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的水声中, 漠北王从浴桶中出来。

简单穿了件白金色长袍,就绕过屏风,走向公主。

公主背对他站在桌案前, 朦胧的烛火中, 她皎洁的身影美得像一场梦。

“公主。”

漠北王想要抱住她,将她抱上床,真伸出手, 反倒有些胆怯了。

公主那般纤弱, 像是最珍贵无暇的白玉瓷。

他这种莽撞的武夫,稍有不慎的碰撞, 就可能将公主弄碎。

最终,漠北王的手也只是克制搭在公主的肩头, 身体缓缓贴近她。

慕秋瓷感受到身后的热源。

他简直像一个火炉。

仅是靠近,就能感觉到暖呼呼的热意。

难怪不怕冷。

“王, ”慕秋瓷端着酒杯扭头, 对他浅笑,“先饮一杯交杯酒。”

她说着, 将左手的杯子递给漠北王,顾盼生姿的眸中是含羞带怯的柔光。

漠北王喉结滚动, 伸手接过酒杯。

他学过慕朝语言, 自然也知道慕朝的习俗,他知道交杯酒的含义。

新人新婚之夜都要饮交杯酒。

这代表着夫妻从此合二为一, 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公主是真心想与他做夫妻。

漠北王低垂下眸, 素来冷肃的眸光在红烛下变得柔和。

最初,他答应慕朝的和亲,只是想暂时停止战争。

继续打下去, 对双方都没有益处。慕朝幅员辽阔,两方国情相差太大,就算打下来,他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治理。而且快要入冬了。

接受一位公主,也只是为了让慕朝朝廷安心。

在他原本的设想中,公主到了后,他可以给她一片土地,让她带着她的人,在上面建造宫室,放牧牛羊,双方互不干涉。

但在看到公主的第一眼起,他的想法就全然变了。

他要得到公主。

公主本就是属于他的。

是他一统草原后,上天给他的馈赠。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他从奴隶出身,一路厮杀,走到如今的地位,就只是为了在今天匹配得上公主,得以站在公主身边,占有他的无上瑰宝。

漠北王一手揽着公主的腰身,一手握着酒杯,绕过公主持杯的手,与公主行合卺之礼。

漠北王将酒水一饮而尽。

慕秋瓷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

直到他将杯中酒饮尽,杯子彻底空了下来,她才含笑着喝下自己手里的酒。

……靠,好苦!

慕秋瓷勉强咽下嘴里的酒水,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怎么没人告诉她合卺酒这么苦?

原来同甘共苦的苦是这个苦。

这也太苦了。

漠北王赶紧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哄她,“公主莫慌,喝奶。”

啊?

慕秋瓷抬头。

看到漠北王给她倒了碗一旁小火炉温着的奶茶。

不知是否与漠北水源匮乏,漠北之人很少饮水,喝的都是奶茶。

就连她这寝帐的水壶中,温的都是奶茶。

慕秋瓷心情复杂地接过漠北王递来的奶茶,低头小口喝着。

等到口中苦味淡去,她便将碗放下。

抬头看向漠北王。

她嘴上沾着乳白色的奶茶渍。

漠北王俯身凑近了些,抬手用指腹抹去她嘴边的奶渍。

随后收回手,将沾染奶茶渍的手指放到嘴边,抿尽。

接触过她的奶茶似乎都变得香甜了。

慕秋瓷呆滞。

旋即脸爆红。

他在做什么?啊?

感觉自己被骚扰了。

还受身份限制,不好把巴掌往他脸上打。

长着一张俊脸,居然做这种事情。唾弃。

“公主,就寝吧。”漠北王低声道。

慕秋瓷僵硬看向床榻。

更大的骚扰来了。

虽然漠北王有着一张很帅的脸,看起来很顺眼,但毕竟是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被迫被两国联姻绑定在一起,需要同床共枕,坦诚相见,还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漠北王将她抱起,脸颊贴上饱满的山峦,慕秋瓷的抗拒忽地消退。

帅脸不行,但大汹可以。

好汹涌澎湃。

漠北王将公主放到铺着厚实毛皮的床榻上。

她太轻了,腰肢好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这让他很怀疑她能不能受得住他。

漠北王将手放在她腰身上比量了下。

好细。

慕秋瓷被弄得有些痒,不自觉笑着扭动躲避,“王,别……”

“布日古德,”漠北王黑金色的眼睛凝视着她,道:“我的名字。”

慕秋瓷停下,抬眸注视着上方的人。

她当然知道漠北王的名字。

布日古德,雄鹰。

他的名字即是黑鹰旗的由来。

一统草原的黑色雄鹰。

漠北王,最不起眼的奴隶出身,却在二十四岁就做到了统一草原的壮举,绝对称得上是天资卓绝、年轻有为。

慕秋瓷想了下自己现在的年纪,顿时改了想法。

说错了,是勉强能下嘴的老男人。

见公主微凝着眉,脸色几经改变,漠北王以为她不习惯草原部族的名字,便转而道:

“你也可以叫我的慕朝名字,穆峰。”

“穆峰……”

慕秋瓷低低念着。

漠北王会慕朝语,给自己取个慕朝名字也不奇怪。

不过为什么是山峰?

她以为会和“鹰”有关。

雄鹰为什么取了山峰的名字?

两者关联度并不高。

慕秋瓷视线下移,起伏的山峦就在她的面前。

她渐渐红了耳尖。

好吧,她错了。

谁说关联度不高,这可太贴切了。

漠北王果真是最雄伟壮阔的山峰。

“我能摸一摸吗?”慕秋瓷小声道。

终于有机会问出一直以来的期待。

穆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微挑眉,略有些错愕,但还是纵容道:“当然可以。”

慕秋瓷伸出手,先试探着碰了下锁骨下方的部位。

入手软,但按下去还是能感觉到硬的。

再往下就明显变得更为软弹。

她还以为强悍勇猛的漠北王,会像钢铁一样强硬,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她试着攀上山尖,并增添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展开握住。

实在是太广袤了,即使她手指修长,亦握得很艰难。

好在山尖很小,可以轻松捏住,而且揉捏多了后会变成逐渐艳丽的粉红色。

慕秋瓷忽地发现,原本软弹的山峦土地,变得僵硬紧绷了起来,像是变成了坚硬的石块或钢铁。

她错愕地抬头看向漠北王,见漠北王眸光颤动、双耳赤红地看着她。

“公主不用在意我,请尽兴。”

穆峰抬手捂住脸,不太明白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公主只是捏了捏他,那点红色却立得那般高,直愣愣地顶着她柔嫩的手心。

“那我就不客气了。”慕秋瓷笑。

既然漠北王都说了任由她尽兴,她当然要尽兴而为。

漠北王长这么大乃子,不就是让人玩的吗?

而且他看起来也很喜欢。

慕秋瓷肆意攀登着山峦,染着蔻丹的指甲落在如蜂蜜小麦般的山峦上,配着她如白玉般莹白的手指,色彩的对比极为强烈。

慕秋瓷的指尖缓缓下移,拨动着衣襟,结实分明的腹肌也一并展露。

只是她的手才刚覆上去,漠北王就将她抱坐起来。

穆峰坐起身,胸膛起伏着平复着呼吸,同时将公主抱起,放在自己腿上,面对面而坐。

慕秋瓷感知到什么,低下头看去,因他衣袍下那恐怖的轮廓变了脸色。

这是什么?!

她目测了下他和自己的前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公马吗?

“公主。”穆峰低声唤着她,看她的视线像是要吃人。

“等等!”慕秋瓷抬手遮住他的眼睛,手动打断他吃人的视线。

“我有件从慕朝带来的礼物要送给漠北王。”慕秋瓷匆匆道。

“公主有心了,明日再……”

“不!必须今日!”

慕秋瓷说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她赤足下床,来到布置好的梳妆台前,从抽屉最里侧,拿出了个精致的木匣。

穆峰一直凝眉盯着她皎白的赤足,她一上榻,就将她的脚拢进怀里暖着。

慕秋瓷感受了下脚下踩着的东西,尴尬地动了动,勉强帮他踩了几下。

穆峰骤然僵住,身体微躬。

他没想到那里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更没想到公主会用她的脚帮他,怎么能玷污公主如玉如瓷般的美足?

慕秋瓷从他的反应中得了乐趣。

他拢着她的足,却又仅仅是拢着,动作极为小心,很怕伤着她的模样。

就连被她踩了,也只是躬身后撤,但他分明又是喜欢的,身体反应极大,留恋着不肯真正撤离。

“王,要试试我给你带来的礼物吗?”

慕秋瓷柔声问,带着些哄劝诱惑般的语气。

“是什么?”

穆峰勉强抬眸问,声音低哑,手还拢着她不安分的脚。

“是玉器,上好的羊脂暖玉。”

“我一介粗人,用不来玉器。但若是公主给的,我会好好珍藏,贴身佩戴。”

穆峰认真道。

慕秋瓷笑,“那可一定要很贴身地佩戴。”

“请让我来为王佩戴玉器。”

慕秋瓷说着,朝他伸出手。

穆峰见公主的手伸向他腰间,只以为公主要将玉佩戴在他腰带上。

虽觉得就寝前佩戴个玉没什么意义,但公主想看,便戴给她看吧。

这样想着,穆峰配合地展开手臂,任由公主动作。

结果公主竟是解下他的腰带。

他领口与胸膛的盘扣本就未系上,上身衣襟敞开着,如今腰带一被抽离,衣袍彻底散开。

他就这样赤果地展露在公主面前。

他愣了愣,在公主的视线下,立得笔直,穆峰瞪大了眼。

慕秋瓷轻笑一声,推了推他健壮的手臂,让他转过去趴下。

穆峰反应过来,忙拢起散开的衣袍遮掩丑态,依着公主的意思趴伏下。

借着衣袍和身体的遮掩,他用力掐住自己。

不能唐突公主。那会吓坏公主的。

公主那般纤细娇弱,怎么承受得住他的粗莽?

慕秋瓷屈膝坐在他后侧方,手指探进他衣袍,却是另外的目标。

穆峰感知到什么,猛地瞪大眼,愕然回头。

“公主?!”

慕秋瓷忙俯身去亲他,安抚着他,手指却并离去。

轻柔的触感落在唇上,穆峰被美人亲得迷迷瞪瞪。

但强烈的异物感还是不断提醒着他,让他不由开口,艰难纠结着道:“公主,那处,不洁。”

“不是清洗过了吗?”慕秋瓷含笑问。

“是洗过,但。”

穆峰紧凝着眉,所以,公主是在检查他有没有洗干净吗?

思绪之间,忽地被碰到,穆峰骤然塌下劲腰,他慌乱想要抓住或收住些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限制。

哇喔。

慕秋瓷在心中赞叹一声。

居然这么出色。

他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要强烈许多,或许他天生就适合这个。

慕秋瓷抓住时机,把羊脂暖玉给他佩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