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一个文明这种事情，吕小启其实不是第一次干了。
当然，不是在超神宇宙干，更不是在现实世界这么做。
他们不是都在玩虚拟宇宙的游戏吗？
一个宇宙都给创造了出来，哪能不捏一些智慧生命，兴趣到了会挑个种族好好培养一番，不就是在培养一个文明吗？
至于为什么不在现实世界实践？吕小启琢磨着自己没有那个时间。
培养一个文明动辄需要几百数千年，甚至消耗更多的时间，想要“捏”出一个顶尖文明，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精力。
在虚拟宇宙中，时间的流速可以由操作者来随意调试，时间什么的当然不是问题。
改变现实宇宙的时间流速？吕小启只能昂天双眼泪流，哽咽着低语一声（可能也是撕心裂肺）：臣妾……，不对！是本王办不到哇！
现在不一样了！
超神宇宙与这个宇宙的时间流速相差了百倍。这里过去一百年左右，超神宇宙才过去一年，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啊！
吕小启重新迈动脚步，脑子里面思量着该怎么与这个宇宙的凯莎沟通，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神庭王请在这里稍候。”凯拉看到吕小启速度没停赶紧出声拦了一下，发现吕小启脚步还是没停，错愕了一下，再次喊道：“请稍等！”
吕小启一个愣神，说道：“小姐姐呐，凯莎已经知道我来了。”
凯拉还以为吕小启要仗着自己的实力为所欲为，一咬牙都打算以死相博了。她有自己的观察力，看脸部表情才发现吕小启刚刚是专注思考没听见自己的话，再有后面那一句解释算是心安了一些。
“就算凯莎女王知道了，你……你也不能这样呀！”凯拉短时间内情绪大起大落，年轻的心脏很不争气地在快速跳动，说道：“习惯了高高在上，不在乎我们这种下属会怎么样吗？”
并不是那样。
吕小启是在梅洛天庭随意惯了，周边的环境太熟悉，接触到的天使小姐姐也不陌生，再加上脑子在超高速的运算，脑子让位给了肢体，并不是脑子在发出指令。
“我的疏忽。”吕小启尽管觉得一脸愤怒加委屈的凯拉很可爱，有心想要逗弄几句，却也知道时间不对。他很正式地对凯拉行礼，说道：“我为自己的行为向你道歉，凯拉士。”
“我接受你的道歉。”凯拉的愤怒没有了，委屈依然在。她深呼吸一口气，说：“我现在还不是士……，但我一定会成为士的！”
天使文明之中“士”是一种尊称，没有大功劳和一定资历，无法冠上“士”这个后缀。
“是的，你一定可以。”吕小启肯定地说完，微笑问道：“可以为我通禀一下吗？”
凯拉皱了皱笔挺的鼻子，说道：“你突然这么有礼貌，我有点不习惯。”
这下换吕小启纠结了。他不得不回忆了一下，自己真的有什么不礼貌的行为吗？
一阵子的思考下来，吕小启得出的结论是自己来到梅洛天庭之后，一切的行为就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真没有什么客气的地方。
很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宇宙并不是超神宇宙，女天使虽然还是那一批女天使，关键是一些事情并没有发生，他们互相之间是自己，缺少了该有的经历。
简单的说，我——吕大帝，膨胀！
凯莎是二代神。
吕小启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信息，他刚进入宫殿就该被凯莎所感应到。
“我已经从鹤熙那里获知了未来。”凯莎坐在沙发之上，微微蹙着眉头，说道：“那个未来，并不是我想要……，我现在想要的未来。”
什么是凯莎不想要的未来？
吕小启特别看了一下凯莎的秋裤，再看凯莎微微倾斜着上身，下身跷着二郎腿的坐姿，抬头点了点旁边的长形沙发。
凯莎先说了一声“坐。”后面倒是有了一些困惑，问道：“怎么突然间这么客气？”
吕小启看了一眼站立在门边的凯拉，想了想不能干打小报告的事情。他只是好奇凯莎到底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在装。
只是想了一两秒，吕小启并不觉得凯莎有装的必要。
那么就是凯莎尊重麾下天使小姐姐的隐私，并非是一个喜欢时时刻刻窥视的天使女王。
“您刚才说未来？”吕小启当然不会摆谱，直接说道：“我们的出现注定将未来改变，您所看到的未来，已经不是注定发生的未来了。”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凯莎露出了愁容，看样子还是真的愁，说道：“我对正义秩序这一理念早有想法，只是从未想到建立正义秩序并不得到认可，至少不会当世的极大文明认可。我的妹妹凉冰甚至背后捅了一剑，建立恶魔文明与我对抗。”
这是吕小启第一次从凯莎的那张脸上看到愁容。
吕小启接触到超神宇宙那一位凯莎的时候，她已经当了已知宇宙至强者一万多年，保持气度和威严已经成为一种本能，哪可能会露出什么愁容，该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逼格。
“那您还同意基兰在天使之城建立超神学院？”吕小启很是不解地说：“按照另一个您的说法，一切的纷乱与麻烦都是因为超神学院。我以为您会拒绝来着。”
凯莎将坐姿改变了一下，说道：“你是四代……，不，你的潜力没有底线。不要用‘您’这个敬称，会让现在的压力很大。”
吕小启则是“哈？”了一声，苦恼地说：“我刚才才琢磨明白，你是你，她是她。我熟悉你，你并不熟悉我。或许是应该表现得尊重一些？”
凯莎这才困惑地看向凯拉，问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凯莎女王，我……”凯拉看到了吕小启微笑摇头的动作，还是继续往下说：“是我的原因。我刚才……”，一字不漏，没什么加油添醋，低头道：“我的错。”
凯莎问吕小启，道：“以我们的关系，我需要对凯拉进行什么惩罚吗？”
“不用了。”吕小启没有乱丢锅的毛病，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问题出在我这一边。凯莎是一位很尽责的天使。”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了。”凯莎笑得颇为开心，脸上有着发自内心的微笑，说道：“个体武力的强大是强大，道德的强大也是强大。你说呢？”
吕小启还能说什么？含蓄笑着点头就对了。
说起来有一点倒也很奇怪？
超神宇宙那一边，作为已知宇宙第一强大的文明，尽管会有自己的主张，却秉持着善良的理念。
像是神河文明，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作为已知宇宙的第一强大文明，却没有试图争霸并一统已知宇宙。他们建立了神河道德，开战的对象不是兽体就是三角体，还真没有仗着实力大肆侵虐过相同形体的文明。
轮到女天使的梅洛天庭成为已知宇宙的最强文明，她们赞同并延续了神河文明的道德观念，干的是传播属于天使信仰的事，压制兽体以及追杀三角体，一样没有大肆侵略相同形体的那些文明。
“善良的文明早就有了联系，将会团结在一起抵抗邪恶。”吕小启其实是在重复超神宇宙凯莎说过的话。他看到的是眼前的这个凯莎直接愣住，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句相传了很久的古语。”凯莎也是在击败华烨之后，掌控了天宫才在资料库看过那一句话。她用怪怪的表情说道：“华榷时期找到了一处遗迹，经过繁琐的解密，得到的只有那一句话。”
吕小启忍不住“噗”的笑出声。他能相像得出那副场面。
华榷找到遗迹可能是偶然，一系列的探索必然很艰辛，解密过程必然充满了各种故事。
结果……得了那么一句话？没被气死都算是情绪控制得很好了。
“你要是问基兰，也能从他那里得知神河文明探索遗迹，不止一次同样的留言。”凯莎应该跟基兰谈了不少？她并不觉得那一句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相反很严肃地说：“我对盘古文明的了解不多。不管有没有知道未来，我终将派出天使寻找盘古文明的遗迹。”
吕小启记得这个话题。
另一个宇宙的凯莎，她在三王时期以及成为天使之王、诸神之王，没有停止过对盘古文明遗迹的寻找。
只是不知道早被神河文明挖掘完了，还是凯莎的运气足够糟糕，她们花了一两万年的时间，不说是盘古文明的遗迹了，年代比天使文明久远的遗迹是一个都没有找到。
这个故事很悲伤，对不对？
“赤乌恒星系的那一处……”凯莎看着很犹豫，问道：“我们现在适合去探索吗？”
其实在吕小启听来，凯莎问的是他愿不愿意带她们过去。
“恐怕不能。”吕小启也不藏着掖着，很直白地说：“不是你们目前实力的什么事，是进入那里需要得到我的基因权限。而我现在根本不会对你们开放权限，所以……”
“可以理解。”凯莎有着难掩的失望，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们毕竟不是她们。”
吕小启可以给超神宇宙的那些位开放权限，是他们相处的时间足够久，有了互相信任的基础，再来是鹤熙和凯莎肯定站在他这一边，不怕另外的大佬搞什么幺蛾子。
这一边不一样。
天使是那些天使，却是没有与吕小启有那么多故事的天使。
真要说得明白一些，名字还是那些名字，认真算起来却不存在什么百分百的信任。
吕小启等待了一小会，见凯莎没有其它什么事要说，该轮到自己的发言时间了。
“我们不知道会在这边停留多久，有一些事情需要做，不太确定会对你们产生多大的影响。”吕小启与凯莎眼睛对视，说道：“本来吧，其实全力培养……，不是，是帮助你们最好。可是我琢磨着，你们会有自己的主见，没可能什么都听从我们的意见。是吧？”
凯莎没有什么犹豫，颔首道：“没错。”
没有足够自信和骄傲的人……的天使，也轮不到她们引领一个时代，任人摆布什么的压根不存在。
如果她们真的愿意完全听吕小启的安排，她们就不再是她们。
“所以吧，我们决定分三部分来走。”吕小启抬起手，首先竖起了食指，说道：“彦和炙心会留在梅洛天庭，她们将会竭尽所能地让你们的科技等级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非常大的提升。”
凯莎已经与彦深谈过，知道彦是自己未来的弟子，还是自己选的一个备胎。
没错，就是备胎，压根就不需要有什么含蓄。
炙心则是鹤熙未来的徒弟。
“蕾娜，也就是太阳之光，或者叫曙光女神，她会去烈阳。”吕小启问凯莎，道：“你知道烈阳的吧？”
凯莎有些哑然失笑地说：“我以前知道的烈阳，是神河文明的一个下辖星域的种族，真没有想到他们会发展那么迅速。”
所以，凯莎想要全知全能，还得等成了诸神之王后。
其实，哪怕凯莎成了诸神之王，也没见烈阳文明怎么鸟？
“我会去赤乌恒星系，会在那里当一名神……，其实也是学着怎么当神。”吕小启说着说着自己都苦笑出声了，说道：“幸好不用自己当自己的祖宗，还要小心翼翼别当了谁的祖宗。”
凯莎不知道这是梗，只能用微笑的表情注视着在尽力表演的吕小启，心中甚是莫名其妙。
“鉴于我的特殊性……，我不是要装逼，也不是在装逼。我真的很特别，能没有任何障碍地来去自如。所以我会经常到处串门……”吕小启三只手指头已经比划完，潇洒地一甩手，继续说道：“另外我还是一个魔法师。你知道魔法师吗？”
凯莎很直接说：“一些低级文明的幻想职业。”
吕小启都说自己是魔法师了，结果凯莎来了这么一句。他猜想就是因为这样，凯莎才会只有鹤熙这么一位好闺蜜。
“总之，你要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有空了也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