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秋,东郡太守陈宫不满曹操因报私仇而攻伐徐州,会和陈留太守张邈、吕布其三万精兵攻击兖州。
刚及兖州边境时,陈宫见兖州守卫森严,对吕布献策说道,“不如行假道伐虢之计!”
吕布听从了陈宫的计谋,手书一封派部将刘翊交与拒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的程昱:“吕将军来助曹使君击陶谦,宜亟供其军食!”
程昱心有疑虑,对来使说道,“陶谦一匹夫不足惧!将军好意心领!”随后便迁回了吕布信使。
信使去而复返,对程昱说道,“吕将军乃是好心助曹使君一臂之力,既然程大人拒绝,吕将军说他且回,只是军中粮食无多,还望接济一二!”
程昱一听顿时感觉不对劲,还好他从江哲那里要来了两万兖州精兵,于是立即在兖州布防,只是兵少,顾不了全境,于是程昱便重兵守卫鄄城、范县、东阿三县并其他各处关隘。
陈宫见兖州兵马调动异常,知道是自己的计策被人看穿,立刻觐见吕布,让其速速进攻。
吕布本来就不想用那些旁门左道,只是听得张邈说陈宫乃当今名士,所以姑且听信陈宫一言,如今陈宫仅出一计便被人看穿,吕布心中对陈宫的看重顿时低了一个台阶。
吕布麾下诸将,俱是能征善战之辈,边境的守将如何能挡住?即便没有吕布的出手,吕张联军也扫荡了兖州,只留鄄城、范县、东阿三县被程昱用数计死命守住。陈宫见三县不破,忧心曹操率军返回,那时便功亏一篑,于是又去豫州说服豫州刺史郭贡让其出兵相助。
豫州刺史郭贡本来就对曹操不满,便听从了陈宫了说服,点兵两万攻许昌。
吕布攻破了大半个兖州,忽然听说江哲在许昌,竟只待着一万兵投许昌而来,路上正巧碰到豫州刺史郭贡兵马,两人合兵一处,进图许昌。
陈留太守张邈自与东郡太守陈宫猛攻鄄城、范县、东阿三县,三县一破,曹操便失后地,若是连许昌也一同失了,那曹操便真成无家可归之人了。
时张邈、陈宫联军兵马三万,程昱两万,吕布、郭贡联军兵马三万,江哲……一万……
“吕……吕布?”江哲瞪大着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传令兵。
身边的李儒哪里知道江哲与吕布之间的诸多矛盾,还道江哲被三万人马吓住了,轻声说道,“先生,幸好东方皆以收麦,如今之计便是召附近百姓入城,坚清壁野以待将军。将军攻之不克,略之无获,不出十日,则三万之众未战而自困耳。”
“我们只有一万兵,怎么分?”江哲懊恼地敲敲脑袋,“若是无端分兵,只怕许昌难保!”
李儒深思一番,又进言道,“不若只清许昌附近之地!而后再在城中招募士卒,同守许昌!”
江哲皱皱眉头,不想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百姓就这样上阵,心中焦虑之迹,旁边乔玄老神在在地说道,“许昌城中多有世家,若是得其相助,可立征数千家将!”
“不行!”
“不可!”江哲和李儒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看着乔玄瞪着眼睛气呼呼的样子,江哲只好解释道,“临战最忌上令不达!那些家将只是那些世家的家将,听的自然也是那些世家的话,如何为听从命令?”
李儒点头附和。
“唉!”乔玄摇摇头看着这两人,心中暗暗想到,此二人对世家成见颇深……
想了想去,江哲还是觉得李儒的计策最实在,下令说道,“显彰,我与你两千兵,你即可出城!若是遇到吕布兵马,速回!”
看着江哲眼中流露出的担忧,李儒心中如何能不感动,那种久违的信任感,让他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李儒应命,取了江哲给与的调兵虎符,抱拳一礼离去。
唉!江哲深深叹了口气。
“守义可是叹息天下为何诸多纷争?”乔玄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反正活到他这岁数,也是够本了,而且还得名满天下,他对于此生已是满足,唯一的小小遗憾就是……眼前这个小子死活不同意做他的学生!
可恶的小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江哲摇头晃脑地出去了。
“……好小子!”乔玄楞了一下,细细品味着江哲的话,喃喃说道,“王子师眼力不俗!”
“叔,要打仗了?”陈到身为江哲的护卫,自然也是早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过令江哲诧异的是,陈到这小子一点也不为即将来到的战事担忧,而是一脸的兴奋。
狠狠敲了敲陈到的脑袋,江哲恶狠狠地说道,“快给我去下令,招募城中十八岁到二十五岁、年轻力壮的男子参与守城!还有对他们说,杀敌一名,赏一升米粮!杀敌过十人,另免一年赋税!”
“守义好大的手笔!”乔玄笑呵呵地跟了出来,正巧听到这句话。
“不是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么?”江哲回了一句,脸上早已没有了在府邸之中时的忧愁。
此子有大将之风!乔玄暗暗点了点头,虽然这老头不精通战事,但是活了那么久,对于战争他自然也知道一些,为将最重要的就是喜怒不行于色,毕竟将士的士气是极其重要的。
“不过……”乔玄心中有些疑虑,出言问道,“为何要取十八至二五之龄男子?”
江哲看了看天色,解释道,“十八岁之下,乃是未来青壮,二十五以上的男子,上有老,下有小,一人背负一个家庭的糊口重担,若是……无奈只能取其中……”
乔玄脸色一正,徐徐看着江哲说道,“守义之德……老夫甚感欣慰!”
……和你有什么关系?江哲撇着脸瞅瞅乔玄,见那个老头一个人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东西,赶紧带着陈到跑路。
李儒不愧是历史用有名的毒士,带着两千曹兵出城,驱附近百姓往许昌,另外逢林便烧,逢屋便毁,便是井水、湖泊,李儒也下令取污秽之物染之。
李儒一路走过,简直可说是寸草不生,当然,那些百姓去了许昌,江哲自然会给他们补偿,而且李儒也不免要被江哲责怪一番。
但那是日后的事,就是李儒自己心中也知道免不了被江哲责罚,但是一来江哲如此信任李儒,李儒自然要全力报答;二来嘛……杀了李儒岳父的可是吕布!
可怜的吕布,在自己尚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李儒暗暗恨上了。
什么?害死自己岳父的是江哲?李儒心中早已经将这件事忘记了,岳父!是吕布与李肃害死的!还有那个王允……额,那王子师死了就算了……
做完了这些,李儒自带兵回许昌,前脚他一走,后脚吕布就带兵到了,看着那些犹自冒着浓烟的百姓居地残骸,吕布冷冷一笑,还道是江哲惧怕自己,心中有些得意。
策马遥遥望着许昌方向,吕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成廉、郝萌、曹性、高顺、张辽等诸猛将,手握方天画戟重重喊道,“江守义!我吕奉先来了!”
时曹操猛攻徐州两月,双方伤亡惨重,忽然手下来报,有一军前来相助陶谦。
曹操顿时大怒,领诸将来到阵前。
忽然曹操远远望见一旗帜,红底白字,上书“平原刘”,顿时心中一惊,暗暗说道,怎么连他也来了?
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哼了一声,曹操顿时奇怪地转身,见夏侯惇涨红着脸,死死望着刘备阵中,心中很是奇怪。
“元让?”曹操疑惑地看着夏侯惇说道,“你与那刘玄德有旧?”
“不曾!”夏侯惇忿忿地说道。
夏侯渊看着其兄摇摇头,对曹操说道,“大兄看的是那刘备的两位义兄弟,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
不说还好,说了曹操顿时感觉更莫名其妙了,疑惑地说道,“那关羽你们知晓其名,我不奇也!那张飞是何许人?”
夏侯渊看着其兄咳嗽一声,对曹操说道,“孟德不知,早先我兄弟二人遂先生攻青州黄巾时,大兄斩敌将之头后到先生处请功,先生甚是惊异说了一句,‘元让一招就斩敌将,武艺精深可与那关羽张飞想比’,于是……”
曹操看了一眼涨红着脸怒视其弟的夏侯惇,摇摇头说道,“早先在汜水关,我得守义锦囊,言关羽可斩华雄!我本不信,后来一想姑且试试,谁知那关羽果然不凡,杯酒斩华雄于阵前!当是世间猛将!不过……那张飞张翼德武艺可比其兄?”
夏侯渊犹豫了一下,拱手说道,“我也不知,先生是这么说的!”
听到是江哲说的,曹操不由在心中给自己提了提神,在曹操心中,凡是江哲所说的,十有八九是对的!不由曹操不信。
守义眼力不凡!曹操在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句,随即想到江哲如今自己麾下,顿时眉开眼笑,弄得身边诸将莫名其妙。
咳嗽一下,曹操望着刘备那寥寥两千余人马杀向徐州城门,妄想进徐州,哂笑说道,“区区些兵,也想挡我曹孟德去路?”
正要下令,忽然随军司马荀彧说道,“主公,将士连日攻徐州,劳苦疲惫,反观徐州,得此一军相助,士气必涨,不如待到明日,令将士饱食一番,再行攻城!”
曹操看了看天色,见那日已斜斜挂落西山,点头说道,“恩!鸣金收兵!唤子孝与文则回来!”
夏侯惇冷眼看着阵中关羽,见其手握青龙偃月刀,手起刀落,如杀鸡屠狗一般杀戮己方士兵,心中战意猛升。
夏侯渊明显感觉到了其兄的战意,心中诧异,暗暗说道,大兄终于认真了……
夏侯家本为大汉开国功臣,遂高祖征战天下,一身武艺世间少有匹敌者,如今在族中,只有夏侯惇一人深得此枪法,平日就连夏侯渊也甚少看到。
那便是夏侯家祖先汝阴侯夏侯婴所传下的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