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作者:策马听风

江羽秋瞪了施闻钦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敢发誓,你只是看看吗!”

想起自己给江羽秋上药时,那块皮肤的热度与触感,施闻钦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施闻钦想亲一亲,因为那里看起来很想被亲。

呵,男人!

江羽秋拽上被子,没再看目的不纯的施闻钦。

施闻钦是很粘人的,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隔着薄薄的被子,他在江羽秋耳边不停叫江羽秋的名字。

被叫了好几声,江羽秋一把撩开被子,“你烦不烦?”

施闻钦一脸认真:“你不用害羞,这没什么的,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在一起,互相需要是,人之常情。”

江羽秋眼皮忍不住向上翻。

施闻钦抬手摸了一下江羽秋的眼皮,让江羽秋黑眼仁重新回来。

江羽秋推开施闻钦的手:“滚开,我要睡觉。”

施闻钦望着江羽秋的眼睛,“那还疼吗?”

他离江羽秋很近,说话时硬扎扎的睫毛是垂下来的,投下来的阴影让施闻钦的眼睛显得很深邃,也很专注,好像真的很关心江羽秋的腿是否还在难受。

江羽秋眼睛动了一下,然后移到旁边,很轻地哼了一声。

“你知道吗,渣男骗人上床前就会像这样演深情,说好听的话。”

施闻钦诚实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渣男。”

“没见过?”江羽秋眉头挑起一点,“很容易就见到,你去洗手间看看镜子,里面就有一个。”

看到江羽秋嘴角凹陷下去两个好看的弧度,哪怕江羽秋污蔑自己是渣男,施闻钦也没有半点不高兴,很自然说出了心里话。

“江羽秋,我们结婚吧。”

江羽秋笑容僵住,眼珠缓慢转动到施闻钦身上,一副幻听的困惑表情。

隔了七八秒,江羽秋不确定地问:“你刚才说话了吗?”

施闻钦知道江羽秋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所以才没有立刻给出施闻钦想要的回答,施闻钦很大度的原谅了江羽秋,下巴抬起一点,不吝啬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段时间,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我想了想,觉得可以,我们结婚吧。”

江羽秋安静了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施闻钦一直没等来自己想要的反应,眉头不禁皱了皱。

他下巴都收了一点,怕江羽秋没听清自己刚才那么重要的宣布,身体又倾低一点,在江羽秋耳边说——

“江羽秋,我同意了,我们结婚吧。”

施闻钦的声音不自觉比刚才急躁了一些。

江羽秋闭了几秒眼睛,然后睁开,指了指卫生间对施闻钦说,“你帮我去一下卫生间,看镜子里是不是有一个神经病,我怀疑家里进神经病了。”

施闻钦张口就是顶嘴,还是很认真的顶嘴:“江羽秋,我带你去医院,我怀疑你听力,出问题了。”

不然江羽秋听见他的话,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没有欣喜若狂,没有立刻答应,还要说他是神经病。

施闻钦不得不重申:“我说的是,我们可以结婚。”

江羽秋腾地坐起来,强行压下的情绪被施闻钦第四次提结婚点燃。

“你凭什么说结婚!你拿什么跟我结婚,你一分钱都没有,身上的衣服还都是我买的!我甚至连你名字都不知道,搞不好你已经结婚过,还可能离过百八十次……”

江羽秋语速又快又急,眉间有很深的褶皱,说话时全程没有看施闻钦,好像很缺乏安全感。

施闻钦扣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

掌心下硬扎扎的触感,让江羽秋顿住,所有的话全部卡在喉咙。

施闻钦半跪在他面前,往日昂得很高的脑袋低下来,江羽秋听见他对自己说:“我不会走,哪怕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江羽秋手指无意识动了一下。

施闻钦营养过剩的发根扎在江羽秋的指肚,这点真实的微痛,让他的心从虚空中落回实处。

施闻钦抬头,在江羽秋微垂的眼皮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江羽秋眼睫一颤,呼吸停滞几秒,接着他用力推开施闻钦,躺回床上盖住被子。

江羽秋背对着施闻钦,低声说:“很晚了,睡觉吧。”

施闻钦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江羽秋,躺到他旁边,手臂习惯性地缠住江羽秋的腰。

江羽秋闭着眼,过了许久都没有睡着。施闻钦的手臂越锢越紧,让他心烦意乱。

失眠了半个小时,江羽秋才稀里糊涂睡着了。

-

由于昨晚没睡好,第二天江羽秋没精打采,对施闻钦也是爱答不理。

施闻钦不知道江羽秋怎么了,江羽秋越是这样,他反而越黏人。

下午的时候,一个顾客不小心洒了江羽秋一身奶茶,他去更衣室换衣服,施闻钦也要跟过去。

江羽秋扭过头,面无表情对施闻钦说:“你老实待在你的岗位。”

施闻钦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顶嘴,江羽秋却已经将更衣室的门关上了。

施闻钦站在门口,一道空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施闻钦皱眉,四下扫去,除了柜台上的收银,其他人都在抽空摸鱼,而收银正低头整理现金,似乎很专注。

施闻钦转过头,又听见那道声音:“我可以帮你~~”

施闻钦倏地回身,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嘴皮都没动的收银身上,然后走了过去。

“是你在说话。”施闻钦看向收银,用的是肯定句。

收银动作一顿,这是他俩第一次对话。

平时施闻钦很高冷的,话很少,说的字数也不多,大家都默认他跟江羽秋关系好,有事也会让江羽秋转达,都很奇怪的回避跟施闻钦直接沟通。

收银咽了咽喉咙,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问施闻钦,“你们吵架了?”

施闻钦:“没有。”

收银:……

施闻钦说:“我们从不吵架。”

收银见施闻钦顿了顿,下巴昂起一点,然后收银又听到施闻钦说,“但你可以,说一下帮法。”

收银:……

江羽秋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就看见施闻钦跟收银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用力咳了一声。

听到江羽秋的声音,施闻钦与收银自动隔离开,两个人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各自忙碌自己的事。

江羽秋的目光从收银坦然自若的脸上掠过,最后落到同样一脸无事发生的施闻钦。

他有心想问问施闻钦在搞什么鬼,但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别扭,让他不愿意主动找施闻钦搭话。

直到下班回家,江羽秋的谈话兴致都不高。

出奇的是,施闻钦居然也很安静。

这种安静一直保持到晚饭后,江羽秋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脱掉衣服,放进全自动洗衣机里,就进了卫生间去洗澡。

这里的水流虽然不如洗浴中心,但比上一个出租屋的水流强多了。

江羽秋打开花洒,很快水汽就弥漫上玻璃。

雾气虚化了江羽秋的眉眼,水线沿着他匀称的身形一条条汇入地板。江羽秋仰着头,浴霸的暖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

浴室的门被人打开,浓郁的雾气散开一点。

江羽秋感觉不对劲,转头就见施闻钦走了进来。

男人四肢修长有力,肩背的线条清晰紧实,他又像上次那样,抬手摁掉了花洒,很有存在感地站在江羽秋面前,与江羽秋对视。

江羽秋想无视都做不到,眉心跳了跳,忍耐似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抽走一旁的毛巾,准备擦身体离开。

施闻钦挡住江羽秋的去路。

看着施闻钦明晃晃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江羽秋心头烦躁,“让开。”

施闻钦说:“你还没洗好。”

江羽秋的确没来得及洗头发,不由梗了一下,但仍旧嘴硬:“你知道我没洗好?”

“没有柑橘味道。”施闻钦很自信,眉峰都扬起一点,语气相当骄傲:“我嗅觉神经,很发达,你骗不过我。”

看着施闻钦自鸣得意的样子,江羽秋又好气又好笑。

要是施闻钦尾椎后面长出几根羽毛出来,估计要翘起来兴风作浪,上房揭瓦了。

江羽秋努力板着脸,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身就要朝外走。

施闻钦上前,扣住江羽秋的脸,低头咬住江羽秋温热的唇。

他的吻一贯强势中带着点温情,卷起江羽秋的舌尖,一边用力勾着舔舐,一边摁着江羽秋的后颈,安抚似的摩挲。

肺部的空气一点点被施闻钦吸走,江羽秋很快脑袋发晕,他推了推施闻钦。

施闻钦松开江羽秋,垂眸看了几秒江羽秋的脸色,然后又去舔江羽秋的嘴唇。

江羽秋抬起手臂,抵住黏糊糊的施闻钦,恼火道:“收银是不是给你出什么坏主意了!”

施闻钦的眼睛闪避了两下,说没有。

江羽秋一点都不信,“那你们下午凑一块嘀咕什么呢!”

施闻钦张了张嘴,似乎不太想说,又合上了嘴巴,但没忍住:“收银问,我们吵架了吗,我说没有。”

江羽秋皱眉:“然后呢?”

施闻钦目光幽怨,“你今天为什么,不看我的手指。”

虽然他否认自己跟江羽秋吵架,但江羽秋今天一天都没怎么理他是事实。

施闻钦不知道什么原因,手指头长了两个针眼大小的红点,他举着让江羽秋看,江羽秋没理他。

面对施闻钦指责的目光,江羽秋莫名烦躁,避开施闻钦的视线,粗声粗气地说:“你都不觉得自己很烦吗?”

施闻钦立刻回答:“我不觉得,我只觉得你,今天很怪。”

收银说,回到家,他可以对江羽秋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江羽秋没有给他一巴掌,他就可以继续。

江羽秋刚才没有打他,现在他想继续亲江羽秋。

没等江羽秋开口说话,施闻钦握住江羽秋的下巴,再次吻住江羽秋。

“你说过,不会不说话,但你今天,没有理我。”

施闻钦的声音在唇齿相交间,显得含糊而低沉。

虽然他结巴,但一点也不妨碍他指责江羽秋。江羽秋真的很烦很烦,觉得施闻钦既矫情又粘人。

一个没记忆,没存款,没情商的三无人员,居然还敢跟自己求婚。

像施闻钦这种恋爱脑,将来被送到黑诊所挖肾,人家都会嫌弃他的肾是心形状的,然后直接退货!

施闻钦还在腻腻歪歪,黏黏糊糊亲他的嘴唇,江羽秋烦施闻钦烦得要死,只要一会儿不理他,他就要抱怨,就要指责,就要更加粘人。

江羽秋觉得自己真的受够了,他一点也忍不了施闻钦!

情绪在胸口急速膨胀,江羽秋双眼微微泛着红,伸手掐住施闻钦的脖子。

施闻钦似乎感觉到了一点难受,垂眸去看江羽秋,硬扎扎的睫毛润着暖色的光,显出一份异样的柔软。

江羽秋被施闻钦这样一看,情绪彻底炸开。

他猛地将施闻钦推到泛着水珠的墙上,虎口卡着施闻钦喉间的突结。

施闻钦喉结一直在滚动,不轻不重地扫过江羽秋的手掌,让江羽秋的心跳得极快,鼻息也很热,他勾住施闻钦的脖子,仰头用力地吻施闻钦。

施闻钦先是一愣,随后好像激动起来,贴在江羽秋手掌的喉结动得更厉害,修长有力的双臂牢牢裹住江羽秋。

浴室温度骤升,空气都粘稠起来,好像一点火星就能将一切烧成灰烬。

江羽秋热得头晕脑胀,额角有水珠滑下来,分不清那是水还是汗,缀在下颌要掉不掉。

就在江羽秋即将窒息时,施闻钦松开他,单手将他捞到洗漱台上。

这里跟上一个老破小出租屋不一样,洗漱台是大理石面,牢固且安全。

江羽秋坐到上面,就被冰得激灵了一下,脑子也清醒了些。

但施闻钦没给他缓冲的机会,膝盖被顶开,施闻钦站在他腿间,大手锢着他的腰,又将唇贴了过来。

江羽秋仰着头,抓着施闻钦结实的小臂,喘息声隐在两个人唇齿间。

施闻钦沿着江羽秋的唇角,在江羽秋的下巴跟侧颈,烙下一个又一个吻。

江羽秋仿佛感到很烫似的,白腻的皮肤漫上大片的红,像早春冒出头的绒绒细草,讨喜地微微颤着。

施闻钦在江羽秋眼皮上落下一个吻,手掌不自觉落在江羽秋的腿根。

江羽秋的身体霎时紧绷,更用力地抓着施闻钦。

施闻钦的小臂很硬也很烫,那块也是,他的手臂磨在江羽秋腰侧,另一个地方也陷入柔软里。江羽秋本能地抗拒,忍不住动了动。

似乎感受到江羽秋潜意识的不安,施闻钦停下来亲江羽秋。

江羽秋的唇很软,已经被吮得很红,施闻钦含着两瓣软肉,鼻尖去蹭江羽秋,灼热的呼吸全都洒在江羽秋面颊,问江羽秋昨天那个问题。

江羽秋闭着眼,不想回答,施闻钦就一直叫他的名字。

江羽秋被叫烦了,在施闻钦嘴上重重咬了一口,用气音说:“不要老问我,你想干什么就干!”

他话音刚落,身体一轻,施闻钦揽着他的腰,呼吸急促地快步走出浴室。

江羽秋被摁在床上,紧接着施闻钦俯身盖在他身上。

-

施闻钦抱着江羽秋,脸埋进江羽秋温热的颈窝,感受着他的体温,心脏一声比一声重地擂在胸膛。

江羽秋看起来很累,眼皮一直往下坠,施闻钦亲了亲他的脸颊,轻轻把他放到床上。

一沾枕头,江羽秋立刻蹭了蹭,眼睛迅速合上。

施闻钦情不自禁凑过去,围在江羽秋身边,偶尔嗅嗅他的味道,心口胀胀的,感觉十分满足。

施闻钦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人这样亲密,身体跟心理双重起了反应,但江羽秋已经睡着了,施闻钦只能忍耐下去,在江羽秋耳边亲了亲,然后用被子将他裹住。

隔了几秒,掀开被子又去亲江羽秋。

施闻钦有轻微的洁癖,很不喜欢跟人触碰时,那种皮肉与体温相传的感觉。

但因为环境受限,他只能跟江羽秋睡一张狭窄的床。

一开始施闻钦是不乐意的,但江羽秋爱慕他,并且将这份爱慕付诸到行动中,施闻钦被江羽秋的诚意所打动,欣然接受。

他紧紧揽着江羽秋,莫名很喜欢江羽秋的气味跟体温。

江羽秋是被热醒的,感觉身上罩了一个又沉又厚的电热毯,把他烤出一身汗。

江羽秋艰难地撩开眼皮,发现身上盖着一层被子,一层施闻钦,又一层被子。

施闻钦还拿这里当没有暖气的老破小,把江羽秋卷进被子,好像怕他冷似地紧紧抱着他,又盖着自己的被子。

江羽秋动了一下,费力地将双腿从被子里蹬出来,那股燥热舒缓了不少。

一旁的施闻钦大概是感到不安全,缠在江羽秋腰上的手臂收紧。

江羽秋皱了一下眉,想要推开施闻钦,看他睡得很香,最终在施闻钦的背上拍了拍。

施闻钦很受用,手臂松了一些,嗅着江羽秋的气味,朝江羽秋颈窝拱了拱。

江羽秋眼皮酸涩,身体也酸涩,竟然睡不着了,明明精神跟身体都很疲乏。

他躺在床上,盯着施闻钦那只握在自己手指的大手,可能最近吃的东西没有达到施闻钦所需的营养,他指甲盖的月牙弧,好像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多。

施闻钦刚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江羽秋回忆了一下,不自觉想要笑,但更多是想揍醒施闻钦。

他真的是一个很不好养很不好养的人,矫情且挑剔,不过现在比以前好一点点了。

江羽秋觉得是自己魅力太大,哪怕是粗茶淡饭,看着他入口,那也是人间美味。

江羽秋脑子乱跑马,眼皮不自觉合上,感受着施闻钦的体温,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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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两班员工交接时,收银在江羽秋跟施闻钦身上隐秘地扫了一眼。

趁着江羽秋去保险柜拿零钱,收银移动到施闻钦身旁。

“你们和好了?”收银声音很小,像是在做贼。

施闻钦则要坦荡很多,大声说:“我们从不吵架。”

收银:……

施闻钦说完,仰着下巴高傲地离开了。

收银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把施闻钦扔进焚尸炉里,哪怕烧个一万年,他的嘴也会像化石一样硬。

江羽秋拿着一沓五块,一沓一块的新纸钞出来,收银咻地一下闪回到自己的岗位。

施闻钦戴着手套,拿着干净的抹布转悠了一圈,最后转悠到江羽秋身边。

随便擦了几下桌子,施闻钦摘掉手套,把昨天给江羽秋看,但江羽秋没看的手指,伸了过去。

江羽秋嘴角抽动,装模作样抓着施闻钦的手指头检查了一遍。

最后赤脚江医生诊断道:“没什么大毛病,回去抹点牙膏就好了。”

虽然对于抹牙膏这个治疗方案存疑,但由于江羽秋很认真地对待了他手上的病情,施闻钦满意地把手伸回来,用消毒纸巾擦拭了两遍手,然后戴上干净的手套。

施闻钦的惜命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任何一点小病都会很认真地对待。

回去的路上,施闻钦去药店买了一支药膏给自己,并没有使用江医生牙膏的方子。

他似乎知道要买什么药膏,但得让江羽秋看过之后,才能抹上药,把它治好。

骑自行车回去的路上,每次路过井盖,施闻钦都会绕过去,哪怕是看起来很牢固的井盖。

知道施闻钦这个行为是正确的,毕竟每年掉进井盖的人很多,可江羽秋就是忍不住调侃他。

江羽秋拉长调子,呦了一声:“你的命这么贵重啊?”

这话是施闻钦曾经对江羽秋说的,施闻钦自然记得,下巴高高抬起,脖子显得更加修长。

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他就是很自信:“我活着,就是对,社会的贡献。”

江羽秋笑了,把手握紧当做话筒,递到施闻钦嘴边,采访他,“请问,社会知道你对它的贡献吗?”

施闻钦自傲道:“我不需要,他们知道。”

说着,施闻钦又绕过一个井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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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遇避开一众媒体,快速坐进商务车。

隔着车窗,记者的询问声断断续续灌进施遇耳朵里。

“听说贵公司研发的治疗阿尔茨海默症的特效药,要与政府合作,纳入医保是吗?”

“施闻钦先生会出席下周与医保局的会谈吗?”

“有消息说,施总已经很久没露面,是身体原因,还是其他问题?”

安保将记者隔开,商务车才得以离开。

施遇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公司与医保局商谈还在保密阶段,两个小时前不知道谁泄露了这个消息。

前几天他跟老爷子摊牌了,老爷子很生气,差点打断他一条腿。

施家是生物制药起家的,这些年致力于原发性退行性脑病的研究,也就是大家所说的老年痴呆。

现在已经成功研发出特效药,抑制脑补神经细胞萎缩。

研发金额巨大,精算师经过大量且严密地计算,给出了一个在普通人眼里,很奢侈的售价。

施闻钦没有同意,一直在秘密跟医保局商谈,准备将特效药纳入医保。

董事会成员大多都在反对,虽然纳入医保可以保障销量,但定价会非常低,回款缓慢。

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都有很大的经销商主动找上门,开出了诱人的条件。

但施闻钦很坚定,全部拒绝了。

医保局那边也相当重视,定在下个星期商谈。

现在施闻钦失踪了,老爷子态度又模棱两可,这次商谈可能会……

施遇知道他哥为了这次商谈做了很多事,如果失败了,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施遇怅然地望向车窗外。

人到底在哪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