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冰。”
“卡、卡尔？”
军帐之内，凉冰身穿纱织睡裙抱着杜蔷薇侧躺。她并不需要睡觉，只是很喜欢这样抱着杜蔷薇而已。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那必须的呀！”
远在死歌书院的卡尔，听到那么理直气壮的回复瞬间呆住了。
蓝星洛阳某军营，凉冰从行军床坐起来。
“帝鸿坤和你合作了吗？”
“什么意思？”
“你们一致在掩盖某个秘密。那个秘密一定很重要！”
“谁呀？谁跟帝鸿坤合作！老娘敢跟他合作？开什么玩笑！”
凉冰这几天，三天两头就会被卡尔骚扰，着实是被烦得不行，又不敢过份刺激卡尔，导致彻底的撕破脸。
卡尔前几次找凉冰谈的是关于蓝星通讯被恶魔一号封锁的事情，后面其实也没有那么着急什么开放通讯，谈通讯的事情几句就会东拉西扯，与凉冰谈一些很久远的回忆。
每一次凉冰都是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更长的时间是卡尔自己在那边说得起劲。
这一次不一样了，凉冰能听得出卡尔很认真，迫切地想要知道什么。
“卡尔，不是我不愿意开放通讯。你也知道蔷薇对我意味着什么，她好不容易出现了软化，我的计划很快就要成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回去恶魔一号呀！”
“某种意义上来讲，时空蔷薇是我们共同的作品。我也希望你能够驾驭杜蔷薇，使我们共同的努力有一个好的结果。”
凉冰控制不住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她下意识离杜蔷薇所在的位置更远一些，免得杜蔷薇醒过来听到一些不应该听的话。
卡尔那么说也没什么毛病，曾经他们在超神学院当同僚，他那个时候对虚空的兴趣还不是现在这程度，更多的时间是用在帮助凉冰研究时空基因方面。
如果说时空蔷薇的基因为什么能够成功，除开凉冰在研究时空基因方面的天赋之外，卡尔的功劳绝对快占其中的一半。
所以，卡尔说杜蔷薇身上的时空蔷薇基因是他和凉冰的作品，真真是没毛病。
凉冰却不那么认为。她的认知是时空蔷薇的出现源于自己的理念和发现，帮忙的卡尔只是从中给出建议进行完善，再来是卡尔化身成为勤劳的码农的任劳任怨。
什么时候码农有资格说某个作品成功，自己也占有功劳了！
研究出该项程序的发明者，不糊码农一脸？
“我已经让合作者灭霸参与到蓝星战场，恶魔一号解不解除封锁蓝星的通讯封锁不再关键。”
“卡尔，我发现你变了。”
“什么？”
“你变得急躁，不像原来的你。”
“或许吧。”
“这样也好。我答应蔷薇会解除对蓝星的封锁，索性就一块解除。”
“我发现那些基因型号的拥有者，他们并没有因为通讯被封锁的关系被隔离开。所以你的封锁已经不再那么关键。”
“我如果说，是我看在蔷薇的面子上，偷偷地给他们开放通讯频道，你会不会打我？”
“不，你不会那么做。你这么说只是想要掩盖什么。”
凉冰开始皱眉，她不喜欢帝鸿坤，甚至对帝鸿坤感到忌惮，却是在某些事情上面有着极高的默契。
例如封锁，乃至于掩盖吕小启的存在，不使他过早暴露在卡尔视野之中。
后面因为吕小启过于活跃的关系，某些事情根本掩盖不了，他们很有默契地乱放信息烟雾弹。
现在，凉冰意识到瞒不住了。
“我的一台虚空引擎落在鹤熙手中。”
“哈？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堪比神圣凯莎的存在，只是不像神圣凯莎那么怙顽不悛。鹤熙不否认虚空，也在研究虚空，不过她称呼为次生物世界。没有必要的话，我不会打断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那台初级虚空引擎被解析，只是鹤熙肯定不会想到哪怕抹去暗位面的痕迹，依然无法断掉我对虚空引擎的监视。在前一段时间，我突然失去了对那台虚空引擎的监控数据。我并不相信鹤熙会摧毁它，你能告诉我是谁装备了它吗？”
“一台初级虚空引擎而已，鹤熙研究完就毁掉，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告诉我吗？好吧。”
“蔷薇好像要醒了，没事快点挂了。”
“最后一件事情。”
“快说完，快点挂！”
“与天使联系很紧密的吕小启，他是你的作品吗？”
“是。怎么？老娘做什么事，都要向你报备？”
“好了，我没有问题了。”
凉冰等待卡尔主动切断通讯还是一种皱眉的表情。她意识到有些事情开始出现变化，蓝星的战争模式比预料中升级更早，有些不附合卡尔的计划，但卡尔却是那么做了。
“你都不睡的吗？”杜蔷薇没起来，翻身侧躺着看着凉冰，不满地说：“大半夜，穿成那样站在帐帘边上，勾引谁呢？”
要是在平时，凉冰会笑嘻嘻打闹几句。她现在却是没有那份心情，对杜蔷薇说：“我换衣服出去走一走。”
杜蔷薇立刻翻身坐出来，蹙眉说：“防止你背着我做什么坏事，我要跟着你。”
这一边两人世界。
死歌书院那一件光线昏暗的房间之中，像往常那样除了一张桌子和椅子，也就墙壁上挂着一些画像，再没有其余的摆设。
身穿万变不变蓝色大袍子的卡尔缓缓地坐起来，用着不紧不慢的速度走出房间来到阳台，抬头默默地看着天际的星河。
“吕小启吗？他同样被大时钟挪移过去，为什么还活着？”卡尔微微蹙眉，他被这个问题困扰太久了，想道：“他活着，神圣凯莎是不是也没有掉线？”
大时钟是超神学院校长基兰从神河文明覆灭时带出来，卡尔只是有大时钟的一些权限，算不上是真正的拥有者。
有那么一些事情，由于不是大时钟拥有者的关系，卡尔其实也无法全知全能。
比如卡尔将神圣凯莎挪移过去，神圣凯莎利用自己的运算能力切断对某个位置的监控，卡尔除非是再对大时钟进行新的指令，不然也要抓瞎。
“他没有被炸，神圣凯莎也不应该被炸。”卡尔既是困惑，也是茫然，自言自语：“是帝鸿坤违背合作吗？只是我不计冥河星系的恒星湮灭，动用大时钟找了那么久，为什么找不到一点点神圣凯莎存在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