣枪,在警告。
当然,他们只是作戏而已?
一架超音速战机加一份莱库图纸,他们赚大发了。
此刻,PLA的领导们估计肚皮都要笑破了?
大英的侦查机也迅速的飞过来了,在空域盘旋,还在主动请求,呼叫贺朴旭,看是出了什么事,问是不是有港府的警员发生了劫机叛逃大陆的行为。
那不,顾满贯说:“朴旭,走吧,去赌一把,你赌博技术那么好,拿一百万美金去,我保证让你赚两百万美金。”
再拍拍腰上的钥匙,展示一下他手腕上的金表,又说:“我知道你家好车多,你看不上虎头奔,但是你可以用赢来的钱买法拉利,买保时捷,买劳力士金表,对不对。”
贺朴旭懒洋洋的躺在沙发里,说:“那一百万美金是我大哥的货款,我倒是可以偷出来,但是拿它做成本,我想赢的就不是一百万,满贯,我想赢一千万,两千万。”
顾满贯心说,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但他一笑,却说:“以你的赌博技术,没有问题的,我找几个东南亚道上的大老板来陪你赌,他们拿的都是美金,兄弟我就负责后勤,给你煮咖啡,给你开拉菲,开空调,你就负责敞开膀子,把他们手里的钱统统给咱们赢过来。”
现在才算明白了,她凭借的是自己的脑子和智慧,她,真牛逼?
而要说拖延时间的话,贺朴旭眼珠子一转,突然之间,办法就来了,他轻扭臀部,说:“坤哥,其实我跳舞也跳的很好喔。”
阿坤一愣,顾满贯噗嗤一声:“贺朴旭,你发什么骚了,你会跳什么舞。”
要知道,贺朴旭留学那几年一直是迈克尔.杰克逊的超级粉丝,他不但会跳,而且他的舞跳的很棒的。
此时阿汤已经在往外走了,船上的三个女孩子也穿着三点泳装走进来了。
公公贺章偶尔也能说几句话,他坐在前排,望着外面,突然说:“他们,有礼貌?”
许婉心原来只见过程超,见他服饰朴实,但是浑身上下有一股子干干净净的朝气,以为那是天生的,就很喜欢他。
可她一看车外面的几个小伙子,顿时明白了,说:“琳琅,虽然衣服旧,也不时尚,但是洗的干干净净,人也有礼貌,PLA所有的战士都是这样,不是你表哥一个,对吧。”
冰雁来了句:“阿嫂,驻港部队,臭烘烘的?”
许婉心她们见过的军人,是目前的大英驻港部队,每逢女王生日就要上太平山,中环等地持械游行,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军装也很威风,但是他们身上总有股浓浓香水味道,还喜欢对着漂亮女孩秀肌肉,吹口哨耍流氓。
不过苏琳琅也早有预料,侧身后仰的同时出刀一个猛削,这回削了许婉心另一只耳朵。
刚才那只耳朵她手下留情了,削了一半,还挂在头上,但这只啪叽一刀,她给全削了。
围观的季德一看都乐笑了。
贺朴铸兄弟对视一眼,也是大声喊耶?
但许婉心望着自己啪叽一声掉在地上的另一只耳朵,怒火冲心,都要疯了。
这个女人,漂亮的,狡猾的女人,她会利用婆婆许婉心,利用公公,植物人贺章。
而现在,她还想利用贺朴旭,只为少游一会儿,然后顺利跟贺家的游艇汇合。
她还真是,会利用可利用的一切资源。
放下枪,贺朴旭慢悠悠的走过去,抱臂低头,说:“Hi,苏小姐?”
虽然是顺洋流,但是总共有3.5海里,游下来苏琳琅也筋疲力竭了。
司机正是刘波,一脚油,车飞速跑了起来。
车上有准备好的飞行服,苏琳琅看贺廷朴一动不动的,抓过衣服大吼:“马上就要上飞机了,你不换衣服,还等什么呢。”
贺廷朴接过飞行服手忙脚乱的换着,但他还是一头雾水,大声说:“阿嫂,咱们要上什么飞机。”
刘波说:“轰炸机呀,就是你修好的那一架,战斗轰炸机,少奶奶要带你上大陆?”
贺廷朴大概明白了,苏琳琅说来敬香是个幌子,迷惑人用的,她要从南丫岛直接开战斗机起飞,然后带着他一起上大陆。
而更叫毒贩子们绝望的是四面八方,呈包围之势向中间收紧的,巨大的军舰包围圈。
那一艘艘舰船带着巨大的白浪疾驰而来,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即使有人侥幸逃下船,又躲过了皮划艇上的特种兵,游泳向外逃跑,但那几十艘相连的舰船的螺旋浆会把他们绞成肉片。
所以这是一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死局,在今天,这是毒贩子们的活地狱。
阿霞很小就生活在毒贩,蛇头和绑匪中,今天也是头一回看这种大场面,她靠到苏琳琅身边,轻声说:“阿姐,他们好厉害啊?”
要知道,如此人狠话不多的人,这辈子他只见过一个,就是他阿嫂苏琳琅。
他没想到阿霞竟然跟他阿嫂一模一样,一样凶,一样狠。
顾满贯也吓坏了,赶忙说:“他叫贺朴旭,是港府首富贺家的孙子,有钱人,不能杀的?”
但直到阿坤扬手,阿霞才悻悻的放下了枪。
贺朴旭都快被吓的尿裤子了,但迎上阿霞杀气腾腾的目光,他依然笑的懒洋洋的。
季德摊手再一拍:“朴旭啊朴旭,大概是孙琳达把你影响坏了,在港府没得戏拍,跑大陆贴钱拍,你也要走孙琳达的老路,但是”
再拍手,他指季霆婷:“你今天错过她,以后可就永远没机会娶她啦,好啦,不要耍孩子脾气,跟霆婷结婚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自苏琳琅见贺朴旭以来,他没有像今天一样认真过,他双手掬握,微微颔首,说:“我还是要去拍戏的。”
季德反问:“港府又没人认识你,去大陆三年还不够,还要再去三年。”
就在这时苏琳琅绕过窗户,边走边说:“季伯父这话说的,叫别人听了,还真以为我家朴旭没戏拍呢。”
现代战争打的就是武器,在这一刻,望着那些战舰,他心痒痒了,动心了,想参与了。
不过苏琳琅明显是在揶揄他,挖苦他,而贺朴旭属于火化了嘴巴都是硬的那种人,他挺起胸膛,说:“我在皇家空军只做到中校,是因为华裔在大英当兵,就只能升到中校,我的能力是可以上校的,而我的单兵能力,秒杀任何一个华国特种兵。”
他边大放厥词边回眸看苏琳琅,就见她不知何时把外套脱了,只穿着军绿色T恤,海蓝色的迷彩军裤,本来扎成马尾的头发被睡松了,蓬散在头上,她的面容在晨光中泛着健康的红晕,她侧眸看他,眸子里有一种上位者式的从容和淡泊,还有几分看顽皮孩子似的戏谑。
她的目光早就看穿了他,但她不说。
贺朴旭不知道苏琳琅是穿越来的,她也只是个身高一米六几的女性,在他看来,只是个小女人。
从那块表到她的出身,再到贺氏目前拥有的资产,欧洲的各大报纸都报道了一回。
她小火了一把,贺氏的酒店也蹭了把热。
直接的影响就是,从圣诞开始,所有酒店的客房全部订满,订单都排到两个月以后了。
许董家闺女许天珠就在欧洲经营酒店,一看有商机,干脆自作主张给苏琳琅订了一张六月份,大英女王生日宴的门票。
届时只要苏琳琅盛装打扮,再出席一下女王的生日宴,让媒体多拍些照片,就可以继续维持酒店的热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