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恶毒男配

作者:端瑜

这事被武明帝发现,又由郑山辞盯着处事公道。郑山辞说道:“熊大人还要好生宽慰李家,没准陛下想起来了这京兆府上下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熊桥心里一个激灵:“多谢郑大人提醒。”

郑山辞摆手去布铺拿官袍回家。

熊桥把丁参军事叫过来罢免他的官职,给衙役们留话:“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本官严惩不贷,你们好之为之!”

等衙役们愁眉苦脸的离开,熊桥去找信郡王,信郡王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熊大人御下有方,让我这么大的年纪还被陛下臭骂一顿,我的脸都丢尽了。”

熊桥陪笑:“郡王莫气,都是下官不好。明日还请郡王上折子为下官求求情啊,下官是真不知道底下的人这么猖狂。”

信郡王斜了熊桥一眼,“本王不掺和这事,你自己处理罢。”

信郡王说罢,大摇大摆的走了坐上马车,心里还一阵发寒,自己是该对京兆府上点心,不然失了这长史的官,他只剩下一个爵位,看着磕碜。皇室宗亲中有官职的不在少数,但还是有许多人只有一个爵位,没有俸禄。像是镇南王府他们家就好了,儿子争气是大理寺卿,实权主官。就这儿子只有一个侧君,生了一个儿子,当下都三十多岁的年纪了还不娶正君,没娶正君就视为没成亲。

此时郑山辞到家已是过了晚饭时间。他跟武明帝吃了一顿饭,郑山辞见武明帝吃得少,他也不敢多吃,随便应付一些。在京兆府应付人,现今到了家里肚子就饿了。

正堂亮堂着,郑山辞远远听见小平安的声音。

平安自己一个人在正堂玩。

他忽的想到什么,脚步加快到了堂前就看见虞澜意坐在椅子上吃着果子,看话本,偶尔应一声小平安的话敷衍他。

“你说得对。”虞澜意说完,眉眼还是鲜活生动的,整个屋子有了他都亮亮堂堂的。

郑山辞心上一软,觉得满身的疲倦见了他都没了。他先把衣袍正了正这才进去。虞澜意听见郑山辞的脚步声,抬眼看他:“回来啦,我给你买了几身衣裳,还有一套文房四宝放在屋子,等会儿你自己去看。”

小平安歪头:“回来啦。”

郑山辞笑了笑,“回来了。”

郑山辞吩咐旺福叫厨房做个三菜一汤。

“你还没吃饭?”虞澜意关切的问。

郑山辞把陪着武明帝的事说给虞澜意听,虞澜意很理解。

小平安跑到自己的屋子里把自己不会的题拿给郑山辞,他把题放在桌子上,伸出手点了点自己不会的题,“爹,教教我。”

小平安眼巴巴的看着郑山辞。

郑山辞让小平安坐下,站起来去看题,给小平安讲题后,小平安就拿着笔唰唰写好了。郑山辞又问了他几句书本上的知识。

小平安思忖片刻说出自己的见解,郑山辞听着没甚问题,“你说得非常好,时辰不早了,你先去睡觉。”

小平安乖乖应了一声,被郑山辞夸了,眉飞色舞的拿着题蹦蹦跳跳的离开。

侍从把芹菜炒肉,清蒸大虾,清炒青菜,冬瓜蘑菇汤端上来,碗筷也摆好了。

旺福说了让厨房做简单点,厨房还是不敢做得太简单,考虑到夏日天气炎热,就做得比较清淡,炒肉算是有点辣味了。

郑山辞坐下吃了点,虞澜意坐过来,郑山辞给他剥了两只虾。本来虞澜意不饿的,看见郑山辞吃,他就馋了。

两个人洗漱后郑山辞就抱着虞澜意,把头放在他的脖颈里温声说道:“去哪儿玩了?好玩么?”

虞澜意说了几个地点声音轻快,“可好玩了,还想玩。”

他说罢还推了推郑山辞瞪他,“这些热的天,不要靠这么近。”

丝毫不顾及郑山辞的死活。

郑山辞这么久没有看见虞澜意了,现在想抱一抱都要被嫌弃。郑山辞沉默半晌说:“我想你了。”

这么直白的话让虞澜意脸红。

“想就想嘛,我也想你。”虞澜意想着伸出手搂住郑山辞,把他的头往自己的胸膛上摁,颇有大爷的范。

郑山辞闷声笑出来,虞澜意伸出手捏郑山辞脸。

“不准笑。”虞澜意凶神恶煞的说。

郑山辞没笑了,他伸出手去解虞澜意的衣带。

虞澜意眼神飘忽,“这么晚了,你还有精力,快睡。”

郑山辞还是没得逞,但他可以抱着虞澜意睡觉了,郑山辞睡得很安心,觉得什么事都能面对了,心里做任何事情都有干劲。

虞澜意嘟囔一句热也没推开郑山辞。

薄被盖住了他们的肚子以下,虞澜意说道:“我去外边玩了,心里还有新鲜感,但回到家里后就很想你,觉得有你在身边真好。”

虞澜意亲了亲郑山辞的嘴唇,被郑山辞反身压着亲,半晌才分开。

看过许多风景,见了很多的人,虞澜意还是最喜欢跟郑山辞在一起。郑山辞于他而言,永远都有新鲜感,永远都是他爱的模样。

见郑山辞的时候就觉得心脏会把他认出来,想起来的时候虞澜意不管在做什么,嘴角总是上扬的,就这样想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初识,每一次都是怦然心跳。

郑山辞把虞澜意当做心肝一样。

郑山辞抱紧虞澜意:“去一趟外边就会说好话,给我灌迷魂汤了。”

虞澜意想到自己去南风馆的事心虚,“说你好话,你还说我给灌迷魂汤,那我以后不说了。”

虞澜意像是点了火药的爆竹,郑山辞亲了亲他的唇,“我不说了。”

虞澜意得意扬下巴,想着又伸出手锤了郑山辞几下。

……

翌日郑山辞跟武明帝回禀了京兆府的事,武明帝说道:“还是熊桥不够上心,上行下效,这熊桥降职还是领着京兆府尹的职位,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冯德去拟旨。

“另外郑爱卿说的水泥路设暗哨收费的事,朕看了奏折很感兴趣。郑爱卿给朕多讲一些。”

郑山辞拱手说道:“陛下工部修的路是官道,还有羊肠小道可以供百姓行走,能走官道的基本上是骑马或是押送货物的人,在官道上设立暗哨一则可以保障商人和来往官员的安全,二来就是可以挣钱。工部修水泥路,臣大致算了有百万两银子,这部分银子若是在官路上收费,两三年就能回本还能赚一些。”

武明帝闻言眼睛一亮,“郑爱卿果真有赚钱的本事,另外你把玻璃方子跟精盐方子献上来,郑爱卿真是朕的良药。”

郑山辞心中明白武明帝现在的心病就是国库的银子不够。

“陛下对臣恩重如山,臣报效大燕是臣的本分。”

武明帝满意的摆手让郑山辞先下去,郑山辞出了盘龙殿碰上了谢承。

谢承近日再帮武明帝批奏折,他现今越发得心应手了。谢承看见郑山辞是有些惊讶,双方见过后,郑山辞就回户部处理公务。

谢承越发有太子的气度了,郑山辞越教谢承心里越欣慰。谢承的性子好,也有自己的想法。郑山辞不希望教出来一个只有温和的太子,毕竟是未来的皇帝还是要果断,有自己的脾性。

今早朝中无事,下午内阁就接到了八百里急报。

这是从地方传来的,魏首辅拆开信,整个人有些愣住了。萧次辅把信抓过来,仔细目完,“这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雷阁老见魏萧两个人看完信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凑过去看信,看见上面的数字也震了震。

“这,这谁给崔子期的胆子?!”雷阁老语无伦次。

崔子期在地方办差事,京城中都被郑山辞的清丈田地吸引了,而后又是萧高阳的懒官,贪官,清官的言论镇住,武明帝开始精简官职,这已经够官员们好受了。

这崔子期是直接要了官员的命。

一把尚方宝剑砍了五十三个官,剑气冲天,地方官员的怨气也冲天了。

这崔子期还是魏首辅看好的小辈,没想到这样意气用事,五十三个官全砍了,魏首辅想到这个数字就头晕目眩。

萧次辅沉吟:“这事压不住,我们还要拿个主意出来。”

“清丈田地是个难差事,但也不至于把他们杀了,唉。”雷阁老叹息。

三个阁老沉默半晌。

……

郑山辞把户部的公务批完后,一个小吏前来求见郑山辞。

郑山辞让旺福放他进来,小吏先拜见郑山辞后低声说:“郑大人,是雷阁老让小的来的,有一则消息要告知郑大人。崔大人在地方上因清丈田地的事杀了五十三个官,现在地方的官员联名写了奏折到了内阁,雷阁老见郑大人跟崔大人是知己好友,所以让小的来传信。”

“多谢雷阁老,我会记住这份恩情。”

小吏闻言笑起来就退下了,他要的就是郑山辞的这句话。

崔子期是他的知己好友,他相信崔子期不会平白无故就杀人,这一定是这些官自己犯错后被抓住的把柄。

郑山辞下值后回到家里径直去了书房给好友们分别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出去。崔子期这事还没出阁,他们要是聚在一起事后会惹人怀疑。

他去寻虞澜意,把这件事告诉他,“你今日去崔府找吕锦打听一下,崔兄给他写的信有没有要紧事。”

虞澜意听郑山辞的话心中一惊,他忙不迭点头也知道这是要紧事,“我先去崔府了。”

虞澜意到了崔府也没底商拜贴,他跟吕锦的关系好,用不着递拜贴,再者现在虞澜意的心里跟揣了一头鹿似的,心慌得厉害。

五十三个官全杀了,这么大的事朝廷不得闹翻。

“虞少爷您这边请。”门子去通报一声,吕锦的贴身侍从就引着虞澜意往屋子走。

吕锦还在绣花,崔修竹坐在一处写课业。吕锦远远的看见虞澜意过来就把针线放下,又赶儿子去自己屋子里做课业。

“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我们不是昨日才刚分开么?”吕锦笑着打趣虞澜意。

虞澜意面色有些沉静,并未露出欢喜的模样。

“我有话要跟你说。”虞澜意低声说。

吕锦见状,让贴身侍从守在门外,拉着虞澜意的手,“有什么话还要跟我说,我可不听你跟郑大人之间的亲密话。”

哥俩说着话就进屋了。吕锦拉着虞澜意坐下,他心里有些慌,“是不是相公出了什么事?”

京城里的事吕锦都知道,能让虞澜意来找他的,只有崔子期。崔子期人在地方还没回来,这都出去快一年了,还在外边。吕锦心里头担心着,幸好崔子期还知道写信回来,不然他真真是没什么盼头。

两个人恩爱感情好,吕锦只盼虞澜意带来的消息不是太大的坏消息。

“我同你说了,你自己谨慎一些。郑山辞知道有折子参崔大人在地方杀了五十三位官员,这事现今已经到了陛下的御桌上,明日可能就会在金銮殿上发难,我来告诉你,是让你们做个准备。”

吕锦听了心惊肉跳五十三位官员,陛下一次都没有杀这么多人,吕锦的唇色泛白,“澜意,你没骗我吧,五十三个官全被相公杀了?”

“折子上是这么说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虞澜意想着心惊,他还没忘记郑山辞给他说的话,问道:“崔大人给你写的信有没有什么要紧的话,你快想想。”

吕锦听了虞澜意的话脑子里一团浆糊,哪还能想起什么要紧的话。他站起来去梳妆台的抽屉里把一个盒子翻出来,“这些都是他写给我的,我看着没什么大问题。澜意你帮忙看看。”

吕锦六神无主,还没回过神。

虞澜意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拿着信件就看。虞澜意看信件的时候,吕锦渐渐镇定下来,拿着信件一块看。两个人把信件看完了也没发现什么要紧的事。

崔子期不爱把这些事写在家信里,一点线索也没有。

吕锦把信放进盒子,心往下沉。

“崔大人该是有分寸的人,应该还有后手。”虞澜意安慰吕锦。

吕锦勉强笑了笑,“还要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

“郑山辞给萧大人他们写信了,若明日金銮殿上,他们也会帮崔大人说话。”

吕锦谢过虞澜意,“这事我是要告诉爹娘的,澜意你先回去吧。”

虞澜意应一声:“好,明日我再来看你。”

把虞澜意送走后,吕锦左右想不明白就去寻爹娘。

崔大人听了这事眉头紧皱,他还算镇定:“这么大的事,陛下不会仅听一面之词,只要子期心里有准备,双方对质,总有一方是错的。只是这杀了这么多官,他做事还是跟个混小子一样这样冲动,容易授人把柄。”

崔夫人眉眼哀愁,“这差事本来就是得罪人的,现今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你先回去歇息吧,等明日上朝就有分晓了。”崔大人语气缓和一下。

吕锦把消息告诉给爹娘后,回到屋子里还静不下心,晚上勉强用了半碗饭,家里的人都没吃多少,只有崔修竹年纪还小尚还不知愁,吃了两碗饭玩了一阵就上床歇息了。

给儿子盖好被褥,吕锦摸了摸儿子的脸回到屋子里躺下,心里气得不行,恨也涌现出来。这浑人偏生要做这事,让他担心受怕,心里不得安生。

吕锦心里把崔子期骂了千遍万遍,骂累了脑海里一想起男人那张脸,泪就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他咬着牙齿,压抑自己的情绪。躺在床上,度日如年。

既做了这样的大事,要是没有后手,崔子期真就成了蠢货。吕锦想了想,相公应该会有后手的。

再者只要崔子期回到京城,家里有人脉可以奔走,可以拖延一段日子。

吕锦这般安慰自己,心里还是担心,一夜无眠。

虞澜意回到家里找郑山辞说了没在崔子期的信里找到要紧的线索。

郑山辞沉吟:“那我们只能看明天了,陛下会把崔兄召回来,先吃饭吧。”

两个人心里也担心崔子期的事,没吃多少就先睡下。

……

翌日,郑山辞他们上朝去,萧高阳他们跟郑山辞对了一个眼神。

武明帝坐在龙椅上看底下的臣子,魏首辅出来说道:“陛下,地方官员联名上了一道折子说都察院崔大人在地方办案,把五十三名官员杀了,这事还请陛下定夺。”

不知道消息的朝臣听见这个数字顿时发出哗然之声,吵嚷起来。

“五十三名?”

“崔子期胆子这么大,敢杀这么多人,这是有恃无恐啊,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文武百官,众说纷纭。

“够了。”武明帝冷静说:“现今只有地方官员联名的一道折子,谁知真假,朕已经让人八百里加急去信给崔子期,让他快速回京。”

武明帝提拔的崔子期去都察院,他还是愿意给崔子期一个机会。

“陛下,让人把崔子期绑着回来才是正途,不管崔子期有什么理由,崔子期杀了五十三位官员是板上钉钉的事。”御史说道。

“陛下宽宥崔大人可以,但崔大人若是独自回京怕是不妥,该上囚车回来。”有跟崔家不对付的官员跳出来说。

武明帝起初看见这份奏折心里陡然就暴怒起来,不管崔子期做什么单是在地方杀了这么多官员就能引起朝野惊慌,武明帝能控制自己让崔子期进京解释已是极大的克制自己了。

谢承听见这话也惊住了。他知道崔子期跟郑大人是好友,没想到崔子期胆子这么大,谢承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话。

武明帝也在权衡利弊。

崔大人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崔子期定然有自己的理由,不然也不会这样的事。他的前途正好,他能不知道后果么?一定有比杀五十三名官员更重要的事。”

崔大人昨晚思考了半晌,还是觉得这个说法更能说服人,也能让陛下提点兴趣,至少不能直接给儿子定罪。

这罪名一旦定下,到时候洗清就难了。

郑山辞同样上前一步为自己的好友说话:“陛下若仅听一面之词就让崔大人坐囚车回来,万一崔大人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陛下就会被天下人知道冤枉了官员。现今走官道路途缩短了,等上几日也无妨。”

皇帝的旨意不能朝令夕改,不然以后谁还听他的。

武明帝沉吟说道:“等崔子期回来再议这件事。”

魏首辅说道:“陛下崔大人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武明帝眯着眼睛,神色莫测。

冯德在武明帝面前耳语几句,武明帝颔首点头。

“宣都察院崔大人觐见!”

崔子期一路上风尘仆仆,靴子还带着泥点。他先给武明帝见礼,而后把自己写的折子呈上去,冯德下来接了崔子期的折子。

崔子期解释道:“臣前几日就该回京了,只是押送银子太多,路上耽误了路程,这才回来晚了。在一个月前借用官道给内阁上了折子。”

魏首辅:“今早内阁才收到。”

要不是崔子期这事闹得大,底下的人还不知道把他的折子单独拎出来。

崔子期继续说道:“臣有罪。臣在清丈田地时动了尚方宝剑,在江州开采出金矿,府衙私自开采,把百姓投入进去不顾死活,涉事的官员多达三十名。他们恐臣暴露这件事就布下杀局,反而被臣反杀。另有二十三名官员作奸犯科,无恶不作,臣受百姓的请,实在是不好托辞便把他们斩杀在尚方宝剑前。”

崔子期的奏折写了一部分,他手里还有一个盒子呈上去,都是这些官员的罪证。

武明帝皱着眉头看了心里气恨:“这些人该杀!”

“另外从他们家里搜出来的银子,臣也运回来了,拢共有三百万两银子。”

这话一出,朝臣之中窃窃私语起来。

三百万两银子,这是大燕半年的税收了,在武明帝刚登基时,大燕的税收一年才两百八十万两银子。

这五十三个官员家里能搜出三百万两银子,这是贪了多少。

还有一个金矿。

武明帝听见有这么多钱,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此事你做得好,但你为何不早写折子上来,此事功过相抵。”

武明帝并未因为崔子期把贪官的银子送上来高兴,究其本身还是崔子期没有事先请示武明帝,这合该是萧高阳说的清官,心里有百姓,却不知变通。

崔子期领旨。

他回来时就做好这样的准备,当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杀。杀后他们写了折子,这些官员却比他们更先上折子。

崔子期做了这件事也无悔。

他看见了鱼肉百姓的官员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百姓在地上匍匐。这做官就这么回事,总要做点对得起良心的事,不能白白穿了这身官袍。

百姓过苦日子,他们在勾栏瓦肆里喝酒玩乐。这苦没处伸冤,只能苦熬着日子。田地被侵占,自己成了佃户,浑浑噩噩的活着。崔子期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还能在河里看见被溺毙的婴孩,这些孩童又何其无辜。

有信佛的官员还私下买童男童女做些勾当,就因是土皇帝,没人管束就作威作福。那他偏要来管一管,把他们杀到怕才知道后果。

退朝后,武明帝看了一眼崔子期离开金銮殿。

“好小子,我们还打算帮你说话,你自己就回来了。”杜宁拍了拍崔子期的肩膀。

“崔兄果然有后手。”郑山辞一颗心落在实地。

“这事你做得太冲动了。”梅淮冷静的说。

崔子期爽朗道:“难得冲动。”

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绮罗筵,只照逃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