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鲛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清辉的锁骨上,那里弧线纤细流畅,散发着一股优雅纯净的美。但是继续往下看的话......她的曲线更加火辣,哪怕隔着衣物也能看出她的玲珑有致。

他眼神躲闪,脸红得不像话,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到最后还是逃也似的转身下榻,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就在这时,清辉忽的起了逗/弄之心,她支起身抓着他的手臂,将他猛地拉向自己。

小圣鲛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措不及防地向她倒去。电光火石之间,他迅速用手肘撑在她身体两侧,虽然避免了“意外”发生,但他总觉得自己手臂发软,随时都有可能让“意外”继续。

“姐姐大人......”

她的脸近在咫尺,她的气息与体香格外浓烈,令他心乱如麻。他红着脸看向别处,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她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鳍上,让他更加想逃。

因为害怕再次把他吓跑,清辉渐渐收起打趣的态度。她贴心地将他从她身上扶起来,然后握住他拿着生命刻刀的手,稳稳地放在她精致的锁骨之下。

“乖,开始描形吧。”

在清辉的鼓励下,小圣鲛极力克制内心的紧张,他一直在动与不动之间挣扎,最后终于决定快刀斩乱麻,立刻执行任务。

生命刻刀共有两头,一头描形,一头铭刻,正确步骤是先描形再铭刻。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在她的皮肤上描形,全神贯注地盯着落下的一笔一划,等他描完后,早已满头大汗。

清辉打量着自己胸前灵动的鱼尾图案,满意地对小圣鲛微微笑道:“铭刻吧。”

在她的引导下,小圣鲛将生命刻刀转到铭刻的那一头。然而,他在一番思索后却坚定不疑地将刀放下,无论她怎么劝说都不愿意进行下一步。

“你不想跟我结契了吗?没事的,我不怕疼,你直接刻吧。”清辉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眉眼含笑道。

过了一会,她见小圣鲛还是低头不语,便直接将生命刻刀塞到他手里,然后握住他的手,狠下心朝自己胸前刻。

她怕刻毁,所以不敢呼吸,并且刻得极慢。他的手不听使唤,一直在发抖,但是她的手却很稳,能把每一笔都刻得完美无瑕。

小圣鲛亲眼看着她的皮肤被生命刻刀划出血痕,他想缩手,可又怕伤到她,一时急得眼眶发红。

这跟拿刀刺伤主人有什么区别?他怎么可以伤害主人的身体?哪怕是被主人允许的也不行!

他的心在颤抖,连带着声音也跟着颤抖,甚至哽咽:“姐,姐姐大人。别刻了,求你别再刻了。”

随着伤口越来越多,血液的温热与疼痛交织在一起,刺激她的每一寸神经。等到还差最后几笔时,她放开小圣鲛的手,脸色苍白地躺在软榻上大口呼吸,疼得满身是汗。

铭刻带给她的感觉格外清晰,这种痛感让她不断记忆起自己应该肩负起的责任。她既已融合他的灵魂,获得他的守护,那就要成为他流浪人间的依靠,跻身神界的底牌。

“还剩几笔,一口气刻完吧。”清辉仰躺在软榻上,对小圣鲛扬了扬下巴。

他的视线略过生命刻刀,直接落在她胸/口血淋淋的印记上。然而,就在下一刻,豆大的泪水从他的脸颊滚落,滴在软榻上,化作粒粒洁白的珍珠。

“我不要再伤害姐姐大人了,呜呜呜......“他用手背擦着眼泪,呜咽着祈求道,”我不要结契,我只是想待在姐姐大人身边,哪怕会死,哪怕不做神器也可以。”

清辉被他的反应打得措手不及,她是真没想到这家伙会因为在她身上铭刻的事破防。

“笨蛋,你不跟我结契,那我去找谁结契?”她抬起小圣鲛湿润的脸,用温热的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无奈地叹了口气。

“之前明明愿意跟我结契,怎么可以骗人?我没那么疼的,很快就好,乖。”

小圣鲛抽泣着用手指轻触她锁骨下的划痕,他看着被血液染红的指尖,忍不住鼻头发酸。紧接着,他又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她的伤口,用他的方式来缓解她的疼痛。

圣鲛一族的唾液有止痛的效果,而且能促进伤口愈合,这样的天赋能力在神兽中也是绝无仅有。

清辉不想再惹他难过,所以没有出言制止。他的舌头轻柔地在她破皮的地方打转,疼痛感渐渐消失,接踵而来的是丝丝痒意。

她想往后撤,可她身后就是软榻,根本无路可逃。她又用手抵住他的肩膀,想要将他推开,却发现自己的手早已失去往日的力气,变得软烂如泥。

“好,好了,还是继续铭刻吧。”她呼吸凌乱地哑声道。

小圣鲛从她身前抬起头,一脸疼惜地摸着她不再溢血的伤口,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他握住生命刻刀,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心,故作平静地看着她。

清辉莞尔一笑,握住他拿生命刻刀的手,开始最后的收尾工作。

哪怕她的皮肤上还残留着小圣鲛的唾液,新刻出的伤口仍然会很痛,好在她先前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这次会省力得多。

当完整的鱼尾印记呈现在她皮肤上时,生命刻刀划出的线条突然按照她刻下的顺序发出蓝光,直到所有血痕都变成蓝色。铭刻的疼痛感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蓝光也渐渐变暗,露出皮肤上清晰的鱼尾印记。

“刻得很好,很漂亮,我很喜欢。”清辉将领口拉起来,心情愉悦地说。

见铭刻终于结束,小圣鲛激动地低下头贴着她的脸蹭了蹭,看起来比她还要开心。

“我要准备帮你铭刻,想好要刻在哪里了吗?”

清辉话语刚落,小圣鲛瞬间变了脸色。其实他还是很害怕,但她已经在身上铭刻了他的印记,所以他没有退缩的余地。

一想到这里,他半遮半掩地撩起毛衣下摆,然后红着脸将手臂搭在眼睛上,不敢看她。他的主人眼睛上蒙着丝带,但他一直都知道她目力极佳,所以他更加局促不安。

磨蹭了一会儿,他在清辉身边躺下,视死如归地说:“只要你想,你可以把你的印记刻在我的尾根。”

他的顺从让她多了一丝触动,这感觉就像是心里的某块地方坍塌下来。

“刻在这里吗?”

清辉轻轻将手放在他腰腹的人鱼线上,他若有若无地闷哼一声,不知是否在回应她。她手下的触感细腻柔滑,但随着他身体一僵,手感便开始变得紧实。

“我准备开始描形了。”

见小圣鲛没有异议,她二话不说便拿起生命刻刀,动作娴熟地在他的腰上描形。她的神明印记与生俱来,哪怕不用看备用图也烂熟于心,所以她描得很快。

描形不会痛,但是会有些痒。没一会儿,小圣鲛难耐不住痒意,开始小幅度地扭动腰肢。她害怕会描错,便伸手按住他的尾巴,谁知他突然猛地抖了一下尾鳍,让她落下的线条偏了一大截。

清辉呼吸一滞,她支起身捏着他的下巴,气急败坏地威胁道:“再乱动我就打你的屁股!”

“可以不要碰我的尾巴吗?”小圣鲛咬着唇瓣,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那你就别乱动!”

她重新将手按在他腰上,加重手里的力度来警告他。小圣鲛对她轻哼一声,稍后泪眼婆娑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故意撇过头去不看她。

呵,幼稚鬼。

清辉腹议了一句,用指腹在他腰间摩擦,花了好长时间才将画歪的线条给清除。

她在忙碌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不然容易变得暴躁,只是没想到这个臭毛病到了人间也改不掉。

被她教训后,小圣鲛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描画。因为描形的痒意和她手掌的摩挲,他的呼吸中带着软软糯糯的尾音,但他依旧坚持不动,虽然偶尔还是会忍不住轻颤。

“你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再帮你铭刻。”

描完形后,清辉转动生命刻刀,将刀头向下,然后专心致志地研究他腰间印记的线条规律。她知道小圣鲛有多怕疼,所以她想用最快的速度把印记刻出来。

小圣鲛面色潮红地看着天花板,感受她灼热的视线落在他的腰腹。他知道自己躲不掉,只好重新将手臂搭回眼睛上,假装自己看不见。

“要是铭刻的时候有这么乖有好了。”研究完线条顺序后,她对小圣鲛挑眉道,“怕你乱动,一会儿我们换个姿势铭刻。”

在小圣鲛疑惑的注视下,她把他堵在墙角,让他背靠着墙壁。紧接着,她取下衣帽架上的风衣,盖在他的尾巴上,然后用手臂压住他的尾巴。

这样全方位限制他,大概能降低乱动造成的失误吧。

“铭刻的时候别乱动,小心被生命刻刀误伤。我会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帮你刻完,等刻完就不痛了。”

清辉抬起头,眼里满是担忧,她神情庄重地继续道:“我真的会害怕伤害到你,答应我,一会儿不要乱动好吗?”

小圣鲛面露胆怯地抿紧唇瓣,沉默良久后,他硬着头皮点点头。但下一刻,他又似乎想起什么,于是低声道:“那你一定要快一点刻完。”

“会的,我会很快刻完。”

“好。”他深吸一口气后斜靠在墙上,露出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

清辉瞄了小圣鲛一眼,接着低下头开始铭刻。她刻得很浅,但见血的时候,他还是颤抖地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和抽泣声。

哪怕这样,小圣鲛也记得自己刚才答应的话。他仰着头,双手死死揪住软塌上的布垫,手背青筋四起,仿佛这样可以将疼痛传递出去,

水玉在这时发挥着巨大的副作用:它从小圣鲛的心口处散发出许多微弱的蓝光,这些蓝光落在他的腰腹上,为清辉的铭刻增加了许多阻力,也让小圣鲛的痛感成倍增加。

“疼——”小圣鲛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他用力握住清辉的肩膀,哭着对她不住地摇头。

“......受得住吗?”清辉皱起眉,有些不忍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