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已逝仙尊的挚爱

作者:听风絮

归元殿中。

宁孟澜想起那日看到的天玄宗机密,面色冰冷,不怒自威。

从一开始他就猜到吕天云来者不善,但他以为他来太清宗只是为了谋划一些灵宝。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玄天宗筹谋的,居然是太清宗的气运和未来。

他想以阵法为引窃取太清宗大气运者身上的气运。

一开始,玄天宗想要吸取起运的对象,只有他的亲传弟子,楚青川。

若不是许晚辞与楚青川结婴时都产生了天地异象,玄天宗不知该向谁下手,只能前来试探,恐怕不知什么时候,楚青川身上的气运,就会被吸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通讯符亮起。

宁孟澜看着今日已经亮起三次的通讯符,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头:

天玄宗一事闹得太大,近几日已经有不少宗门来他这里探寻许晚辞的消息。

如今他暂且还能拦下这些试探,只是——

接下来的上古战场,许晚辞是不得不去了。

想起危险重重的上古战场,宁孟澜眉头皱得更紧:

经过这次聚幽林一行,他现在看任何地方,都觉得凶险至极,更不用说本就危险的上古战场。

只是他能护住许晚辞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

有些事情,还需要她亲身经历。

不过他要在她走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宁孟澜一挥衣袖,目光严肃:

太清宗中的防护法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他必须赶紧搜罗搜罗防御法器放在许晚辞身上。

防御法器这种宝贝,宜多不宜少啊!

若虚峰上。

江秋宁看着储物袋中的数件防御法器,终于稍稍放下了心。

即使已经过去了两日,想起聚幽林中发生的事情,她的心跳依旧不受控制。

上古阵法归引阵。

她若进入,九死一生,就算老祖出手,恐怕也只能堪堪护住她的性命。

若走在最前方的人是她,那进入阵法的人也是她。

许晚辞当日所受之苦,皆因她起。

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江秋宁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

她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了当时许晚辞进入归引阵中后,楚青川冷静分析利弊的模样。

许晚辞不只是于她有恩,更对楚青川做了良多。

只是无极之火,便已经弥足珍贵,更不用说她是为了他们才甘心入阵。

他所有的表现都太过冷静太过理智,也太过……自我。

就好像,他永远都不会甘愿为谁受伤,也包括她。

楚青川看着她的背影,往前走了几步,双手小心地搭在江秋宁的肩上,声音温柔:

“秋宁,你在忙什么?”

江秋宁转过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双手,她的声音比他更温柔几分:

“我准备了一些防御法器,给晚辞送去。”

还不等楚青川开口,她就垂眸道:

“当日若不是晚辞让我们停住,说不定我们会被一同卷入阵法。”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目光真挚道:

“青川你忙于修炼,想来没有什么时间去万剑锋。”

“若是有什么灵宝赠予晚辞,交由我来一同送往便好。”

楚青川微微一怔,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到江秋宁稍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是,这种谢礼自是亲自前去更有诚意。”

她温柔地对他一笑:

“那今日我便先去万剑锋了。”

楚青川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了一丝微妙的不悦:

是他的错觉么?

为什么他感觉近几日,江秋宁对他疏远了些许?

还有——

想起他神识扫到的那些防御法器,他眸光稍暗:

其中有几件,即使他也未尝一见。

秋宁对许晚辞的在意,是不是有点多了?

江秋宁并没有在意身后楚青川的想法,她步伐稍显急促的来到了万剑锋。

此时,许晚辞正静静地坐在床上运转灵力。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她当日伤势根本不重,只是须臾芥子给识海带来的冲击太大,所以才会沉睡两日,可所有人都以为她伤势太重,所以才会昏迷。

自她醒来后,前来探望的人从未停止。

听着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她轻声道:

“请进。”

江秋宁推开房门,快步来到了床前,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担忧:“晚辞,你现在身体如何?”

许晚辞微微侧头,认真道:

“我伤势本就不重,休养两日后,如今身体已然大好。”

江秋宁闻言蓦然攥紧了双手,眼中的情绪复杂而沉重:

在许晚辞口中,她身上从未有过重伤。

断魂骨,是轻伤;

玄冥针,也是轻伤;

千寂焰后的那半身的火痕,亦是轻伤。

她口中的轻伤二字,在她这里,早就已经与重伤等同。

江秋宁放缓呼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尽可能轻松:

“伤势不重……便好。”

她抬起头,小心地把手中的储物袋递到了许晚辞身前,声音温柔道:“那日阵中太过凶险,耗费了晚辞许多防御法器。”

“这几日中,我让人寻来一些防御法器,虽说可能比不上那日在阵法中消耗的法器,但多少也能有些防身之效。”

“我还准备了一些防身符咒,修仙界危机重重,有些法器符咒护身,总让人能安心一些。”

许晚辞看出了身前人隐藏与温柔之下的愧疚与感激,她并没有手下她递过来的储物袋,而是认真道:

“那日我入阵,只是因为想得到阵法中的机缘。”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

江秋宁听到她的话后,眼中并没有多少意外,反而带着一丝了然。

她并没有收回储物袋,而是抬起头轻声问道:

“那日你在触发阵法时,是不是就已经察觉到了阵法的凶险?”

许晚辞目光一怔,随即微微垂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江秋宁继续道:

“那日在触发阵法后,若是继续有人前行,依旧可以入阵,对么?”

许晚辞依旧沉默。

江秋宁最后道:

“那日你拦住我,要自己带路,是不是因为隐隐察觉到了危险?”

许晚辞还是没有回答。

江秋宁从她的沉默中,已经知晓了答案。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了许晚辞微凉的左手之上:

“所以你看,无论如何我都是受益者。”

“是你冒着性命危险入阵的受益者。”

“不是。”许晚辞抽出手,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她平静而直白地反驳道,“我熟知阵法走势,即使入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会受伤。”江秋宁声音带着隐忍的心疼,“也会痛。”

不等许晚辞回答,她就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声音轻松道:

“晚辞你也知晓,这些防御法器与我而言最多等同于三千烦恼丝中的一根罢了,根本无关痛痒。”

“用这样微弱的代价换我平安归来,还能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么?”

说到这里,她微微抿唇,眼中带着一丝乞求:

“就当是让我心安……”

她一边小心地观察着许晚辞的神情,一边把手中的储物袋塞到了她的手中:

“收下好不好?”

许晚辞最终没有拒绝。

看到她收下后,江秋宁眼中满是欣喜,她轻声道:

“接下来我会让人继续搜寻着防御法器,等过几日我一同送来!”

不等许晚辞回复,她就轻快地站起身:

“晚辞,你重伤刚醒,需要好好静养。”

“等过几日那些法器到了,我再来寻你!”

许晚辞看着江秋宁稍显欢快的背影,垂眸看向手中的储物袋,储物袋精致小巧,通体浅蓝,还带着化雨昙的纹路。

只是储物袋一物,便能看出其主人的用心。

她缓缓握紧手中的储物袋,眼中情绪忽明忽暗。

一息后,她收起储物袋,心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没有时间考虑太多,接下来她的危机,甚至远盛那时的归引阵。

她一点一点分析着现状:

如今太清宗与玄天宗的矛盾,已经闹得修仙界人尽皆知。

她作为矛盾的挑起者,应该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所以接下来的上古战场一行,她会成为所有人重点的关注对象,这其中会有无数宗门宗主长老,还有……

那位被清衍仙尊指点过一次,所以对仙尊极为推崇的极云尊者。

想起原著中与极云尊者有关的情节,她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起来。

只是因为楚青川使用仙尊留下的半步神器炼神书时不够崇敬,只是因为听到有人认为楚青川是下一个当世第一人……

极云尊者便对着楚青川大打出手,若不是太清宗几位长老出手阻拦,恐怕楚青川在进入上古秘境之前,就会被打成重伤。

不仅如此,他所在的方圆几里之中,只要听到有人有不敬仙尊之语,便会提刀赶去。

偏偏他做的一切都贴合因果,再加上他修为高深,一手极云刀法更是无人能及,所以众人也只能妥协。

以他对仙尊的狂热,一旦知晓了她编造出来的仙尊挚爱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认为她是一个利用仙尊名声达成目的的骗子,一刀结果了她。

第二种:假设她真的能骗过极云尊者,让他以为她真的与仙尊情谊甚笃,那以他对仙尊的执着,即使她表现的再万念俱灰,他也不会有丝毫顾忌。

只会围着她追问仙尊的一切。

到那时,她说的愈多,漏洞便会愈多。

万一有了什么疏漏,等待她的,只有死亡一条路。

想到这里,许晚辞眼中带上了几分凝重:

在上古战场之外还好,她与极云尊者交汇不多,只要小心,想必不会遇到。

可是在上古战场之中,外面所有人都能看到战场之内的场景。

太清宗宗主长老等人都知晓她的谎言,所以她在上古战场时,也必须显露出对仙尊的深爱。

她不可避免的会表现出对战场的了解,不可避免的显露与仙尊的‘曾经’。

以极云尊者对仙尊的狂热,必然会发现不对。

这样一来,等到她出上古战场,便是危机的开始。

若极云尊者无伤她之意,那太清宗各位长老想来也不会太过阻拦,到时……她便只能任由极云尊者逼问。

许晚辞缓缓呼出一口气,逼自己放缓加快的心跳。

一定能有办法的。

原著中,极云尊者为人暴躁,只在自己在意的事情上极度专注,他根本不会在意他关注点以外的任何事情,任何情绪。

她即使把自己的戏幕演绎的让人热泪盈眶、心有不忍,也不会让他动容分毫。

于他而言,她是仙尊挚爱又如何。

他又不会伤她,只是询问一些仙尊之事罢了,甚至他还会在遇到危险时护住她,又有何错?

除非——

像是想到了什么,许晚辞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除非极云尊者曾经欠过她一个因果,让他不得不在意她的情绪的因果。

让她在不想回答时,他不会继续追问下去的因果。

许晚辞缓缓闭上双眼:

清衍仙尊是当世修仙界第一人,根本没有人任何人能值得他垂眸驻足。

这样高高在上、生杀在握的他,为何要指点当时修为不过大乘的极云尊者?

修仙界中无人知晓,甚至极云尊者本人也不清楚。

如果……是因为她呢?

如果是因为当时极云尊者身上有什么与她相关的事物,让仙尊驻足呢?

若极云尊者是因为她所以才被仙尊指点,那这般因果……

他还能对她的情绪不管不问么?

许晚辞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她记得极云尊者当时见到仙尊时,刚刚经历一场打斗,身形狼狈,外袍上的莲花暗纹都十不存一。

莲花……啊。

她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三叶莲,缓缓睁开了双眼:

恰好,她也喜欢莲花。

恰好,她身上有一个仙尊亲手炼制的三叶莲。

这一个点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只要她在上古战场中,做好一切准备,未必不能骗过极云尊者。

想到这里,她终于放下了心。

只要有一线生机就好,她会不顾一切,逼自己赌赢。

许晚辞翻身下床,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门:

上古战场范围辽阔,危机四伏,原著中只写了几个楚青川遇到的重点危机和机遇,剩下的,都要靠她自己摸索。

她必须在去上古战场前,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墨雨阁中,江泽看着许晚辞出现在小院中后,目光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专注。

看到她周身灵气充盈后,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他手臂上被风刃割出的伤势终于已经完全恢复,他也终于能……出现在她身前。

江泽站起身,抖落一地霜寒:

百米的距离太过遥远。

遥远的让如今的他不想接受。

只是几息间,他就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他看着院中舞剑的许晚辞,周身寒气尽数收敛,就连眼中的冰寒,都有了消融之意。

就这样看她练剑,似乎也没有他想的那样无趣。

他近乎安宁地站在门口处,见到许晚辞剑法疏漏之处,便会加以指点。

他每次的指点,都并非依照剑招,而是依照她运剑时的剑气,所以更为适合她。

一遍过后,许晚辞收起手中灵剑,转身对着门口行了一礼,声音认真道:

“多谢墨泽少尊。”

江泽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真挚,不同于曾经每一次的平静疏远,她是真心地想要谢他。

他指尖微微一动,随即意识到,她是谢他那日在聚幽林,接住了她。

他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温柔:

“只不过是……”

他看到她下意识摩挲三叶莲的动作,心跳瞬间变慢:

又是那个人。

他移开视线,声音再无温柔,而是变得寒凉刺骨:

“不想见到修仙界多一个废人罢了。”

语落,他下意识看向许晚辞,看到她依旧没有分毫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又拔出了灵剑后,周身的寒气愈重。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未曾离开。

*

在许晚辞日夜不休的修炼中,一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有须臾芥子的帮助,她的修为凝实了很多,逐渐朝着元婴中期前进。

今日,便是去往上古战场的日子。

玉极飞舟前,七大峰内所有参加上古战场的弟子已尽数到达。

只是人群之中,多了两个江家人。

江秋宁站在许晚辞身边,目光温柔至极。

许晚辞身侧三步之外,江泽静静地站在那里,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可是视线却从未离开许晚辞分毫。

他周身气息内敛沉稳,不带一丝寒气,却又让人感觉危险至极。

任何弟子却都不敢朝他所在的方位看上一眼。

江秋宁看着前方的玉极飞舟,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即一挥手,一座奢华不失雅致、镶满青玉灵石的飞舟静静地落在了玉极飞舟旁边。

她对着身边人笑盈盈道:

“晚辞,与上古战场一行路途遥远,玉极飞舟上弟子众多,不甚清净,不若你与我一同来华宵飞舟吧。”

许晚辞轻轻摇头:

“多谢秋宁好意,只是不必了。”

她话音刚落,江秋宁便毫不犹豫地收起了华宵飞舟,她转过头笑得清甜:

“正好我也喜欢热闹。”

玉极飞舟上。

所有太清宗弟子的目光都时不时朝许晚辞看去。

许晚辞坐在飞舟的尽头,她身边围着数人,距离她最近的江秋宁,时不时会把灵果灵茶递到她的唇边。

太清宗宗主、二长老与三长老都在许晚辞身侧,时不时对她说些什么,面色是从未在任何弟子面前有过的温柔亲切。

还有能闻之便让寻常修士抖上一抖的墨泽少尊。

居然也站在许晚辞身侧!!

这般众星捧月、这般大能环伺——

虽说许晚辞百年结婴确实难得,但真的值得众位尊者们如此对待么??

楚师兄也结婴了啊,也又天地异象。

可为何……

有弟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独自一人坐在船尾的楚青川,满是好奇: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跟在楚师兄身边?

甚至连江少主都……

一位和沈问心关系比较好的弟子知道这段时间她常去万剑峰找许晚辞,她实在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伸手死死地拉住了也要去找许晚辞的沈问心。

她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好奇:

“问心,你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为什么许晚辞她……会这么受宗主长老重视?”

沈问心闻言心中有无数话想说,她想告诉所有人许晚辞的善良,告诉所有人许晚辞的强大和冷静,还有她的博学和坚韧!

可是想起师父每日只让她说十五个字的叮嘱,她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又豪气万丈道:

“因为她值得!”

她身边所有竖起耳朵偷听的弟子,只觉得听了个寂寞。

但是……

有人压低声音,暗搓搓的问道:

“那江少主与许晚辞……”

他们可是对这两日如今的状况好奇的紧。

虽说那日在宗门大比上,许多人都见到了江秋宁对待许晚辞的态度,只是——

毕竟两人做了那么久的情敌,真能这般毫无芥蒂么?

沈问心拍着胸脯,目光灼灼地回道:

“关系极好!!”

又有一个满是好奇的声音响起:

“那许晚辞和墨泽少尊之间……”

为何向来喜静、淡漠高傲的墨泽少尊居然会……甘愿待在她身边?

沈问心忽然想起了那日聚幽林中,江泽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接住许晚辞的场景,她使劲点头道:

“关系甚笃!!”

听到她的声音,飞舟尽头上,江泽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太清宗的人,也并非全都碍眼。

沈问心周围的弟子又是一阵骚动。

只是这一次,不管他们问什么,她都紧捂着嘴不再出声。

直到有一个声音悄咪咪地问道:

“那许晚辞和楚师兄呢?”

“他们如今的关系……”

沈问心数了数自己已经说出口的字数,只有同门之谊六个人字被她简短成了:

“凑……凑合!”

不远处的楚青川,蓦然冷了脸色。

*

无极宗的飞舟之上。

一个绮丽肆意的身影站在飞舟尽头的栏杆上,周围空无一人。

他穿着一身张扬的红衣,面容艳丽,眼尾一颗红痣让他更多了几分多情,只是他眼中的狠厉与暴动,让所有的艳丽多情都化作了极致的危险。

他腰侧别着一把比他还重的长刀,即使在刀鞘之中,也依旧能让人感受到这把刀的凌凌寒气。

季妄听着飞舟千米之下隐隐的谈论声,手中的通讯石瞬间化为了飞灰:

下一个当世第一人?

楚青川,也配?

他一挥手,一道灵气直朝下方谈论的修士而去。

他身边已经在七尺之外的弟子,见到他动怒的模样,又委委屈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身体往后缩了缩。

在无极宗,要想好好活着,只需要记住两件事:

一是任何时候都不要说有关仙尊的坏话,哪怕隐晦的谈论也绝不可以!

二是,离盛怒的季长老远一点,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