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
白玉堂粉丝群,“老虫”念着人民日报采访黄一凡之时所说的话。
对于这一句,“老虫”已然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但如此,老虫亦认为“生,亦我所欲也”这一句话,是黄一凡出道至今写的最为经典的句子。
只是,突然不知道为何,白玉堂“老虫”却是在群内叹了一口气:“可惜呀可惜。”
“老虫,你发什么感慨,可惜什么?”
“白玉堂小不点”奇怪地问道:“这么经典的话你还叫可惜。”
“就因为经典所以可惜呀。”
“啊……什么情况。”
“小不点”有些蒙了,“老虫,你吃错药了?”
“没。”
老虫摇头。
“那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这个呀……”
老虫沉默了一会,“因为我想起了秋水先生。”
“怎么又扯到秋水先生上去了?”
“小不点”被“老虫”说得更抓狂了。
“如果大白能更进一步,将这一句经典写出如‘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一般的内圣外王体系,那么,大白就是不是大白了,而是在留在凡间的秋水先生。”
这一说,小不点一愣。
看着黄一凡此前所说的“生,欲我的欲也”,心脏不由得加速了几分跳动。
只是……
随即而后,小不点也如老虫一样叹了一口气。
可惜呀可惜。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如仙人一般的秋水先生,哪怕黄一凡大白再怎么有才,离秋水先生仍有一段无比之长的距离。
……
“小黄,恭喜,恭喜。”
人民日报的采访只是插曲,虽然人民日报的采访也很高大上,但黄一凡如今的境界也不在这。
此时,黄一凡刚进入水木讲师办公室,培进却是向黄一凡恭喜说道。
“恭喜什么?”
黄一凡奇怪的问道。
不过,培进没有回答,边上的柳叶老师亦是向黄一凡恭喜说道:“黄老师,这一次可真是要恭喜你了。”
这更让黄一凡奇怪了,摸了摸头:“两位,先别忙着恭喜,我想问的是,这喜从何来?”
没喜事就恭喜,这个是不是有些让人奇怪。
“小黄,原来你还不知道呀。”
“什么不知道,老培,到底什么事?”
“哈哈哈……”
看到黄一凡迷糊的样子,培进哈哈大笑:“一会你有一节公开课对不对?”
“对呀。”
黄一凡点头,是有一节公开课:“这是上周就已经定好了的,怎么了?”
“没怎么。”
培进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黄一凡又看向了柳叶:“柳姐,这什么情况?”
“呵呵,黄老师,好好上,好好上这一节公开课就是了。”
柳叶也是神秘兮兮,半个字也不透露。
“你们两个。”
被两个瞎搞一通,黄一凡泪流满面。
索性最后也不去管了,不就是一堂公开课嘛,有什么?
中午10点,是黄一凡的古典文学公开课。
一如与往,黄一凡前往了水木东区圆型阶梯教室。
这个圆型教室是水木最新修建的大型课堂,能容纳约500位学子的听讲。
黄一凡也很喜欢在这个教室上课,因为,每当黄一凡站在这个圆型阶梯教室正中之时,黄一凡便感觉自己有无限的动力,尽情的将自己所学传授给所有的学子。当然,在这当中,也一不小心不时透露出无数前世各家经典。
爆满。
不用说,黄一凡的课又有哪位学子会逃课?
不过,要说逃课也有,但这个逃课却是其他班级的学子逃课来上黄一凡的课。
在这一些学子当中,有一些是中文系的,更多的则是其他系的。
哪怕就是理科系的一些学子,也时常来听黄一凡的课。
用他们的话说,听黄一凡先生的课,能够大为启发他们的发散性思维。
这一节公开课同样也是如此,黄一凡进入教室,只看见四面八方都坐满了人。
“同学们,今天这一堂课我们继续来欣赏古典文学……”
虽然知道今天是公开课,但黄一凡也并没有特别对待。
他一向的原则那就是原来怎么上课现在也怎么上课,哪怕有领导来评测的公开课也是一样。
这一节课,黄一凡欣赏的是两部古典作品。
一部叫做《张生》。
另一部叫做《万国游记》
这两部作品都是这个世界明清时代的小说,虽然知名度不如四大名著,但也是古典文学的名篇。不过,这两篇作品很有意思。有意思的除了这两部小说都写得极为精彩之外,更为有意思的是,如果你将两部作品进行对比,你会发现更多有意思的东西。
不用看教案,黄一凡直接开讲。
“张生讲述的是学子张生渴望高中,每天都在梦里做着高中的事,结果,每一次梦醒,张生科举都落榜。”
“而万国游记同样讲的是一位学子李生,李生与张生一样喜欢做梦,在梦里,李生去了很多很多的国家,世界,看到很多世界的不同风景,人物,风俗……而当梦醒之后,李生居然发现,自己在梦中所经历的已经变成了他心中所学,随即参加科举,一举考中状元。”
黄一凡简单介绍了两部作品。
“如果单单分开这两部作品,可能会有不同的评价。但如果拿两部作品来比较,我们似乎可以看到两者之间的联系。两位同样是考生,两位同样喜欢做梦。但一个做梦却是白日做梦,梦一醒什么也没得到。而另一个做梦,不但在梦中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与人,反而,他还将梦中所经历的一切都变成了真实,最后高中状元。看到这里,我们不经要问,这是为什么?”
公开课是两堂课连在一起,所以,黄一凡一口气讲了一个半小时。
最后,黄一凡说道:“不管是张生代表的客观唯心主义,认为这个世界君权神授。还是李生代表的主观唯心主义,认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最高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心即世界’。他都受到了当时儒家思想的影响。从而,作者在创作作品的时候,便反应出了这种儒家理论。”
“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下面是自由提问时间。”
这一节课讲完,黄一凡停止讲解,准备与学子互动。
“黄一凡先生,这一堂课您上得真精彩,没想到,古典文学竟然能与哲学联系在一起。”
一位学子站起来向黄一凡提问说道。
“这位同学,华国古典文学很多其实都是哲学。虽然明清小说哲学思想比较淡,但同样在书里能够体现不少哲学思想。”
黄一凡微笑的回答说道。
“黄一凡先生,您是赞同君权神授呢,还是心即世界呢?”
“不同时期有不同时期的儒家思想,以现在眼光来看,两者我都不认可。一方面,我不认可君权神授,另一方面我也不认可心即世界。我认为每个人在这个世界都是不一样的个体,每个人都不相同,没有贵贱之分,但我同样不赞同过于夸大个人的本质,‘心即世界’已经不是儒学了,而是玄学。”
黄一凡不时解释说道。
这个世界与前世虽然不一样,但这个世界的儒家学派同样灿烂辉煌。
刚才黄一凡所说的两者学派,一个对应的便是前世程朱理学,另一个对应的便是心学。
不过,这个世界对于这两种儒家学问并不是叫“理学”“心学”罢了。
“黄一凡先生,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在回答了几位学子之后,突然一位老者站起来向黄一凡提问。
“孔教授,当然可以。”
提问的是黄一凡很早就认识的孔书俊。
“既然黄一凡先生您将古典文学与儒家哲学相联系,那么,我想请问,您此前在‘人民日报’所说的‘生,亦我所欲也’不知道是哪家儒学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