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瓷把许道玄给她的药让穆峰服下。

这是神药, 许道玄曾靠它让村里的母猪一胎十八崽。

慕秋瓷得了这药,也没曾想用到人身上。

只想用它来促进牛羊马群的繁衍。

来到草原后,她就给了医师一半的药, 让她拿去研究。

虽然最后复刻出的药效没有许道玄给她的那么神, 却也增加不少牛羊产量。

剩下的药慕秋瓷没再动过,把它压箱底,忘在了脑后。

直到去年, 穆峰为她捕获回一匹上等的骏马, 是野生马群的马王。

那马性子烈,不肯与马群繁衍, 用尽了办法都没能让它低头,把慕秋瓷气得够呛, 给它喂了那药。

那是一匹公马。

慕秋瓷用药本也只是气恼之下的发泄,并没想会有什么效果。

但那马怀孕了, 十个月后产下了三匹同样出色的幼马。

慕秋瓷这才惊觉许道玄给她的药究竟有多神。

足以让雄性怀孕产崽。

只是无论是医师的复刻, 还是许道玄自己,都再也没能炼出如此奇效的药。

勉强成药, 也都药效砍半。

真正的神药,只剩下慕秋瓷手里这半瓶。

现在, 慕秋瓷把其中一颗药给了穆峰, 并跟他交代了吃下这药会遭遇的事。

“你会怀上多胎,肚子会变得很大, 会怀得很不容易,最后需要剖腹取子, 就像当初那匹骏马一样。”

穆峰当然知道公马产子之事,那曾一度被草原人当做奇闻,并认为这是上天为王后降下的祥瑞。

哪怕连穆峰也这样坚信着。

现在听了王后的话, 他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想着王后果然厉害,公马产子祥瑞竟然是由她一手创造,王后果真是神女。

穆峰满含敬意地服下生子药。

“你就不多考虑一下吗?”慕秋瓷惊愕,“这可是要怀胎十月,还要剖腹取子。”

穆峰还是那句话:“能为王后怀孕生子,是我的荣幸。”

只要王后有需要,赴汤蹈火且在所不辞。

更何况是生孩子。

那匹公马尚且在产崽后,得了王后十足十的喜爱,被王后封为神马。

无人能鞭打它斥责它,也不能给它套马鞍和缰绳。

那马也只亲近王后,只让王后骑。

穆峰也忍不住想,在他生完孩子后,王后会不会也更喜爱他?

他不要别的封赏,只要王后能将他留在身边,多骑骑他就好。

慕秋瓷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见他如此坚定地要为她生孩子,既然怜惜愧疚,又欣喜。

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在他嘴角亲了亲,柔声问他还想要什么。

这是渣女或掌权者的一贯做法。

当对方付出很大、做了她很需要的事情,她又不可能给予足够的回应时,就会想要赐下礼物和封赏,以抹平自己内心的愧疚。

“我可以给王后守夜吗?我想守着王后。”穆峰满眼期盼。

慕秋瓷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她下意识思索了下他是不是以退为进,想在她这换取更大的好处。

结果对上他那双如动物般干净真挚的眼睛。

慕秋瓷:“……”

她不该揣测他的,他好像没那个心机和脑子。

他真就是想为她守夜。

虽然没法理解他的想法,但慕秋瓷还是答应下来。

“好,日后,你就在我帐中歇着吧。”

“多谢王后。”穆峰欣喜谢恩。

于是,第二晚,慕秋瓷就看到穆峰抱着床羊毛毯在她榻边铺上,铺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慕秋瓷不解。

“为王后守夜。”

穆峰很怀念孩童时期在王后榻边歇息的夜晚。

不过考虑到他现在人高马大,王后可能不喜欢他睡得这么近,又道:

“若王后觉得不合适,我这就挪远点,或者站着守夜。”

只要王后能让他留在帐内。

实在不行,他在帐外守着也可以。

穆峰心中忐忑。

慕秋瓷很是无语。

她往榻上一坐,瞥了他一眼,又气又无奈道:

“上榻来,还待地上做什么?”

王后要他侍奉。

穆峰顿时欣喜上前。

慕秋瓷摸了摸他拱过来的脑袋,手感很像是在揉大狮子,虽然她没摸过狮子,但大概就是他这样的吧。

慕秋瓷捏了捏他隐藏在发丝间的耳朵,问他:“玉带了吗?”

穆峰垂首点头,耳朵发烫。

“到几号尺寸了?”慕秋瓷问他。

穆峰不懂玉的尺寸,在手臂上丈量了下给她看。

慕秋瓷露出惊讶的神色,比她所想的要快得多,他果然天赋异禀,很适合这个。

慕秋瓷称赞了他一句,随后从床榻里侧的暗格中,取出一份带束带的套件,将另一根早已备好的玉嵌套进去。

慕秋瓷将玉戴上,让他过来。

穆峰有些被吓到。

神女般圣洁的王后,戴上雕工精美的羊脂白玉,很美,也很怪异。

但同时也让他忍不住夹紧,喉结滚动,暗暗吞咽口水。

穆峰缓缓爬了过去。

在王后的示意下,埋下头,舔侍王后的手指,还有玉。

穆峰被抵到了喉咙,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这样的事情,但这是王后,是他侍奉的主人,只要想到这,就觉得无比满足。

王后身上的芳香让他头晕目眩。

穆峰将垂落的头发捋到脑后,从下往上抬眸想去看王后的脸,去看她的神情,想知道她是否满意。

慕秋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夸赞了他一句。

他顿时激动得颤抖,更卖力了。

慕秋瓷含笑注视着他,在他的卖力讨好下,心理上的块感不断累积,转变为生理上的块感。

她揪住他的山尖,将他一推,让他趴下。

伸手抽离他原本佩戴的玉,掐着他的劲腰,骑了上去。

草原上健壮的骏马总是不驯的,他却是个例外。

明明是一匹极为强悍勇猛的战马,在她面前,却温顺得不像话。

对她的包容仿佛没有底线,不管她怎样在他身上动作,他都稳稳驮载着她,任由她驰骋。

明明已经到极限了,难以支撑,却还是强撑着,直到她离开,他才骤然倒下,抖得厉害。

慕秋瓷将他的脑袋抱起,让他枕在她膝上,手抚过他的胸膛安抚。

少年人总是精力无限,刚刚还一副被折腾得很狼狈的模样,给他时间喘口气,他立刻就双眼发亮精力旺盛地缠了上来。

慕秋瓷被他的精气神带动,陪他闹了一夜。

第二天腰酸背痛地醒来,只想把他丢到军中去。

看他低着头满脸愧疚地帮她揉按,她才勉为其难没对他发作。

“以后不能这么闹了。”慕秋瓷强调。

既是说给他听,也是提醒自己。

“是,都是我不好。”

少年人的愧疚是如此明显。

“该由我来服侍王后的,不该让王后如此操劳。”

慕秋瓷清楚这不能怪他。

是她自己上头了。

那样一具年轻结实饱满的躯体在她面前,她很难不去做些什么。

尤其是他满心满眼都是她,这更让她想欺负他。

将他彻底打开填满,让他晴动,将他逼到极限,让他崩溃。

他也确实给她展现了很好看的画面,给了她极致的享受。

只是她忘了,她并没有他那样强健般的体魄,反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慕秋瓷泄气趴在榻上,任由他在她背后揉按着。

说实话,他的按摩手法进步空间很大,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什么易碎品,没按疼她,但也没给她按到位。

没将他赶走,纯属享受情人的陪伴。

他还有得练。

慕秋瓷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起昨晚那起伏的饱满胸脯,和他结实分明的腹肌,柔和目光道:

“给我生一胎跟你一样强健的女儿。”

“好。”穆峰露齿傻笑,这点他还是有自信的,他别的不行,就是身体格外健壮,天生强健。哪怕当奴隶那些年缺衣少食,块头都没下去过。

“也和王后一样聪明漂亮。”穆峰低声道。

慕秋瓷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漂不漂亮不要紧,她还是希望她们能聪明点。

·

七个月后,穆峰生下五胞胎。

数量多到将慕秋瓷吓懵。

当时都想把许道玄拖出去打一顿。

这药是能给人用的吗?许道玄居然还敢把这种要给她去用。

好在准备充足,父女平安。

不知是不是被她当初那句话影响,穆峰这一胎都是女儿。

长得一模一样都像她的五胞胎。

慕秋瓷特别喜欢,特意在她的寝帐旁多设了一座宫帐,将五胞胎养在里面,安排专门的侍从照顾着。

王后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当王女养。

当即就有部落首领跳出来说道。

慕秋瓷以为他想阻止她养孩子,结果他问她,是否决定奉穆峰大将军为王。

慕秋瓷笑了。

可以,她称帝的时候,就能封穆峰为王了。

……

漠北,漠南,漠西……尽归于她,草原早已一统。

在五胞胎孩子满月之日。

慕秋瓷在圣山召开大会,在各部落拥护下,登基称帝,建立大漠帝国。

定都原漠北王城——王后城。

现在该改名叫“女帝城”了。

同时,册封穆峰为“穆武王”。

在想这个封号的时候,慕秋瓷就将他的谥号一并想好了。

“叫忠武王。”

“忠武”二字,是臣子能得到的最高荣誉称号。

慕秋瓷捧着他的脸亲,“你若死了,这就是你的谥号。”

当然,前提是他对她尽忠到最后。

他若是敢背叛她……

慕秋瓷狠狠揪住他的山尖拧。

穆峰呼吸骤然变重,一双黑金色的眸子看向她,低低喃喃着她的尊称:“陛下。”

他很喜欢这个称呼,总忍不住唤。

“王后”代表她是其他人的妻子,哪怕她名义上的两个丈夫早就死了。

而“陛下”是万民之主,她是所有人的主人,也包括他。

慕秋瓷默默收回手。

她忘了他还在哺乳期,拧了一手的水。

几年后的一个夜里。

慕秋瓷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中,她坐上和亲的车驾,前往漠北。

等待她的并不是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而是壮丽宽阔山峦,是挽着雕弓、骑着白马的漠北王。

他射死了对她挥刀的异族人,在马车外用慕朝语问她:

“公主安好?”

……

当慕秋瓷从梦中醒来时,还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像是在她真正经历过的过往。

在那个世界中,她嫁的人是漠北王,穆峰。

她是他的王后,他却偏爱唤她“公主”。

但现实中的穆峰从未唤她公主。

他对她的称呼一直是“王后”“陛下”和“主人”。

当真是一场离奇的梦。

倒也算得上是幸福安稳。

不过,他居然敢在梦里当她的丈夫,让她奉他为王,好大的胆子!

慕秋瓷眯起眼,看了眼身侧熟睡的人,一掌扇了上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中。

穆峰猛地开眼,抬手捂住脸,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在看到身旁人的一刹那变得迷糊。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美人。

慕秋瓷已经三十二岁,但脸上完全没有岁月的痕迹,依旧如最初一样。

时间似乎都在她身上定格。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穆峰注视着她,目光恍惚,几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公主?”他喃喃唤着。

慕秋瓷呼了呼打疼的手,闻言抬眸,凝眉看向他。

“你叫我什么?”

穆峰恍然清醒,“陛下?!主人!”

慕秋瓷打量着他,观察他的神色,问:

“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她知道穆峰从小就梦多,十二三岁时经常会做噩梦,成年后噩梦才渐少。

穆峰今年二十四岁,正好是梦中他们相遇成婚的年岁。

“我梦到了公主……啊不是陛下,不对,是还是公主的陛下。”

穆峰在称呼上绕了半天,被慕秋瓷瞪了眼,才继续说下去。

“梦见您……嫁给了我。”

穆峰低声说着,耳根赤红,面上发热。

“……”

慕秋瓷揉了揉手心,对他露出一个笑,“看来,你梦的也很大胆啊。”

用她娇嫩的手揍他,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他没事,她的手得疼半天。

慕秋瓷干脆骑到他身上,揪他山尖。

“嗯?娶我?想当我的王?想让我当你的王后?”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敢。”

穆峰否认三连。

“我看你敢得很!”慕秋瓷俯身咬在他的唇上。

发泄了一通后,她又柔和了神情,继续亲他。

“你本来就是我册封的王。”

于是,又滚做了一团。

梦中的经历是慕秋瓷从未想过的,一个从最开始就站在她身边、与她同一战线的漠北王。

两相比较起来,那个世界像是给她开了简单模式。

而对于幼时没有遇见她,独自从奴隶成长起来的穆峰来说,那大概是地狱模式。

那个世界的他们,最终还是相遇了,虽然开局相差甚远,但都得到了幸福而圆满的结局。

慕秋瓷看着下方比她还年轻八岁的穆峰,忽地道:

“我们去圣山举办一个婚礼吧,在圣山的见证下结合。”

她注意到了,他在说起他们梦中成婚时,眼中的光芒。

那些她从未在意,也觉得不重要的东西,或许并未那么无用。

“什、什么?陛下?!”

穆峰错愕,怀疑自己听错了。

婚礼?结合?

他和陛下怎么能……

穆峰惊慌不已。

他只是主人的奴隶,怎么能奢想和主人成婚?

“荣誉和地位是没有了,不能再给你封了。”

慕秋瓷凝眉思索着。

再给他封,后面会很麻烦。

“不过可以举行一个仪式,就你我两个人。”

一个象征意义上的仪式,并非世俗的婚礼,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

慕秋瓷话音刚落,就被穆峰兴奋地抱了起来。

“陛下,陛下。”

他将她抱下床榻,带着她在寝帐中转圈。

唤她的声音满是喜悦,饱含情意。

叫床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开心。

慕秋瓷一脸懵抱住他的脑袋,以免自己掉下去。

完全搞不懂年轻人的活力。

算了,他开心就好。

第四卷 【小触手怪·因为太弱就全点了繁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