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夫我可以的(女尊)

作者:之之了了

山中不知岁月长。

搞事业让人上头,她自从来了温陵书院,就再也没有下山,有什么消息都是写信让人顺路带给她大哥,也为了避免麻烦,把跟二哥三哥的问候也在大哥的信中一并说了,给的银两,自己不方便就拜托大哥给二哥三哥,要不然哥哥说自己偏心,并且严厉督责她大哥不许苛刻自己以及嫂子和侄女侄子。

她算学部有个学生就是镇上的,她会给予一定的银两给这个学生,将信和银两一起给她大哥,她大哥不识字,让学生每次回去时念给她大哥听,她大哥有什么话,也会拖给学生带给她。

苏慎俭刻意被自己忽略了,因为自己在山上一个月的时候,就写了信托人带到桃红柳绿,来了第二个月的时候,也托人带了一封信,一直没有回信,第三个月,她就所幸不再寄信了。

山上包吃包住,氛围又好,许意安觉得,要不是新的一年了,山长要闭院,她能在山上待一辈子。

重回云仙县,她有些陌生加惶恐,一如刚穿越来的时候彷徨继而惶恐。

她怀揣着她将近九个月的储蓄八百八十两,她的月俸禄加算学部的分成,除去给学生的路费加上孝敬三个哥哥的银两,而自己居然没有花一分钱。

这里的气候,冬夏温度不大,偏向于四季如春,她这从春色巷带的衣裙,就足够自己应付一年了。

许意安看着这些充满年味装饰的每家每户,心中有些忐忑,她与苏慎俭相处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就半个多月,虽然她在这里已经差不多十月了,但是她在春色巷的时候,是最放松的,许意安自嘲一笑,可不是,啥事不做,就在家宅着能不轻松吗。

而在书院,时刻担心自己塌房,她是一刻都不敢懈怠,疯狂学习,就像开了五倍速,一下就将她的时间过了九个月多。

想着自己是来还钱的许意安,顿时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起来,她站在春色巷苏慎俭的小院门口,整理了衣服,然后上前敲门。

半天没人应,别门的钥匙她早就还给了苏慎俭,她现在也进不去啊。

许意安不死心,又接着敲门,依旧是没人应。

就在自己准备走时,传来的有些陌生熟悉暴躁的女声:“谁啊?”

这一刻,许意安觉得自己的头顶,应该是绿了。

她不敢回声,落荒而逃。

也是了,她和苏慎俭说了自己搬离,虽然大家对三年后会和离的事情,彼此都是默认的,但是她还没有男人,许意安反倒先找了野女人,呵男人。

许意安走出了春色巷,越想越不得劲,凭啥自己落荒而逃啊,苏慎俭可是自己名义上的夫郎!

要逃也是另一个女人逃。

再说了,在法律意义上,苏慎俭人都是她的,苏慎俭房产和店铺也在她许意安的名下好吧,她只是不贪图那些东西,任由苏慎俭,想着自己也是要和离的,自己与他保持距离呢。

好家伙。自己一走,这就和别的女人同居上了,重婚罪这可是犯法的。

苏慎俭这叫红杏出墙,那可是要浸猪笼的,自己居然莫名其妙落荒而逃,陡然觉得奇耻大辱!

许意安气势汹汹又回了春色巷,对着门就是一脚过去,声音响亮:“开门!”

许意安觉得自己可理智了,于是又对着门一脚:“开口!”

里面也传来愤怒的声音:“哪个杀千刀的啊?”

然后咯吱开门的声音。

许意安开始打量,自己不认识,为什么这个声音自己又觉得有几分熟悉呢?

“是你?”许意安诧异。

异口同声,对面女人:“怎么是你?”

许意安直驱而入,寻找苏慎俭,嘴上说道:“你们没把他怎么样吧?”

女人拦住许意安:“怎么,你要私闯民宅?”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这里已经成了我的房屋!”

许意安懒得搭理,走进内院,原本精致的小院已经大变样了,完全陌生的场景,不用看了,她动脚想,也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这个女人,她有过一面之缘,是自称苏慎俭姐姐当初来闹事中,在自称苏慎俭姐姐一旁打抱不平的其中的一个。

许意安直接转身离开。

——

去了趟桃红柳绿的店铺,许意安看向牌匾处,檐边五光十色的锦纱灯笼已经没有了,店铺外面焕然一新,就是门面看起来就俗套了不少。

她问过苏慎俭,为什么他的店铺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他记得苏慎俭在说起做生意时神采奕奕的样子。

“雕红刻翠,招牌高悬,一个店铺将格雅与豪华融合,敬客如神加上高贵典雅的装饰只会吸引贵客追求高雅的态度,这就是为什么店铺的贵公子们百顾不厌其中一个原因。”

她心想,这不就是类似于现代的外包装营销嘛。

于是她又问他为什么其他的有些格雅的布匹店铺,就没有你的店铺客人多呢。

苏慎俭当时回答的是:“不管其他店铺怎么减价做活动,或者赠送礼品,而我的价格从来不变动,主要是那些客户明白,我现在的价格就已经是最实惠的了,而一旦减价或者折扣只会让贵公子们觉得下档次,我呢,量布放尺,对客户童叟不欺,贵公子们只会觉得我的店铺购买踏实,而不会去其他店铺。”

许意安从回忆中清醒,甩了甩自己的胳膊,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得劲。

这桃红柳绿如今店铺门口俗套的装饰,许意安就只有一个字,呵。

只是她一时犯了愁,这自己去哪里找苏慎俭。又或许,自己找到之后呢?

许意安抓了抓头发,为什么算学和明法科的内容那么简单,男女之间的相处就那么艰难啊。

她还是去了临角巷,问问云仙县这些日子发生了啥,顺便问一下人贩子团伙的处理结果。

恕她直言,官府偷鸡摸狗的事情不管就算了,这种在律法明令禁止、大源女皇视为动摇国之根本的毒瘤事件,云仙县县令解决不了,就等着革职查办或者流放吧,而整个官府的人都跟着倒霉吧,吃枣药丸。

来到临角巷的时候,有些日子没有来,既然觉得陌生起来,这里宅院两边,道路两侧,都看起来整洁不少。

就连带着看蔡成凤都觉得成熟不少。

“许家妹子,你怎么来了。”蔡成凤一改以往的邋遢,气质都清爽了起来。

“我来看望一下你们。”

“来来来,进来坐。”

许意安对蔡成凤居住的地方没多大印象了,唯一印象就是不小心看到的都是血迹在地上,进来后,便发现,房屋虽然有些小,胜在了温馨。

“之前那个杀害你的人贩子团伙怎么解决的。”略卖人那是对官府工作人员代指人贩子的官话,许意安开始问之前的事。

“当时不少官差来找我,可把我吓得够呛,后来才知道,是问我关于那些人贩子的事情,哎嘿说到我也算小小立功了呢,不过我们县令可真是个狠人啊,那些个团伙,每个人都被捆绑着,身体用刀片了足足三千六百刀啊,嘿嘿,我在下面还捡了几片肉生啖了呢,多少人对她们深恶痛绝啊,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我们临角巷,丢了不少孩子还有男人,听说是,这些人在周围县城也贩卖了不少,这次我们县令大人做的这个事可真是大快人心啊。”蔡成凤滔滔不绝。

听到生啖人肉,许意安不禁泛起了恶心。

蔡成凤拿起手旁的水大喝了几口,又接着说道:“你知道不,足足五十多人的团伙被我们县令一锅端了,我们县令大人明年就要上任知府了,就是因为侦破了这个案子,都被女皇嘉奖了呢,要不说我们县令是个狠人呢,有些人被片了三千六百刀还没死,还能看到那个心扑通跳呢,我们县令大人可是说了,这样也不足以平民愤,片完三千六百刀之后,在将肢体截断,然后在割断咽喉。”

许意安的关注点:“五十多人,每人片三千六百刀身上的肉,这得是一项大工程吧,然后还要截断四肢,隔断咽喉,官府的行刑人员也不容易啊。”

蔡成凤:“...”

“这些人难道没有家人吗?”许意安问。

“有啊,说起这个真是可恶,里面还有不少男子呢,他们就负责将小孩或者其他男人带到偏僻地方,充当诱饵,这里面好多都是妻夫一干这个的,这些人啊,他们自己死就算了,还要连累其他人,这些个坏心肝的,那可是严查户籍,九族流放啊。”蔡成凤想想自己,她可真是一个好女人啊。

许意安感叹,对于人贩子,就应该让他们尝试一下极刑,看还敢不敢再犯。事情破案了,她的告发金应该也送给了苏慎俭,这告发说到底还是蔡成凤的功劳,十两黄金也就是一百两,就当蔡成凤已经还了苏慎俭的银子吧。

“你这是大改变啊。”许意安感慨。

“那可不是,现在得养女儿啊。”蔡成凤也唏嘘一声。

许意安顿时哽住,她的关注点有些奇特:“所以你当时在你夫郎有身子的时候差点把人家打死?”

蔡成凤:“...”

蔡成凤表示,她记得以前和许意安她们两个在酒桌上很能聊的,无话不谈,侃天侃地,现在许意安的话,她时常反应不过来接不上话。

许意安满脑袋都只有尊重祝福。

两个人相视一眼皆无言。

气氛突然就尴尬起来,许意安咳嗽了声:“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蔡成凤嘿嘿笑起来,语气自豪:“我现在在一家青楼做看护呢,你别说,这免费看那些个公子哥就是爽,你是不知道呀,那身段,那脸蛋。”

许意安满脸嫌弃,这就是油腻的感觉吗?你但凡替你夫郎想想,都不能这么油腻。

为什么蔡成凤年纪轻轻,就在她身上看到了在现代见到的那种四十多岁秃头男人的油腻感。

“具体的你就不用说了,我来这里是想问问,我夫郎苏慎俭你可是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你还问那个丑八怪干嘛?”

许意安拍桌子:“蔡成凤,当时可是我夫郎借的银两,你才能保住你这条命!我还没向你讨要银两呢!”

提到银两,蔡成凤顿时心虚,弱弱道:“你不是都带着其他的男人走了吗,这苏慎俭都成了弃夫我们这些姐妹不都知道吗?”

造谣,这是造谣,她们造谣我啊!许意安:“你说我?带着其他男人走了?”

蔡成凤挤眉弄眼:“外人不知道,我们这些个临角巷的姐妹还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啊,你不就是觉得苏慎俭貌丑无颜又是残花败柳,所以你就抛下了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