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捧起瓷器,又笑着说:“我对瓷器非常感兴趣的,却欣赏不到您的藏品,太遗憾了。”

乔治上校说:“或者您可以去我家,虽然我是一个老顽固,也不爱招待客人,但只要苏小姐想去,我随时恭候您。”

他本来是拒绝她上门的,但现在又邀请她去了,应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按理他邀请,苏琳琅要真对瓷器感兴趣,就该去的。

但她轻摇头,却叹气说:“太遗憾了,我明天就要回港府了,而且接下来好几年,我大概都没有机会再来大英了。”

不过苏琳琅从走上红毯之前就带上话题了,因为军情局的局长为她整理过裙子。

记者们已经拍过那个场景了。

此时再给苏琳琅近距离拍几张,就可以以突出女王的安保团队的绅士风度为切入口,来做专门的报道了。

所以当她走上红毯时,啪嘶啪嘶的,媒体的镜头一致对准了她,在拍她。

还有港府的媒体在喊:“苏小姐,贺先生,看这里。”

说回正题。

苏琳琅早晨准备找阎局,是因为顾满贯总在骚扰贺朴旭,还试图拖他下水。

而此刻,李司令和阎局长一起找贺氏一家人,其实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而且,大陆公安不但不像贺朴旭想的那么蠢,反而,他们从别的方面入手,把阿坤的贩毒团伙,摸的比港府警察们透彻多了。

那不,带着苏琳琅他们进了一间会议室,阎局先递过来两张照片和一份录像带,说:“关于阿坤的贩毒团伙的事,昨晚程超同志应该跟苏小姐已经讲过了,我这儿就不赘述了。不过,据我们最近掌握的消息,贺朴旭先生目前应该非常危险?”

当然了,要不是苏琳琅有这样的胸怀和谋略,她也当不了九龙的无冕之王。

而她这最后一招,就不说贺朴廷兄弟了,贺致寰和顾天祁几个老爷子,也是在她说出来的那一刻才悟出来的。

他们也才清晰明白的看清,她是怎么生生把一个称霸亚洲的社团给打弯,打折的。

从库房出来,外面空气格外新鲜。

几个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格外畅快,毕竟他们亲眼见识了一场,也于当场吃了定心丸,知道从此,山口组将不是威胁了。

他这种手法在民间叫戏法,官方叫魔术,而在赌场上,就被称之为是千术。

也就是出老千。

所以他就是用这种耍花招的方式过的安检。

贺朴廷和他的四大金刚都既佩服他吧,但又有点不相信。

不相信一个安检员会那么不专业。

但是这一切他扔得起。

所以贺大少在此刻,在陌生的欧洲,竟然拉满了男友力。

他比苏琳琅能想象到的还要刚。

他转身看一帮特工,说:“我和我太太是来为女王庆生的,我们总共经历了两道安检,如果有问题,也是你们安保团队的问题,而非我们。我们会退出的,但是我们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这是你们皇家安保团队的失职,我会向女王写信,告知她,今天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回港之后我也会向媒体诉说我们夫妻,女王最忠诚的纳税人在大英受了什么样的不公?”

拉苏琳琅,他又用粤语说:“走吧阿妹,咱们可以离开了。”

而以钱Sir为代表的,这支只有一个真警察的[港府阿Sir小分队]在解决掉四个毒贩后,因为大游艇已经快没油了,索性就把阵地转移到巡逻艇上了。

拿挂钩把游艇拖在后面,他们继续前行。

一下干掉四个毒贩,钱Sir信心暴涨,抓起毒贩的对讲机,就说:“苏小姐,还有一条巡逻艇的,要不这样,我用对讲机套话,把它引诱过来,咱们干掉它。”

还有一艘一模一样的巡逻艇,也在这片海域游荡,上面也有4条AK的。

苏琳琅也有意向,想先解决掉那条游艇。

阿汤早知阿霞不对劲,虽然被偷袭了个猝不及防,但他毕竟是个一米九几的精壮大汉,又瘦又小的阿霞对他构不成威胁的。

他一把拔下只伤到皮肉的匕首,单手抓起阿霞抡圆了狠狠一甩,将她重重砸上天花板,再举枪,那个妓女才刚刚跑到洗手间门口,就被击中了,倒在地上了。

桌子底下的贺朴旭望着那躺在血泊中的妓女,不忍心,冒险去拉。

但他才伸手,再一颗子弹飞来,阿汤直接把那女孩爆了头。

贺朴旭气疯了,他摘下手表就要砸向阿坤,不过这时砰的一声,阿霞从天花板摔了下来,摔到了他面前。

所以,牛仔杰克和白骨爪还想借着教贺朴旭技术来揩点他油呢,但今天他们所领略的,是来自大陆,云南,深山里的赌技打击,就不说拍电影了,让贺朴旭去澳城赌场,他估计都能一战成名,一赌成王?

不过在港,一直有一个恨贺朴旭入骨的人,他要知道贺朴旭在赌技方面那么牛,估计得气到原地爆炸。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六爷。

他要不是被贺朴旭坑,现在还是龙虎堂的龙头。

而要不是苏琳琅才是龙虎影视大BOSS,他是不会同意贺朴旭出演《赌场风云》的。

贺氏至少需要缴一亿元的罚款,否则,就会被吊销海运许可证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吴董一直在生气的原因了。

贺朴廷准备帮大陆警方一个忙。

但是稍有不慎,他就得为此而赔一个亿,吴董是财务,要做预算的,当然会生气。

估计是害怕电话线路会被港英政府监听,贺朴廷没敢提前跟她打招呼。

不过他挂了电话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上楼来,苏琳琅再打去电话,是贺平安接的,说:“少奶奶,楼下出了点小状况,您稍微等会儿吧,一会儿少爷就会上楼来接您。”

苏琳琅听到了,电话里很热闹,既有音乐声,也有人在哭泣,争吵的声音。

不知道楼下出了什么事,她虽然是贺氏主席,但没那么大的架子,非得情人来接才能下楼的,又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干脆就自己直接下楼了。

这间酒店总共六层,共有120间客房,是英式装修风格,但是陈设里,许天珠加入了很多东方元素,她的审美水准很高,整间酒店的硬装虽然不够豪华,但是有一种低调,内敛的品质感。

于一间酒店来说,卫生是重中之重,她也搞得很好,干净,清爽,特别舒服。

嫣然一笑,苏琳琅对贺廷朴说:“抓紧去组装飞机,等装好了,咱们一起去天后庙。”

“好嘞。”贺廷朴说。

他内心有点替贺朴旭惋惜的。

可怜的钱大队,全港所有阿Sir中最赤诚,最热血,也最忠于港民的好警官,被他阿嫂耍的团团转,说来还挺可怜。

话说,贺廷朴一直抱着个移动电话在听,并不是在给谁打电话。

毒枭阿坤拥有廉价的,不要钱的原材料,他就可以加足马力生产毒品了。

生产出来,就可以疯狂的往港府倾销了。

苏琳琅把自己的推论讲了一遍,才又说:“所以Jessica接近Megan,就是为了盯她的甲胺,她和乔治上校俩也是贩毒团伙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他们负责给毒枭阿坤找原材料。”

贺朴廷思索片刻,说:“乔治上校应该不会单独那么干,他敢那么干,肯定是军情局授意的,所以是军情局在协助阿坤贩毒。”

盯着贺朴旭的眼睛,他突然失声:“难道她已经死了。”

贺朴旭两手肘着轮椅,盯着季德,先是笑的戏谑,但渐渐的,眸子里溢起一股遗憾和愤怒,还带着几分厌恶,再加上他唇角笑里的苦涩,他没说话,只用表情就让人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贺致寰都被他弄懵了,说:“朴旭,你张阿姨不会真的去了吧。”

贺朴旭没答爷爷的话,再一笑,又对季德说:“季伯父没少梦到过张阿姨吧。”

季德的心病就是老来不安分,闹离婚,现在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宴会在二楼,一间巴洛克风格的酒廊内。

苏琳琅下了电梯,侍应生当然认识她这个老板,立刻迎了上来:“苏小姐好。”

苏琳琅径自走了进去,就见一群侍应生手忙脚乱的在收拾什么,还有一群人围在一起。

等她走过去,就听到一个特别尖锐的,女性的声音在用英文说:“天啦,我终于舒服点了,天啦,那个味道简直是个噩梦?”

她凑进人群,挺新鲜的,贺朴廷坐在沙发上,身上靠着一个皮肤褐黄,眼线挑的高高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还在不停的喘气。

这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她的崇拜者搜集的一样。

那会是谁。

贩毒团伙中有个疑似苏琳琅的[崇拜者],这也是破案的关键。

贺朴旭自从警以来就一直在追毒贩阿坤,对他的贩毒团伙也算比较了解,在来的路上,他就那个[崇拜者]考虑了几个备选,此刻就要分析给苏琳琅听,让她看看可能性有多大。

他说:“我第一个怀疑的是陈阿水,就是那个外号叫水仔的小明星,我见过好几次,只要你出门,他总是偷偷摸摸跟着,是你小弟吧,也是个跟踪狂。二是斧头帮的龙头梁松,他被赶出九龙后在新界老家盖了一栋楼当包租公,但他也极有可能会参于贩毒,三就是陆六指和他的团伙,一帮扑街,极有可能去贩毒。”

他捧文件的手在颤抖,他说:“大陆已经把阿坤定义为恐怖分子了。”

苏琳琅正在试这艘游艇的速度和稳定性,想等风平浪静的时候玩一把游艇漂移。

抽空,她反问:“怎么,难道阿坤不算恐怖分子。”

她还是头一回开游艇,正在熟悉手感,掌握速度,开的难免就会晃一点。

海上跟陆地不一样,洋流不固定,海浪也不固定。

贺章还在外面眼巴巴的等儿子了,苏琳琅遂说:“朴鸿,飞机等到晚上了咱们再一起收拾,现在上楼,陪你阿爸待会儿去。”

贺廷朴已经去山庄待了整整一周了,一直在陪老爹,在他看来已经陪的够久的了。

而且苏琳琅给他讲的计划的是,他自己过关,在他过关后的第二天,由程超带一个技术牛逼的战斗机飞行员来港,直接把轰炸机给开回去。

他得把尾翼装回去,还得做调试,那是需要时间的,预估至少得要两天。

正好这趟他回来,又发现门外有便衣在蹲守,他就说:“阿嫂,外面有便衣,这东西不好运出去吧,万一被警署发现我已经把飞机修好了,他们会没收的,怎么办。”

不过就在去年年底,乔治上校有个女朋友来港府出差,结果被客户羞辱了不说,还被小偷偷了护照和钱包,又被酒店老板逐出了宾馆,差点就流落街头了。

对方求助到警署,贺朴旭,俩人聊起乔治上校,这才发现彼此认识。

贺朴旭很擅长搞关系的,他把乔治上校的女朋友照顾的很好,还亲自为她补办护照,专门请假,亲自送她到大英见乔治上校。

这样,他和乔治上校才联络上的。

贺朴廷摸索了半天,但最终还是选择把求子符自己戴着了。

作为情人,妻子要提着长刀出门砍人,他并不乐意,但他会配合。

至于生孩子,他在犹豫很久之后,还是下定决心,随妻子的心意,不强求了。

因为从张华强那儿被救出来,直到现在,贺家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目前所有的资产,都是苏琳琅用那把雷切争来的。

他拥有一切,享受一切,再强求她不愿意的事情,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过份。

但贺大少不是普通人,他身价几百亿,而且别看他娇气的要死,但他会赚钱,苏琳琅就得盯着他点儿。

别让他被毒贩子绑了,或者被流弹射中。

指挥中心一大群人全忙得不可开交,电台,电话,对讲机,所有的仪器都在叫。

苏琳琅看了一圈,里面没有贺朴廷。

她再找了几间屋子,还是没找到人,以为他去甲板了,正准备上楼梯,却听后面贺朴廷在喊:“阿妹?”

不过面对苏琳琅,Megan当然不会表露自己的苦恼。

她说:“我们公司是,只要货送不到您手中,就会全额退订金。”

苏琳琅点头,又笑着说:“您的货物一直是由大英的海运公司负责运输的吧,既然货物经常被偷,您就没想过,或者可以让我们贺氏帮你做运输。”

Megan是大英人,当然会选择大英本土的海运公司,而非来自东亚的贺氏。

这时俩人已经出酒店,到门外了。

但是他关上门,才脱西服解衬衫扣子要去洗澡,就听身后,妻子柔声在唤:“阿哥?”

贺朴廷回头:“”

她走了过来,帮情人解扣子,脱衬衣,并说:“咱家朴旭不但懂英文,还懂粤语,而且他的赌技,千术都特别厉害,顾满贯今天来找过他,应该是想拉他上船去赌。”

就在贺太太的小手伸向情人的皮带扣时,贺朴廷将她抱到书桌上坐下,吻上妻子的唇,贪婪的吻了一气,才说:“顾满贯疯了吧,他是不是还想诱惑朴旭染上毒瘾,以后就能任由他摆布了。”

又说:“这我得找顾天祁老爷子谈一谈?”

就说险不险,要不是苏琳琅驰援的那一刀,毒贩子已经把枪放出去了。

不过还好,现在在外巡逻的8条AK就全部搞定了。

剑指赌船,接下来,就该正式抓捕阿坤了。

苏琳琅看表,现在是北平时间晚上十点,具体该怎么行动,当然得听阎王二局的分配。

她已不是上将,现在只是枚小兵仔,执行军事行动,得要听从上级安排。

而要说国际贩毒团伙的话,苏琳琅说:“大陆公安要抓的毒枭应该就是阿坤吧。”

阿坤虽然神出鬼没,到港府警方有他的照片,还在报纸上登有长期的花红悬赏,赏金高达一千万。

阿坤在港府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当然,他是毒枭,也是杀人狂魔,一般人见不到他,飞虎队都抓不到他,就更别说普通人了,那一千万花红,也就没人拿得到。

正好这时渡轮启航,船晃的厉害,许天玺就挤开贺朴旭,站到苏琳琅身边了。

这叫贺朴旭特别难过,也特别委屈。

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前三年的努力不过无用功。

他突然意识到港府的渺小,和生活在殖民政府下的悲哀,屈辱。

他也才突然发现,当一个国家足够大,当那个国家的军队足够强硬的时候,叼他老母,在那个国家当警察,那感觉,一定贼爽吧。

今天海上风平浪静,风和日丽,最适合开着游艇出去兜风了。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中文的意思是伦敦桥塌了。

这句话是一句儿歌歌词,但同时它还是一个代号。

苏琳琅还是在将来读大英女王的自传时知道的,据说在大英,一旦女王死了,皇家特工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接到一道密令,那就是: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那道密令在将来会被解禁,但在目前,只有皇室内部成员和皇家特工们才知道。

乔治上校盯着苏琳琅,是因为他知道那句话是她写在电话簿上的。

刘波点头:“好的少奶奶?”

贺廷朴的大飞机又被卸的七零八落的,得,从今天开始,他又得重新组装飞机了。

转眼就是农历三月二十三日,天后妈祖的生日了,今天整个港府天气晴朗,碧空如洗。

全港的富豪们,明星们也都集体出动,要到各个庙里给天后敬香。

眼看阿嫂朝自己走来,贺朴旭莫名紧张,脚一蹬,差点从沙发溜到地上。

不过阿嫂径自绕开他,一把拉开了房门。

贺朴鸿就在外面,这时正盯着苏琳琅的房间,而她的房门正在往外冒烟。

“少奶奶,您的房间好像起火了,咱们打999叫消防车吧。”贺朴鸿说。

苏琳琅打开门,屋子里烟雾缭绕,她打开了灯,抓起桌子上,抽纸盒里的烟雾弹从窗户扔了出去,然后对贺朴鸿说:“告诉服务员,只是出了点小意外,叫他们安抚楼下的客人们不必害怕,没什么大问题的。再,大概5分钟左右就会有消防车来,去喊保镖们戒备,因为来的消防员是假的。”

话说,贺朴旭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跟癫公说,遂一直缠着他,要他跟自己进书房。

但贺廷朴又不知道他着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喊来勤务兵,就指着贺朴旭说:“这就是贺朴旭了,那些女兵不是天天在食堂议论他嘛,你带他去食堂,让大家好好看一看,对了,告诉那帮女孩,他不但会吃饭,还会放屁,放屁还特别臭,别一天老崇拜他。”

贺朴铸明白了:“三哥,这儿真的有很多我二哥的崇拜者吧,我也能去看看啊。”

在大陆,军工厂的女兵们都不免天天议论贺朴旭,说他有多帅,多好,说的跟神一样。

贺廷朴听了只觉得好笑,他其实还在中二期,比较傻,就准备让贺朴旭去见见那帮女兵,也给她们泼盆冷水,让她们冷静一下。

而要说Jessica,贺朴廷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妄图用贺氏的税务问题跟他套近乎的女记者?

这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不过她会找到贺朴旭也很正常,因为她是Megan的朋友,而Megan跟贺朴旭也是朋友。

但是,她竟然是大英皇家特工,乔治上校的女朋友。

那她当时干嘛还要有意无意勾引他,约他吃饭,跟他套近乎。

另外一件事比较重要,那就是马鸣了?

苏琳琅也吃完饭了,累的慌,索性躺到床上,再一个电话拨给了水仔。

因为她今天专门喊了水仔在盯梢马鸣。

许婉心跟他是炮友关系,今天不但因为雇凶杀人的事被捉,还被她剁了手。

以马鸣的消息灵通,这些情况他肯定知道。

见一帮人如临大敌,苏琳琅忙解释说:“别怕,那皮划艇是南海部队的。”

各个国家的军事装备大同小异,但华国的都有八一标识,而那艘皮划艇就有,就可见,它的归属是华国,南海部队了。

听说是那南海部队的皮划艇,保镖们都松了口气,贺朴旭的呼吸却颤了一下。

他曾为军人,还为身上那套大英皇家戎装而骄傲过。

而现在,他遭遇了曾经的假想敌,如今的,一帮自称是,他的家人的军人。

那也就意味,苏琳琅,这个港府女人,九龙的女王,她知道皇家密令。

而且乔治上校知道,她来自大陆,特别憎恨大英政府。

那么,她今天会不会在宴会上搞事情。

事关女王,乔治上校不敢冒险。

所以他用对讲机通知亨特局长,让局长通知别的特工们,从现在开始,对苏琳琅加强戒备。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觉得他这种有钱人会很蠢,能不懂如何规避税务风险。

浪费半天,还差点被吓到,贺大少此时只想赶紧回到妻子身边。

苏琳琅今天先去了趟尖沙咀,看她的化妆品。

LINLANG牌化妆品由深市日化厂代理生产,贴的港牌,品牌是许婉心做的,文化内涵做的好,价格又便宜,上线后反响很不错。

不过在几秒钟的沉默和迟疑后,脚步声突然又响了起来,紧接着,从楼梯口探出个黑乎乎的东西来。

这时贺朴旭也上船了,就在苏琳琅身后。

而就在那个黑乎乎的,像人头一样的东西从楼梯口探出来时,贺朴旭直接掐腰把苏琳琅给举了起来。

她也立刻会意,脚向天蹬,直接把自己倒挂在了驾驶舱外沿的顶部。

然后就像只蝙蝠一样,她是倒挂着的。

在水里开枪声音不大,传不出去,而且子弹因为有水的阻力,也伤不到人。

但是那个毒贩差点就挣开他们,脱水而出,朝天鸣枪了。

那一梭子弹要是射出去,此刻阿坤已经听到声音了,也已经跑路了。

那么,这场军事行动也就要提前宣告失败了。

但是苏琳琅的反应足够敏锐,和贺朴旭配合的也足够默契,而她那干脆的一刀斩首,帮这帮特种兵们挽回了任务,让这场军事行动得以继续。

贺朴廷在这方面倒不劝苏琳琅,虽然结婚才三年,但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多,他也了解妻子,知道的,她自己打起架来不要命,但会把周围的人保护的很好。

看完报道,把报纸给妻子,他就去上班了。

苏琳琅洗完脸,也得看一下详细报道。

而整件事,比她能想象到的还要瘆人,可怖。

是这样。马太的娘家在新界,就在昨天,有一伙蒙面毒贩持刀闯入她家,威胁她母亲打电话给她,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让她回娘家一趟。

Jessica只好又硬着头皮说:“Megan,港府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特别适合去度假。”

Megan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弄懵了,但这时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坐着轮椅过来,笑着说:“我小时候去过港府,它跟阴冷,潮湿的伦敦完全不一样,总是艳阳高照,我记得在港府时,我的心情总是特别好。”

有位男士走了过来,也说:“我在港府当过兵,那儿的气候确实比伦敦好太多了。”

那位老太太是一个老伯爵的遗孀,无儿无女,因为嫌待在家里太孤单寂寞,遂常住酒店,而且住的是豪华套房。

那是个乐观,幽默,风趣的老太太,喜欢跟人聊天,她于是主动讲起了半个世纪前,自己在港府的往事,也有很多人围过来听。

苏琳琅盯着Megan,又说:“咱们都是女性,应该为女性权益做些举手之劳的事,我想,关于打击色情业,Megan女士应该跟我一样支持,也会大力宣传吧。”

让Megan宣传当然是句客气话。

真想恐吓全大英的男人,让他们不敢去港府螵,苏琳琅还得接受一回采访,上回大英的报纸才行。

不过既然Megan女士那么自信,觉得港府的好都来自于女王的庇佑施舍,还以颜色,苏琳琅也要对方好好尴尬一下。

她不但打人厉害,嘴上也从不服输的。

而在一场小小的缉毒行动中,他们就派了五千五百人。

游艇在海上乘风破浪,飞速前进,贺朴旭庞大的身躯跟着游艇一起左摇右晃。

好半天,他僵在那儿,直勾勾盯着面前的海浪,一言未发。

话说,贺朴廷他们为了赶时间,中午都还没有吃饭。

当石膏上有这样一句话,Gonda瞬间觉得自己无比高大,光荣,且伟岸。

他闹着要去找护士,给护士看他的腿,贺朴铸推着他跑了。

贺朴旭知道苏琳琅是来看马鸣的,遂带她去马太的病房。

马太受伤是四天前的事了,但目前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在ICU。

不过有配套的私人病房,就是曾经贺致寰住过很久的那一间。

说回室内,此刻苏琳琅穿的,正是当年陪贺朴廷一起去竞标红山半岛时的那件墨绿色旗袍,戴的,是贺氏家传的那套祖母绿。

一身东方女性的华美与贵气?

《每日邮报》来了两个记者,一男一女,负责来给她做独家专访。

当然,记者要采访的是他们两口子,所以贺朴廷一身西服笔挺,也坐在太太的身边。

而女王面对一帮像供养人一样的,提供税金的殖民地子民们,穿衣打扮都别有讲究,这就叫政治,也叫谋略。

能将这些东西分析透彻,在商场就能赚钱,在战场上,是可以做元帅的。

而如果女王届时戴一整套蓝宝石,苏琳琅恰好也戴了一套特别名贵的蓝宝石的话,以欧洲媒体的尿性,肯定会把她和女王放到同版,让她屠版所有报纸的。

当然,当她被媒体津津乐道,贺氏酒店的生意就又能好起来了。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生意?

他有毛病。

不过这时贺朴廷说:“我猜的。但是目前,盛产蓝宝石的锡兰是所有大英殖民地中唯一没有闹独立的,女王不但会佩戴全套蓝宝石,在公开宴上对锡兰人,应该也会展示特别的亲和力。”

显然,这个答案是正确的。

许天珠说:“好吧总裁先生,你猜对了,据我们得来的情报,就是蓝宝石。”

全球有很多大英的殖民地,各个殖民地的商贾,政客们天价买一张女王生日公开宴的门票,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身价和知名度。

他今天还算靠谱,帮他爹推着轮椅,但很不满于郭瑞的安保,就要嘲讽他两句:“看来郭瑞还是比不上我平安叔,也就打我的时候拳头硬,码头那么多记者,您一个都拦不住,看看,我阿爸都被他们拍到了。”

许婉心也有点不高兴,作为贺章的妻子,她也不喜欢情人的病态被人围观。

她也说:“阿瑞,以后我们要出门,你尽量把安保搞好一点,别让媒体拍到老爷的病容,我不想外人看到他的样子。”

郭瑞低头:“是,太太。”

又对贺廷朴说:“三少,对不起,我原来对您手粗了点,还希望您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