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与我,一类人啊……
望着面前的江哲,贾诩心中已是大定……
“喂,轮到你了,想什么呢?”皱皱眉,江哲古怪说道。
“啊?哦,是是!”贾诩如梦初醒,随便瞄了一眼棋局便落了子,口中说道,“补缺!”
“晕!”江哲啼笑皆非,白了贾诩一眼,摇摇头举一子落下,淡淡说道,“五子了!”
“……”只见贾诩一脸尴尬,指着棋盘欲言又止。
“文和,我不是说了,这是五子棋么?依你的才智,不应当连番失误吧?”
“司徒所言极是,”贾诩点点头,讪笑着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干净,轻声说道,“既然司徒已是绕却了诩之性命,诩自是要信守承诺,为司徒所用,是故,诩此刻在想,如何兵破刘表,好叫扬州袁术有可乘之机,如此一来,刘表此路兵,便不足为惧了!”
“呵呵,”江哲淡淡一笑,取过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问道,“如此文和心中可有良策?”
“贾诩不才,心中已经对应之策!”
“唔?”望了一眼贾诩,江哲稍稍有些动容,方才贾诩走神,他岂能看不出?想计谋?骗鬼啊!不过就是因为如此,江哲才更加看重此人,瞬息之间,已有对策,此等人,如何不叫人心中忌惮?
“说来听听!”
“是,”贾诩拱手一礼,举着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着,口中冷笑说道,“司徒恐怕也知晓,当初刘景升乃是孤身一人入荆州,无有他助……”
“唔,对于此人,我略有耳闻,能凭一己之力收服荆州世家门阀,确实不凡!”
“司徒所言极是,然而却也是所有世家皆服刘景升,”只见贾诩一脸淡然,玩味说道,“就说荆州蔡家、蒯家,此两大世家却不是真心被刘表收服……哦,对了,门下听说,荆州蔡家与蔡公好似有些渊源……”
“嘿,文和是否想说,荆州蔡家与在下之岳丈乃是同出一支?天下姓蔡的何其多也,莫非个个都有渊源?呵呵,你且来说说,这两大世家,为何不是当真被刘表收服?”
“呵呵,”贾诩讪讪一笑,随即正色说道,“刘表确实有些本事,当初先以一鸿门宴将众多中等世家家主诛杀……”
“他怎么不将所有的世家家主都杀了?”江哲哂笑道。
“司徒说笑了,如此一来,荆州又有何人敢投身他之麾下?”自是心知江哲在开玩笑,贾诩心中亦是微微一笑,司徒,果然如传闻一般,极好相处。
“随后刘表所行的策略便是分化,荆州襄阳,以蔡家、蒯家最为显赫,而这两家,向来不和,如此便给了刘表可趁之际,他先是行联姻之策,娶了蔡家之女为妻,如此一来,蔡家在荆州的声势大涨,呵呵,刘表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室宗亲,而蔡家、蒯家,比之皇室,仅仅一地豪门罢了……
而刘表选中蔡家,自也是有理由的,盖因当时蔡家门风不正,多有其家中纨绔在外惹是生非,如此正好合刘表心意:有了皇室宗亲的刘表作为蔡家女婿,蔡家那些纨绔更是肆无忌惮,时而对蒯家发难……
而面对着蔡家的逼迫,蒯家便有些着急了,是故急忙从家族之中选了两位多智之士,举荐于刘表,此二人,便是蒯良、蒯子柔,蒯越、蒯异度……
不得不说,刘表此人,深晓帝王平衡之道,将手中权力不偏不倚,分予蔡、蒯两个世家,令二者暗中相斗,他自是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么说来,这刘表倒是还真不简单!”江哲听得有些好奇了,虽说他从书上知晓刘表乃是荆州刺史,然而对于他如何坐实这个位置,却是丝毫不知详细。
“呵呵,司徒不必担忧,若是司徒欲图刘表,实也简单,如今出兵安众的乃是蒯良,试问蔡家如何会坐视蒯家得此功劳,当是欲在后方惹事,不如司徒且书信一封,交与蔡家,暗说利害之处,蔡家自当应司徒所图……”
“这……竟有此事?”江哲一脸诧异,惊声问道,“我乃欲图他主公刘表,蔡家岂会助我?”
“呵呵,司徒只消如此说,只图蒯越,不图荆州,蔡家自会应允!若是叫蒯家做大,他们又如此自处?司徒,这便是世家!以公益而谋利,只图家族利益,对于此事,诩早已闻之不鲜!”
“唔,此事虽说荒诞,不过倒可一试……”江哲点点头,随即上下打量了一下贾诩,赞许道,“文和当真不简单啊!”
“额……司徒错爱,错爱,”贾诩谦逊道,“区区劣计,实不上司徒慧眼……”
“黑猫白猫,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只要能成事,岂有劣计之说?皆是良策!”
“黑……黑猫?”贾诩脸上挂起几许迷惑。
“呵呵,哲信口胡说,文和不必在意,不过,在图刘表之前,我当要先诛一人,文和可否帮我策划一二?”
“咦?”只见贾诩眼中闪过几丝诧异,点头说道,“司徒但凡言之,诩既投身司徒门下,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司徒且说,此人乃是何人?”
微微一笑,江哲冷然说道,“刘备、刘玄德,就算诛不了此人,亦不可叫他再逗留荆州!”
“刘玄德?皇叔刘玄德?”贾诩面上有些古怪之色,随即望见江哲眼中的冷意,当即不敢多问,低头细细一思,片刻之后抬头说道,“司徒,依诩之见,此人如今贵为皇叔,若是诛杀此人,恐怕有损司徒名望,不如借他人之手除去!”
“唔?”江哲微微一愣,犹豫说道,“借刀杀人之计?”
贾诩眼前一亮,当下笑道,“原来司徒亦是知晓此计,如此更妙!司徒,门下实不知区区一刘备,何以叫司徒如此忌惮,不过既然司徒欲诛此人,门下便献如此之策:那刘玄德当日不是投身曹公麾下么?我等便在荆州散布谣言,言刘备此人,心怀不轨,当初投身曹公乃有暗图,幸乃被曹公看破,是故仓皇出逃,如今却是到了荆州……”
“嘿,”江哲乐了,摇摇头,指着贾诩啼笑皆非说道,“这般浅陋之策?文和,你觉得刘景升会中计?”
“正如司徒方才所说,计策,只有管用与不管用,且无浅陋之说,”只见贾诩轻颔其首,取了一枚棋子在棋盘中划来划去,口中冷笑着说道,“司徒怕是也听闻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之说吧,对于离间之策而言,实非多少巧妙,乃是重在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算至交或许也会成为陌路,甚至死敌!再者,司徒且想,如今天子已陨,荆州刘表呼声最高,然而刘玄德名望亦是不弱,试问,刘表心中当真是丝毫不见此事?嘿嘿,恐怕不尽然吧?若是此刻,有旁人进谗几句,那刘备又如何能在荆州立足?若是他走还好,若是不走,刘表怕是更为起疑……”
“……”三国第一谋士,真不是吹的……江哲哑口无言。
见江哲一脸惊讶,贾诩自是心中暗喜,虽说如今曹操势弱,然而在贾诩眼中,曹操却是不弱,只是到达了一个颈口罢了,只消过了此关,天下又有何人能与曹操为敌?又有何人敢与曹操为敌?
然而若是要亲自自荐于曹操,锋芒毕露,实非贾诩行事之准,他自是想暗伏一处,替他人出出谋,得以保全性命、求一世之安,如此一来,眼前的江哲恰恰附和贾诩的择人标准。
首先,此人要受曹操重用,而且要听得进忠言,若是自个本身便有智谋,那便更好……而江哲,确实是曹操麾下第一谋士,行军内政无一不通,所欠缺的,唯独是不善政治、不晓权谋,而这两样,恰恰是贾诩最为擅长的……
其次,此人非是心狠手辣、过河拆桥之辈,贾诩自是也怕日后被诛……然而江哲,天下皆传其善名,似乎世人皆是道他好,如此,又符合了贾诩的准则。
至于在后,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事了,就是譬如性格、自由之类的……
贾诩暗暗观察了江哲良久,方才得出一个结论:恐怕世上没有比此人更加符合自己性格了……
不拘小节,平易近人,仁厚、信任麾下……
只需在此人帐内听用、献谋,此生再无性命之忧,存活之虑……
“文和,你又想什么呢……”
“啊?”贾诩猛得惊醒过来,急忙说道,“是是,额……门下的意思是,司徒所言极是!”
“……”张张嘴,江哲满脸古怪,望着贾诩失笑说道,“我方才是说,时辰不早了,文和不如与哲一道去营中就食,当然了,若是文和不饿的话,可以留在此地……”
“额?”只见贾诩满脸尴尬,这才发觉腹内早已空空如也,讪讪说道,“门下自是以司徒马首是瞻……”话刚说完,腹内便传来一声打鼓声。
“呵呵,”望着贾诩那满是尴尬的神情,江哲微微一笑,起身说道,“走吧!”
“是!”贾诩起身回礼。
此人有才而不张扬,谦逊异常,正如他自己说的,留他在身旁,利大于弊……江哲如此想道。
天见可怜,叫贾诩碰到司徒这位大度之士,若是要此生无忧,唯有要让司徒更加器重,恩……正巧眼前有两大功劳,我当取之……哼哼!
两人出去的时候,江哲又将营内的张绣麾下将士也尽数释放了。
反正在江哲看来,自己连张绣也放了,留着他麾下这数百士卒又有何用?
不说那些张绣士卒感恩戴德,就连贾诩的眼神中带着笑意:司徒,果非常人!
而另外一边,张绣回到宛城,当即令胡车儿点起五千兵马,欲与曹洪、张辽、徐晃等人攻安众蒯良,然而兵马还未发出,张绣却有些愕然地望见自己麾下那数百士卒尽数归来。
“司徒之信任,绣无亦为报……”张绣长叹一声,当即点尽宛城兵马,整整一万人,其中三千乃是弓手,不得不说,他已经将麾下最精锐了军队尽数带出来了。
一面遣人飞速禀告江哲,张绣一面率军向南行,去与曹洪、徐晃、张辽三人的一万精锐曹兵汇合,按贾诩所献之计攻安众。
而另外一面,安乐,赵云率领两千虎豹骑、三千精骑暗暗埋伏在安乐之外,欲待刘备中计之时,前后掩杀。
而对于赵云的骁勇,虎豹骑自是耳濡目染,再者,在众人眼中,赵云俨然是江哲帐下亲近大将,是故虎豹骑自然乐得听从赵云将令,而赵云,自然也免去了一番波折。
午时乃过,让营内火头兵‘热了热’菜,江哲与贾诩如今且在饭局之中……
望着桌案上那简简单单的菜肴,贾诩俨然有些诧异:照常理来说,只要是人,自然有所重之物,司徒不重钱财、不重名望,如今看似又不重口舌之欲,那么司徒到底着重什么呢?
怪哉怪哉……
见贾诩愣神得望着桌案上的贾诩,江哲笑笑说道,“军营之中,简单处之,日后归到许都,我再为文和设宴接风!”
“岂敢岂敢,”贾诩回过神来,望了眼桌案上的菜,对江哲拱手说道,“司徒莫要误会,门下非是嫌弃……呵呵,岂敢嫌弃?”说着,他用筷子夹起一片蔬菜,神色迷离叹息说道,“当初为了存活,门下什么都吃过……饿得全身浮肿,整整找寻一日,却找不到一种果腹之物,那种徘徊在生死之间的感觉……试问贾诩又岂敢嫌弃?”
“往日的事,就别再提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么?”江哲笑吟吟地递过来一只茶盏。
“有劳司徒!”贾诩恭敬地接过,轻饮一口,面色却有些古怪,诧异得指着茶盏说道,“这……这……”
“嘘,低声!”江哲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望了望左右,随即从脚边取出一只葫芦,在贾诩古怪的眼神中拍了拍。
两人心照不宣,哈哈一笑。
司徒真乃妙人……仰头将杯中之物饮尽,贾诩觉得这酒甚是甘醇!对,比自己任何时候喝的都要甘醇的多。
司徒已将我视作心腹之人么?贾诩心中大畅,在欣慰的同时,亦有些激动:被人看重,自然是一件叫人高兴的事,更别说看重自己的那人,名传天下!
“报!”帐外传来一声通报,随即便有一曹兵疾步而入,正要说话之际却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诧异得抽抽鼻子。
“咳,”在贾诩错愕的眼神中,江哲面色丝毫不变,淡淡说道,“有何事?”
“哦,”传令兵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叩地抱拳禀道,“启禀大帅,张将军遣人前来禀告,言他已点尽宛城之兵,前去与曹、徐、张三位将军汇合!”
“张将军真乃仁义实诚之士!”江哲赞叹一句,心中大定,笑呵呵挥手说道,“此事我知晓了,你且下去吧!”
“诺!”传令兵当即应命,正要躬身而退,却忽然听声一声低喝,“且慢!”
“唔?”有些错愕地望了言贾诩,见他满脸凝重,江哲奇怪问道,“文和为何如此?”
只见贾诩摇摇头,凝声对传令兵发问道,“你说张将军点尽宛城兵马?”
“是……是啊……”那曹兵见贾诩与江哲对坐,自是不敢怠慢,抱拳回道,“张将军派来之人是这般说的,小的不敢有丝毫隐瞒。”
“文和,究竟何事?”江哲诧异问道。
“我失计较矣!”贾诩苦笑一声,对江哲说道,“贾诩原主张绣,虽说有勇无谋,然而待人却极为热诚,恐怕是他见司徒如此高义,重信于他,心中自思难以报答,是故欲点尽兵马夺下安众,以谢司徒恩情,然而如此一来,反而坏事!”
“啊?为何会如此?”江哲有些不明白了。
“司徒且想,贾诩之计,乃是叫张将军诈做败兵,混入安众,随即待曹、张、徐三位将至时,里应外合,如此一来,安众岂能不破?然而行此计,仅区区三、两千士卒便足以应付,多了反而不妙:安众守备乃是刘表帐下重谋蒯良、蒯子柔,此人通晓兵阵、明白世故,实乃是多智之人!
而张将军却是将宛城兵马尽数带出,司徒可知,宛城仍有一万精兵,其中弓手足足有三千之众,复有此些兵,不去夺回宛城、抑或在外设营徐徐图纸,却投安众而去,试问蒯良如何会不起疑心?如此一来,此人便明晓我等已投司徒,而后之事,恐怕难办!”
得,看样子是张绣好心办坏事了……
江哲哑然,当即起身对着那名曹兵喝道,“张将军出兵至今乃有多少时辰?可否令快骑追回?”
只见那传令兵犹豫一下,迟疑说道,“好似有些时辰了吧,听闻张将军是在出兵的那刻派人前来通报的……”
“……”江哲为止哑然,挥挥手说道,“算了,你且下去吧!”
“诺!”那曹兵抱拳一礼,躬身而退。
“世间之事,当真令人难以捉摸!”江哲有些无语了,本来还以为有了张绣、贾诩相助,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呢。
望了眼叹息中的江哲,贾诩拱拱手,轻声说道,“司徒,贾诩不才,已有一策作为应对!”
“唔?”江哲为止动容,异常惊愕地望着贾诩,心中暗暗咋舌,这便是三国第一谋士么?瞬息之间,心中已有对策?
“你……你且说来!”
“是,”贾诩颔首,起身对江哲说道,“其实,叫安众蒯良知晓此事也无大碍,依门下之见,若是蒯良看破此事,当向后求援……”
“为何不是向安乐求援?”江哲诧异问道。
“呵呵,”贾诩微微一笑,恭敬说道,“依门下之下,蒯良必定怀疑我等图他的同时,亦出兵安乐,试问如此之下,他又岂会白费功夫去安乐求援?此乃其一;其二,刘备初至荆州,门下自是肯定,刘表必然不会叫他与荆州世家门阀多有接触,否则也不会将刘备安置在新野这弹丸之地,如此一来,蒯良与刘备不曾多有接触,岂会拉下面子向他求援?其三,门下自是肯定刘表不会给同为汉室宗亲的刘玄德多少兵马,蒯良就是去了,亦是杯水车薪,难解燃眉之急!”
……这贾诩……厉害!江哲自思已是看高了此人几分,然而渐渐地,他却是感觉自己反而是小看了此人,三国第一谋士,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但是,如此一来,江哲心中的担忧却是愈发加重……别误会,这不是说贾诩,而是说另外一名谋士……
诸葛亮、诸葛孔明!
既然贾诩已是这般厉害,那么这位被后世传为‘多智近妖’的诸葛孔明,又是如何的难以对付?
“唉,我欲取鱼,亦欲取熊掌啊……”江哲为之叹息。
“这且不难!”没想到贾诩却是会错了意,当即轻笑说道,“司徒只消叫赵子龙将军率军越过安乐,乃在鹊尾坡暗伏,刘表若是派兵援助,必走此路,而听安乐、安众未曾失陷,所遣的大将自是不会提防鹊尾坡乃有我等伏兵,先诛此路兵以断二城后路,如此一来,城中军心荡漾,岂有不败之理?”
“妙计!”江哲点点头,面上笑意连连,他却是没有注意到,贾诩一面说着计谋,一面直直注意着江哲神色。
见江哲的神色始终丝毫未变,贾诩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亦是随风而逝,然而却是起了几丝愧疚之心:司徒高义之人,岂会嫉贤,诩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矣……
不过话虽如此说,贾诩自此才安心为江哲所用!
而与此同时,就和贾诩说的丝毫不差,安众守备、刘表麾下谋士蒯良面色古怪地望着城外张绣的大军,口中冷笑说道,“主公派我等千里迢迢前来,乃是为不叫宛城落入曹孟德之手,不想这张绣却是如此……嘿!投了那江哲,复来诈城?哼!且看我如何破你!”
“宛城张绣降了?”身旁副将陈霍惊声说道,“那单凭我等区区一万二千将士,如何当得了江哲与张绣大军?安众离安乐且近,不如且去刘玄德那处求援?”
“哼!”蒯良冷笑一声,望了一眼陈霍,淡淡说道,“我等乃有万余兵马,未曾一战,你便已然心惧,欲向那刘备求援?你可知刘备麾下乃有士卒几何?区区四五千人罢了,若是如此,我颜面何在?”
“额,末将知罪!”陈霍低头抱拳告罪,随即迟疑说道,“然而传闻那江哲极善用兵,甚难对付,当日以五万破青州黄巾四十万,震惊天下……如此人物,军师且莫要掉以轻心才好,不如向主公求援?”
“以五万破四十万,你当那江哲是神人耶?青州黄巾虽号称四十万,然而其中大多是老弱妇孺,可堪一战者,怕是不过十万……”说到这里,蒯良皱皱眉,转身对陈霍说道,“这样吧,依我之见,若是江哲要攻此地,必同时攻安乐,我且不惧,然而却甚是不信那刘玄德可挡江哲大军,你且回报主公,叫他派军增援!”
“是!末将领命!”陈霍当即应命而去。
“张绣啊张绣……既然你自寻死路,我便杀你一阵,以灭江哲气焰!”冷笑一声,蒯良招过一名偏将,暗暗吩咐几句,而那偏将自是连连点头,随即跑下城墙而去。
“哼!”轻声一声,望着城下越走越近的张绣,蒯良故作惊讶道,“咦,张将军不在宛城,竟来此处,莫非宛城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