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们看不到的角度, 夏安用身体遮挡着阿无,给予他爱抚。
有时候,阿无就像是一只很容易被满足的大狗。
只要多摸一摸他, 揉一揉他, 夸一夸他,就能让他开心到摇尾巴。
存续了四个月的被子分界线,终是被撤去。
阿无又回到了她的被窝里。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没有任何改变。
但夏安能感觉到不同。
这是一只曾被拒绝伤害过的大狗, 还是在产后最每攵感的时候。
这使得他时刻透着紧张和小心,夏安的任何动作都能让他精神紧绷, 惶恐不安。
夏安只是抽离手,动了动肩颈, 改变了下睡姿。
就能将他吓得扣紧床单,身体僵硬。
这可不行, 他一直这样紧张, 根本起不到任何有效的安抚。
夏安伸手,将他从被子里拉了上来。
这遭遇了一点微弱的抵抗。
他似乎以为她要赶他走, 身体僵硬得厉害,带着不可遏制的轻颤。
“没事的, 别怕。”
夏安柔声安抚着他, 将他拉到与她同一个水平线,让他与她一起躺着。
手臂环过他的腰身, 将他揽住。
这样近乎禁锢的姿势,似乎给了他一些安全感, 他的身体不再抖了。
只是似乎仍然不适应脑袋离开被子后的视角,略显不自在地将下巴缩到被子下。
如果不是他正被夏安揽着,被她固定在身前, 他大概会整个人都缩下去。
夏安注视着他,这是她第一次在睡觉时与他的脸靠得这么近。
以往都是他缩在被子里,她睡在上面。
那样完全缩在被子中的睡姿,其实更像是宠物,或者用来调整睡姿的腿枕玩偶。
有那么几次,夏安也确实在睡梦中将腿压到了他的身上。
而他一动不动,从未反抗。
哪怕第二天起来时,脸上都被压出了红痕,也没跟她抱怨过一声。
因为她的疏忽,他当了许久的“宠物”和“腿枕玩偶”。
直到现在,与她并肩躺着、枕着枕头的睡觉,才终于像是个“人”。
夏安扣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紧缩。
她曾给他戴过项圈嘴套,给他系过狗链,用指令的方式让他做事。
她从一开始就没给过他属于人的对待,现在却想要他成为人。
夏安眸光沉沉,落在他身上的手动作着,安抚着他。
他的腰很窄,虽窄却并不纤细,排列着紧实的肌肉。
腰胯窄而姓感,正面给人一种平面般的感觉,若是容纳进去什么,会很突出。
夏安的手微顿。
她忽地意识到,她所谓地给他安抚、满足他的需求,其实也是变相地在给自己谋福利。
夏安的另一只手抬起,绕过他的后颈,伸进他嘴里。
她在他耳边低声道:
“我之前教你的还记得吗?如果我欺负你,你可以咬我。”
感染者张着嘴不肯咬合,甚至用舌尖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手指。
夏安的手骤然一紧。
这样毫无底线的放纵,真的会让她心生邪念,想将他占为己有。
在理智的克制下,最终,夏安也只丈量了他腰胯的宽度。
夏安觉得,需要跟阿无好好谈一谈。
但又不确定他能否理解。
于是,她从堆满书的房间中,找来几本关于人类情感和人际关系的书籍。
交给阿无阅读。
阿无的学习能力很强,他应该能够看懂。
等他理解了这些内容,一切就好说了。
或许都不再需要她开口。
丧尸皇将这些书当成她交给他的任务,认真研读着。
只是越看,他的眉头就蹙得越深。
他的视线在人与宠物和人与恋人之间长时间停留。
人与宠物,可以建立家人、朋友亦或主奴关系。
人喜爱狗,关爱狗,将狗当做情感寄托。
狗对通过长期的陪伴、保护和忠诚,赢得人的信任和喜爱。
但有时候,这样亲密的关系,也会受到其他事物的冲击。
比如恋爱、婚姻、生子……
许多家庭会在生了孩子后,把狗送走。
丧尸皇想起他生完孩子后,夏安对他的冷遇,浓浓的悲伤涌上心头。
人与宠物的关系并非永恒。
宠物完全依赖于主人,但主人并不依赖宠物。
宠物是随时可能被放弃的。
丧尸皇带着沉痛而绝望的心情翻到后边,目光微凝。
恋人和伴侣……
·
夏安觉得,有了那些书作为铺垫,她今晚可以和阿无好好聊聊了。
夜里,她洗完澡回到卧室。
三个孩子在摇篮里睡得正香。
阿无如昨晚一般躺在床上,被子遮盖住了他的下巴及以下的部分。
夏安掀开被子上床。
钻进被窝,手习惯性摸上去。
刚一触碰到,夏安就察觉到了不对。
光洁的皮肤,没有衣服。
夏安错愕地睁大眼,正要退开,一双手臂就缠了上来,还有腿。
丧尸皇埋首在她耳边轻蹭着,不太熟练地把自己献给她。
他想做她的恋人和伴侣。
夏安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努力按住身前胡乱扭动的人,既懵怔不解又慌乱道:
“等等!阿无,你这是在做什么?”
“吼呜。”做伴侣之间的事。
简直疯了,这跟夏安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阿无的声线明明还和之前一样低缓,传入耳中却莫名甜腻得让人耳热。
有那么一瞬,夏安差点长出花藤。
夏安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些,扣住他的肩,让他安分点。
但效果不佳,上边不动了,其他部位还在往她身上努力贴。
若她再强行将他拨开,他就会发出哀哀的叫声,仿佛被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声音绝望而凄厉。
夏安一心软松手,他又立刻贴上来。
“够了别蹭了,要长花藤了!”夏安怒而道。
但已经晚了,花藤缠绕上他的腿,束缚住他的腰身。
察觉到这一点,夏安顿时没了声音,面色有一瞬的苍白。
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她在睡梦中驱使的花藤欺辱阿无的事,是她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把花藤扯下来。
原本因被花藤缠住而安分了片刻的阿无,忽地动了起来,夹住了她的手。
他低低叫着,将自己送到了她手上。
夏安会定期给感染者们剪指甲,却有时会忘了修剪自己的。
在生命异能的滋养下,她的指甲饱满而莹润,比普通人的还更修长坚韧些许,像是做了美甲,形状流畅而漂亮。
或许会受伤。
夏安想。
但她有异能,她可以治好他。
所以,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
夏安茫然地想。
阿无起身去给孩子喂奶了。
离开之前,夏安拉住他,把衣服披到他身上,让他穿好。
遮住了那像尾巴一样的花藤。
夏安的视线却总是不由落到他的衣服下摆处,注视着那条随他动作而摆动的花藤尾巴。
这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她原本的计划是让阿无认清他们的情感和关系,从此跟她保持距离。
而不是继测量他腰胯的宽度之后,再测量一下他的长度。
阿无喂完孩子,钻进被窝,回到她身边,一双绯红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夏安的手习惯性落在他肚子上。
随即手微顿。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太窄了,但凡容纳点什么,就会被撑出明显的形状。
“吼呜。”丧尸皇发出愉悦而满足声音,把肚子往她手里送。
不行,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
阿无不是她的狗,不能随便揉。要清醒,要冷静。
夏安想着,按住了他的肚子,不让他再动。
这一下,却将手下的人按得痛苦蜷缩,剧烈颤抖。
夏安以为自己手掌按太用力了,压疼他了,忙要收回手,却发现她种下绿植被浇了。
夏安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