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峰无奈, “公主,我是男子,如何给你生孩子?”

“男子怎么不能生了?公蚌尚能生珠。”

慕秋瓷捏着他的山尖, 逼问:

“王就说愿不愿意为我怀孕生子吧。”

穆峰呼吸略重。

可公蚌生珍珠是什么意思?

这河蚌还分公母了?

穆峰有那么一瞬的迷糊。

公主还辖制着他的弱点, 等待着他的回答,他来不及多想,只能道:

“我自然愿意为公主孕育孩子……”

他身体更为强健, 若他真能给公主生孩子,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穆峰想想也觉得这是最合适的分配。

让体质更为强悍的他来承担生育之职,也就不用担心公主受罪了, 他和公主就都能轻松拥有孩子。

只是,他生不了啊。

从未听过有男人生子的。

“只要王愿意为我生孩子, 那就够了。”

慕秋瓷捧着他的脸,眉目温柔, 继续诱哄。

“这种事啊, 心诚则灵。王只要诚心想怀上我的孩子,那自然就能怀上。”

穆峰被她哄得迷迷糊糊。

心诚则灵这种说服, 他也听过。

尤其是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大家都信奉这个。

不过一般都是让女人去心诚, 女人去烧香拜佛。

难道男人也可以吗?

这种话若是由别人说起来, 漠北王当然不会信,但由公主说起……

穆峰想, 或许真是他不够心诚。

他应该更诚心诚意地祈求能怀上公主的孩子。

“公主。”穆峰握住脸旁的纤纤细手,认真道:

“我会努力的, 我会诚心祈求长生天,赐予我一个你的孩子。”

慕秋瓷对上他坚定而真挚的目光,倒真有些动容了。

漠北王表现得傻愣愣特别好骗, 但其实是他愿意被她哄骗。

她哪怕跟他说大地是圆的,他也会信吧。

但大地确实是圆的。

他也确实怀上了孩子。

也就不算哄骗了。

大概是决心为她生孩子,漠北王也不当贞洁烈夫了,主动靠向她,健壮有力的大腿缠住她,低声道:

“公主,为了增大我怀孕的概率,你该更与我恩爱才是。”

慕秋瓷:“……”

现在她怀疑着才是他的目的。

那两条大腿如钢筋一般禁锢得她逃脱不得,她又不能跟漠北王说他已经怀上了,最终被迫与他恩爱了一夜。

自那日起,慕秋瓷发现漠北王开始祭祀草原人信仰的长生天。

不仅在寝帐角落里摆了个木桌,上面摆着奇奇怪怪的石头每日祈祷。

还趁着年节期间,带领王公贵族和王城的民众巨型盛大的祭典,祭祀长生天,祈求福运。

若是那些王公贵族,得知漠北王祈的福运的是怀孕的“孕”,不知该做何感想。

不管怎么说,漠北王似乎真相信了可以靠心诚怀孕生子。

这样一来,等他肚子真正大起来,也就有了理由,解释得清了。

慕秋瓷还有许多事需要忙碌。

冬季卖奴隶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奴隶在冬季的价值是很有限的。

奴隶主为了省下冬季的口粮,大多会在冬季来临之前,就将奴隶们早早卖出去。

冬季到来就卖不出去了。

这时候,一部分人会选择直接将奴隶丢弃。

更残忍些的,则会将奴隶聚集起来,让他们彼此厮杀。

死了的就不用管了,从厮杀中活下来的,则带回去,第二天继续。

这样宛如斗兽的血腥厮杀,是草原的王公贵族们最爱的冬季娱乐方式,称之为“斗奴”

慕秋瓷原以为,只有战争才能让她手底下的医师练习外科手术。

结果战争并未到来,医师就忙得脚不沾地。

因斗奴而重伤的奴隶太多了,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

慕秋瓷将身边的侍从都安排去跟随医师学习。

她以前赎买回的奴隶也自发加入其中帮忙。

那些以前只用绣花针刺绣的侍女们,都拿起了针线,从哆哆嗦嗦地缝伤口,到逐渐麻利也麻木。

但这并不能彻底地解决问题。

慕秋瓷找上漠北王,让他叫停这样残忍的斗奴。

并决定买下王公贵族们手中所有的奴隶,用珍珠买。

草原的王公贵族不缺金钱,却狂热地追捧珍珠,这确实能打动他们。

穆峰看着公主,目光复杂。

“这是草原一直以来的传统,你没法买完所有的奴隶。

“就算今年冬天将奴隶买完了,明年冬天依旧会出现新的奴隶。”

草原上的奴隶,大多来自各族的俘虏。

另一部分,是贫困的牧民出卖的妻子或孩子。

还有一些是从奴隶主外地掳掠来的孩童。孩童年纪小,更便于管理和统治,在恶劣的劳动下,死亡和残废率也更高。

漠北王统一草原后,各部落间的关系相对稳定,冲突和争斗减少,新诞生的奴隶数量也随之减少,但奴隶永远不会消失断绝。

“到时候,公主又有多少珍珠能拿来买奴隶呢?”穆峰问。

慕秋瓷现在能拿出的珍珠,还是漠北王送她的。

她养的那些蚌,还远没到能产珍珠的时候。

但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能让珍珠以“斛”算。

这或许需要两年三年,亦或者更久。但只要养殖方法传下去了,就总有一天能做到。

她坚信着。

只是这些内容,她还没法跟漠北王说。

“总会有办法的。”慕秋瓷坚定道。

穆峰注视着公主执着的眼睛,良久,轻叹一声。

“公主心善……好吧,既是公主要买奴隶,旁人又怎敢不从。”

最终,慕秋瓷还是将王公贵族们用来斗奴的奴隶们都买了下来。

这花去了她近半的珍珠。

但这值得,至少今年不会再有斗奴了。

慕秋瓷更忙了起来。

这么多人口,需要的毡帐棉衣和吃食,都是个大问题。

好在她从老皇帝哪里哭来的嫁妆还算丰厚。

除了珍贵的书籍和种子不能动,其余金银器物倒是能卖出去,茶叶也是硬通货。

还有她让侍女们用羊毛纺织出的羊毛衫,比之草原的羊皮衣更加柔软细腻,再带上她的名声营销一下,能狠狠割一波草原贵族的钱。

穆峰看着公主为那些奴隶发愁,为了他们将自己的嫁妆都拿了出来,哪怕夜里都在伏案辛劳,想尽办法让奴隶们过得好一点。

只这样就罢了,公主居然还对那些奴隶们说,只要他们为她工作一年,就可赎身,回归自由。

她居然还给他们发放月钱。

穆峰的心情格外复杂。

说不清的烦躁与气恼。

他觉得公主不该这么做。

奴隶本身就她买来的,是用珍贵的珍珠换来的。

让他们活着就很不错了,更别提吃饱穿暖还有赎身和月钱。

让一群奴隶,过得比许多牧民都要舒适安稳。

公主真是太过心慈。

这样会让那群奴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做出冒犯的事来。

穆峰也说不清,他究竟是因公主对奴隶们太好而气恼,还是在因自己当年没能遇上公主而酸涩。

偶尔夜深人静之时,他也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年他遇见的是公主,如果他的主人是公主……

没有铁笼,没有鞭打,没有寒冬中单薄的衣物,没有必须与猛兽厮杀、与同类厮杀才能换取的口粮……

穆峰竟有些想象不出那样的生活。

有时,看着公主对那些年纪小的奴隶的照顾。

他努力将幼年的自己替换进去。

却觉得荒唐得像一场临死前的梦。

这对他来说,本就只是一场梦。

正因为明知虚幻又忍不住沉沦,才叫他越发焦躁烦乱。

如果公主是他的主人,他一定会比那些小奴隶更好地侍奉公主。

他对公主绝对忠诚,也不要什么赎身和月钱,他要永远追随公主。

他会伏在公主脚下,亲吻公主的鞋面,用尽一切办法去取悦公主……

他会给公主当马骑。

穆峰忽地走过去,将伏在桌案前书写的公主抱了起来。

“啊!”慕秋瓷被吓了一跳,慌乱抱着他的脖子。

“王?您这是做什么?”

她看他抱着她大步往床榻走去,以为他急着要睡她,顿时有些生气。

“放我下来,我还没忙完呢,你自己睡自己去!”

“我可以自己睡自己,但公主得先骑我。”

穆峰将公主放在榻上,俯身在她唇上偷亲了下。

“什么?”慕秋瓷有些懵。

然后,她就看到漠北王一撩衣袍,在她面前的地面上跪伏下来。

他晃着健壮的腰身调整位置,来到她腿边,蹭着她,扭头一双黑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我给公主当马骑,公主快上来。”

慕秋瓷:“???”

他什么毛病?

“公主坐上来,我会稳稳地驮住你。”穆峰邀请。

同时悄悄用手轻拽着公主的裙角,执着于让公主骑他。

慕秋瓷:“……”

别的时候漠北王胡闹,她就陪着他闹了。

可她再怎么样,也不能骑一个孕夫啊。

“地上凉,王您先起来。”

慕秋瓷伸手去拉他。

结果被他反拽到他背上。

“公主坐好。”穆峰道。

“坐什么坐啊!”

慕秋瓷忙起身,下意识去看他的肚子。

在厚实的冬衣下,孕肚并不明显,衣袍也与地面有着相当的距离。

但慕秋瓷还是不安伸手,帮他扶着肚子。

“您先起来,要骑、去床榻上骑。”

慕秋瓷一咬牙道。

穆峰想着也是,虽然他自信不会把公主摔下来,可在地上终是有风险。

床榻更软更暖和,更适合让公主骑。

穆峰站起身来。

公主爱洁,衣袍在地上爬过了自然不能上床。于是他将外袍脱去,这才在榻上趴伏下来,等着公主骑他。

慕秋瓷看着连姿势都摆好了的漠北王,只能扶额轻叹一声,打开床榻内侧的木匣,取出自己用羊皮带改装好的羊脂暖玉。

考虑到漠北身怀六甲,她放弃了最大号的玉,改用稍小一号,但依旧很惊人。

东西其实已经做好有一段时间了。

但漠北王怀着孕,她觉得不能太过折腾孕夫,所以一直没拿出来。

现在是漠北王自己找折腾。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不太熟练。

慕秋瓷摆弄了会,撩开裙摆,摸索着将其戴上。

穆峰久没等到公主,回头看去,顿时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地瞪大了眼。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