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问崔子期有甚想要的,他就光说了宅子,若是陛下不体谅他,不给他升官看他上哪去说理去。这聪明知趣想升官的臣子就会说自己没什么想要的。
说这话给陛下传达的消息就是他想要升官。
府邸的管事来请教吕锦怎么拾掇物件,“先把小竹子的物件收拾好吧,我这边晚一些,容爹娘搬了,我跟相公的物件再用木车推过去,左右那宅院又不远。”
管事应一声去回崔夫人的话。
“我不知你今日要搬家,要是知道我该明儿去贺你住了新居。”虞澜意等管事走后同吕锦打趣。
“休沐日是要请你们来的,只怕家里的厨子做饭不及你们府上的好吃,你喜欢吃的菜,我还记得。到时候你看了桌子上的菜色就明白我心里想着你。”
虞澜意:“那我要让郑山辞好好备一份礼。”
吕锦笑着去握虞澜意的手,“还未恭喜你做了诰命夫郎。”
虞澜意一扬下巴,“以后跟着我一块,旁人也不敢欺负你。若是他想欺负人,我就让他给我行礼。
”
吕锦的父亲是吏部侍郎,众人都要给面子,便是没人为难他。可他听了虞澜意的话,心里也觉得开心。
“那敢情好。”吕锦生病后便没去喝花茶了,大夫让他少喝茶,多喝水。这茶喝多了不见得是好处。
吕锦把这话说给虞澜意,“往后你也少喝一些茶,喝点水,或是吃点水果就好。”
虞澜意记下。
陪着吕锦吃了午膳,因他生病,崔府的厨子做的都是清淡的吃食。少油少辣,什么都少点,吃着却还是香的。虞澜意最爱那道翡翠白玉汤。
这名字好听确实就是油炸豆腐青菜汤,这汤汁粘稠,像是羹一样,小火慢炖,汁水余味无穷。
在崔府用了午膳,虞澜意去酒肆拿了账本就回家补觉。
刚回到府邸,邓雪见礼说道,“少爷,有几封请帖我已经放在您屋子里了。”
郑山辞从颍州赈灾回来,他如今又做了诰命夫郎,这请帖来的正是时候。虞澜意应了一声先去屋子里挑着请帖看。
文官的,武官的都有。郑山辞升官了,接触到的人就不一样了。以前刚从新奉县回来,这伙人哪里会送上请帖,邀请他去参加什么宴会。魏夫郎的宴会是要去的,余下的虞澜意还看见了崔府送上来的请帖,新房乔迁之喜,这崔府不管什么都要去。
还有几个侯府跟国公府办的宴会,挑挑拣拣一些,这日子就安排明白了。
“我先小睡一阵,金云你照着这帖子上的人去库房挑一些礼备着。崔府的礼就不用从库房挑了,等郑山辞回来,我同他一块挑。”
“是,少爷。”
金云关闭房门去库房挑礼。身为虞夫郎培养出来的人,金云对这些人情世故十分精通,对挑礼这事得心应手。
账房让金云签字登记。
“对了,过几日我就要回家颐养天年了,最近家里刚添了两个小孙子,我回来带孙子。”
金云先是恭喜账房,“那先生走后,账房的人选还该选一个合适的人。”
“我回禀了夫郎,夫郎只说让少爷做决定。以前是怕少爷乱花钱,如今少爷自己做了阿爹,合该是大人,他是不能再插手少爷的事了。”
金云把这事应下。
虞澜意昏头睡了一个时辰,起来人还是懒散的,金云就把账房的事与虞澜意分说。
“他年纪是有些大了,你去问问他的儿子可有尽心的,就来我们府邸来做事吧。”虞澜意不想再去外边找些人来适应,还是用旧人好,懒得去折腾。
“还有给包八十八两银子给他,图一个吉祥数字。”
这一路从他刚出嫁跟他到新奉县再到京城,如今要去过好日子,虞澜意替他高兴。心里更高兴以后账房的事就自己做主了。
可他转念一想,若是他再奢侈一些,便留不住家业,还是不能太放肆。
金云去传了这话,账房听了眼眶含泪,倒是感动了一番,“少爷果真是长大了。”
金云心想要是虞澜意来这里听见这话,指不定要脸红,还说自己早就已经长大了。
“张叔,你回去颐养天年也是好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侯府跟郑府这边都是帮着您的。”
账房叹一句,“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不会去惹甚事,也不能给侯爷和二姑爷惹麻烦。我心里明白,决计不会打着侯府跟二姑爷的名号去街上招摇撞骗。”
金云:“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
账房面上带喜,“就是这句话。能说这话可见你跟在少爷身边也涨见识。”
金云笑了笑,很是高兴。
……
郑山辞上午去给太子授课,下午再处理户部的公务。谢承被武明帝立为太子后,越发勤奋努力起来,身边有周嬷嬷劝着他,让他注意身体。
谢承才保重自身。
“拜见太子殿下。”郑山辞见礼。
谢承:“郑大人不必客气。”
谢承穿的就是太子袍服,如今这授课也不在上书房了,去东宫堂上只有太子一个学生还有他的伴读。
郑山辞与他讲了中庸之道,这次讲得鞭辟入里,一些话也说得直白起来,只当是权衡。谢承听得痴迷,心中更对郑山辞敬重。
“给殿下布置一篇课业,豫州,荆州,颍州遭受大灾,若殿下是赈灾的大臣该如何去赈灾。”
做了储君不仅要从上往下的看人,更重要的是了解这些臣子,若是他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不能糊弄了君主。想要不被糊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了解这件事,这样才知道臣子尽不尽心。
谢承下课后就回到宫里,他的眉眼带笑,有许些温润之意。
宫人送来了新鲜的水果。
谢承送了一些,让宫人给郑山辞送一些到户部去。
伴读见状说道,“殿下待郑大人真好。”
“他与本宫是老师,本宫自然待他亲近。你若了解郑大人的为人,便也会为他心折。”
伴读应下来,心里想着也要跟郑山辞打好关系。他是姜兰礼大哥的儿子,自幼聪慧过人,性子机灵。谢承一眼就瞧中了他便做了伴读。
姜舟回到家里,姜夫人问他今日在宫里如何了。
姜舟摇头,“今天是郑大人来讲课,殿下很是喜欢郑大人,还把自己新的新鲜水果送给郑大人吃。”
姜夫人又问,“殿下是在什么情况下想到要把水果送给郑大人的?”
姜舟:“殿下是看见宫人送了水果过来,自己尝过后才想把水果送给郑大人吃。”
姜夫人的眸色一深,“好啦,你回来了就去玩吧。”
姜舟说道,“我去找堂弟玩。”
侍从把书箱放在姜舟的屋子里,姜舟拿了一本千字文奔出门。
堂弟还太小没去书院,明年才能去书院。姜舟拿了千字文想给小堂弟先启蒙,好装一装堂哥的威风。
姜湫听着堂哥念经,苦着一张小脸。
梅哥儿看见这小哥俩,唇角往上翘。
姜兰礼下值回来后去换袍子,坐在椅子上,梅哥儿给他一杯梅花茶。
“崔府送了请帖过来,邀休沐时去看他们的新屋。”
姜兰礼:“我知道了,到时候他们小孩子也要单独置一桌席面,把儿子也带过去。崔修竹那么小就去书院了,明年姜湫也能上书院去交些新朋友。”
梅哥儿说道,“知心朋友一二也足够了,不要去交酒肉朋友,这样的人没真心,还会伤心。”
姜兰礼讨笑,“夫郎说得对。”
梅哥儿性子孤僻,也是姜兰礼脸皮厚才能把人追到,两家才定了亲事。
姜兰礼自己都没想过梅哥儿答应嫁给他,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根本就无法想象梅哥儿怀孕生孩子的模样。他冷得跟一捧雪一样。
内里却是柔软的,那份柔软只有姜兰礼能看见。
……
郑山辞得了谢承的水果,一并分给户部的官员一块吃。
官员们待郑山辞越发恭敬起来。项郎中心中忐忑,他本以为郑山辞还会给他穿小鞋。心里预想了几次郑山辞为难他的场景,自己在愤怒中说出岳父庞次首的名号吓退郑山辞。
这些通通都没有发生。
项郎中老实下来。
郑山辞:“这处田册,项大人整理后递给我,明日我要去见江南来的大商人谈一些事,玉大人同我一块去吧。我记得你以前也接待过江南来的商人,你拟个章法明日拿给我看。”
玉风应下来。他见的江南的商人都是小商人,这次跟郑山辞一块去就能看见大商人了,果然还是要跟郑大人打好关系。
郑山辞捏了捏眉心,这处还有工部递上来的条子,说是要修大桥,郑山辞批了。
这修桥是要好好修一修,像是下雨天过独木桥,一不小心就掉下去。郑山辞做了户部侍郎来知道,这跟银子有关的事通通都要户部来管。以前他只管田册跟户籍已经忙得晕头转向的,现在不管是太学的修缮,各个部门要银子都到他手里来了。
郑山辞下值后到小吃店买了钵钵鸡跟手抓饼。他给小平安和虞澜意都带了。
刚一回来,小平安闻到香气跑过来。
“爹买了好吃的。”小平安眼巴巴的看郑山辞手里的食物。
郑山辞把手抓饼递给他。
小平安高兴的拿着手抓饼啃。
虞澜意边吃手抓饼边吃钵钵鸡。郑山辞有分寸,买的钵钵鸡份量少,不然家里的一大一小吃饱了,晚上又不吃饭。
两个人吃完都有些意欲未尽。
虞澜意把崔府的请帖给郑山辞说了。
“我想买树苗送给崔兄。”郑山辞果然有自己的想法。
虞澜意:“我就买一套桌椅送给他们作为乔迁之喜。”
桌椅实用,郑山辞想的是买树苗让崔兄种在院子里,这样也有陪伴之意。新的宅院新的气象,树也要不一样。照顾一棵树苗让它慢慢变成参天大树这也是一种乐趣。
这样就说好了。
趁着眼下还有一些时间。郑山辞跟虞澜意一块出去买礼物。
桌椅买的黄花梨。虞澜意还看重了一个椅子,像是树藤一样可以让孩子坐在上面。
郑山辞买了一棵银杏树苗。这两处的老板都喊了伙计送货上门,这倒省了郑山辞跟虞澜意的功夫。
“郑大人放心,这树苗很好养,一定让您满意。”
郑山辞点点头。
这个休沐日只能先把骑马的事延后,先去给崔府贺喜。
两个人用了晚膳,小平安今天精神劲头足,非要郑山辞跟虞澜意陪着他玩。
玩陀螺。
郑山辞没玩过陀螺,笨手笨脚的,每次陀螺都没转起来。
虞澜意是个中好手,小平安崇拜的看着他。
“太厉害了。”小平安海豹式鼓掌。
虞澜意得意:“小菜一碟。”
郑山辞:“……”
小平安不折不挠,在要睡觉前学会玩陀螺了,让陀螺转起来了。
他欢呼一声还没好好高兴就被带去睡觉。
小平安只好拿着自己的宝贝陀螺去睡觉。
明天早上他把陀螺放进书箱里,等夫子下课后,就去学堂外边玩。
他一想到自己在小伙伴面前让陀螺转起来,他心里就兴奋。
虞澜意拿着陀螺转了转,让侍从收起来,跟郑山辞一并去睡觉。
郑山辞抱着虞澜意的腰,“明天晚上吃饭不必等我了,有公事要忙。”
虞澜意有些困,他含糊的点点头,“去办吧。只要你不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就成。”
郑山辞多解释一句,“是去接待一些商人。”
“我相信你。”
虞澜意放心的睡过去。
翌日,郑山辞站在南风馆的门口。
郑山辞:“……”
玉风跟在郑山辞身后解释,“以往他们订的位置都是在这里的。”
“进去吧。”
玉风看出来郑山辞有些抗拒,他跟在郑山辞身后一块进去。这江南来的大商人出手很是阔绰,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还点了十几个哥儿。
有的弹琴,有的跳舞,还有的就是在客人身边讨笑。
有哥儿要上前来,玉风忙不迭帮郑山辞挡了,“去伺候其他的人,郑大人这里不需要伺候。”
郑山辞颔首。
玉风:“严老板既然是谈生意,这些人都撤了吧,像什么话!”
严老板闻言心里有些不愉,郑山辞未说话,像是也赞同玉员外郎的话。严老板心思百转,心中了悟。这位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是长阳侯府的儿婿,这是不敢在外偷腥。
“是我考虑不周,你们全都退下吧。”
几个老板也没挽留,他们分得清什么事更重要。
几个哥儿还留恋着不肯离开。
“已经给你们钱了,再给你拿些钱走吧。”严老板倒也大气,拿钱把人打发走了。不然在这里拉扯,显得太滑稽。
“郑大人,玉大人快请坐。我也不懂什么菜色,只说这桌菜很滋补,点的人多,我便点了,两位大人尝尝合不合您的口味。”
郑山辞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他点头:“不错。”
随着这句话落下,周围的气氛就缓和下来,其他的几个老板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谈生意一般是在酒桌上谈出来的,郑山辞只喝了几杯就没喝了。老板们见郑山辞不喝酒,他们琢磨郑山辞的习惯,便也不再喝酒,只谈了会儿生意。
以前他们跟梅侍郎接触,梅侍郎也是不爱喝酒,有好几次都是把江南的事推给下属来接待。这是郑山辞第一次接待他们,以后估计还是要交给底下的人来做。
毕竟他是户部的二把手,大燕有那么多事要处理,今天能来就是给他们面子了。
严老板谨慎的选择了送礼。
几个礼盒装起来的,一看就很精贵。
玉风现在已经老实了,不会去多看。上官若收,他就收。上官不收,他也没资格收。反正他就是顺带的。
这些江南的大商贾出手阔绰,送礼都能几万两银子的礼物。玉风心想,这礼盒里面没准就是金子。应该还会想着郑大人家里有夫郎和小孩,比如把金子做出讨喜的簪子,或是小孩子喜欢戴的金锁,手上再戴金镯子,这礼不仅讨好了郑大人,把郑大人家里的一大一小也讨好了。
还有送的茶叶也是珍品。这做了商人有钱了没权,是要看当官的脸色。若是用点钱能跟当官的扯上关系,商人是不会吝啬钱财。官员收钱收得越快,收得越多,把柄就越大。这样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些事不干也要干。光说官员的俸禄想在京城过好日子太难了,门下依附几个商人日子就好过许多。商人求庇护,当官的想过好日子,各取所需,狼狈为奸。
做商人的还有一点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们最擅长找到官员的薄弱点然后去引诱他们,让官员就此跟他们沆瀣一气。
钱跟色这两样都是商人们的利器。
郑山辞果然拒绝了。
“严老板这是害我不成,我刚当上户部侍郎,还不想因为贪污被摘了官帽。几位老板的心意我领了,这礼是不能收的。”
严老板:“郑大人不必担心,这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您拿着回去给令夫郎跟公子摔摔打打的都成。”
“严老板你是个实诚人,我还真不敢收。我胆子小不敢惹事。你这份心我领了。再送下去,我人也要走了。”
严老板一听郑山辞这不是假意在推辞,心里一个激灵把礼盒放回来。有的官员就是假正经,还要旁人多劝几次,拿几次乔了,才勉勉强强把礼盒收了。
这送礼的人就成了一个孙子,点头哈腰的。
看出郑山辞不吃这套,严老板只好正经的谈一些事,谈商税跟分成的事。郑山辞早就有章程了,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几个老板听。
“这分成我没什么要改的,一切都照旧。余下有些变动……”
几个老板点头应承了郑山辞。
“郑大人说得是,我们会按照您的法子来做事。”
郑山辞面上带笑,“把事情办好才是正经事。”
看来这新侍郎是个做实事的,不喜欢拖泥带水。
宾尽主欢,郑山辞吃了一点菜就没吃了。出来应酬就不适合吃饭,请客吃饭首先是为了事,哪里是为了饭。
喝了一阵,郑山辞就告辞了。几个老板闻言起身相送,把郑山辞跟玉风送上马车,自己回到南风馆里,一个老板立马叫了几个哥儿进来伺候。
“这应酬身边没有美人在,总觉得不对劲。看来这郑大人心气高,也不想跟我们这伙人同流合污。”一个老板不满的说。
“还嚷,想嚷得所有人都知道。郑大人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他要是没半点城府,怎么坐那么高的位置。”严老板维护起郑山辞,“要是真是普普通通的,一给钱就收,我反而还要低看他一眼。”
人都是这样。明显都是在行贿,看见官员接受了自己的贿赂,心里高兴又鄙夷。
“不过郑大人办事还是爽快,哪像我们那的官,没钱了就把我们邀过去要钱,要么就是给他们置办外室。这外室还要挂在我名下,免得被人发现了。我们这就够意思了。”一个老板说道。
几个哥儿打开门进来,几个老板就不谈这些了。隔墙有耳,他们的嘴要严。
……
郑山辞回到家里喝了醒酒汤。
这天色也不早了,他先去洗漱而后去厨房给自己下面条吃,根本就没吃饱,饿着肚子睡觉迟早会饿着肚子醒过来。
虞澜意在郑山辞进门时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脂粉味。
他现今倚靠在厨房的门上,问他,“你去哪儿了?”
“你吃面条么?我去南风馆了。刚开始不知道他们约到了那地方,一直在忙公务,等到了才知道。这次跟他们见一面互通一下,以后就交给底下的人去办。”郑山辞说得坦坦荡荡的,手上正在切葱花。
“我不能再吃了。你多下一些,我等会从你的碗里挑个小碗来吃。对了,给我煎个荷包蛋,我要多葱的,这样的面条吃着才香。”
“好,你先坐着。”郑山辞说这话,有一种店小二招待客人的架势。
虞澜意乖乖的位置上,捧着脸看郑山辞的背影。
很快葱花,蒜苗,生姜这些都切好了。葱花郑山辞喜欢切大一点,蒜苗跟生姜他就会剁碎。晚上不适合吃太油的面条,郑山辞打算就做一个葱花面加两个荷包蛋。
他先去煎蛋,然后把两个蛋放在盘子里。等面条下好了,把荷包蛋放在上面撒上葱花端到厨房的小桌子上。
转身又去里面拿了一个小碗和两双筷子,把其中一双筷子递给虞澜意。
桌子上放了煤油灯,闪着点点昏暗的光。
郑山辞拿着筷子先把面条搅了搅,把小碗拿过来。
“我先挑,你喊停就停。”郑山辞说。
等郑山辞挑了小半碗,虞澜意喊停。
郑山辞给荷包蛋夹到他碗里,给他倒了汤。
两个人就在厨房的小桌上吃面。
郑山辞说真的饿了,连汤都喝干净了。
两个人吃了夜宵,回到床上躺着。郑山辞已经喝了醒酒汤,神经还是兴奋的。虞澜意一摸郑山辞的脸,滚烫烫的。
虞澜意趁机去摸郑山辞的腹肌。
郑山辞翻身说,“澜意,你疼疼我。”
虞澜意爽死了。
他信了郑山辞鬼话,自力更生,累得要死。
……
郑山辞起早去户部,脑子还是不清白。面前总会浮现雪白的肌理,弓起来的脊背很有力量感。
还有白馒头也让人眼热。
能充斥整个手指缝。白白软软的。
郑山辞叹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批公务。今天的公务不多,很快就能批完。
很快就到了休沐日,崔子期只邀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官场上的朋友只送了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