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针, 白针,你在哪儿呢?”
祝虞来到了白针貂馆内,但却没有床上看见貂, 只能一边寻找一边喊着。
“干嘛啊?”白针貂打了个哈欠, 从床下爬出来了。
它抖了抖身上毛发上的灰尘,抬头看祝虞, 隔着两米距离, 目光仍然有些敌视。
作为一只记仇貂,它当然没有这么快忘记前尘往事。
祝虞语气很轻缓温柔地说:“我来看看你的毛长出来一点没有。”
但这好像戳中了白针貂的雷区,小小的貂愤怒地朝她低吼:“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然后转身跑到了一旁,四只爪子抓住树干,飞快爬到了最高处,居高临下的, 冷冰冰的看着祝虞。
白针貂由于秃毛,也不太爱出门, 另一边是室外园区, 里面有不少高大的树,很贴合白针貂的自然生活环境,但白针貂就待在室内。
为了防止它抑郁, 罗辛给它搬来了一个巨型猫爬架,听说是原来灵溪某只动物用过的。
所以东西有些破旧, 上面很多爪痕, 有的地方甚至被挠得秃噜皮了。
但白针貂一点不介意,猫爬架搬来后, 它经常爬到上面玩。
分明是一只濒危级保护动物, 但过得一点都不挑,这常常引起灵溪员工们的怜惜, 对它投喂颇多。
白针现在还没有长胖的趋势,但身上的毛发油光水滑,于是衬着秃毛地方更加明显,常常让貂郁闷。
现在白针貂就更郁闷了,两只黑眼珠瞪着祝虞:“怎么可能这么快长好!”
祝虞仰着头和它说话:“你下来让我看看,根据你情况开点其他药,可能会更快长毛。”
白针貂犹豫了下:“你没骗我吧?”
祝虞露出非常纯良的微笑:“我怎么会骗你呢。”
白针貂忽然打了个颤,想起灰足貂大爷告诉它的事,祝园长最会骗人了,一定不能被她骗到了。
白针貂歪着脑袋打量祝虞,见祝虞只是友好朝他笑,貂的爪子不由得伸出,有些烦躁地在树干上挠了挠。
最终还是想要长毛的心情占据上风,白针貂爬下树,慢吞吞走到了祝虞身旁。
祝虞指了指床,白针貂乖乖躺上去。
祝虞走近,先检查了白针貂头顶的一小点秃噜,只是她手刚碰到白针貂的皮肤,白针貂身体就颤动了下,后爪小幅度的抻了下。
“怎么了,会疼吗?”祝虞问。
白针貂把头一歪,不看她,也不说话。
祝虞有些碰了碰它的脑袋:“这样摸上去你会疼吗?”
“不会,赶紧摸!”白针貂语气凶巴巴的。
祝虞觉得这只貂的脾气实在不好,但一想到骆荆跟她说过的话,又什么想法都没了。
随着祝虞手的抚摸落处,白针貂身体止不住的细细颤栗。
它觉得好丢貂脸!居然忘记了灰足貂大爷恳切叮嘱,它们貂族都很听长辈的话,长辈年纪大,有生活经验,很有智慧。
它也是跟长辈学习捕猎,成年后独自生活,凭借着那些经验才长这么大的。
灰足貂大爷让它别听祝园长的话,但它……被祝虞碰一下,身体就舒服得很,根本控制不住的颤啊颤。
这不争气的身体……
白针貂生气!
祝虞不知道白针貂心里的小九九,还以为是它有些疼,因此下手更加温柔,想着尽快带白针貂去专门的兽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原本她检查过,确定白针貂没有大碍,但白针貂现在的反应让她有些拿不准,毕竟只是初级兽医技能。
但她手中动作越轻,白针貂却颤栗得更加厉害,最后尾巴都忍不住晃了晃。
祝虞想转移它注意力,温声开口道:“白针,你和你的老大关系很好吗?”
白针貂每次说起自己老大都一副昂着脑袋,以老大为荣的模样,祝虞想它应该是很喜欢这老大的。
白针貂说:“当然,老大会保护我,有人想伤害我,老大一个爪子过去,他们就不敢了,哼!”
可是,后面那些人给老大打了针,老大晕倒了,还被人踹了一脚。无论它怎么叫,老大都没醒,它着急又难过,爪子拼命挠关住自己的笼子,爪尖都裂开细细的缝。
后来……白针貂自己也晕了。
等它醒来时,就已经换了地方了,它没看见老大,只看见了其他朋友。
这些话白针貂当然没有告诉祝虞,在它心中老大是最厉害的。
体型巨大,威风凛凛,无往不胜。
果然一说起老大话题,白针貂身体就不颤了,语气非常骄傲。
祝虞一边检查白针貂的身体,一边问:“你老大是老虎吗?”
白针貂一下爬了起来,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无论是在那伙人口中,还是林业局那儿,白针貂听到的消息,都告诉它老虎很珍贵,每个人都想要。
老大保护了它,它也要保护老大,决不能让人知道老大的消息。
祝虞:“是林业局的同事告诉我的。”
白针貂磨牙:“你肯定想从我口中知道老大的消息!然后抓住我老大!”
祝虞:“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祝虞朝白针貂招招手:“过来,让我再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不是想吃肉条吗,做完检查我给你吃好不好?”
因为系统给的兽食有限,祝虞除了开始两三次给了白针貂吃,后面白针貂吃的都是一般肉类。
不过那也算不上一般,都是上好的新鲜的禽类肉,只不过跟系统给的有区别,区别就是白针貂更喜欢系统给的食物。
白针貂不为所动,还冷酷地说:“你骗我,我不让你摸了!”
祝虞:“我真没骗你,刚才和你聊天是为了让你放松,我对你老大不感兴趣。”
说这话祝虞有点违心,毕竟她对老虎真的很感兴趣。
不料白针貂反应更大,又后退几步,俯下身子:“不可能,不可能有人不喜欢我老大!”
祝虞顺着它话说:“好好,我喜欢,特别喜欢老虎。”
这话说得非常顺口,也不违心了。
白针貂目光一凛:“我就知道你骗人,你才不是给我检查身体,你是为了我老大的消息!”
祝虞:……
真是好坏赖话全是让这只貂说了。
“我没有,白针,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祝虞无力。
白针轻哼一声,飞快转身爬到树干最高处,四只爪子缩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她:“我是不会出卖我老大的!”
它在树干上磨着爪子,把爪子磨得越发尖利,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祝虞,似乎随时准备给她来一爪。
祝虞无奈。
果然xx名人说得对“人的偏见是一种最顽固的东西。”,貂也一样。
因为认定她说谎,所以白针貂拒绝她接近。
祝虞只以为是白针貂对她深深的误解。但原因还有白针貂充分认识到了自己不争气的身体,生怕自己被祝虞撸两下,真会告诉她老大的消息,才刻意保持距离。
为了带白针貂去医院做个完善检查,祝虞只好让罗辛接近白针貂,然后出其不意给了白针貂一针。
白针貂顺利晕倒,被装进笼子里,带去医院。
几个员工都在一旁看着,章晴还试图用手摸了摸白针貂厚实的,炸到笼子外面的毛。
侯成说:“希望白针貂没事,我有预感它会为我们灵溪吸引来很多游客!”
丁维感叹:“我在动物园工作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白针貂。”
章晴:“我们这只比电视里很多都可爱,而且还特别亲祝园长!”
祝虞奇怪的看向章晴,不知道她这句话怎么说出来的,哪儿看见白针貂亲她了?
罗辛也点头:“团团也很亲祝园长。”
罗辛又提出疑问:“不过园长,为什么每次白针貂看见你都磨爪子啊?”
章晴:“当然是因为白针貂太激动了!”
章晴信誓旦旦:“这貂跟猫一样,我家那只猫每次我回去,它都兴奋得到处跑,在沙发上磨爪子,这是太高兴的表现。”
“怪不得!”仲芸说,“白针貂一看到祝园长就浑身精神。”
只有罗辛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他也实在想不出第二种解释了。
听了员工的话,祝虞很想笑,对他们说:“这话你们别当着白针的面说,它现在晕迷还好,要醒着……”
“肯定害羞得躲起来。”仲芸接话道。
众人一阵笑。
祝虞:……肯定给你们一人一爪,让你们瞎传谣言。
*
祝虞和罗辛两人带白针貂去了动物医院,做了个详细身体检查。
检查报告还没出来时,罗辛和医生在聊天说话。
这家动物医院一直和辉山动物园有合作,相当于对口医院,医生也去辉山给动物做体检,因此认识罗辛。
医生问:“小罗你现在在灵溪动物园感觉怎么样?”
罗辛说:“挺好的,现在我是熊猫专职饲养员了,这不我们动物园新来了一只白针貂,我也可以管呢。”
医生问:“你们这只白针貂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身上还秃了两块?貂这种动物毛发可是很珍贵的。”
罗辛有点无奈的说:“它跟熊猫打架输了。”
医生惊讶:“貂跟熊猫打架?居然只掉了几块毛?这只貂武力值不容小觑啊。”
按照这两种动物的体型来说,熊猫基本可以把貂当零嘴吃了,现在貂没受什么伤,要么是熊猫放水了,要么是貂太厉害了。
两人聊着天,随即,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医生一张一张看着照片和血液毛发检查报告,眉心渐渐紧锁。
祝虞心里咯噔一声,看这表情,不容乐观。
“医生。”祝虞怀着沉重的心情开口,“白针貂有什么问题吗,需要住院吗?”
医生点头:“有问题,问题还不小。”
医生站起身,看着仍然陷入昏迷躺在操作台上的白针貂,围着它走了一圈,戴着手套的手碰上白针貂秃毛处,手指轻轻抚动。
“你们在医院等一会吧,我已经叫教授过来了。”
罗辛一听,神情凝重道:“冯医生,白针貂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能给我们透个底不?”
冯医生摇摇头:“等秦教授过来再说。”
听到秦教授的名字,罗辛顿时脸色大变:“冯医生,你给我们透透口风吧,怎么还劳烦秦教授大驾了。不瞒你说,这只白针貂是林业局发下来的,我们不敢亏待它,这次掉毛也是因为跟熊猫打架。要秦教授来了……”
按照秦教授那大公无私,刚正不阿的性格,指不定得向林业局告状。
而且秦教授话语权很大,是医院珍宝级教授,和林业局关系也很好,关系四通八达。
原来在辉山有动物生病没有及时发现,送到秦教授那儿,秦教授都对潘金川园长好一顿教训。
罗辛都不敢想象,对上秦教授,灵溪这样一个小体量动物园,估计直接没了。
祝虞听见罗辛的语气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但安慰道:“罗辛,别着急,等教授来了再说吧。”
他们没有虐待白针貂,行得端坐得直。
被罗辛接连央求过后,冯医生有些摇摆,压低声音说:“你们给白针貂秃毛的地方涂的药……”
罗辛有些惶恐不安地看向祝虞,给白针貂涂的药都是祝虞亲手拿给他们的。
效果挺好,才过去两天,白针貂原本秃毛的地方已经长出了细茬。
难道是药有什么问题吗?
“药怎么了?!”
与此同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头发略微斑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
冯医生赶紧说:“秦教授,是我们在这只貂身上发现了维菌素和氢酸溶剂的混合使用,还添加了非那尔酊,这不是您正在临床实验的项目吗?我担心是有人走漏了风声,特意让您来看看。”
秦教授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白针貂,又接过冯医生手中的检查报告,点头:“的确是我最近在做的实验项目。”
“白针貂的主人是谁?”
祝虞站出来说:“教授,白针貂是我们动物园的动物,它身上涂的药也是我调出来的。”
冯医生一听,顿时不赞同摇摇头,说:“祝园长,维菌素主要用于口服药剂中,氢酸溶剂又是针对于缓和油脂分泌的,更别提非那尔酊,就算是一个兽医也不会想到把这三者混在一起。您告诉我们在哪儿买的药就行了,我们主要是担心教授成果泄露。”
罗辛也听出了一点名堂来,原来不是祝园长给的药有负面问题,是涉及到了医院研究成果。
罗辛这次主动站到了祝虞这边:“冯医生,这药的确是祝园长开的。”
冯医生:“这……”
他想说这怎么可能,就算碰巧也不可能和教授的研究碰巧到一块了,更何况教授研究这项目已经有一段时日,最近在临床试验阶段,如果试验通过,就会申请专利。
但冯医生的话被秦教授打断了:“祝园长,这真的是你调出来的药剂吗?”
秦教授虽然头发斑白,但目光非常直接明亮,仿佛能看见人心里去。
祝虞直视着,点头:“是我调出来的。”
秦教授一伸手,态度友好:“祝园长,你现在有时间跟我说说,你怎么研究出来这三种药物的混合比例,以之促进动物毛发生长的吗?”
秦教授有自己的判断,他来的时候看过检查报告,刚才更亲自看了白针貂的目前状态。
白针貂毛发生长情况非常好,这三种主要药物的搭配比例十分完美,跟他们试验成果差不多了。
要知道他们的实验已经经过两个月差别调试,并且添加了其他微量元素促进毛发生长。
而在白针貂后肢处提取分析出的主要物质只有这三种,更别提室外养的白针貂会发生各种突发情况,这要说是他们的研究泄露,也未免太牵强。
祝虞点点头,表现自己有时间:“但我就是按感觉差不多混合起来给白针貂用上的。”
她都没经过什么调试。
秦教授皱眉,下意识认为这太不可能,但面前年轻姑娘的神情又太干净坚定,秦教授犹豫了。
终于问:“祝园长是怎么想到将这三种药物混合一起使用的呢?”
祝虞想说,就是忽然想到的,这个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就像一加一等于二,是下意识就能回答的,但问为什么,那就不是她能解答的了。
但显然现在不能这样说,祝虞只能道:“我只是偶然发现可以这样使用。”
秦教授思考片刻,郑重地对祝虞说:“祝园长,可以请你去我们实验室,再根据上次混合的剂量再配一次吗?”
祝虞答应下来,让罗辛在这儿照顾白针貂,自己则跟秦教授走了。
罗辛呆住了,祝虞走后半晌,他才问在一旁的医生:“冯医生,他们刚才说什么?”
什么素什么酊,怎么他听不懂呢?
冯医生安静如鸡。
罗辛:“冯医生?”
……
“冯医生!!”
冯医生如梦初醒般:“哦哦,什么事?”
罗辛:“他们刚才在说什么啊?”
冯医生:“就是秦教授最近半年一直在研究一种能促进动物毛发生长的药剂,已经在实验阶段了,但今天那种药剂出现在了白针貂身上……罗辛,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工作地方的园长是不是学生物化学的?”
不然怎么这样厉害?
听秦教授的语气,已经认定了那是祝虞独自研发出来的,冯医生虽然感觉恍惚,但也没法不信。
罗辛有点懵:“不是吧……应该不是吧……?”
他有点不太确定了,毕竟罗辛一直认为自己才是灵溪动物园里文化程度最高的人,还拿过不少专业上的奖励。
至于祝园长,他非常嫉妒祝园长的特殊的吸引动物的体质,但现在告诉他,其实祝园长才是隐藏大BOSS?!
冯医生:“我从来没看过秦教授用那样的语气跟别人说话。”
罗辛:“我也只听过秦教授骂人……”
还是骂潘金川园长,潘园长被说得一声不敢吭。
冯医生:“对了,罗辛你说你现在在哪个动物园上班呢?”
罗辛:“……我已经说过了,灵溪动物园!”
冯医生赶紧用纸笔记下:“估计以后我们还要合作,负责灵溪动物园的动物体检和接种疫苗事项。”
罗辛委婉道:“我们动物园现在没什么钱……”
他此刻还没察觉,自己口中竟然说出了我们动物园,把自己划成了灵溪一员了。
冯医生:“可以赊账!”
看秦教授态度,估计他们医院还会主动邀约和灵溪动物园达成合作关系。
罗辛愣住:“但原来在辉山……”
别说赊账了,还得提前交钱,哪有人敢欠医院钱。
冯医生语重心长地说:“你不懂这个研究对秦教授,对医院的意义。”
*
另一边实验室里,祝虞按照上次配的分量,再次配好了药剂,交给了秦教授。
秦教授立刻交给助理去化验结果,一边问祝虞的工作学业。
祝虞总觉得自己面对身着白大褂的秦教授就像面对老师,回答得异常认真。
只是……
她真的没有学过生物化学,只是自学了几本书,也并没有做过药物分析研究员的工作,只是动物园医务室药物还算齐全,有个操作台罢了。
秦教授脸上神情几经变幻,最后是助理的报告声响起:“老师,结果出来了!这是最佳比例!”
秦教授腾的站起来,脸上抑制不住的激动,他看向祝虞,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问道:“祝园长,我们可以直接使用你给的比例吗?当然,研究出成果那天,我们团队会把你的名字加上,可能排在最后,你介意吗?”
“我不介意。”祝虞说,“但……我以后应该不用来实验室吧,因为动物园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
事实上,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简单的把给白针貂涂的药再给了秦教授。
如果以后能让更多因为各种原因秃毛的动物尽快长出毛发,她也很乐意见到。
秦教授忙说:“不用,你今天提供给我们的比例已经帮我们解决了很大的问题了。”
祝虞看了眼门边:“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白针貂估计快醒了。”
“可以可以,我送你出去。”秦教授说。
祝虞想说不用那么客气,但架不住秦教授非常热情,一路上都在和她讨论这研究对动物多么有意义。
对于一些毛茸茸动物来说,一身漂亮的皮毛不仅是求偶的重要手段,更是严酷天气下生存的依赖。
秦教授把祝虞送到了冯医生办公室。
冯医生和罗辛立刻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向两人。
因为解决了问题,秦教授神情轻松:“祝园长,听说你们动物园现在还没有对口医院,我们医院还有名额,待会有医院工作人员跟你联系。”
祝虞微窘:“教授,感谢您的厚爱,但我们动物园目前还没有什么收入来源。”
冯医生在一旁默默感叹:看来灵溪的确很穷,罗辛当着他面说了没钱,现在园长又当着秦教授的面说。
他都能猜到秦教授下一句话,没关系,可以赊账!
毕竟秦教授就是这样一个性情中人。
“没关系,第一年费用可以全免!”
冯医生:嗯……等会???全免?
“小冯啊。”秦教授喊他,“我们医院不是有个帮扶政策吗,针对实在贫困的动物园,可以酌情提供一年免费服务。”
冯医生:“啊,是的……”
但是他们医院已经连续五年没有再给名额了啊!不仅是申请考察麻烦,而且对医院和动物园要求都高,免费的事最容易牵扯出纠纷。
秦教授看向祝虞:“估计会要些资料,到时候跟医院工作人员联系就行。”
“祝园长。”秦教授郑重其事地说,“非常感谢你对我们这次实验项目提供的帮助。”
祝虞摆摆手:“不用客气!秦教授,是我应该感谢你对我们动物园提供的帮助!”
园里那些年纪大的动物终于可以做次全身体检了!她原来没钱时想过这事,但初步估计都要十几万,更别提后续治疗,实在是拿不出这钱。
没想到今天居然解决了。
祝虞感激无以言表,只能道谢。
“谢谢谢谢!”
“不客气,是我该感谢你。”
“应该的应该的,我更该感谢!”
“你真是太客气了,真的感谢你!”
……
两人好一番互相道谢。
冯医生都看得麻木了,好像这次免费服务给灵溪也没问题,毕竟灵溪园长看上去是很通情达理,知恩图报的一人,极大可能减少了免费服务后纠纷可能性。
罗辛则是愣了,呆了,木了。
最后凑到祝虞身旁,极小声极小声地问:“祝园长,你是不是有个什么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