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在未亲眼见过之前,郭嘉并不确定。
而据此女子在这数年来的举动来推断,郭嘉认为这位名叫张素素的女子,应该是一个有野心、有抱负、有胆气、有城府的女人,并且……睚眦必报!
记得黄巾事败之后,朝廷这才昭告天下,这张素素便在青州发下檄文、公然对抗朝廷,更对天下放出妄言,誓要取皇甫嵩、朱俊、卢植这三路讨黄巾将帅首级,甚至于,竟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朝廷、指向了大汉天子刘宏,简直可以说朝野震动,朝廷举国上下悬赏千金通缉这名妖女,更将其视为天下[大不义]之首,其悬赏甚至超过了张角兄弟三人总和。
青州发檄,张素素一度消声觅迹,就当朝廷以为此人已龟缩藏匿之时,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竟然陆续派出大批刺客暗杀讨黄巾有功的将官,而这些刺客中最为有名的,无疑是那个自称[颍川黄巾]的陈蓦,因为此人……曾弑君!
关于那个陈蓦,郭嘉对此人很感兴趣,因为那陈蓦是自夏、商、周始,唯一一个成功行刺了当朝帝王的刺客,要知道在此之前,天下皆传君王乃真命天子,身具真龙护体,受上苍庇佑、万邪不侵,然而此人却以自己震惊天下的弑君之举打破了这个神话,让[君权神授]这个传承了千百年的理念顿时成了一纸空谈,实在是空前绝后!
这几年来,有许多人都对陈蓦甘心为张素素所用一事抱有疑问,就连郭嘉的主公曹操谈及此事时亦每每唏嘘不已,不明白那视奋威将军官职于无物的陈蓦,为何要跟着张素素辗转南北,苦心经营那早已走向末路的黄巾。
难道说张素素能给予陈蓦更多的好处?
呵,笑话!
作为大汉千金通缉悬赏的头号要犯,那张素素究竟给陈蓦什么?金钱?地位?亦或是……女色?
这并不是说笑,在郭嘉看来,陈蓦与那张素素之间必然有着某种更深层次的关系,而男女之间关系最过紧密的,无非是……呵呵!
倒不是郭嘉闲着没事去琢磨陈蓦与张素素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倘若能利用到这一点,离间之事势必是事半功倍。
在郭嘉看来,眼下下蔡黄巾中挑大梁者,其实并非张素素、更不是张白骑,而是陈蓦,事实证明,郭嘉的推断是正确,至少下蔡数万黄巾中,有不下于七成的人是冲着陈蓦来的,毕竟此人是近年来黄巾军中最耀眼、最夺目的风骚人物,倘若能叫此人对心生袁术不满,足以叫整支下蔡黄巾与袁术走向陌路。
至于如何叫陈蓦心生反意,这在郭嘉看来也并非很难,唔,应该说是易如反掌,比如说,诱使袁术迎娶张素素……
虽说这手段有些下作,不过郭嘉依旧认为,这是最好的离间之计,毕竟,虽说陈蓦与张素素这些年来并未传出什么暧昧传闻,但是在郭嘉看来,陈蓦简直就是张素素背后的男人,荥阳、长安、下蔡,几乎每一次都是陈蓦力挽狂澜,助张素素渡过难关,要说他二人之间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至少郭嘉绝对不信!
如此一来,离间袁术与黄巾的关键,便成了如何叫袁术心生迎娶张素素的想法这件事上,而对于郭嘉而言,此事却更是容易之至:无他,只要叫袁术对黄巾心生怀疑便足以!
在郭嘉看来,黄巾军眼下虽寄人篱下、屈事袁术,但是其身份所致,袁术显然不会将其视为心腹嫡系,充其量不过从军罢了,而据张素素这个女子的性格推断,想来她也不会心甘情愿任凭麾下黄巾被袁术吞并,是故,两者之间虽看似和睦,实则并非铁板一块。
如此一来,便好用计!
仿佛是算到了所有的一切,郭嘉故意叫夏侯惇、夏侯渊等曹军猛将大肆攻打屯兵于泗水中游西岸的梁纲、李丰,而至于上游的陈蓦与张白骑,郭嘉却叫许褚、于禁二人被动防守,并不与其交锋。
时日一长,中游袁军伤亡惨重,而上游的黄巾军则丝毫无损,即便是胸襟开阔的明主,恐怕也要对此事报有怀疑,又何况是原本就不怎么信任黄巾军的袁术呢?
退一步说,即便袁术无动于衷,他麾下的将领想来又报以何等态度呢?对于上游那两位与曹军相安无事、隔岸观火的黄巾将领。
倘若是别的兵马也就罢了,然而陈蓦与其麾下黑狼骑,那可是精兵悍将啊,足以以一当十,郭嘉就不信袁术会听之任之!——在郭嘉看来,袁术势必会做出一些拉拢黄巾军的举动。
而最好的办法,无非是迎娶张素素,只要张素素嫁给了袁术,那么下蔡黄巾与寿春袁军之间便再无分歧,只不过嘛,世事往往没有那么顺利!
至少,他郭嘉已经见到了张素素,这足以证明,这位祸乱天下的女子,并没有丝毫要嫁给袁术的意思,而接下来的事,只不过是类似商贾的谈判罢了,只要自己一方打出的筹码足够打动对方。
“呼,青州……”在郭嘉微笑的目光下,张素素长长吐了口气,望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曹使君当真是好大手笔呀,我等黄巾久冠恶名,曹使君竟也以偌大青州来招揽我等,实在是受宠若惊呀!”说着,她嘴角扬起几分笑意,语气一转,嘲讽道,“只不过嘛,如果小女子没有记错的话,青州应该不属曹使君所有,而属袁绍……曹使君何来的勇气,认为区区一个青州刺史的虚衔,便能说服我黄巾?——郭奉孝,你是欺我黄巾无人么?——徐和!”
话音刚落,只见一直冷眼旁观的徐和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剑,狠狠砍向郭嘉脖颈,然而,其剑刃终究在触及郭嘉之前停了下来。
而从始至终,郭嘉面色不改。
“好胆气!”见郭嘉不为所动,张素素咯咯一笑,挥了挥手叫徐和收回了手中宝剑,随即望着郭嘉轻声赞道,“小女子本以为足下乃文弱书生,受不得惊吓,却没想到……啧啧!”说着,她深深望了一眼郭嘉,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淡淡说道,“试探之辞,就不必再说下去了,直接说吧,曹孟德究竟能给我黄巾什么,倘若你的话无法让我满意,我可以保证,即便你手握一册天书,也照样走不出这个大营!”
“……”听着张素素那没有任何包含任何杀气的话,郭嘉却不知为何猛然感觉心中狂跳不已。
这个女子……不是在开玩笑呢!
望了一眼张素素那毫无波动的目光,郭嘉苦笑着摇了摇头。
哎呀,这真是……
原以为是无害的羔羊,却不想竟是食人的猛虎……
这女子气势,竟不下我主曹孟德,难以想象,天下女子中竟有此等人物,怪不得能以女儿之身,统帅数万黄巾。
想了想,郭嘉一抖双袖,正色说道,“既然如此,嘉便照实说了,青州,整个青州我主都可以交给黄巾……”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素素的笑声所打断了。
“咯咯咯,青州,”在微微摇了摇头后,张素素一张俏脸忽然布满了寒霜,冷冷说道,“郭奉孝,你找死!”说着,她抬起右手,只听熊地一声,她手中竟然燃烧起了幽蓝色的火焰,甚是诡异。
而与此同时,郭嘉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杀意,那股如同实质般的杀气仿佛尖刀割裂皮肤一般,叫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阵阵痛意。
“天师且慢,嘉还未说完!”
“……”只见张素素深深望了一眼郭嘉,并未收回手中的诡异火焰,沉声说道,“说!”
“方才嘉所言的,乃是日后我主对黄巾的承诺,至于眼下,我主又不是三岁幼童,岂会认为这区区空谈便能说服天师?撤销贼名、同殿为官、拜将封侯,这才是我主真正心意!”
“什么意思?”张素素微微皱了皱眉。
只见郭嘉瞥了一眼张素素手中诡异火焰,拱手说道,“似袁术做法,给予黄巾半城寸地,我主亦能照办,然而,如此却不足以叫天师对我等放心,而反过来说,我主也难以对天师全盘信任,观眼下天师与袁术,便足以证明这一点!”
“接着说……”微微皱了皱眉,张素素捏灭了手中诡异的幽蓝色火焰,很显然,她对郭嘉所说的很感兴趣。
见张素素熄灭了手中火焰,即便郭嘉脸上毫无异色,但是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不得不说,张素素的性格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郭嘉万万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说动手就动手,毫无任何犹豫,干脆利索、无丝毫拖泥带水,很难想象这种枭雄般行径,竟会出于一女子之手。
再者,张素素方才所展示出来的那一手妖术的强度也大大出乎了郭嘉意料,虽说地卷下册《百战奇略》并不以妖术见长,但是郭嘉多少也掌握有几手保命的妖术,但是方才,他却确实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当真是妖女啊……
苦笑着摇了摇头,郭嘉继续承接上文继续说道,“我主曹使君的意思是,倘若贵军能弃暗投明,弃袁术而投奔我主,我主可代为上奏天子,恳请天子撤销贵军所冠贼名,并授予军号,介时贵军便可投身贼寇之列,而贵军之中将士,亦可享以朝廷俸禄,即便日后拜将封侯,亦不在话下……不知我主这个条件,天师还满意否?”
“真是出乎意料呢!”一改方才的满脸寒霜,张素素笑容可掬地望了一眼郭嘉,轻声说道,“小女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郭先生海涵,莫要与小女子一介女流计较……”
一介女流么……
回想起方才那团幽蓝色的火焰,郭嘉至今都感觉有些心有余悸,抬头望向张素素,却不想正好对上她那双充满魅惑的眼睛,那种仿佛叫人欲罢不能的风情,让郭嘉忍不住心中一跳,下意识地连忙移开了视线。
身为六册天书之一的主人,郭嘉如何会不知晓魅惑之术?
真是妖女啊……
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神,郭嘉抬起头来,正色说道,“我主提议,天师意下如何?”
平心而论,郭嘉的顾虑是正确的,因为方才张素素确实有着想杀他的念头,因为在郭嘉最初踏足帐内之时,张素素便已看出此人身具仙气,更有甚者,竟隐隐有种仿佛与天地万物融洽无间的感觉,她很清楚那代表着什么,那代表着天道对其的承认,简单地说,此人手中必定有那六册天书之一,而那三卷六册天书,正是张素素一心将收回的东西!
偌大天下,恐怕也只有张素素最清楚,那三卷六册天书并不单单只记载着诸多妖术,更重要的是,其中包含着天道对天书之主的承认!
就好比天子有权赦免罪犯一样,那三卷六册天书也可以被视为天道所颁发的赦罪诏书,但凡手握天书之人,其所犯下的罪恶,天道都可以将其抹消,不计入因果轮回之内。
就拿杀孽来说,正所谓杀人偿命,普通人倘若犯下杀孽,即便此生不报,亦会祸及后世、殃及子孙,但是手握天书之人不同,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可以被视为顺应天命,只要他们不作出逆天而行的举动,即便造下诸多杀孽,天道都可以容忍。
换而言之,那六位手握三卷六册天书的人,几乎可以视为天道在世间的代言,奉天承运,维系天罡,当然了,只有手握整册天书的人才具有豁免的资格,像贾诩、陈登这样,仅仅只拥有天书残篇的,即便依然受到天道的承认,能够施展内中仙术,但是却不具有豁免罪孽的资格,是故,当年贾诩摧毁弘农地脉一事,便需要用他自身原有的阳寿来抵消。
不过话说回来,贾诩终归是手握天书,哪怕仅仅只有篇章,是故,天道只抹了他十年阳寿,否则,摧毁一地地脉、杀死上万西凉士卒的滔天罪孽,又岂是区区十年能够抵消的?
而对于通篇看罢三卷六册天书的张素素来说,天书正是她迫切想得到的东西,毕竟天书中隐含着天道的承认,即便得到其中之一,亦对黄巾有诸多帮助,倘若有幸能得到所有的、三卷六册天书,那甚至能……
篡改天下大势!
“……”深深望了几眼郭嘉,张素素终究压下了夺书的念头,毕竟事分轻重,眼下黄巾局势危急,不易与曹操结怨,至于夺书,什么时候不可以?
想到这里,张素素淡淡一笑,正要说话,却见郭嘉突然面色泛红,右手捂着嘴连连咳嗽了几声。
咦?此人……
在深深打量了郭嘉几眼后,张素素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惊讶,神色复杂地说道,“观先生此等福缘,应当不是短命之人,何以至此?”
郭嘉闻言一愣,当即明白过来,恐怕也只有他才明白张素素说的是什么,在犹豫了一下后,他摇头苦笑,“年少轻狂,贪恋酒色,又痴迷于那些所谓的仙丹灵药,是故……”
“哦……”张素素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在望了郭嘉半响后,嘴角忽而露出了几许莫名的笑意。
不知为何,瞧见张素素脸上的笑容,郭嘉仿佛有种被算计的错觉,在皱了皱眉后,他低声问道,“言归正传,我主提议,天师意下如何?”
见郭嘉重提此事,张素素闭目思忖了一番,随即轻笑说道,“曹使君提议……好是好,不过嘛,小女子如何能够确定,曹使君事后不会过河拆桥呢?那所谓的上奏天子、撤销我等贼名,不出意外是要我等助他拿下徐州吧?”
真是何等聪慧!
心中暗暗称赞一句,郭嘉拱手笑道,“想来天下也没有不劳而获之事,倘若贵军无寸功在身,我主又何以上奏天子为贵军请命呢?”
“咯咯咯,”张素素轻笑几声,又说道,“看来,曹使君所册封我黄巾的青州,也多半要我等自己去袁绍手中抢了……啧啧啧,虽说小女子也知晓[得天子者居大义]这个道理,不过嘛……但不知曹使君麾下智囊中,究竟是何人道出这番提议?”
郭嘉拱手笑道,“荀攸,荀公达!”
“荀攸、荀公达,”张素素轻笑着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没好气的口吻说道,“此人不去行商,真是屈才了!——说到底,曹使君不过是向那无知的幼帝耍耍嘴皮子,而我军,却要为其牺牲麾下将士性命,实在是……”
“天师此言差矣!”见张素素有些不满,郭嘉拱手说道,“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贵军何以一路坎坷,无非是不享大义,需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居大义者方能得天下,如今我主拥护天子,大义昭彰,虽不及袁绍坐拥四州之地,然而以天师这般聪慧之人,想必能看出内中成败,我主虽兵甲不利,实则占尽先机,他日得天下者,非袁绍,必乃我主!——就看天师是否能看清天下大势了!”
“唔……”张素素闻言思忖了片刻,忽而皱眉说,“如何证明曹孟德乃真心实意呢?”
“天师想要如何证明?”
只见张素素深深望了一眼郭嘉,忽而轻笑说道,“这样吧,你且留在我军中为人质,倘若曹孟德背信忘义,我便杀你泄愤!”
“呃……”郭嘉愣了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拱手说道,“悉听尊便!——不过,需借天师心腹之人一用,往我主营中传递口讯!”
“理当如此!”张素素点了点头,示意了一眼旁边的徐和,只见徐和颔首应命,皱眉对郭嘉说道,“如何传达?”
“就说……”郭嘉想了想,笑吟吟地说道,“[事已成,不过嘉暂时要在黄巾军中呆些日子,主公休要动嘉帐内榻下藏酒……]如此传达便好!”
徐和点了点头,转头望了一眼张素素,见她点头示意,遂撩帐走向帐外,前往曹营传递郭嘉的口讯。
徐和离开之后,张素素皱眉思忖了一下,忽而提笔在桌案上写了一封书信,继而从帐外帐外心腹人王当,低声嘱咐道,“王当,你即刻启程,将此信交与下蔡周统领手中。——小心行事,休要叫袁术察觉!”
“诺!”历史中张白骑的副将,王当抱拳领命而去。
望着王当离去的背影,郭嘉从怀中摸出那只不离身的酒葫芦摇了摇,笑着说道,“无论是天师未雨绸缪、居安思危,亦或是当断则断,都叫嘉心悦臣服!”
“呵,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见盟约已初步达成,张素素对待郭嘉的态度和善了许多,闻言轻笑说道,“承曹使君好意,小女子也并非不识时务之人,又何以会朝三暮四?只不过我军根基都在下蔡,不得已要早作准备!”
“善!”郭嘉轻笑着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关于眼前这个名叫张素素的女子,郭嘉实在是大为惊讶,可以说,张素素除了身为女子这一点实在有些遗憾之外,其魄力、其胆识、其城府、其聪慧,都叫郭嘉颇为赞赏。
在郭嘉看来,张素素虽为女儿身,但是却超过世间许多男儿,倘若此人生为男儿,恐怕多半会成为响彻天下霸主……
可惜……
暗暗道了一声,郭嘉忽然想起一事,犹豫说道,“既然天师未雨绸缪,有一事嘉不知当说不当说……”
“反说无妨!”
“不知天师如何说服泗水上游处陈蓦与张白骑两位将军?”
张素素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深深望了一眼郭嘉,随即似笑非笑说道,“看来你知道不少啊,郭奉孝?”
郭嘉微笑不语,他很清楚,人在有些时候必须装糊涂,否则便会得罪他人。
果然不出郭嘉意料,只见张素素起身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皱眉思忖道,“师兄那里倒好办,这些日子,师兄也对袁术有诸多不满,至于小蓦……”说着,她忽然转过头来,望了一眼正举着酒葫芦饮酒、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的郭嘉,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真的很聪明,郭奉孝,你没有选择去小蓦那里碰壁,而是径直来了我处……”
“因为嘉认为,天师要比陈蓦将军好劝服地多!——再者,嘉认为,劝服了天师,就等于劝服了陈蓦将军!”
“呵,”张素素轻笑一声,随即喃喃叹道,“你说的不错,小蓦什么都好,但有些时候,太过于耿直,袁术说到底还是待他不薄,频频赐赏于他,即便小蓦素来不喜这些,但……倘若你选择去了小蓦那处,那么必然是徒劳无功……”
“那天师打算如何着手此事?”郭嘉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他已经看出,这对主臣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单纯,这一点,从张素素颜色的迟疑之色便足以证明。
“如何着手……”张素素微微吸了口气,随即瞥了一眼郭嘉,轻笑说道,“你不是都替我安排妥当了么?”
郭嘉愣了愣,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