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千金,在此刻,时间总是过得相当得快……
听着耳边微弱的鼾声,糜贞被枕边的自家夫君抱在怀中,虽说有些不习惯,但是心中的满足那是不必说的。
从十五岁等他等到十八岁,这个没良心的总算是对自己好了一些……恩,是稍稍好了一些……
糜贞有些羞涩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咬着嘴唇回想着昨天的一幕幕,直至面色绯红,就连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轻咬嘴唇,糜贞痴痴一笑,想转个身却发现被那人抱着死死的,只好嘟着嘴轻声说道,“这坏人……”
没想到身边却传来一声哂笑,“坏人?说谁呢?”
原来,早在糜贞轻微挣扎欲转身之际,江哲便醒了,好笑得感受着糜贞在怀中不停地动来动去,心知是她很是习惯,故作不知罢了。
“就是说你呢!”知道江哲醒了,糜贞还会有什么顾虑,一转身对面着江哲,嘟着嘴嗔道,“坏人,就是说你!”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搂着糜贞说道,“昨晚还一个劲叫我夫君呢,怎得今天我就成坏人了?”
糜贞的脸顿时一红,嘟着嘴强自说道,“因为你欺负我……很疼你知道么……”
“咳!”江哲咳嗽一声,满脸尴尬,正要说话之际,却见糜贞轻轻抱住自己,将头埋在自己胸口,轻声说道,“夫君……日后不许欺负贞儿……”
“……”江哲张张嘴,揽入糜贞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话没说完,却见糜贞抬起头来,冲着自己坏坏一笑,嬉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哦,那你日后不许欺负我,不许不理我,不许骂我,不许……”说了一半,忽然望见了江哲的眼神,顿时小嘴一撅。
只见江哲用一种及其无奈的眼神望着糜贞,古怪说道,“还有么?”
“恩……”眨眨眼,糜贞摇摇头说道,“这样就可以了……”
好吧,你是可以了……打了一个哈欠,江哲看了看船外的天色,拍拍糜贞说道,“起来了,懒猪!”
“我早就醒了……”糜贞嘀咕一句,随着江哲起身,忽然秀眉一皱,咬牙抽了一口冷气。
正值江哲刚刚坐起,听到身边的动静,急忙问道,“怎么了,丫头?”
“哼哼,”不顾身体的不适,糜贞颇为懊恼得说道,“你这坏人,就不能唤我贞儿么?昨天人家还让你欺负那么久……”
皱皱眉,江哲心中想道,既然她已经跟了自己,再叫她丫头似乎是不妥,于是顺着糜贞的意思轻声唤道,“那……贞儿,不碍事吧?”
听到江哲唤自己贞儿,糜贞心中的委屈早已经烟消云散,抬起脸柔情说道,“不碍事,夫君……”
“咳,那……那就好……”习惯了糜贞与自己拌嘴,忽然感受到了她的柔情,江哲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想了想,讪讪说道,“天色大亮,要不我们起来?”
“恩,”糜贞笑吟吟得望着江哲,柔柔说道,“待妾身服侍夫君更衣……”
“那……那好……”
一炷香之后,很令江哲意外得,糜贞很是利索得帮他打点好了一切,并无一点疏漏。
望着糜贞额头的薄薄汗水,江哲微微一笑,用袖口替她抹去,轻声说道,“累么?”
糜贞缓缓得摇着头,抚摸着江哲身上的华服,柔柔说道,“夫君,贞儿一直在等这一天……”
重重将糜贞搂在怀中,江哲低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那你日后可不许再欺负我……”
“喂喂,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江哲很是无奈得望了糜贞一眼,随即将按在铜镜前的凳子上,“坐好!”
“做什么?”糜贞诧异问道。
“不许转头!”将糜贞的脑袋扳正,江哲握着一把梳子,为她梳理着秀发,口中轻笑说道,“你说说,那次不是你先来与我拌嘴,我再还嘴的?可有我来招惹你的?”
感受着江哲的浓浓溺爱之情,糜贞心中暖及,但口中仍是不满得娇嗔道,“哪里是我找你拌嘴,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嘛,谁叫你都不理我……”
“好好,都是我的错……”江哲摇摇头,对于自己的女人,他一向都是好脾气的。
“就是嘛……”糜贞嘟着嘴,望着铜镜中身后夫君的模糊身影,脸上洋溢起浓厚的笑意,忽然,红唇轻启,羞涩说道,“夫君,日后贞儿也为夫君生一子……”
“……”江哲梳理着糜贞秀发的手一停,心中很是好笑,你就像个孩子,还想给我生个孩子?
“好好!”江哲甚感好笑得回道。
“嘻嘻,”糜贞轻笑一声,自己将头发盘起,随即从榻上取过一件外衫披上,对着江哲眨眨眼。
初为人妇的糜贞,自有一股不同于秀儿、蔡琰的艳丽,让江哲有些诧异。
“夫君,”上前轻轻揽起江哲的臂弯,糜贞柔柔说道,“还未向两位姐姐请安呢……”
“哦……”上下打量着糜贞的江哲木讷应道。
待两人到了秀儿与蔡琰所处的屋内,两女早已起身。
望见两人来,与蔡琰对视一眼,秀儿笑盈盈得说道,“贞儿妹妹,可是来向姐姐请安?”
“哎呀,”糜贞娇嗔一声,随即在江哲的眼中,她在一边的茶几上倒了两杯清茶,端给两女,口中唤道,“两位姐姐,请用茶。”
秀儿与蔡琰对视一眼,微笑着轻抿一口,随即说道,“有劳妹妹了……”
站在一边的铃儿好奇得看着这一幕。
“秀儿,身子如何?”江哲颇为关心得问道。
“多谢夫君挂念,妾身并无大碍,只是气血虚了些罢了,夫君莫要担忧!”秀儿微笑着说道。
“哦,那就好……晟儿呢?”
秀儿望了一眼榻上,努嘴说道,“晟儿还未醒呢,且让他再睡会吧……”
“爹爹,”铃儿叫嚷着跑到江哲身边,拉扯着父亲的衣衫说道,“爹爹,你说过要陪铃儿玩的……”
“今日不行呀,”抱起铃儿,江哲刮着铃儿的鼻子说道,“你诸位叔叔伯伯还在外边呀,明日爹爹陪你去,好么?”
“哦,”铃儿有些失望,小脸紧皱,怯生生问道,“那明日呢?”
“明日爹爹陪你去!”
“嘻嘻,”听罢父亲之言,铃儿小脸顿时展颜露笑,点点头说道,“那我们说好哦!”
“恩!”放下铃儿,江哲对三女说道,“那我先去一趟!”
“夫君且去!”三女点头说道。
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而外面的嘈杂,似乎还是没有停息的迹象。
江氏小宅的外围,闹哄的一夜的百姓们纷纷起身告辞,就算是院中的那些,也唯有曹操以及曹操心腹之辈还留在院中,其余就算是刘备、关羽、张飞等人,亦是早早告退了。
而作为武将,平时自然是少不得受点伤、流点血,为了止痛,如此酒量自然不差,尤其是夏侯惇,伤势如此之重,依然捧着酒坛喝了一宿,总算是将那一个月的酒在此刻补全了。
张辽与高顺,则早在半夜之际,便已端着几坛子酒去了人少的角落,也不说话,只是相互对饮着。
至于曹氏一帮将领,则是与其主曹操笑呵呵得谈论着一些趣事,比如说,日后该将何人之女嫁于晟儿为妻……
至于赵云、李通、徐晃、典韦、许褚、曹昂、陈到等人,则好笑得看着他们在那争论。
对于这种家事,郭嘉与荀攸自然不好参合,再者,他们膝下也无女,哪有资格,就是过去也被曹操一句话灭回来了,于是,两人只好坐在一旁闲聊。
待得江哲到了院中,曹操是第一个看到的,起身大笑着唤道,“守义,这边!”
江哲笑着走了过去,望着众将说道,“诸位都好精神啊……”只不过望见满脸酒意的夏侯惇时,这脸色好似有些不善。
望着脚边的众多空坛子,夏侯惇扰扰头,讪讪一笑。
“我等还以为守义今日不到午时,不会起身呢!”曹操笑着揶揄道。
“哪里,”在曹操身边坐下,江哲的脸上有些尴尬,随即好似忽然想起一事,转头问道,“孟德,听闻你等近日欲回许都?”
“呵呵,”曹操拨弄着面前的酒杯,笑着说道,“此行徐州,耗费半年余,许都也不知如今怎样,操心中甚是挂念……”
“有文若、仲德、显彰在,想来无事……”
“这倒也是,不过……”说着,曹操面色一沉,正色说道,“荆州刘景升,与那关中张绣,屡次犯我边境,虽说有妙才、戏才两人在彼,然操心中仍旧十分挂心,哼!刘表这厮,自持汉室宗亲,目无天子,当是可恨!言我曹孟德欺君罔上,荒谬,当日天子被二贼挟持之际,他又在做什么?此刻倒大肆述说我曹孟德的不是,可恶至极!”
“刘景升虽坐拥荆州八郡,兵广粮足,然主公且是不必如此多虑,”曹操身旁的郭嘉闻言淡淡说道,“刘景升孤身初入荆州之际,说服荆州名门世家鼎力相助,又复娶名门蔡家之女为妻,才以稳坐刺史之位,就此来说,嘉不得不对此人说声佩服,不过成也世家,败也世家,如今刘景升之权利,无不被荆州世家瓜分,若要出兵,则必先与那些世家商讨,哼,岂不知兵贵神速?若是刘景升当真起兵犯我边境,恐怕兵马未出,我等已得详细……”
“哈哈,”曹操哈哈大笑,指着郭嘉说道,“观奉孝胸有成竹,莫非已是有计?”
“嘿,”郭嘉哂笑一句,揶揄说道,“刘景升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主公又何必担忧?派遣一军安置在边境关隘处便可,如今我军占了徐州,士气大涨,恐怕刘景升也惧我等挟胜军复战荆州……”
“不可不可,当是要休养生息!”江哲连忙说道,“自吕奉先兵犯许都之后,我军征战已有两年,且要修养一段时日,助治下百姓恢复生产,这才是久远之计,征战,后勤乃是重中之重!打仗,打得便是后勤!”
“守义之言最是精辟!”郭嘉抚掌笑道,“若论行军布阵,嘉还不甚服气,不过在治理民生上,嘉甘拜下风!”
“抬爱抬爱!”已是熟习郭嘉性格的江哲微微一拱手说道。
曹操朗朗一笑,端起酒坛为二人倒了一杯,口中笑道,“两位同为操之所重,学问才识自非世人所能比,来,诸位,我等饮罢此杯!”
众将一同举杯,尽饮。
是日,众将畅饮而散,尽兴而归。
待至次日,曹操便率军回许都,其余将领各凭文书,去各处上任,至于徐州,则全权交与陈登打点,说实话,若不是陈登是江哲的学生,本身才学又为曹操所敬重,曹操断然不会如此。
此前,陶应亦将那三千丹阳兵交与了曹操,不过曹操却未曾带走,而后复令陶应领着。
可是陶应却推脱自己身在守孝之期不得领兵,曹操听闻大赞,又念其父陶谦德治徐州,在徐州百姓中极有名望,乃表陶应为邳亭侯,复将三千丹阳精兵交与陈登。
于是,陶应与陈登皆拜谢而退。
因近期并无战事,曹操便从了赵云的意愿,让他与张辽、高顺并八百陷阵营一起,陪江哲在徐州暂住一段时日。
如此一来,江氏小宅自然是住不下了,于是陈登早先准备好的宅邸自然就派上了用场,至于陷阵营,则是在城外不远处扎营,每日操练,不曾停止,毕竟,被虎豹营败了三阵,是这些并州男儿心中挥之不去的耻辱。
有了些许空闲,江哲自是要带着秀儿等三女并铃儿、晟儿外出游玩一番,总算是履行了对铃儿的承诺,这让铃儿很是兴奋,一路上咯咯笑个不停。
而既然有武艺堪比吕布的赵云为护卫,高顺与张辽自然也放心,两人便去了陷阵营,听闻陷阵营三战对阵虎豹营尽数败北,就连张辽亦是心存不服。
除去这个,张辽更多的则是想与高顺待了一起罢了,毕竟秀儿已为人妇,自是不需他所操心,而吕布已是身陨,如今剩下的,也唯有高顺了……
很令张辽诧异的是,已有十余年不曾饮酒的高顺,却是也恋上了那杯中之物,不过大概知晓缘由的张辽自然不会说破。
建安元年十月中旬,曹操挟得胜之军归许都,顿时朝野震动。
战败袁术、击溃吕布、占据徐州,曹操大将军的名望一时间达到了顶峰,某些原本指望曹操在徐州受挫的人如今更是惶惶不安。
其中,自然包括大汉天子,刘协……
自从曹操出兵徐州之后,刘协自是每日祈求上苍,让那曹孟德在徐州败北,后来闻袁术、吕布携手对抗曹操之时,更是心中畅快,没想到区区三两月,袁术兵退寿春、吕布身陨,而徐州,则被曹操所取,刘协目瞪口呆之余,亦是大骂一句,上苍,你无目耶?
曹操的捷报早已到了许都,哦,应该是早已经传遍了许都,许都的百姓自是对大将军曹孟德心存敬意,但是刘协的脸色却是一日比一日差。
那日下朝回得寝宫,刘协再也忍耐不住,将屋内能砸的东西砸了个稀烂,便是如此,犹不解气。
国丈董承站在一旁,望着刘协亦不敢出言相劝。
不过董承不敢劝,自然有敢劝之人,在董承诧异的目光中,只见一人上前俯身从地上取起一片陶瓷碎片,哂笑说道,“陛下,解气否?”
“哼!曹孟德仍在,朕何来解气!”刘协望了一眼来人,沉声说道,“司马伯达,你曾说过,欲助我一臂之力,如今已过半年,却是寸计未献,如今朕如何赐你三公?”
“呵呵,”司马朗微微一笑,摇头叹息道,“陛下明鉴,非是在下不欲向陛下献计,乃是许都之中,荀文若、程仲德、李显彰均不是善与之辈,若是陛下还欲行兵戈之法,在下还是劝陛下断了这个念头,有了袁公路犯许都这前车之鉴,陛下难道不曾望见许都的防备森严了许多么?”
“这也不成那不也不成,难不成你叫朕徒然等死不成?”刘协眼神一冷,面上犹有怒容。
“死?呵呵,我敢断言,曹孟德断然不敢如此,陛下又何必多虑?”司马朗背负双手,笑吟吟得说道,“若是天下乃平,陛下或许会有性命之忧,然如今诸侯纷争,战事不休,陛下乃是曹孟德手中至宝……”
“放肆!”国丈董承出言喝道。
“闭嘴!”朝着董承喝了一句,刘协抬手对司马朗说道,“伯达,你且继续说!”
玩味得望了面色尴尬的董承一眼,司马朗哂笑说道,“陛下可知吕不韦此人?”
“吕不韦?”刘协闻言,皱眉沉思片刻,抬头说道,“略知一二!”
“那么自然也知一句话叫做‘奇货可居’?”司马朗微笑着说道。
“……”刘协面上青白交加,随即讪讪说道,“朕已知你意……将朕比作货物,伯达,你好大的胆子……”
“呵呵,非是货物,乃是奇货!”司马朗眼神一凛,正色说道,“如今先帝嫡子唯有陛下一人乃是正统,试问那曹孟德如何胆敢冒犯?朗敢断言,不管陛下如何对待曹孟德,曹孟德亦不敢对陛下如何,盖因他一旦失臣之德,天下诸侯必争相讨之……”
“争相讨之……哈哈,”刘协哈哈大笑,笑声及其惨烈,“如今朕乃是‘奇货’,何人不想将朕纳为己用?天下又有何人真心事君?”
“陛下,”董承犹豫着上前一步,诺诺说道,“荆州刘景升、益州刘季玉(刘璋)乃汉室宗亲,必唯陛下马首是瞻,除此之外,还有老臣……”
此人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确是忠心可嘉!听闻董承之言,刘协心中顿时暖了几分,点头说道,“国丈之心,朕知矣!”
“国丈忠心可嘉,然手中无半点兵权,惜哉……”司马朗笑道。
“你说什么?”董承勃然大怒。
“国丈且住!”刘协止住董承,回头望着司马朗皱眉说道,“司马伯达,国丈非是无谋,然其忠心朕却是深知,至于你……如今朕确实是半分权力也无,不过要唤入近卫将你格杀的权力还是有的,望你慎言,朕已是怒及,休要在激怒朕,若是你有计欲献,便早早言之,朕只要你之妙策!”
唉,若是不向陛下你阐明当今局势,陛下何以知之?何以应之?区区一策,怎能比得上……唉,陛下亦非是明主,罢了,便献一计以全为臣之道!每日听刘协怒骂不休,司马朗心中自是失望至极,如今好心向天子点明局势,好叫当今天子安稳处之,谁知道……
“朗之计策有二,”司马朗低头拱手说道,“一者,乃望陛下行韬晦之计,游玩嬉闹,荒废朝事,好叫曹孟德与他麾下一干人等安心……不过此计胜率不大,曹孟德麾下亦是能人,若是看破此计则陛下无功而返,除此之外,更落下个荒淫的恶名,此乃下策!
二者,既然陛下已与曹孟德交恶,不妨撕破面皮,好叫天下人知晓曹孟德挟陛下欲号令群雄之举,如此一来,曹孟德则腹背受敌,陛下亦好从中取事……不过在下却是不希望陛下行此策,一来交恶曹孟德甚为不智;二来,恕在下斗胆,便是皇室宗亲,陛下又如何知晓他们心中所想?更勿要再说其他人……此乃中策!
三者,在下乃望陛下与曹孟德妥协,勿要再与他交恶,徐徐安置心腹以图日后,此计虽是费时极久,然却是不易被察觉,若是陛下嫌慢,不妨再联络忠心汉室的臣子以及皇亲、国戚,休要与曹孟德对峙,仅需在朝中占据一些席位便可,长久以往,陛下权威乃重,大汉复兴指日可待,此乃是上策!”
“呼!”刘协听罢,重重呼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下策不妥,曹孟德麾下不说他人,就说那江守义,必然被他看破,行之无益,上策费时几何?”
司马朗皱皱眉,沉思算了片刻,拱手说道,“……若要欲不动声色得成事,怕是要二十年之久。”
“二十年?”刘协摇摇头,哂笑说道,“朕且不知朕能否再活二十年!你言中策不足以成事,朕倒是认为中策极善,朕要让天下人知晓,他曹孟德是一个怎样的臣子!不过你说的联络汉室忠臣、皇亲国戚倒是可行,国丈,此事便交予你处置,这次勿要再有半点疏漏,若是再走漏风声,朕第一个斩了你!”
“是!老臣领旨!”董承拱手应命。
唉,中策,实乃是下下之策……司马朗心中暗叹一声,拱手出言说道,“陛下,若是陛下欲行中策,那么如今曹孟德挟得胜之军返回许都,陛下不妨亲自迎之……”
“什么?你叫朕亲自迎他?”刘协瞪着眼睛反问道。
“若是陛下欲让天下人知晓曹孟德挟主,便如此为之,试问他人又如何知晓此举乃是陛下为之?还道是曹孟德功高欺主,挟持陛下罢了,朗言尽于此,告退!”说罢,司马朗拱手一记大礼,也不顾刘协的出言挽留,缓缓走出宫去。
望着司马朗的背影,刘协所有所思……
司马伯达……此人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