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恶毒男配

作者:端瑜

郑山辞想到这茬,他回到家里先去写了奏折,等着年后上朝就呈给内阁。虞澜意跟金云正在清点要送礼的物品。郑山辞看着这礼物都堆成一座小山了。他跟大哥商量好了,等今年清音成亲后,爹跟阿爹回清乡村是要拿些钱,买些礼物回去给亲戚们。他们家的祖坟不能迁,老人最忌讳这个。以后还要亲戚们顾及一下祖坟。

虞澜意对着名单仔细看了看,他打小看着虞夫郎置办这些,自己又对亲戚们熟悉,送礼这事他门清。

“郑山辞,你来看看合不合适?”

郑山辞走过来看了一眼单子,“挺合适的,这事你办得好,我是一个门外汉。”

虞澜意眉眼带笑,“那不然呢,我可厉害了,你还要跟我学着点。”

郑山辞好脾气的应一声。

这送礼也是一门学问,要送到人的心坎上去这礼才有作用。虞澜意给亲戚们送礼,亲戚们都会回礼,还会给他压岁钱。他是他们这辈最小的一个人,大多还是会给他压岁钱。

压岁钱自己攒起来又有小两万。

郑山辞还要给他包红包,虞澜意美滋滋的想。

小平安换上了一身红棉袄,他在走廊上走着,看见郑山辞跟虞澜意就跑过来,小脸红通通的,“爹,阿爹。”

他现在说话念得清字句的,念到自己不熟悉的字句便会含糊过去。郑山辞捏了捏小平安的脸,小平安弯嘴笑。

“平安张嘴看看你的牙齿。”

小平安听话的张开嘴巴。

“不能用手去摸牙齿。”郑山辞抓住他的手轻轻的在他的手心打了一下。

小平安瘪嘴。

“今天去爷爷家,你去找多多哥哥玩。”虞澜意把单子给金云,把儿子抱起来。

一家子出门去郑府,林哥儿跟郑清音他们也买了年货回来,这气氛热烈,他们也免不得开心起来,多买了一些。

这糖果就买了不少,这周围的邻居都熟悉了一些,可以相互送点好吃的拉近一下关系。郑山辞跟虞澜意来的时候,林哥儿正在炸油炸豆腐。

“我去厨房帮忙。”虞澜意一听一溜烟就跑到厨房去。

小平安被虞澜意放在地上,小平安眨巴了一下眼睛,伸出小手去扯郑山辞的衣袍。

“你阿爹去做好吃的,我们先进去烤火。”

小平安从门槛上跨过去,小跑进郑夫郎的怀里,“想吃好吃的。”

“好好好,今天给你吃好吃的,把肚子吃得饱饱的。”郑夫郎把糖果拿给小平安。

“阿爹,他还在长牙齿,要少吃糖。”

郑夫郎笑着说道,“这过年就是欢喜的日子,小孩子多吃一些没关系。”

郑同初不爱吃糖,他喜欢吃橘子,他给自己剥了一个橘子,给了小平安一瓣。

小平安接过去塞进嘴里,“谢谢……哥哥。”

小平安跟着郑同初一起去他屋子里玩,有侍从跟着倒也不费事。

郑父在他们面前就没抽旱烟了,他烤着火,在上面还烧了一壶烧酒。

“这还是去澜意的酒肆里买的酒,这酒够烈,我就喜欢喝这样的酒。今天晌午我们父子三个人喝几壶。”郑父过年也高兴,三代同堂,生活富足。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就只能在清乡村了,谁想到他到了天子脚下,自己的儿子也成了京城里的大官。

他感叹一句,“这样的日子就很好了,等同初跟笙泽长大了,以后又是好日子。”

郑山成笑着说道,“爹,这日子就是越过越好的。”

郑夫郎说道,“这大过年的,说这些做甚。晚上还要放烟花爆竹,今儿我也要去放放烟花。”

“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去放烟花,当心把腰闪了。”

郑夫郎道,“想放就放,犯得着你来管么。”

郑父被郑夫郎抢白了,他也不恼。孩子都这么大了,随心一点活着也挺好。

屋子里就他们家一家子,郑父说起了村里的亲戚们。

另一边虞澜意给灶膛里加火后就来搓包子。

虞澜意见林哥儿做包子,把包子的褶皱弄得好,他却怎么也学不会。

“这样我一步一步的教你。”林哥儿站在虞澜意旁边,他做什么虞澜意就做什么,只是一到要做包子的褶皱时,虞澜意就不成了。

林哥儿笑起来,“澜意要么不去盯着火,要么切菜也成。”

虞澜意看着这个丑包子,十分的委屈,他都做了几次了还是这么丑。

林哥儿:“……”

虞澜意又把包子恢复原样,请大嫂帮它恢复美貌。

林哥儿跟郑清音笑起来。

“你啊,是不适合做这些精细活。”林哥儿把包子放在蒸笼里。

“大嫂的手太巧了,太厉害了。”虞澜意巴巴的夸道。

晌午一桌子菜做好了,坐了一大桌子的人,他们先是喝了一杯酒,这才开始动筷。

虞澜意喜欢吃鱼,今天林哥儿做了烤鱼,香喷喷的,拢共做了六斤的鱼,配菜也做了满满当当的,郑山辞给虞澜意夹鱼照样帮他挑刺。

他喜欢吃配菜,他吃了一块小木耳,软软的,味道很鲜嫩。侍从给小平安夹的菜都是清淡一些的,小平安还是吃得很高兴。

过年的琐事有些多,但郑山辞最喜欢的就是有年假还有可以吃好吃的。

今天在这里吃了饭后,他们就满足了。

过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百姓们今年买了年货也过了一个好年,没甚大灾大难。

郑山辞他们走完亲戚后,萧高阳他们还约他们一起出去玩。这几天除了走亲戚外,还剩下一些日子。萧高阳牵线,他们一起去郊外喝茶。

这事本来是好事,可是郑山辞跟虞澜意要去城门口接虞二爷他们回家,只好拒了萧高阳他们的邀请。

虞二爷他们一家在京城有一座将军府,有一对老仆人留在院子里,每年都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今年他们从边疆回到京城后就不走了。长阳侯跟虞夫郎做大哥大嫂的还给他们置办了家当,让他们回到京城就能拎包入住。

隔着老远,瞧见几辆马车过来,虞澜意大喊,“叔父他们回来了!”

安哥儿在家养胎没有跟着他,虞长行瞧见在一旁的士兵熟悉的装扮,“是叔父他们的亲兵。”

马车渐渐到了城门口,虞二爷跟虞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大哥大嫂,这么冷的天难为你们来接我们了。”

虞夫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风雪大先上车,去侯府里聊。”

虞二爷跟虞夫人应了一声。虞澜意跟郑山辞也跟着钻进马车里,一会儿就到了侯府门口。

他们一块去正堂,崔哥儿跟虞征也从马车上下来,他手里牵了一个小男孩,大约六岁的样子,虎头虎脑的。

“这是我儿子,等会记得叫人。”崔哥儿解释说道。

虞光点点头,“放心吧阿爹。”

虞光嘴甜喊了虞澜意堂叔。

虞澜意瞧见这小子很壮实,牙齿长得整整齐齐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虞光叉腰,煞有介事的说,“摸孩子的头,孩子长不高。”

虞征笑着说,“他上了学堂,读了一年的书,嘴里总有说辞。”

虞宇跟卫哥儿也走过来,虞宇看了一眼侯府,“侯府还是没什么变化,我们又是很多年没有回来了,看着这景就亲切。”

“二堂哥又说这话,以后你日日来侯府看景。”虞澜意打趣道。

虞长行:“别站在寒风里,我们也一并进去。”

众人应了一声,他们这群年轻人乌泱泱的进去,得亏侯府的正堂够大,不能他们这一群进去就把屋子占完了。男子中除了郑山辞,其余的男人都是武将。他们长得高大,身板又硬,站在郑山辞面前就有凛然之风。

长阳侯见这么多人心里也高兴,让他们坐下,侍从给他们奉茶。

“你们从边疆回来,这里风雪这么大,辛苦了。”长阳侯先是寒暄几句。

“我们从秋天就赶路,我们几个皮糙肉厚的倒是没甚事,只是可怜小孙子舟车劳顿了,还有我夫人也有些吃不消。所幸今年回来了以后也不出去了,这般就在京城里好。边疆的风沙大,那里的学堂有好的,但是比起京城里的太学还是差上一截。”

虞二爷当时把兵权交出去的时候,心里是很难受。但这又不能改变皇帝的看法,他除了顺从别无他法。武明帝已算好了,至少没有要了他的命,让他在京城任了一个虚职。两个儿子还能去郊外大营里任一偏将。从边疆跟老部下们道别后,虞二爷又被自家夫人劝说了一阵,自己在回京城的路上就想开了。

回到京城里不用忍受边疆的辛劳了,再者孩子他们这边在京城能多认识一些人,以后考科举后在京城里做官,这样也是好的。

“你们今天先在侯府吃饭,将军府已经打扫干净,家具物件都添上了,若是还有什么不齐全的,你自个儿差人去办。”虞夫郎是把样样都安排妥当,说这句话也是谦虚之词。

“大嫂办事我是信服的。这些年在边疆冬日总觉太冷,身子不爽利,如今到京城了,还要去请个大夫来看看身子。”虞夫人笑着说,她最近这些年冬日总是犯咳,看了好几个大夫都没看好。

长阳侯:“等年假后,拿我帖子去太医院请院正来看看,他医术高明,给弟妹好好看看。”

虞夫人笑着应下。

崔哥儿倒是欢喜回京了。他在京城除了跟虞征成亲后住后一段日子,随后就跟他一块去边疆去了。他是地方大族家的哥儿,本来对京城就有好感,如今住在天子脚下,以后儿子再去太学读书,这才算是他嫁人的正途。不然若是真嫁给另一个地方大族,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到京城里居住,并且在京还有虞家这样的人脉跟影响。

他到了京城,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虞征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甚,心里好笑但还是能理解崔哥儿。他一个柔弱的名门小哥儿这些年跟着他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到了京城是该享享福。

今天晌午的饭菜厨房费了心思,都是做的京城中的菜品,有许多的海鲜是虞夫郎特意吩咐厨房的人做的。虞二爷他们多年都在边疆,多吃点虾,螃蟹这些的。这边海货在边疆不容易吃到。

崔哥儿先是顾着虞光把虾剥干净放他碗里,虞光自己看了一遍便说,“阿爹,你自己吃,我会剥了。”

虞光有模有样的剥虾。

虞夫郎看着他笑,“这小子倒是一个会心疼人的。”

虞征刚吃了一块排骨,他说道,“他自幼就是夫郎带大的,学了一些精致气,又有点体贴。”

这精致气都来了。崔哥儿觉得虞征是在揭他的短,当着长辈的面前他只是低头羞赧的笑了笑,“相公忙着边疆的事务,我只好看着光儿,光儿跟我学了精致气,这是我做错了。”

“哎,我没这个意思。我说错了,我该说名门风度。”虞征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个词。

崔哥儿面上笑吟吟的应下。

虞澜意打了一个寒颤,他虽是跟着崔哥儿学了一点,他发现去参加什么赏花宴还有一些夫人们的茶话会还挺好用的,但像是崔哥儿这样炉火纯青的样子,他还是没学来。

安哥儿稀罕的看了一眼崔哥儿。

郑山辞倒是在老老实实的给虞澜意剥虾。

这座位上的四个年轻一点的哥儿,崔哥儿的性子火爆,只是披上了一层伪装。安哥儿是不动声色,虞澜意是跟崔哥儿学了一点皮毛。只有卫哥儿吃着饭菜很幸福。

他还给虞宇夹菜了,眼波温柔似水。

这晌午的饭一吃,长阳侯今天没有留他们,毕竟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府休息片刻才好。虞澜意跟郑山辞一并回去,这大冷天的去城门里等人还是有些遭罪,他们回到府邸喝了一碗姜汤,两个人双双躺在床上睡了午觉。

萧高阳跟时哥儿他们约人一并在郊外喝茶,这天是冷了,他们穿得多又去赏雪。

“郑兄没来太遗憾了。”杜宁说道。

如今只剩他单单一个人还未定下亲事,最近杜夫人一直在给他相看人家,杜宁的脑子都大了。想着这事他扭头一看施玄,施玄还在赏雪,整个人越发风姿绰约起来。

按理说他这张脸也不差,性子跟家世都不错,总是没有合心意的哥儿或是女子。

梅淮去摘了一朵腊梅,他拿着腊梅笑了笑,姜兰礼便过去给腊梅上的雪拍了拍,这雪抖落下来,梅淮眼里的笑意更甚。

对了,还有他们两个也还未成亲,杜宁心里又有安慰了。

他们说了会子话,萧高阳在翰林院还好,他本来就在翰林院待过三年了,又去做侍读学士,这般还算有经验。这侍读学士做的事不少,大多是起草文书,还有就是皇帝可以把他召见过去问事。

他就是一个小虾米,武明帝从未召见他问过事,会召见翰林学士去问一问事。

崔子期在家陪吕锦这厢也没来。

他们喝了一会茶就各自散了。

姜兰礼拱手,“梅兄,听说你擅画梅,今天想讨要你一幅梅花图。”

梅淮笑:“那你去我家里一趟吧,我画了好几幅梅花,你去挑一挑看喜欢哪幅。”

姜兰礼应声让马夫驱车跟在梅淮的后面。

……

年假结束后,虞澜意的日子还是没变,他手里的压岁钱又有小两万,这次他不去买漂亮衣服了,他要置办产业。

他让宋掌柜跟着他一块去买铺子,这商铺买来就是用来出租的。

宋掌柜:“少爷手里的钱可以在核心地段看一看,这样的地段商铺都好出租。”

虞澜意搭上了自己压岁钱这般勉强买下了两个铺子。

以后的铺子就不在这里买了,他在这地方本身还有几个铺子,剩下的钱去中间地段的地方买几个铺子。

以后他靠收租就有不少的银子拿。这收租的事还不费劲,不用自己去怎么看,比做酒肆还要看账本简单多了。虞澜意决定了,他以后有钱就用来买铺子,漂亮的衣服先放一放。

金云眼中欣慰,“少爷,这样下去你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了。”

虞澜意得意的扬着下巴,“到时候我看谁还敢说我花钱花得多。”

“对了,我还要给你置办嫁妆。”虞澜意看向金云,“我回侯府听你父亲说,你定了一门娃娃亲,如今那人正催着你成亲。”

金云是虞家的家生子,他的父亲是在虞府做管事的,这定下来的相公倒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家里是卖丝绸的,一个普通商户。

金云脸上泛红,“少爷您又打趣我了。”

“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总不能拘着你,让你不嫁人。放心吧,这事我定会办得风风光光,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尽管来郑府找我跟郑山辞,我们为你报仇。”

金云:“我嫁人了还要伺候少爷。”

虞澜意:“随便你啦,若你真要来晚上就记得要回去。”

金云点点头,他舍不得虞澜意,但这未婚夫待他也好。他跟未婚夫已经说好了,等成亲后他是还要来郑府的。

商户家里一般都有几个丫鬟伺候,他们又不是让他来做丫鬟侍从要做的事,这般他愿意待在郑府也好,这好歹跟京城当官的有联系,对他们自家也有好处。

虞澜意这边买了两个商铺,心里美滋滋的回去。

郑山辞一张奏折送到内阁,经过魏首辅的手后送到了武明帝的手里,武明帝传了刑部尚书过来彻查此事。

“天子脚下,这人命关天的事还能含糊过去,京兆府这办的什么差事,这事交给你们去办,朕不管他们背后站的人是谁,通通给朕拔出来!”武明帝最恨贪污之人。

他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但这闹出人命的事让他还是心中不满。这还是堂堂天子脚下,这是在打他的脸。

刑部尚书把事应下来,“陛下放心,臣立马下去彻查。”

武明帝糟心的摆摆手。

郑山辞这奏折呈上去后,过了两日,武明帝就点了胡寺卿的名,“这背后之人是你啊。你不仅罔顾人命,还贩卖私盐,你真真是好样的。亏得朕还以为你是清廉的人,结果还是贪,贪大了。”武明帝指着胡寺卿骂。

胡寺卿面色发白,他都不知道怎么就查到自己身上了。他这事做得隐蔽,再加上他做事一向低调怎么就被刑部抓住了小辫子。

郑山辞把他安插在户部的管事罢免后,他都没有计较。因为那只是小头,再加上他要维持他面上的那张皮就没去撕破脸。

和气生财嘛。

这次不知是谁上了折子给武明帝,这厢从煤山的事把他牵扯出来。

他跪在地上向武明帝磕头,“陛下您饶过臣这一回吧,臣再也不敢了。再者臣这做的买卖还是小的,还有人……”

胡寺卿后半句话一出,朝堂中不少人出来说话。

“陛下胡大人明知贩卖私盐是死罪,他还是为了钱财铤而走险,再加上还逼迫煤山的工人去煤洞采煤,此人完全没把百姓做成人,没把大燕的律法放在眼里,陛下定要严惩他。”

“陛下臣认为不妥,胡大人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般严惩有违陛下的仁德之名。”

为了胡寺卿处置的事朝臣又吵闹起来,武明帝头疼得厉害。

“好,这事就按大燕律来办,合情合理。至于倚老卖老的话,朕向来不吃这套。做错事就是做错事,朕不想听借口。”武明帝冷硬的说。

胡寺卿面上一惊,大声喊道,“陛下饶了臣吧,明明御史台中有许多人……”御史台的人顿时有些着急起来。

武明帝冷笑,“堵住他的嘴,现在朕不想听他说话。”

禁军把人拖到天牢去听候发落。

武明帝看向御史台的人,“有些事朕心里门清,没说出来是给你们机会,在今天之内把贪污的银子送到朕面前来,朕就既往不咎,不然就到天牢里去跟胡寺卿做伴,朕不会姑息养奸。”

下朝后,不少官员面露愁容。

郑山辞才奏了折子这就把胡寺卿抓起来,陛下还是清明的。郑山辞回到太常寺,他们知道是郑山辞上奏折让胡寺卿进了天牢,这般对他的感官就复杂起来。

胡寺卿在太常寺有八年之久了,郑山辞去年才刚来,冷不丁的就抓住上官的把柄,把人送到天牢去了。如今他们对郑山辞是既有畏惧又有距离。

这要是他们出了什么差错被抓住了,这被捅到陛下那去,焉能有命在。

郑山辞却还是怡然自得,他只管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等几日新上任的齐寺卿就来了,他待他们友善,从不过问他们的事,也是来太常寺里养老的。

他喜欢下棋,倒是拉着郑山辞下了几局棋。

“小郑,你这下棋步步为营挺好的。这下棋也要有耐心啊。”齐寺卿感叹一句。

“齐大人的棋艺高超,下官甘拜下风。”

“我的棋艺还是要差点,多跟你下下棋,脑子里更清明了。”齐大人乐呵呵的说。

自打胡寺卿的事发生后,太常寺的人待他冷淡多了,齐寺卿倒是对他颇为友善。齐寺卿有五十来岁,头发上已有花白。他每日来上值都是慢悠悠,乐滋滋的。

他瞧见郑山辞手里还拿了一本从翰林院里借阅过来的书,了然一笑,“作为少詹事,两位皇子的课业还要让你费心了。你这么年轻不该一直在太常寺。”

齐寺卿笑了笑,“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他说完就起身回了内室。

郑山辞神色怔然,恭敬拱手,“多谢齐大人开解,下官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