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哲当真这般说法?”袁术瞪大着眼睛望着自己面前的杨弘,随即震怒说道,“他不就怕我当真那攻占的城池交还吕布?”
“这……”杨弘犹豫了下,拱手说道,“那江哲曾言,‘这便看主公气度了’……”
“……”袁术张张嘴,欲言又止,良久方才失笑说道,“好个江守义,竟用此话套我?哼!甚是有趣……”
“主公……”杨弘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入曹营之时,属下曾出言试探过江守义与郭奉孝两人,啧啧!两人不愧其名,当真乃多智之事,属下还不曾到出主公的意思,他们却已然猜到,唉……恐怕吕布难以抵挡……”
“你的意思是让我将攻下的城池交与曹操?”袁术淡淡说道。
“主公英明!”杨弘躬身一礼,随即凝声说道,“陈公台虽说亦是多智善谋之人,但是弘却更要看好曹操……主公可知,据说那江守义在民间、军中的名望与曹孟德不相上下,但是弘却亲眼看到曹操与江哲亲若兄弟,试问除去曹孟德,天下有何人能有这份气度?”
“哼!”袁术撇了杨弘一眼,不满地说道,“若是那江哲来我麾下,我也必然如此!哼……曹孟德自幼便是如此,不顾身份广交好友,若是结交些寒门士子也就算了,可他呢?净结交些杀鸡屠狗之辈,与那些低下之人每日饮酒逗乐,上天真是瞎了眼,竟与了此人如此多的良臣猛将……”
“主公?”杨弘上前劝道,“弘曾听到一句‘豪杰不问其出身’,心中感觉很是在理,主公却观他曹操麾下,荀攸,往日区区一黄门令罢了;荀彧,无甚官职,不传其名;郭嘉、戏志才,每日读书饮酒,仅颍川一地有些名望……”
“那守义呢?”袁术冷笑道,“你莫要忘了,就算当日江守义无甚官职在身,但是有司徒王允在,他日后必是仕途恒通,也不知曹阿瞒用了什么法子,将此人收为已用!”
“主公,正因此二人乃是莫逆之交,那江守义才会为曹操所用啊!江哲虽说出身寒门,但是如今我等岂能将他看做寒门子弟?王、蔡二公门生何其之多,名望何其之大?”
“莫要再说了!”袁术皱眉说道,“他又非是我麾下文臣,你说他那么多好话岂不是更加令我烦躁?说吧,依你之见,我等占下的城池是否要交与曹阿瞒?”
“主公明鉴,依弘之见,当是要交与曹孟德!”
“为何?”袁术望着杨弘说道,“我乃是心存让曹阿瞒与吕布死斗之心方才撤回寿春,以待来日,若是将此些城池交与了曹阿瞒,吕布虽说仍有些兵力,然四面受敌,岂能长活?”
“主公,吕布败于不败,依弘看来,还是败了的好……”
“何出此言?”袁术疑惑问道。
“主公!”杨弘对袁术一拱手,凝声说道,“早先弘以为吕布勇武、陈宫善谋,曹孟德必然速战不下,但是去了曹营一趟,弘却改变了这个看法,曹操之下猛将极多,区区吕布一人,又如何能抵挡?再者,江守义、郭奉孝,均是胸有成计之辈,更兼有荀公达沉稳之士相助,而吕布仅陈宫一人为谋,一士之智如何挡地江哲三人之谋?吕布必败无疑!”
“嘿!”袁术哼了一声,冷笑着说道,“你这是为曹阿瞒所谋,还是为我所谋?曹阿瞒占据了徐州,与我有何好处?”
“主公误会了!”杨弘深深一拱手,轻声说道,“不说曹孟德占据徐州之后,自当安抚治下,不起兵戈,就算他欲再起战事,亦不会对我等发难!虽说主公与袁本初不和?然袁本初身为长子,岂能坐看主公受难?”
“我才是袁家嫡子!”袁术沉声喝了一句,随即看了一眼杨弘诧异的眼神,方才沉声说道,“袁本初优柔寡断,不思进取,我深以为耻!岂能让他相助?”
杨弘苦笑一声,出言劝道,“主公,吕布败北,对主公亦有好处……”
“哦?”袁术收起些许怒容,淡淡说道,“就算吕布败了,难道我便可以得到徐州了?”
“非是如此!”杨弘轻笑说道,“吕布,天下勇猛无有出其右者,麾下亦有诸多猛将……”
“你莫非是让我将其收服?”袁术哈哈大笑,摇头说道,“吕布,虎狼也,野心如此之大,我便是收服亦不敢大用!”
“非是让主公收服吕布也!”杨弘凝神说道,“主公可知,徐州亦有群寇,为首者名为臧霸,为吕布所败,后乃收服,如今屯兵于开阳要地,若是吕布一死,此人必有异动,不若主公招之,如可便可轻易得却开阳与数万精壮,如此便是那江哲也无从说起!”
“开阳……”袁术在心中想了想,展颜笑道,“妙!此地乃徐州屏障,若是我得到此地,他日欲图徐州之事,当是轻而易举!”
“那……对于城池一事,主公意下如何?”杨弘很是小心地说道。
“便按你说的办吧……恩,此事便交与你了!”
“是!主公英明!”杨弘拱手拜退,待得走出帅帐之时他才深深吐了口气,心中黯然说道,“主公,若非是军中粮草已尽,将士军心不稳,弘又如何会答应江哲……我等已无力再战……至于那臧霸,请恕弘口出妄言……既然吕布为曹操所破,那臧霸自然是投曹孟德而去,他与我等无亲无故,又岂会投到我处……只是不如此说,主公不会如此轻易退兵罢了……恕弘冒犯!”
杨弘心中所说的话,袁术自然不可能听到,他此刻正望着东北方向,恨恨说道,“吕布,既然你屯兵不出,欲坐收渔翁之利,那么我便叫你单独面对那曹阿瞒!哼,恕我不奉陪了!”
得了主公袁术的应允,杨弘便又一次去了一趟曹营拜见曹操。
“你可是为谈和之事而来?”曹操召见了杨弘,微笑说道,“守义此刻且在其帐中,不若我唤他一身……”
“弘仅仅为传我主心意而来,就不用惊烦江司徒了……”杨弘讪讪笑了笑,他还生怕江哲又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来。
“嘿!”曹操心中暗笑,装作心不在意地翻着案上的书卷,淡淡说道,“公路可是答应了?”
杨弘拱手说道,“我主仁义,不但答应了江司徒的‘诸多’要求,更是明言,欲将占下的‘诸多’城池尽数交割与曹大将军!”对于话中的两个诸多,杨弘则是念了重音,自然是想让曹操所有表示……
可是……
“公路此回竟如此大方?”对于杨弘的话中深意,曹操自然是明白的,但是与江哲相处了那么久,有一项本事他倒是从他那里学来了,装糊涂……
“如此,你当要回去替我好好谢过公路!”
“……”杨弘张张嘴,面色呆滞,心中暗暗说道,“莫非是我说得不够明白?”犹豫了一下,他轻笑说道,“大将军的话,弘自然会带到,只是……关于那个赔款之事,数量之大,恐怕一时之间凑不齐……”
“无妨无妨!”曹操大笑着说道,“我自幼与公路相交,岂会在此刻限定日期,你回去对公路言,让他安心,慢慢筹集赔款,他麾下将士操自会好生安置,绝对不会有些许怠慢!”
“……”杨弘偷偷望了曹操一眼,自然望见了他眼中的狡黠,心中气道,我还倒他不明白……原来是我不明白,曹孟德,甚是狡诈!
“如此,弘告退!”杨弘心中不满,也不欲再与曹操纠缠下去,拱手告退。
“不送!”曹操微微一笑,待看到杨弘走出大帐时,才放声大笑。
得了便宜卖乖的曹操笑了一阵,方才拿起杨弘方才送来的“谈和文书”又看了看,随即提笔写了四份书信,大声唤道,“来人,速速将此四份书信送于李、于、曹、乐四位将军处!”
“诺!”一名曹兵匆匆进来,行了一礼,随即领了曹操手中的书信急跑出去。
“吕布,接下来便轮到你了!往日诸多仇恨,此次操一并报之!”望着徐州城池方向,曹操面色冷峻,淡淡说道。
建安元年八月九日,袁术与曹操谈和,引残军三、四万从徐州撤退,他麾下将领亦引兵前来汇合,乃仍有五、六万士卒之多。
而曹操,则命麾下曹洪、李典、于禁、乐进四将前去交割袁术拱手相让的城池,并退开退路让袁术大军撤回寿春。
袁术军中粮尽,又不欲低三下四到曹操处借粮,一路劫掠而回寿春,徐州百姓多有其祸者。
然而得知袁术与曹操谈和,撤回寿春,吕布却是大吃一惊,怒骂陈宫坏自己大事。
面对着吕布的呵斥怒骂,陈宫低头沉默良久,抬头说道,“主公,此事是我有失计较,我也万万不曾想到,袁术竟然会放下脸面,向曹操求和,袁术此人向来注重颜面,不想今日反常……宫罪甚大,望主公责罚!”
“此刻我责罚你又有何用?”吕布怒声喝道,“袁术与我无冤无仇,更何况我曾有恩与袁家,袁术又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赶尽杀绝?反观曹阿瞒,我等与他数此交锋,他心中必然深深恨我,我岂不知他表我徐州刺史之位乃是安抚于我?若是我等若在曹阿瞒手中,当真是有死无生矣!”
“主公息怒……”陈宫犹豫着劝道,“宫本是欲让二人相持不下,待两者粮草食尽,当是唯有退兵,如此我徐州便可保得无事……”
“那么如今呢?”吕布沉声喝道,“袁公路撤兵返回寿春,而曹阿瞒依然在徐州境地略我城池,屯重兵与下邳,他之粮草为何不尽?”
“这……”陈宫低头羞愧说道,“乃是宫失却计较……”
“好了,此刻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当是要想想如何退却曹操兵马!”吕布在厅中踱了几步,恨恨说道,“袁公路,甚是无用!”
“恐怕非是袁术无用……”陈宫摇摇头叹息说道,“据手下斥候来报,袁术与曹操交锋,数战均不分上下,乃是曹操用了郭嘉‘瞒天过海’之计,令麾下四将劫袁术粮草、断袁术退路;更有江哲所率之军,四十余日,破三城,败三将,直抵下邳城下,以至于袁术军中军心动荡,如此一来他才无了战心,更兼粮尽,于是便撤兵……”
“那……那江哲来了?”吕布吃了一惊,瞪大着眼睛怒声说道,“此人前来为何不通报与我?”
“此事非宫之过失!”陈宫望了吕布一眼,铿锵说道,“主公近期均与诸位夫人饮酒逗乐,不思正途,宫几次前来拜见主公,均为主公醉酒喝退,如此我又如何将此事禀告主公?”
“你这是怪我了?”吕布面上不渝,盯着陈宫沉声喝道。
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陈宫出言辩解道,“宫乃主公麾下之谋,又岂会害主公,主公近日每每与诸位夫人饮酒,怠慢将士,以至于将帅离心,若是曹操此刻来攻,何人可为主公所驱?”
吕布深深望了陈宫一眼,见他一脸疲态,心中一软,犹豫着说道,“公台……莫要太操劳了……”
“……”陈宫面色呆滞,随即拱手说道,“多谢主公体恤,宫并无大碍……若是亲自理事,宫便不用如此劳累了……”道谢的同时,陈宫亦不忘劝诫吕布。
“唉!我吕奉先欠你甚多!”吕布摇摇头,仰起头轻声说道,“……就算我被曹阿瞒所败,亦不会怪罪与你,乃是我气数已尽,合该如此……”
“主公何出此言!”陈宫闻言,惊声说道,“未曾交战,亦不知战果,主公何以言败?主公麾下亦有四五万兵马,又有曹性、成廉等数位大将,如何不能抵挡曹操?”
“公台不知……”吕布摇摇头,犹豫着说道,“近日我时常做得一梦,从我幼年到如今,往事一一在梦中重现,我曾闻,若是一人将死,便会如我这般……”
“荒谬!”陈宫急地面色涨红,大喝一声,待感觉不妥之后,方才拱手歉意说道,“恕我无礼,主公,此乃荒诞之说,主公岂能轻信?宫自问亦通读书经,为何不曾见到如此说法?想来是主公这几日劳累所致!若是主公能稍戒酒色,必完好如初矣……”
“咳!”见陈宫这样说,吕布略微有些尴尬,若是换作别人,吕布早就发怒了,但是面对着劳累如此的陈宫,吕布实在有些心中不忍。
“公台的意思……我明白了,恩,我会注意的!”
“主公倘若当真如此,乃是我等之幸、将士之幸!”陈宫拱手说道。
吕布微微一笑,叹了口气随即对陈宫说道,“闲话我等便不说了,公台,依你之见,当如何抵御曹操?”
陈宫细细一想,出言说道,“主公,下邳原来屯兵四万余,乃是为了提防袁术,如今袁术已败,再留那般多兵马已是无用,我观曹孟德粮草亦是不多,当必弃下邳而图徐州,主公可急令召回半数兵马,令一将守下邳,足矣!”
“公台所言甚是!”吕布点头说道,“不若这般,我令文远统兵两万守下邳,其余将领,且召回听用,如何?”
陈宫一听,微笑说道,“张文远将军文武兼备,当是勘负此重任!”待微微一思考,他复言说道,“主公不妨令臧霸喝令泰山贼寇,绕过曹操大军,偷袭兖州,好叫曹操心中不安,心中不安则必然出错,如此我等便可从中取事!”
“臧霸?”吕布皱皱眉,犹豫说道,“此人虽陷身贼寇,然且不曾为祸百姓,颇为仁义,当初我欲收服此人,令他屯开阳,守泰山,若是让他参战,这倒不难,除开他,其余贼寇,不堪大用,若是看在臧霸面子上,我早早便一一将其诛杀!好,便按你说的行事!可还有良策不曾说出?”
“主公,徐州一城之地,恐怕难守,不若主公亲自结营于徐州之外,更令一将守萧关,与徐州护卫犄角,如此曹操当是难进!”
“好!”吕布大喝一声,沉声说道,“一切便按你所说行事,我亲自领兵而出,你却好生守卫徐州……”
“这……”陈宫犹豫说道,“宫请命,欲往萧关!”
“你?”吕布闻言,皱眉说道,“战地险恶,你去做什么?”
陈宫对吕布深深一记大礼,恭敬说道,“盖因,我乃主公麾下之谋,自当为主公所驱!”
“……”张张嘴,吕布心中有些暖意,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一切事宜,你且自行安排,不过,若是你去了萧关,何人能守徐州?不若就让那陈元龙守徐州,如何?”
“主公不可!”陈宫猝然色变,急急说道,“主公岂是不知,那陈登乃是江哲门下学子,若是他举城投降,我等皆为所擒矣!”
“不会如此吧……”吕布犹豫说道,“当初若不是他暗助于我等,我又岂能夺下徐州?我观陈元龙,心善仁厚之辈,当时不会如此……”
“主公,此一时彼一时也!”陈宫急色说道,“当初此人与刘备交恶,是故暗助与我等,如今其师且在曹操麾下,引兵来攻,此人必投其师去也!”
“那欲何人守徐州?”吕布疑惑说道,“许汜、王楷?”
陈宫张张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暗说道,此二人岂能守住徐州?摇摇头,他嗟叹说道,“不若这般,主公,你且令那陈珪守城,复带其子陈登随军,若有一人反,便斩剩下那人!当保无事!”
吕布听罢大喜,随即便人前去城中陈家府邸传令。
与此同时,徐州陈府!
时陈珪听闻袁术为曹操所败,求和撤兵而去,急与其子陈登在内室之中商议。
“哈哈!”只见陈珪朗声大笑,指着陈登说道,“元龙,为父观尽一世人,却不如你之眼光,唉!万万不曾想到,当初在我府上任区区一账房的他,短短三年不见,竟位居司徒三公,一州刺史,名传千里……”
“呵呵!”陈登微微一笑,恭敬说道,“孩儿当日初见我师,亦被我师学识所惊,乃拜他门下,可惜时日不久,我师便携家往洛阳去了,甚是可惜!如今我必当再复归门下,学我师一身才识。”
“唉!”陈珪一声重叹,摇头说道,“当初我还暗怪你折了我陈家名望,如今看来,却是我陈家高攀了……也好,有此人在,我陈家要屹立不倒,待过些日子,为父便将一家之主的位子交与你……”
“父亲何出此言!”陈登惊声说道,“父亲执掌家主之位,使我陈家呈如今面貌,劳苦功高,况且父亲身体尚健,孩儿岂敢……”
“愚笨!”虽是呵斥了一句,但是陈珪面上却是挂着浓浓笑意,提点说道,“是你与那江哲有师生之谊,且不是为父,若是你执掌家主之位,他必然厚待我陈家,且不是区区你一人矣……”
陈登恍然大悟,随即犹豫说道,“我师以仁待我,我却这般算计他,恐怕非是学子所为……”
“何其愚也!”陈珪皱眉说道,“为父又不曾叫你怎么……那曹孟……咳,曹公若是得了徐州,当是如何治理?为了安抚,必然是招我徐州人士为官,有你老师在,就算是刺史之位,你也做得!”
“这……”陈登犹豫说道,“孩儿欲学我师学识,又不欲……”
“荒谬!”陈珪沉声喝道,“你一人,比之我陈家一家,孰轻孰重?”
陈登犹豫一下,拱手恭敬说道,“……孩儿遵命!”
“好好!”陈珪见陈登应下,笑眯眯地点点头,抚须说道,“我等且来说说如此局势,依老夫之见,曹公与袁公路久战,如今图徐州之心甚是迫切,必是弃下邳不顾,引兵来袭徐州……
吕布有勇无谋,不足挂齿,其下将领除却张辽之外,均是匹夫,难堪大任,许汜、王楷二人虽说是谋士,依老夫所见,三岁小儿都比此二人能成事!唯有那陈公台,有些麻烦……”
见许汜、王楷两个吕布麾下的谋士被自己父亲说成连三岁小儿都不如,陈登心中暗笑,出言说道,“若是照父亲这般说法,那吕布麾下岂不是无人可用?”
“正是如此!”没想到陈珪一脸正色,徐徐说道,“我儿才识不在那陈公台之下,如此危急之刻,吕布必招你重用……”
“嘿!”陈登嬉笑说道,“我师乃曹公麾下重镇,吕布岂能不知耶?”
“为父担忧的便是此事……”陈珪皱皱眉,犹豫说道,“若是吕布欲用你,陈公台想必会令我二人一人守徐州,一人跟随在吕布军中,以防我二人反水……”
陈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父亲且安心,外面之事,孩儿自行为之;倘若吕布当真如此,父亲便请糜竺一同守城,休放吕布入内,孩儿自有脱身之计。”
“哦?”陈珪一脸惊讶,待看了看陈登自信的神情,方才点头微笑,随即犹豫说道,“如此徐州便交与为父,只是……吕布妻儿均在徐州,心腹颇多,如此奈何?”
陈登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随即一家仆在外轻声唤道,“老爷,公子,温侯遣人请公子前去商议要事……”
陈珪父子对视一眼,心中暗笑。
“我知晓了,你且去回话,我随即便去!”陈登喊了一句,随即轻声对陈桂说道,“父亲安心,孩儿略施小计便叫吕布乖乖将妻儿心腹迁出……”
“好!”陈桂见陈登如此自信,心中颇喜,点点头微笑说道,“切记,小心行事!”
“是!”陈登一拱手,缓缓退出,随即便前去城中刺史府邸拜见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