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想要拔出自己被控制住的脚腕,但对方握的实在太紧,就像是烙铁一样紧紧的扣在她身上。
眼前的青年,很奇怪。
这并不符合原著小说中他的人设,但要她说狠话,枟月也有些说不出口。对于裴清她的想法是绝对不能交恶。但这样一番弄下来,再软的脾气也有些焦躁:“麻烦放开好吗?你这样很奇怪。”
她说的凶,但语气却很软,是呵斥更像撒娇。
裴清听完也只是低头抿唇扯出一个淡笑,那笑里满满都是不在意和愉悦,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成熟的孩子闹脾气,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爱:“枟月我喜欢你,我也能保护你,和我在一起不好吗?”他说的认真,也在步步紧逼。
“抱歉,我不喜欢你。”被人握住困在手心把玩的足下用力,直接踩在青年的肩头,将他往后推。
她的动作不轻不重,但还是让挡在她身前的男人离远了些。随之就是松手,枟月从新获得自由。
做完这些枟月又短暂的沉默了一瞬,她这样好像有点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不太好。
“谢谢你昨天晚上的救助,也谢谢你的好心,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并不合适,父亲也不会允许。”
“我们来说说这只小蛇多少钱吧?”那东西爬在她的手背上,又冰又凉。
但枟月并不害怕,甚至还觉得它虎头虎脑,怪可爱的。
黑色的鳞片和白色纤细的手腕形成了强烈对比,白皙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被蛇爬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丝红痕,明明很干净的一个场景,此刻在裴清的眼中却带了些色-气,直叫人口干舌燥。
过了许久,才舍得将眼睛移开。
“不害怕了?”被推开,裴清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他很高,也很强壮。
一站起来便挡了枟月身上的光,将她重新笼罩在黑暗里。或许是她的拒接有了效果,青年不在纠结那件事。
这也让枟月放心了些:“嗯,不怕了。”
她抬起头又问:“多少钱?”
“不要钱。”又是一样的回答,这让枟月刚好一点的心情又不安起来,这已经是第三遍了,他像是来真的:“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们不合适。”
或许是觉得裴清还抱有那样的想法,她只能继续拒绝。明明剧本里没有这段剧情,为什么裴清会喜欢上她?
这让枟月疑惑也有点反感。
但就算拒绝,她的声音也是软软轻轻的,没什么攻击性。
她就坐在床边,衣领微开。过长的小卷发垂在她的两侧,因为还未梳洗,到有一种凌乱之美。
“不要钱也不要你,免费送给你,就当是我从上城给你带回来的礼物。”他摸了摸床上人的头,语气温和。没有生气,也没有面露难色。
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
这到和以往的他完全是两个人,没有了那些冷意,但又莫名地重合起来,裴清以前虽然看起来冷,眼神里却很平静此刻也一样。只是多了些对她的和善。
“谢谢。”她感谢道。
也是这时枟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去,可青年的视线还落在她身上,那视线炽热露-骨,充满侵略感。
枟月就算想要无视都难。
她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尴尬。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裴清对她有这样的想法,没有任何掩饰。
空气里的气氛早已变得暧昧焦灼,这让枟月没办法再呆下去,她低着头无视了对方,小声道:“谢谢哥哥。”
她喊了哥哥,是在明确的告诉他,他们之间只有兄妹之情或者陌生人的关系,永远不会是爱意。
而对她的再一次拒绝,裴清只是沉默着并未多言语。
从裴清的房间出来,很快她就回到自己的卧室,因为没有拉窗。此刻天光大亮,阳光从窗边照入落在红褐色的木质地板上,有着年代感的摆件让这个房间看起来很是古朴。
也带了些少见的忧郁气息。
说的更直白些就是诡异,透着股腐败的时间感,以前她住在里面,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只知道漂亮奢华。
这是座由上世纪留下来的法式建筑,第一代的主人不是华人。她也不是住在这里的第一代,生老病死,这座房子这个房间有过很多任主人,甚至那张床…或许某一刻,就有人死在上面。
有些东西不能细想,刚刚从裴清房间出来的那点自信,立马就烟消云散。此刻她迫切的想要回到青年身边。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回头时,手上的小蛇却碰了碰她的脸,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回过神。
现在是大白天,而且手上还有这条小灵蛇,没事的。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意外,而且她都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从有记忆以来都是在这里长大。
她这样安慰自己,又摸了摸那条小黑蛇,才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她将小黑蛇放在桌子上,准备去洗漱,也是这时她想起来还没有给小蛇取名字,原著中这条小黑蛇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古称玉京子。
枟月想了想叫这个名字也可以,但总感觉怪怪的,因为蛇的别称就叫玉京子,这和没名字差不多。
枟月想了会儿才道:“要不你就叫,小黑。”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出个好名字。
它顺着女人的食指往上爬,一路来到她肩上。挨着她的脸狂蹭,小尾巴灵活的晃动。那样子可爱到爆炸,因为体型较小脑袋又圆圆的,这么做就像是一个讨好主人的小宠物。
“不喜欢吗?”枟月有些疑惑的问,因为知道眼前的小黑蛇通了灵智,她很在意小黑蛇的想法。这时候取名字,自然是要尊重它的喜好,不过很可惜的是小黑蛇还不会讲话。
它蹭蹭贴贴她的样子又乖又甜,也不像是不喜欢,迟疑了片刻枟月就定下了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黑了?”
“我要去洗漱了,小黑乖乖的待在这,我会对你很好,给你买很多很多肉吃,你要好好的保护我,知道吗?”说着说着,身形纤细的女人还低头主动去蹭它。
一人一蛇玩了一会儿,枟月才去洗漱换衣服,身上的睡衣还是裴清的,她得想个办法洗了在给他送回去。
早上七点有人来敲门,枟月不用开门也知道是谁。她提高了些音量,对着门后说道:“知道了,已经起来了。”她吹干过长的发,踩着时间点下楼,在枟父还未落座前来到餐厅。
昨夜因为遇鬼而遗忘的事情,在看到中年男人是又想了起来,原著崩了。她被父亲卖给了温家。
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胆子在面对枟景池时,总是那么怯懦,她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但枟月知道一点,那就是她不想嫁到温家做寡妻。
一、她不喜欢温峥嵘。
二、她不想和死人在一起。
三、温峥嵘会变鬼,这是枟月最受不了的一点,也是她最害怕的点。
原本因该在她身侧位子上的青年,因为工作早已离开,此时的餐桌前只有四人。
枟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也不允许太过吵闹,大家都很安静。有时也会有零零散散的闲聊几句。
中年男人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他并没有因为被女儿知道真面目,而感到羞愧。
也对…以枟景池的为人,怎么会放过出轨的妻子?又怎么会真心疼爱她这个疑似出轨产物的女儿。
母亲是他的耻辱,她也是。
沉默的用完早饭,枟月就准备回楼上,她不是不想为自己争取自由,是她不知道该怎么争取。
就想温母说的一样,她有些被养废了,离了枟家她根本不知道还能去哪?又或者说她有能力反抗枟景池的决定吗?显然是没有的。
她只能从长计议。
可有些事情根本没有时间给她做准备,下午四点,管家将她叫醒。
因为怕小黑吓到人,枟月只能将它放在房间里,也是下了楼她才意识到,是温家派人来了。
他们要带她去温家给她举行冥婚,举他的头!有那么一瞬枟月很想骂人,但多年来的教养只让她涨红了脸,随后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多年的习惯让她一有什么事,就想要找父亲解决,今天也一样。
枟景池想要用她联姻,那就代表他只想要利益和谁家联姻不重要,所以她可以用和别人联姻来置换这段关系,可找谁?
没有人愿意的...
枟月也想过要不要找霍郎,在原著中他们是真正的夫妻。
而她也能感受霍郎不讨厌她,但枟景池会同意吗?枟月不知道,但总要试一试。或许就可能了呢,本着这样的想法,枟月穿过人群一直向上,这一次她没在顾忌家里不让她上三楼的规矩。
可枟家的规矩也不是那么好破的,在即将踏上三楼时,有人将她拦了下来。
来人是枟家的家庭保镖,也是安保人员,三四个彪形大汉挡在三楼的楼梯口,堵住了她的路。
“小姐,这里不是您能上来的地方。”那人中一个枟月还算熟悉的男人温声道。
“让开!”她语气不好,脸上也没了往日里的温柔,可就算如此她的声音也是软软的,没什么气势。
徐风看着眼前的大小姐,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这是主家的私事,他根本没资格管,这时也只能奉命行事:“我们不会放您上去的,请见谅。”
气愤在这一刻压过了害怕,她原本以为就算是卖给温家,也有个准备时间。
可那边却是一刻也等不了。
“我不上去,你去和先生说我有事找他。”枟月没在非要上去,而是选择好声好气的商量。但那几人听完这些话后还是纹丝不动,可以看出是铁了心要拦她。
也是这时,楼梯上又来了几个人。
是一些年纪大些的妇女,他们身上穿着奇怪,都是统一的黑色套裙。而这些衣服枟月再熟悉不过,这是温家的帮佣装。
为首的是一名穿着中式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他的年纪看样子很大了。
而这人枟月也认得,是温家的管家。
“枟小姐吉时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