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烛中仙

作者:能优斯特

“王福,这次是惨胜啊!”

傅扬眉带着王福、罗修真二人,站在裂谷边上,俯视下方深渊,轻轻说道。

如今罗王二人经此一战,声名鹊起,在外界耳中,是他傅扬眉麾下左右大将。

傅扬眉这位观主,地位稳定,少不了二人之功。

听的傅扬眉叹息,王福默默点头,此言不假。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地下鬼部固然大败而退,甚至被杀到老巢,可云阳观这边也损失巨大。

两位天师固然安然无恙,但肯定心疼得吃不下饭。

请来援手的三清天师,一死一重伤,这可不是人情可以抵消的。

鼓山那边,情况也类似,陨落一尊山神,这些日子鼓山山神一直在处理后事。

“王福,此战过后,一应事务,我暂时无暇处理。”

傅扬眉顿了顿,“我拟定,由你和罗修真二人,组成善后小组,负责处理。”

王福心中一动,此举大有深意。

罗修真当场否决,“傅老大,我不行,还是交给你那个,对,乾坤独断。”

“我有所不知,羽化的天师家中,还要我上门致谢,最近要出一趟远门。”

傅扬眉解释道,“我不在家,难不成要老观主操劳?”

罗修真不说话了,的确不应该,老观主年纪一大把,经不起折腾了。

王福却冷静问道,“此事,老观主怎么想?”

“自是答应了。”

说罢,傅扬眉拍拍王福肩膀,示意他好好干。

王福回去后,将此事告诉丁掌殿。

“傅扬眉这是要干什么?”

丁掌殿不理解,要说栽培手下,应当只有罗修真一人,毕竟他才是傅扬眉心腹。

三清殿的格局,如今是傅扬眉渐成气候,急切需要培养得力心腹。

罗修真过往战绩卓越,在云阳观威望很高,奈何一直没有经手事务,没掌握实权。

所以,丁掌殿可想而知,傅扬眉这是要借机,让渡一部分实权。

可是没道理带上王福啊!

按理来说,先前王福代理观主一职,眼下就该冷处理,反而又要重用。

更何况,此战王福越境诛杀老邪鬼,成为最耀眼的一人,隐约超过了罗修真。

这样下去,真不怕王福尾大不掉?

丁掌殿带着疑惑,前去求教老观主云阳老道。

“丁朋,你来找我喝茶,欢迎。”

“道观事物,我早已不管,出门请找现任观主。”

得,吃了个闭门羹。

“王福啊,师父帮不了你,你悠着点。”

丁掌殿感觉很是对不起王福,但是没办法,料想这事儿也不会太危险。

“我知道。”

处于信息不对等,许多事情只有王福知晓,丁掌殿也想不到,傅扬眉只剩下十八年。

所以,这般安排的用意,在王福面前一目了然。

这是在安排后事。

傅扬眉故意抽身离场,借以考验罗修真和王福二人,考题就是此战的善后。

王福自然没什么问题,类似俗物他早已处理多次,这次充其量就是规模更大。

再者说了,他收下有卢三宝等一批弟子,更有朗笑尘等心腹手足,可用之人太多。

反观罗修真,一直痴迷于修行斗法,尽管威望高,却不是个安稳做事的性格。

过后几天,三清殿里开始有人事调动,裘不得等金册弟子,被调到罗修真手下,组建初步班底。

这背后,肯定有傅扬眉的安排,他的用意是让双方处于平等的起点。

王福心态坦然,他辅左丁掌殿,开始安排前线门人撤回休整,同时抽调后方休整好的门人弟子补足缺口。

至于抚恤死伤,烧埋遗骨,战功评定,缴获分配等等更是千丝万缕。

甚至于,在大胜的背景下,些许不和谐的事情发生也需要处理。

比方说,鼓山的鬼物和修行者发摩擦,剧斗一场,互有死伤,需要高层出面摆平。又比如说,三清和雷火两殿门人弟子,对于战利品所属牵扯不清,也要双方高层坐下来商谈。

错综复杂的事情,一件件挤压过来,比解决速度更快,瞬间堆成一座小山。

王福感觉比和邪鬼大战,更消磨人的精气神,整日忙个不停。

三清殿那边,听闻罗修真几次掀桌子,叫嚷着不干了,最终都被傅扬眉劝回去。

“可怜的老罗。”

分明不是这块料,却被赶鸭子上架。

王福很是同情他,也知道傅扬眉这是无奈之举,十八年匆匆,勉强足够一个婴儿成长为少年。

这段时间,傅扬眉根本不能调教出能传承基业的弟子,只能寄希望于罗修真。

王福估计,后续的改变,应当是傅扬眉给罗修真搭建一个辅左班子,代替他干活。

但现在吗,只能暂且凑活着干。

“嗯!”

王福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好累啊!

最近忙于公务,浑然不觉日夜轮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

他指尖触及一物,是蝶镜石,这才想起许久没联系虞羿儿,而且对方也很久没主动联系了。

趁着忙里偷闲,王福决定主动一次,开始输入法力,留下询问的话语。

一刻钟过去了……

没有反应。

王福觉得是不是对方闹脾气了,毕竟女生嘛,总有气不顺的时候。

于是,第二次拨通。

一个时辰过去,天快亮了。

王福眉头皱起,如果是已读不回,那情况貌似很严重。

转念一想,天色不早了,可能睡着了没看见。

于是,王福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

没通。

“蝶镜石是不是坏了?”

王福不由得怀疑起来,施展通天宝箓,开始探索此宝,结果折腾了一通,什么事儿也没有。

东西没问题,那就是人心变了。

王福神情变冷,终归还是到了这一天,相处日久,又距离太远,久而久之心生厌倦。

可是,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一言不发就断了联系。

“虞羿儿,你怕是看错我了。”

王福索性将蝶镜石搁置一旁,澄清思绪,继续投入到繁忙的事务中。

蝶镜石另一头,几个神情严肃的长辈,皱眉看着镜面,不由得面面相觑。

虞羿儿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