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秋瞳仁剧烈收缩,湿漉漉的睫毛也跟着乱闪。
施闻钦似乎觉得很讨喜,又抬头在江羽秋眼睫上亲了亲,然后松开江羽秋,看着慌乱又失神的江羽秋,他低声说了一句。
江羽秋大脑眩晕缺氧,施闻钦的声音在空气漂浮了一会儿,才慢悠悠传进他的耳朵。
江羽秋听见施闻钦用低沉却欢喜的声音说,“江羽秋,你看,你喜欢被我亲。”
他喜欢被施闻钦亲?
江羽秋抬起眼皮,看到对面墙上那块被雾气模糊的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像一条渴水的鱼,微微张着嘴巴,近在咫尺的施闻钦捧着他的脸,用鼻尖亲昵地蹭着他,眼底透着欢欣鼓舞。
明明是施闻钦很喜欢亲他,却说自己喜欢被亲。
江羽秋觉得施闻钦是这个世上最不诚实的人。
施闻钦又靠近了一些,江羽秋好像听到施闻钦跳得很重很重的心跳声,那双糅杂着碎光的眼睛,全是自己的影子。
那一刻,失重感铺天盖地席卷了江羽秋。
在施闻钦把鼻尖又蹭过来时,江羽秋眼睫颤了颤,缓慢把眼睛闭上了。
他是不想被施闻钦亲的!
但施闻钦看起来好高兴,仿佛亲到他是天下最高兴的事。
江羽秋觉得自己是一个善良又心胸宽广的人,所以不愿意戳破施闻钦这一刻的美梦,毕竟施闻钦看起来很可怜,单恋自己也单得很辛苦。
在江羽秋把眼睛闭上那瞬间,施闻钦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他凭着本能撬开江羽秋的唇,将舌头慢慢探进去,用力吻着向他索吻的江羽秋。
江羽秋的嘴唇被吮得发麻,腰也被施闻钦硬邦邦的手臂锢着。
因为靠得太近,江羽秋很清楚感受到施闻钦某个部分的变化,他一下子惊醒,推了推施闻钦。
施闻钦垂眸去看江羽秋,像是对自己的状况一无所知,眼神黏糊糊胶在江羽秋身上,又用鼻尖蹭江羽秋发烫的眼角。
江羽秋眼皮一颤,险些就要被这样的施闻钦迷惑。
好在他内核坚定,不容易被轻易影响,所以坚定地推了一下施闻钦,张口刚要说什么,施闻钦低头吻了过来。
看着江羽秋潮湿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合,施闻钦顺应它的要求,吻住它,用舌尖描绘它的形状。
江羽秋脑袋都要炸了,抬起手臂顶住施闻钦的胸口,强行拉开他们的距离。
“这是在外面,你……”江羽秋飞快扫了他一眼,气息不稳,声音急躁:“这样想干什么!”
施闻钦顺着江羽秋的视线看了看自己,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眼神再次飘忽起来。
江羽秋急喘了一下,外强中干地命令道:“你,去墙角站着!”
施闻钦慢吞吞挪动脚步,那么近的距离,他走了很久,期间数次扭着身子去看江羽秋。
他明显感觉到江羽秋还是很想跟他接吻的,但他一回头,江羽秋就拿花洒冲他的脸。
施闻钦摸了摸湿漉漉的脸,知道江羽秋是在害羞,也就乖乖站到了墙角。
听着身后的水流声,施闻钦鼻腔很热,心跳得也很快,还有……
施闻钦低头看了一眼,有些棘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
江羽秋一遍遍用水冲刷自己,想是要把脑子里的水也冲出来。
要不是脑子进水了,他怎么会默认施闻钦吻他,还在这种地方。
一直到洗完澡,江羽秋都没跟施闻钦说一句话。
从洗浴中心出来,脑袋被凉风一吹,那种后悔的感觉更加强烈。
他冷着脸坐在自行车后座,想以后可能会发生的剧情。
按照套路,一定是他爱上了施闻钦,还爱得要死要活,但施闻钦一恢复记忆,立刻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他不甘心地去找施闻钦,希望施闻钦恢复记忆,两个人再像过去那样甜甜蜜蜜。
但施闻钦对他很冷漠,该睡还是会睡,只是根本不爱,甚至还要跟别人商业联姻。
哦,施闻钦家里肯定还有一个老管家。
管家也不怎么喜欢他,经常阴阳怪气要他认清现实,不仅管家如此,施闻钦家的佣人也欺负他、蛐蛐他、嘲讽他。
这么一想,江羽秋觉得施闻钦面目可憎,忍不住打了他一下。
施闻钦接受到江羽秋的信号,把自行车停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扭过身,咬在了江羽秋的唇上。
江羽秋:!
亲了亲江羽秋,施闻钦骑车继续朝家走,没骑几分钟,他又停下来吻江羽秋。
等施闻钦第三次回头时,江羽秋忍无可忍:“你给我好好骑!”
施闻钦迎面对上一声吼,又默默把头转过去,嘴角抿了抿。
回到家,江羽秋也不给施闻钦机会,换过鞋,直接进了卫生间。
施闻钦跟过去时,江羽秋已经把门锁上了。
等江羽秋出来后,直奔床上,面朝墙蒙上被子,留给施闻钦一个背影。
施闻钦在床边踱步了两圈,对江羽秋说,“你今天,还没有记账。”
江羽秋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明天再记。”
施闻钦问,“为什么?”他又试图劝江羽秋:“今日事,今日毕。”
江羽秋心道,你这是催我记账吗,你是馋我的身子,你下贱!
施闻钦不死心,又问江羽秋,“还记吗?”
江羽秋不回答,他就一直问,“江羽秋,你不记账了吗?江羽秋……”
江羽秋烦死了,用手臂夹住两个耳朵:“不记了!不想记!行不行!”
施闻钦看着拱成一团的江羽秋,说了一句“好吧”,然后上床了。
他躺在江羽秋身边,见江羽秋把自己死死裹在被子里,扒都不扒不出来,又开口问他,“你怎么又躲我?”
这句话让江羽秋想起在浴室发生的事,紧闭着眼睛跟嘴巴,似乎不愿面对现实。
施闻钦又开始江羽秋江羽秋地叫他。
江羽秋感觉自己迟早要被施闻钦烦死,报复性地说:“因为你吻技太差!”
施闻钦立刻反驳,“我亲你的时候,你的脸很红,睫毛也在动,看起来很开心。”
江羽秋蹭地把被子掀开,瞪过去,“我那是疼的!你咬得我很疼!”
看着江羽秋红通通的嘴巴,施闻钦喉咙滑动了两下,凑近江羽秋一些,呼吸放得很轻很轻,像是怕烫到江羽秋似的。
他低声对江羽秋说,“对不起。”
江羽秋愣住了。
施闻钦是一个很倔的人,嘴也很犟,从不服软。哪怕一朝失忆,需要靠着江羽秋生活,在与江羽秋意见相左时,他也不会服软,会狡猾地假意答应,避免跟江羽秋正面冲突,但行为上还是我行我素。
让他道歉,那更是不可能。
此时此刻,施闻钦却轻易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向江羽秋说了对不起。
然后,在江羽秋发愣的时候,施闻钦捧住江羽秋的脸,吻上他的唇。
前一秒他刚道过歉,这一秒又开始亲江羽秋,力道也没有变得多轻。
只是亲了七八秒,停下来给江羽秋吹了吹嘴唇,接着继续吻他。
江羽秋终于从施闻钦低头认错的假象中清醒过来,气坏了,用力地推拒着施闻钦。
施闻钦以为江羽秋嘴又疼了,赶紧给他吹了吹,有那么几分讨好的意思。
江羽秋已经不吃这套了,恼火道:“你去躺到床头睡!”
施闻钦想说,我不去,就算去了,你睡着我也会躺回来,但江羽秋好像真的很生气,可能是嘴很疼。
其实他没有感觉自己用力了,但他还是给江羽秋道歉,“对不起。”
江羽秋不想搭理施闻钦,把被子蒙到头顶,嘴巴热辣辣的,脑子也热辣辣的。
明天就去看房子!
江羽秋恨恨地想,反正现在有钱了,干什么跟施闻钦挤在一张小床上!
而且屋里还这么冷,只能去洗浴中心洗澡,还得被施闻钦表白,被施闻钦骚扰。
嘴上说着对不起,行动上一点也没改。
现在施闻钦就这样,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渣他呢!
施闻钦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看江羽秋没再催他去床头,他关掉灯,轻手轻脚地躺到江羽秋身旁。
施闻钦不敢挤江羽秋,只侧身占据了很窄一块地方,静静等待着江羽秋睡着。
但今晚的江羽秋难得失眠,脑袋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期间施闻钦总试图摸他,江羽秋会很凶地说,“拿开你的手。”
施闻钦拿开没多久,又会再碰过来。
江羽秋心里很烦,觉得平时晚上施闻钦肯定趁他睡着,没少占他的便宜,但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终于把江羽秋熬睡了,施闻钦将江羽秋的脸从被子里剥出来,摆正他的脑袋,抱住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睛。
几秒后,施闻钦重新睁开眼,在江羽秋唇上亲了亲。
想到他说过嘴疼,施闻钦又给他吹了吹,然后再亲一亲,再吹一吹,这么反复了很久,直到施闻钦身体又开始不舒服……
施闻钦不敢再动了,忍了一会儿,还是去了一趟洗手间。
-
第二天醒来,江羽秋一个人在床上。
江羽秋发了一会儿呆,发现施闻钦是真的没有在家,可能是去早市买菜。
出租屋面积并不大,有施闻钦在的时候感觉很挤,现在就他一个人,又感觉很空。
江羽秋胡思乱想着,房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施闻钦夹裹着一身寒气回来,江羽秋不由往被子里缩了缩。
施闻钦说:“有炒栗子,我买了。”
江羽秋在心里冷哼一声,炒栗子也不足以洗清你身上的罪孽,但还是起床去吃栗子,毕竟凉了就不好吃了。
洗漱完,江羽秋是不想理施闻钦,但吃了三颗栗子,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不甜?”
施闻钦说,“我没让他,加糖。”
江羽秋:……
施闻钦又说,“你最近摄入,很多糖分,不好。”
江羽秋两眼一黑,闭眼就要骂人。
但在施闻钦眼里,江羽秋把眼睛闭上的意思就是索吻,所以他很自然地扣住江羽秋后脑,俯身吻了过来。
很快江羽秋的唇又变得热麻麻,连同心脏也是。
江羽秋觉得自己是被气的,吃施闻钦三颗栗子,还要被他占便宜。
可恶的是,栗子还不是用糖炒的!
-
早饭施闻钦没有吃,因为要去医院检查,不确定医生会不会做血常规。
江羽秋不懂医,上次施闻钦住院做血常规,他就稀里糊涂的。
施闻钦解释了一句,“血液可以反映,很多身体问题。”
虽然不一定做血常规,但空腹比较保险。
施闻钦不愿意吃外卖的食物,给自己煮了一颗鸡蛋,还把苹果跟橘子装进食品袋子里,优质蛋白跟膳食纤维,以及维c,一样不少。
江羽秋调侃,“要不要再拿一盒牛奶?”
施闻钦说:“没有了,出去买。”
江羽秋纳闷:“早市上没有那种散装牛奶,羊奶什么的?”
施闻钦:“没有正规的,灭菌正序,不能喝。”
江羽秋:……施闻钦真的是很爱自己了。
江羽秋活得很粗糙,什么都能吃,什么都能穿,不像施闻钦,他买牛奶是一定会看配料表跟生产日期。
江羽秋在商店门口不知道第几次发出疑问,施闻钦到底什么家庭,养出这种性格?
两分钟后,施闻钦从里面出来,还给江羽秋拿了一盒牛奶跟一袋坚果。
江羽秋抿了一下嘴,接过牛奶跟坚果。
至少……
施闻钦现在不吃独食了,也算一个小小的改变吧。
-
施闻钦拎着自己的水杯跟早餐,随着江羽秋去医院复查。
他早上没白挨饿,医生还真建议做了一个血常规检查。
医生开了单子,江羽秋让他去检验楼排队抽血,自己则去隔壁的健康中心拿号,给施闻钦做体检。
他俩分头行事,争取一上午把这些全搞定。
很巧,施遇也在这家医院约了专家号。
施闻钦失踪这么久,董事会早就闹开了,老爷子那里肯定瞒不住了,今晚他得回老宅那边跟老爷子摊牌。
想到他俩交涉的场景,施遇就感到头疼。
他用力揉着太阳穴,车窗外一个挺拔的身影由远及近,施遇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人目不斜视,下巴微抬,走路的姿势很神气,从车头,一路走到车尾。
施遇坐在副驾驶座后面,车窗全部降了下来,那人却没有看他一眼,从施遇眼皮前经过。
施遇怀疑自己又出现幻觉了,看着男人的背影,嘴皮动了一下。
“李特助。”
施遇沙哑地叫了一声,指指窗外男人离去的方向,表情恍惚地问副驾驶座的李特助,“你看见没!”
司机为了停车的事,去跟保安交涉,车里只有他俩。
李特助不动声色将手机藏在袖口里,茫然道:“看见什么?”
施遇激动起来,“我哥,刚才我哥从这里经过了,你没看见吗!他个子那么高,走路还劲儿劲儿的,你认不出!!!”
见施遇精神状态有点超前,李特助喉咙咽了咽。
他支吾道:“对不起小施总,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刚才他忙着跟小表妹吐槽施遇,压根没看见个子很高,走路劲儿劲儿的施闻钦。
他的小表妹是资深霸总文学爱好者,知道他现在给一个高富帅霸总打工,每天追着他问。
李特助向小表妹吐槽,虽然施遇高是真的,富也是真的,可恨的是帅也真。
但千万不要迷信霸总小说,施遇没有给小娇妻随便刷的黑卡,剥削他这个打工人倒是真的。
生病了,施遇也是来公立医院,没去账单吓死人的私立医院。
跟他们这些普通人抢公共医疗资源,算什么好霸总,有本事去私立的!
正吐槽着,施遇突然发癫,精神看起来极其不正常。
施遇是真的要疯了,他明明看见施闻钦,那么大一个活人,李特助居然说没看见,这怎么可能!
施遇拽开车门,下车去找施闻钦。
医院人流很大,施遇站在人群里,焦躁地四下寻找。
李特助走出来,心情复杂地说,“小施总,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施遇虽然也开始自我怀疑,但嘴上不死心,“你真没看见吗?”
李特助摇摇头,“没有。”
施遇捏了捏鼻梁,“……行吧。”
就当他是病了吧。
施遇去科室找自己认识的那位医生看病。
医生做了很详细的询问,问他的睡眠质量,是否有心慌、胸闷、气短这种症状,什么时刻之下有。
施遇现在就有这种状态,胸闷气短,想起晚上要去找老爷子,他还肝疼,肺疼,蛋疼。
医生问:“最近头发掉得多吗?”
施遇舒展了一下腿,优雅道:“哦,这个我们家族遗传,头发质量都很好。”
到现在老爷子都是一头茂密的白发。
头发稀疏的医生:……
最后医生给施遇开了一些治疗焦虑的药,然后礼礼貌貌请施遇滚蛋。
施遇离开科室,随意朝走廊外扫了一眼,又疑似看见他哥的身影。
施遇简直要崩溃,怎么感觉他哥的幻影在全世界路过?
“李特助。”施遇最后一次向身旁的人求助:“你看那个人是我哥吗?”
李特助没施遇那么好的视力,眯缝着眼睛朝施遇指的方向看去。
他看到一群身形模糊的人,一时不知道施遇说的是哪个,诚实地问了一句,“施总,您说哪一个?”
施遇越发怀疑自己,用力合了一下眼睛,再睁开,人已经不见了。
施遇微笑着让李特助去买水,他要吃药了。
-
血常规的结果下午才能出来。
施闻钦血液里的红细胞跟白细胞数值很正常,说明颅内没有炎症,也没有感染。
至于施闻钦的记忆为什么还没有恢复,医生说诱因很复杂,建议江羽秋这个家属不要着急,让大脑有一个修复的过程。
江羽秋再不着急,节操都不保了。
施闻钦早点恢复记忆,早点把他送回家,省得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发生点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虽然江羽秋坚若磐石,道心始终如一,但架不住施闻钦天天勾引他。
医生连药也不肯开,只说好好休息,保持心情愉快。
施闻钦是真听医生的话,从科室出来就拉上了江羽秋的手。
江羽秋心里别扭,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
施闻钦侧头对他说,“医生要我,保持心情愉悦。”
江羽秋:!
他真受不了施闻钦,一言不发就表白,烦死了。
施闻钦牵着江羽秋的手,走过长长的医院走廊,心情很轻松,与臭着一张脸的江羽秋形成鲜明对比。
江羽秋请了一天假,上午带施闻钦去医院复查,还做了体检。
下午他又去了一趟房产中介,想换一套带暖气的房子。
现在住的地方太冷了,江羽秋每天早上需要很强大的毅力才能起床,他可以穿得差一点,但不能挨冻。
江羽秋想要租个二居室,但听到一居室跟二居室差了八百块钱。
小区越好,这个差价越高。
而且现在租房子,房东还要收取暖费,平米小的房子,取暖费相应也会少。
似乎看出了江羽秋犹豫,中介说:“这样吧,我先带您二位去看看,正好我手里有两个房源,都是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一个六十平,一个八十平,你们看看空间大小。”
江羽秋点点头。
小区的位置很不错,离奶茶店也不远。
他们先看了二居室,房子空间很大,朝向也不错,只是房东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合同一签就是两年。
一居室明显小了很多,实际面积只有四十平,不过厨房跟客厅是分开的,而且家具一应俱全,洗衣机是全自动的。
江羽秋现在住的地方,洗衣机是一个半自动老年机。
他对这个一居室很心动,但心里还是有点顾虑。
房产中介送他们下楼,在电梯里说,她手头房源很多,如果江羽秋有空,可以带他多看几套。
江羽秋对居住环境要求不高,只要能满足基本生活需求就可以。
两个人在单元门前谈事,施闻钦去车棚推自行车。
这时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青年阔步走进来,在经过江羽秋时,他多看了江羽秋两眼。
江羽秋没太在意,跟房产中介一块走下了台阶。
青年,也就是李特助,觉得江羽秋很眼熟,好像昨天在施遇办公桌上看到过他的照片。
想起小表妹经常看的霸总小说,李特助脑子开始乱马。
用他表妹的话来说,施遇的面相一看就很容易上演追妻火葬场,这位该不会是……
一通电话打进来,打断了李特助的思路,他头疼地接通。
“妈,我已经到楼下了,您别催了。”李特助放弃探究八卦的心思,走进单元楼,摁下了电梯。
-
跟房产中介分别后,江羽秋坐在自行车后座琢磨租房的事。
施闻钦突然说,“我觉得,一居室很好。”
江羽秋白了他一眼,“你当然觉得一居室好了。”
施闻钦点头认可,“是很好,便宜。”
自从对江羽秋的收入有了一定的认知,施闻钦对价格敏感起来。
江羽秋冷哼:“只是因为便宜吗?”
施闻钦不理解江羽秋的意思,但如实地“嗯”了一声。
他选择一居室单纯就是因为便宜,如果不考虑价格,他是希望住的地方越大越好。
在施闻钦观念里,就算他和江羽秋住在一万平米的房子,晚上也是要跟江羽秋睡一张床。
回到出租屋,江羽秋的手已经冻僵了,蹲在门口慢吞吞解鞋带。
大概是嫌他动作太慢,身后的施闻钦突然揽住江羽秋的腰。
江羽秋吓一跳,紧接着身体变得轻盈,视野飞快旋转,施闻钦单手将他抱到鞋柜上。
江羽秋惊魂未定地抬了一下膝盖,被施闻钦宽大的手摁住。明明隔着几层衣服,江羽秋却感受到施闻钦手掌的热度,小腿隐隐发麻。
施闻钦低下头,手指灵活地解开江羽秋的鞋带,背部线条流畅而舒展。
江羽秋用力地摁着鞋柜,有些难以呼吸,很想把施闻钦踢开。
施闻钦扣着江羽秋的小腿,帮他换上了拖鞋,然后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没说原因,施闻钦转身去了洗手间。
江羽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烦意乱地坐在鞋柜上,脚尖戳着看不顺眼的假花装饰品。
没过多久,施闻钦从洗手间出来。
江羽秋动作一顿,没去看施闻钦,说话鼻音很重:“干嘛?”
施闻钦没说话,走近江羽秋,俯下身,扣住江羽秋的后颈摁向自己。
施闻钦刚洗过手,手指很冷,冰出江羽秋一身鸡皮疙瘩,下一秒他的唇就被施闻钦咬开。
慢慢的,施闻钦的手有了一点热度,从江羽秋后颈移开,难耐似的摩挲着江羽秋的侧颈,施闻钦鼻息很重,吻得也很用力。
江羽秋有点喘息不上来,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下。
施闻钦顺势就把他推到了墙上,
施闻钦吞噬着江羽秋的空气与唾液,把江羽秋的舌尖吮得很热,也很麻。但他又记得江羽秋说过的话,咬了一会儿,又给江羽秋吹了吹嘴唇。
大概是亲昵够了,施闻钦放开江羽秋,鼻尖蹭蹭江羽秋,问他:“晚上吃什么?”
江羽秋低喘着,想瞪施闻钦,又不愿看见施闻钦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里面盛满了炙热又黏糊的爱意。
江羽秋把脸用力扭到一边,“随便。”
施闻钦觉得江羽秋耳朵红红的,很是讨喜,又亲了亲他的耳尖,然后进了厨房。
-
吃过晚饭,江羽秋照常记账,把昨天的都补上。
记好账后,江羽秋去铺床,他把枕头放到床头,施闻钦抱着枕头也放到了床头,江羽秋把枕头放床尾,他也跟着放过去。
江羽秋忽然就泄气了,洗漱完就躺到了床上。
没多久,施闻钦关灯躺了过来,黑暗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一点点朝江羽秋挪动。
江羽秋闭着眼睛,感觉有呼吸洒在脖颈,眼睫不受控制动了一下。
施闻钦很自然地吻了过来,手指勾住江羽秋的指尖,但很快被江羽秋推开。
江羽秋没有拒绝施闻钦的亲吻,却不喜欢施闻钦将手指穿进自己的指缝,像是排斥某个地方被施闻钦挤进来。
施闻钦啄着江羽秋的唇角,安抚似的捏了捏江羽秋的掌心,又去握他的手。
江羽秋再次甩开施闻钦的手。
推拒过程中,江羽秋腰侧感受到一块发烫的东西,身体顿时僵住。
施闻钦眼睛闪了闪,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逃避,反而说,“这是正常现象,你不用害羞,我知道你也有。”
施闻钦很自信江羽秋对他的感情,既然自己都有反应,江羽秋不可能没有。
于是,他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上了江羽秋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