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里, 秦明镜守在皇帝身边,完全把皇帝当孕夫照顾。
皇帝也叫她妻主叫得越发顺畅。
秦明镜一开始还不自在,求着皇帝别叫了。
皇帝倒像是得了乐趣, 偏就要这样叫她。
尤其是在床榻间, 一声声妻主叫得她恨不得将他吃了。
秦明镜被这样叫得多了,竟也渐渐习惯了。
随着临盆日期将近,宫里也郑重布置起了产房, 有经验的稳婆宫人齐齐就位, 巫太医更是带着弟子全天在紫宸殿偏殿候着。
“要不要这么郑重其事?”
弄得像是皇帝真怀着龙胎一样。
秦明镜在心中嘀咕。
宫里的气氛太过郑重,连带着她都跟着紧张起来。
皇帝的肚子确实越来越大, 平时走路秦明镜都得注意扶着他。
肚子虽大了,人却瘦削了下去。
越是临近临盆, 他胃口更差,什么也吃不下。
还嫌肉腥, 一口都不肯吃。
秦明镜记着他之前喜欢吃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 各种甜口辣口的,还有水果煎饼。
她试着用水果来腌制肉, 去除肉的腥味,留下水果的清香, 也让肉变得更嫩, 再将肉烤制喂他。
楚白珩试了试,倒是喜欢上了, 胃口大开,吃了许多。
就这样, 到了临盆当日。
楚白珩刚用了早膳,就发动了。
宫人连忙将皇帝送去产房。
秦明镜愣愣想跟着进去,却被拦在了产房外。
不是?要不要弄得这么逼真?
秦明镜在产房外踱步。
明明男子怀孕本就是荒谬之事, 明明皇帝产子是不可能的事,她竟然真的担心了起来。
他刚刚脸色很差。
抱着肚子,脸一下子就白了。
若那是装的,得有怎样的演技才能装得如此逼真?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去看他,只想看到他平安。
可产房的门紧闭着,大太监带人守在外边,像是怕她闯入。
产房内不时传出声音,有他痛苦的低哼,也有太医叫他保存力气,还有宫人走来走去布置着什么的声音。
后来痛苦的呻吟声变得更大了,太医叫他用力,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当秦明镜闻到血腥气时,脑袋直接懵了,下意识上前,就要闯进去。
大太监连忙拦住她。
“大将军!您不能进去,产房血腥之地,当心冲煞了您。”
秦明镜只觉可笑,她一个沙场征战的将军,见过的血不知凡几。
如果对方说怕她身上凶煞气太重,冲撞了皇帝,她倒要犹豫一下。
说怕她被冲煞?
哈,谁煞得过她一个战场杀神?
“滚开!嗲们唧唧的,闺阁女子见过的血都比你们多!”
秦明镜一脚将人踹开,闯了进去。
产房内,皇帝脱力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见了她,那双雾气氤氲的眸子中泛起些许水来。
“阿镜……”
他哑声唤她,落在被褥上的手努力抬起。
“我在,我在。”
秦明镜快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见他手上无力,额发凌乱,面色极差,秦明镜心慌意乱,沉声质问太医:
“这是怎么回事?”
巫太医也急得满头是汗。
“禀将军,陛下胎位不正,生不出来……”
“怎么会胎位不正?该如何救治?”
秦明镜都顾不得男子能不能怀孕之事了,满屋的血腥气急得她想砍人。
若非看皇帝还意识清醒,她早拔剑了。
“胎儿腿先出来,是逆产,陛下怀的又是双胎,更加艰难,这种情况……大人和小孩通常只能保住一个……”
太医的声音越来越低。
这种情况,肯定是要优先保大人的,更何况生产者还是九五至尊的皇帝。
只是这担负上皇嗣性命的决定不能他来做,只能交给皇帝和大将军抉择。
“需早做决断,若是时间长了,胎儿有窒息的风险。”太医垂首道。
秦明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遇见保大保小这种问题。
简直荒谬!
她的手被轻握了下,是皇帝。
她忙低头看向皇帝。
“陛下?”
“阿镜,我去后,你扶我们的孩子即位,由你辅国摄政。”
皇帝握着她的手,不舍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是想最后再看她一眼。
“若是……若是这孩子不好,不听话,就将其废黜吧,你……登基称帝。”
皇帝虚弱的声音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产房内清楚无比。
所有人都低垂下头,心中惊骇万分。
皇帝让大将军辅佐幼主登基、辅国摄政且不说,竟然连废立新帝、让大将军自己登基的旨意都给出来了。
“你说什么呢?!还没到那一步!”
秦明镜气恼。
她若想登基,直接反了就行了,哪还有皇帝什么事?
“不就是孩子腿先出来么,塞回去给它转过来,若实在不行……”
秦明镜看了眼旁边反着光的银剪刀一眼,没再说下去,只道:
“总能给取出来,陛下也要好好的。”
她说着,将手在热水中洗净,来到皇帝腿间。
还真是腿先出来。
皇帝还真是……怀着孕。
这孩子在皇帝肚子里,就喜欢踢腿,现在要出生了也是先将腿踢出来,造成了此时的难产。
秦明镜伸手,试着将孩子推回去。
这显然很难做到,皇帝怀的是多胎,里边的空间像是被挤满了,容纳不下一个胎儿塞回去调转方向。
但多胎其实也就代表着单个胎儿的个头并不大。
也还未到足月。这才七月半,不到八月。
或许能尝试着直接伸进去将孩子取出来。
秦明镜比对了下自己的手。
有些勉强,但可以一试。
产房中的太医稳婆犹犹豫豫,许久没想出个法子,其实主要原因是这是皇帝,以至于他们这也不敢,那也不敢。
连一些民间妇人难产时能用的法子,都不敢在皇帝身上试。
只怕行差踏错一步,九族尽灭。
但秦明镜必须要冒险去试。
皇帝唤她一声妻主,他就是她的家人,连带着他着腹中的婴儿也是。
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要去赌。
“陛下,您信我吗?”
她问皇帝。
皇帝用最后虚弱的力气点点头。
“当然,阿镜,我信你,但,若是最后不成,你也别自责……”
皇帝又一副要交代遗言的样子。
秦明镜不想再让他说下去,只对皇帝道:
“待会会有些疼,您忍着些。”
皇帝咬着牙,点点头。
秦明镜在手上抹了些油,将手伸进去。
楚白珩疼得唇色惨白,额角只冒汗。
但想到那是秦明镜的手,他倒也没抵抗,就如平常一般,竭尽可能地放松,将她容纳。
一声啼哭响起,原本产房中紧绷沉重的气氛骤然一松。
众人各归各位,宫女将秦明镜手中僵硬捧着的胎儿接过去,抱去清洗,裹上襁褓,给皇帝看。
“是个小皇女。”
皇帝怜爱的目光扫过大皇女那憋得红彤彤皱巴巴的脸,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转头看向秦明镜,唇瓣微动,用气音说出一个词。
皇帝累得没有力气,声音低不可闻,但秦明镜还是看懂了他的唇形。
他说的是“像你”。
秦明镜人麻了,一点都不想去想那个红彤彤的丑团子哪里像她。
这才第一个,皇帝怀的是多胎,里边还有。
皇帝早就没了力气,不能指望他自己生出来,秦明镜只能继续动手。
好在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第二个孩子也很顺利。
又是一声哇地啼哭。
秦明镜把孩子交给宫人,却并未离开。
“还有一个。”她道。
皇帝怀的是三胎。
根本不是什么双胎。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太医和稳婆,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皇帝已经快要脱力昏厥,秦明镜只能速战速决,将最后一个胎儿取出来。
当第三声啼哭响起时,皇帝也闭上了眼。
“陛下?!”
秦明镜看到他在她面前阖上的眼,心中一慌,忙赶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害怕得在发颤,几乎握不出他的脉搏。
还是太医上前诊断,才道:
“陛下只是疲惫交加,脱力昏睡过去,就让陛下安稳睡一觉吧。”
秦明镜又握了握他的手,确认他体温尚可,这才长松一口气。
她低头轻抵住他的额头,听到了他虽然极浅但绵长的呼吸,让她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这才有空转动大脑去想别的事情。
皇帝居然真怀着孕,还一次生下了三个孩子。
这般玄奇的事,若非发生在她眼前,她是决计不肯信的。
但它就是发生了。
所以说,皇帝之前信中写给她的那些故事是真的。
世间真有真龙太子。
楚氏皇族历代由皇帝亲自孕育继承者。
这么说,皇帝说这是她的孩子,这也是真的?
秦明镜视线移动,看到了三个红彤彤皱巴巴看不清面目的小团子。
“……”
秦明镜默默移开视线。
不管怎么说,只要是他生的就好,别的不重要。
之前还想着,如果皇帝真抱出个亲生的孩子,她一定跟他翻脸。
却没想到,此“亲生”非彼“亲生”。
这是亲自生的。
别说翻脸了,秦明镜只期盼着皇帝能早些醒来,快些恢复,能如先前一般陪伴在她身边。
太医已经下去备药,宫人照看着孩子,秦明镜接过宫女手中的布巾,亲自给皇帝擦洗。
又见他嘴唇干裂,用茶匙沾着些温水,为他润唇,缓缓喂给他。
中途,她还给他喂了两次药。
直到天色尽黑,皇帝才缓缓转醒。
秦明镜一直守在他身旁,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苏醒。
“陛下?”她轻声唤着他。
楚白珩朦胧涣散的视线凝聚在她脸上,先是模糊唤了声“妻主”,然后才渐渐清醒过来,看向她的眼眶有些发红。
“我在呢,陛下。”
秦明镜柔声安抚他。
“已经没事了,三个小皇女都平安降生,您也没事,太医说只要好好修养,很快就能恢复。”
“嗯。”楚白珩轻声应着,看向她的目光是绝对的信任,还有深深的眷恋。
从前秦明镜只觉得,皇帝是为了局势,为了稳住她,才对她虚与委蛇,委身于她,甚至装出怀孕的假象来哄骗她。
现在她只想狠狠抽自己几巴掌。
皇帝对她的真心毋庸置疑。
不管是怀孕生子,还是在产房说的那些话。
他是真想过,一旦他自己出事,就由她辅国摄政,扶持他们的孩子即位。
甚至连如果孩子不听话,就让她把孩子废黜,自己登基的话他都说了出来。
这可不止是托孤之词。
在他心中,她甚至排在孩子之前。
秦明镜偏过头去,忍下眼眶的热意,再回头笑着,低声问他:
“陛下饿了吗?要喝些粥吗?”
楚白珩感受了下,点点头。
秦明镜让宫人把备着的粥端过来,亲自喂他。
大概是生产消耗了太多体力,楚白珩胃口大开,吃了许多。
怀着孩子时还食欲不佳,也不爱荤腥,肉都要用水果腌制过再烤的才肯吃,现在倒是都能吃了,素粥肉粥都吃得津津有味。
直到吃饱喝足,楚白珩才想起孩子。
“孩子呢?”
秦明镜让宫人把孩子抱过来给他看。
三个孩子倒没刚出生时那么皱了,五官展开了些。
自己生的孩子,怎么看都好看。
楚白珩满眼爱怜,挨个抱着亲近。
秦明镜看他刚生完孩子,让他少受些累,他都不肯。
看起来甚至恨不得拨开衣襟,亲自给孩子哺乳。
“居然有三个。”
楚白珩一直以为太医说的多胎是指两个。
这也确实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双胎就足够罕见,更何况是三胎。
皇帝亲自诞育三胎,是大大的吉兆。
但想起差点一尸四命的结局,秦明镜就觉后怕。
“太危险了。”
楚白珩诧异抬眸看她,难得见她这般模样。
百战百胜的大将军,居然也有怕的时候。
“妻主是在担心我吗?”他轻声问。
秦明镜忙侧头看眼殿内远远候立的宫人,回头轻瞪了他一眼。
殿内还有人,他居然这么叫她,也真是……都不加遮掩了。
楚白珩轻笑,“我知道,阿镜在乎我。”
他牵着她的手,又低声补了句:“妻主疼我。”
秦明镜回握住他的手。
没什么比他在她的身边、还能笑着跟她说着话,更让她安心。
正相互依偎着,勾着手指,就听到一声啼哭。
一个哭了后,另外两个也跟着哭。
楚白珩手忙脚乱。
“是不是饿了啊?”
他下意识要解开衣襟,想起什么,又停了住,求助般地看向秦明镜。
秦明镜:“……”
看我有什么用?我也没有啊!
秦明镜把孩子抱给乳母,让她们去喂。
楚白珩眼巴巴看着孩子被抱走,落寞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胸膛。
“阿镜,让太医给我准备些下乳的药吧。”
他想了想道。
秦明镜:“???”
没必要吧?
“有乳娘照顾呢,孩子饿不着。”
她劝道。
楚白珩却凝着眉,“不行,我不放心,我自己生的孩子,当然要自己抚育。”
秦明镜想到他写给她信中的内容,大概先皇就是这么把他带在身边这么抚育过来的。
但这可是三个孩子,他照顾得过来吗?
皇帝心意已决,谁也劝不住。
当晚,皇帝就喝上了催乳的药。
秦明镜想着,这药对男子或许没什么作用,男子能产什么奶。
没过几天,她就被打脸了。
先是皇帝觉得胸口涨得慌,让她帮忙揉。
她一揉,竟发现皇帝的胸膛比之前饱满了些。
都能从她指缝里溢出来了。
揉了没多久,他又喊疼,里边涨得疼。
抱着孩子来吸。
皇女们吃得饱饱的,敷衍地咬了咬,根本吸不出来。
奶水不通,皇帝疼得满头是汗。
最后还是秦明镜给他吮了出来。
嘴中残留的香甜让秦明镜神情恍惚,难以相信皇帝竟真的产乳了。
那之后,皇帝每天都要亲自哺乳孩子。
但他奶水本就少,一个孩子都喂不饱,更别提三个。
他只能给每个孩子喂两口,再看着她们被乳娘抱走。
难过得眼睛都快红了。
委屈地倚在秦明镜怀里,哪里还有那副九五至尊的模样。
秦明镜只觉他对孩子太过在意,生个孩子生得性情大变。
一跟孩子相关的事情,他就脑子不清醒。
一切只要孩子好,损了自身都无关紧要。
可在孩子之外的地方,他又一如往昔。
秦明镜一开始都要怀疑孩子给他下了降头。
后来听宫人说,天下母亲都是这样的,她又渐渐能理解了。
——全天下的孩子都给母亲都下了降头。
皇帝产后精力不济,身体也待恢复,早朝是没办法了,奏折也都是秦明镜给他念,再根据他的意思批复。
秦明镜的字,可跟他的字相差甚远。
于是,接下来的几月里,朝中众臣都能看到大将军批的那手龙飞凤舞的字。
说好听点是龙飞凤舞,说难听点是狗爬的字。
但这会,朝臣们可管不得那字是难看还是好看。
皇帝罢朝,大将军批阅奏折,这其中透出的信息量可太大了。
尤其是宫中还传来了皇帝产子的消息。
什么皇帝产子,分明是大将军掌控了皇帝,还弄出了孩子。
信的人,知道是皇帝产子。
不信的人,只认为是大将军另有谋划。
不管怎么样,有一点认知是相通的,朝政已经落入大将军手里。
这大楚,要变天了。
各种猜测纷纷,暗流涌动。
连军师都想办法找上了秦明镜,问她是不是要反了?
还是说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也跟反没什么两样了。
每天批奏折批得头都大了的秦明镜:“……”
“没反!谁反了?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去!每天看那么多折子累死了!”
秦明镜暴躁。
军师果然如此的眼神看她。
那目光像是在说“都这样了,你还说你没反”。
“真没有,那些都是皇帝口述的,我也写不出那种话啊。”
秦明镜解释。
军师当然知道她写不出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把皇帝怎么了?咱们之后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就跟以前一样就行。哦,如果有不安分的,你给我看着点,等我腾出手来揍他们。”
“至于皇帝……”
秦明镜顿了顿,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神情既是忐忑,又是雀跃,还带着些许炫耀。
她凑到军师身旁,悄悄伸出手指比划了个数字,激动道:
“他给我生了三个孩子,三个女儿!”
“滚!”
军师把胡言乱语的人推开。
秦明镜:“你别不信啊,我女儿可好看了。”
虽然刚生出来红彤彤的有些丑,但这段时间过去,皮肤退去红色,变得雪白,跟三个雪团子似的。
五官也展开了,能够睁开眼睛,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特别可爱。
而且长得跟她很像,像她跟皇帝的结合体。
这绝对是亲生女儿!
若不是孩子还没断奶,且太小了,受不得风,秦明镜真想把她们抱出来,在军师面前好好炫耀炫耀,再跟所有人都炫耀一圈。
军师瞧着她的神色,半信半疑,最终问:
“当真是三个女儿,三个皇女?”
秦明镜点头。
“你觉得皇帝会立储吗?”军师轻声问。
“难说。”秦明镜。
“难说?”军师喜色降下。
秦明镜道:“他三个都喜欢得不行,恨不得多长出一只手来抱。别说让他挑一个立储了,他要是昏庸点,能把国家一分为三。”
“这、这……这你跟我说难说?!”
军师恼得想揍她。
看了看她的“钢筋铁骨”,再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怕打疼了自己的手,只能放弃。
“立谁为储确实难说嘛。”秦明镜小声。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皇女里选。”
军师倒不觉得皇帝会把国家一分为三,最多是立两个藩王。
“就这样吧,顺其自然,做我们所能做的。”
军师道。
秦明镜没问什么是她们所能做的,她还得回去帮皇帝带孩子。
回到宫里。
皇帝坐在榻边,一手抱着一个小婴儿,腿上还放着一个,看着真恨不得多长出一只手来。
见她回来,皇帝满眼欣喜。
“阿镜,你快帮我,孩子又饿了,我腾不出手来。”
秦明镜只得上前,给他接过一个,熟练地抱怀里哄着。
皇帝已经练就了同时哺乳两个孩子的技能。
他努力在三个孩子之间端水,喂她们相等数量的父乳,但如果有孩子撒娇多吃,他就没办法了,只能想别的方法补偿另外两个。
只看着他现在的模样,秦明镜都能想象出他以后宠孩子能宠成什么样。
他的身子已经大好,为了不让他把时间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
今晚第一次,秦明镜让宫人将孩子抱去偏殿。
楚白珩不解,以往孩子都是跟他们睡一起的,至少在一个殿里,他夜里也能随时照看孩子。
秦明镜揽住他,在他脸侧亲了亲,道:
“我们今晚做点不适合孩子在场的东西。”
楚白珩顿时软了腰。
他早就想要了。
只是怕她嫌弃他产后的身子,一直不敢提。
只能将时间精力都用在孩子身上,弄得自己没心思去想。
他想她想得很了。
“妻主……”
他轻轻唤她,声音柔得能滴出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