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政一边着急安排人找大夫,一边派人急报知府王师中,若是真出了岔子,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很快,马政带来的这帮人便带着三个金人往回赶,只余下街头一片狼藉。
这般动静早已传遍全城,城头之上的值守校尉早就派人前往打探,正戒备地等候消息。
良久,才有几人急匆匆冲上城头,报道,“启禀校尉大人,小的探清楚。听说是几个贼人摸到马大人府里,马公子已经带人将其驱赶,动起手来,动静闹得大了。”
“不是梁山贼寇就好。”
校尉这才松了口气,一旁值守的众多士卒也是放下心来。
这登州城早就被前几日的梁山大军搞得人心惶惶,他们这些直面刀锋的守将自然心中发虚。
不过既然是眼下虚惊一场,那就再好不过。
“大人,依小人看,那些梁山贼人既然退了,怕是三两日不会再来。料想他一个贼窝,能有多少人马,多少粮草?哪里敢肆无忌惮!”
“就是,就是!”
不知是宽慰自己,还是劝解上官,这城头之上众多士卒都依言相和,这般倒也确实让校尉放下心来。
“好了!”
校尉挥了挥手,待一众士卒才渐渐静下来,又道,“先值守几日,若是真无异样,我请兄弟们到城里最好的酒楼喝一顿。”
“谢大人。”
校尉这么一说,众人这么一闹,也驱散了一些困意,当即继续在城头上值守起来。
待耳边动静渐消,石秀才慢慢退进阴影之中,在城墙边上一处消失。
几个纵身便来到一处偏僻角落,武松时迁杨志三人早已此处等候。
“二哥,无妨,这些人倒是没发现咱们的身份,干脆咱们就在这城门边上待下去。”
“唉!”
武松这会倒是有些后悔,不过是一时技痒,结果一不小心把动静闹大了。
这要是坏了大事,可就没那么简单再来了。
“都是小弟不是!”
时迁更是愧疚难当,若不是为了救他,武松杨志何至于与人动手,石秀也不会辛苦地四处游走,给他们擦屁股了。
“这是说的哪里。”
杨志连忙劝解道,“都是自
家兄弟,不必如此见外。既然无事,也不必放在心上。对了,你伤势如何?”
先前时迁与那几个金人交手,倒是受了些伤,只是不重。
此时见杨志提起,武松石秀都朝他看来,时迁连忙开口道,“无事,就是有些脱力,这会手脚还是有些脱力,我这有不少哥哥赠予的丹药,睡一觉,明早就好了。”
“如此便好。”
几人也算是放下心来,便在这处隐秘之地,休息起来。
而在登州城中另一角,正奋笔疾书的宗泽突然一震,随即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立时变了脸色,连忙起身来到书房外。
“难道是梁山又攻来了?”
宗泽站在院中,良久却是没有其他声音传来,心中大疑,连忙开口道,“来人啊!”
“老爷!”
很快便有一人揉着眼睛快步出来。
宗泽当即吩咐道,“深更半夜,城中为何有异响?速速派人前往弄清楚!”
下人也知宗泽一向谨慎,不敢糊弄,连忙下去安排。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小院变得喧哗起来,让在外守候许久的花荣只能按耐住身形,再次等待时机。
正如武松等人一般,花荣藏在宗泽府外一处屋顶上,等待时机。
虽然程卓只是让他盯着,可听着城中这般热闹的动静,他自然不甘心就看着。
可宗泽真是让他束手无策,一直待在书房中,还时不时走出房来沉思,全无时机潜进府去。
这种时候,他还真有些羡慕时迁的本事!
“不能再等下去了!”
眼见宗泽再次回屋,花荣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虽然院内零星还有几个仆人,不过这倒是难不倒他。
花荣正要起身,不料一只手竟悄无声息地按在他肩膀上。
“谁?”
花荣陡然大惊,浑身汗毛竖起,想也不想,手中罡气凝聚,厉喝一声转身就一枪刺出。
“是我!”
“哥哥!”
花荣连忙散开罡气,只在屋顶留下点点星光。
一时之间竟满头大汗,没想到是虚惊一场,连忙开口道,“哥哥,你可吓死兄弟我了!”
“呵呵!”
程卓轻笑一声,缓缓蹲下身来,低声道,“情况
如何?”
花荣颇为无奈地说道,“这宗泽也太过勤勉,深更半夜还在书房,眼下武二哥那边又闹出了动静,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潜进去?小弟怕耽搁了大事,所以才想冒险一试!”
程卓仔细朝宗泽府中看去,正瞧见烛影中,一老者奋笔疾书,心中不由一叹,“如此大宋,哪里值得这般人物如此呕心沥血?”
“想要进去,哪里需要那般麻烦?”
程卓拍了拍花荣肩膀,缓缓起身,在花荣惊异眼神中飞身而下,径直来到宗泽府前。
“哥哥!”
花荣低声呼喝一声,来不及多想,立马跟上程卓,却见程卓缓缓抬手,竟在门上敲了几下。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啊?”
一声疑惑的喊声传来,随后便见府门打开,一个仆人从门缝中伸出头来。
“这位小哥!”
程卓笑道,“劳请向老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有京东友人前来拜访!”
“都这个时辰了,如何能打搅老爷?”
这仆人显然不想这个时间打搅宗泽,但到底是宗泽门人,况且此时宗泽也未曾安寝,当即道,“你们在此等候,且等我去瞧瞧。”
“有劳有劳。”
别人如此好说话,程卓自然客气。
仆人不敢耽搁,立刻往书房去,也不进门,只在院中拜道,“老爷,府外有客人前来拜访。”
“客人?”
宗泽疑惑非常,哪有客人深更半夜前来的,当即问道,“我不记得近日有人送给拜帖。来人可通报姓名?”
“未曾!那人只说是从京东来!”
“京东?”
宗泽眉头一皱,一时也不知是哪位京东友人,
“京东,京东!难不成,是他来了?”
转瞬之间,联想起前番交战,宗泽立时便知来人身份,当即吩咐,“开门,请进来!”
仆人也没想到宗泽竟会同意相见,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去开门。
“两位久候!”
仆人缓缓开门,将程卓花荣引进门来,走在前方带路,“老爷正在书房,两位请!”
“有劳!”
不过片刻,程卓便来到书房前,而宗泽也早已来到院中。
一身布衣,苍髯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