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用余光斜着贺绛,凉凉道:“承认那三千块钱来路不正了?”
贺绛被噎死,来路不正?
是,来路不正,做人果然要远离赌|博,不然家庭容易破裂!
贺绛:“我要是提前告诉你,你菜得一批,你信吗?”
商景:“……”他眼珠动了下,怎么还倒打一耙了呢。
虽然他经常自信心爆棚,但也不能说听不进别人的话吧?
“重要的是,你没说,你跟别人一起看我笑话。”
尤其是还用“借钱押最后一名”来看笑话,一点点对老婆的信任都没有,凭什么就这么笃定他99\\100啊?
网上说得对,这是背叛。
贺绛放低声音:“没看你笑话,就是想多赚点钱养你。”
商景鼓着脸:“你要是不心虚你怎么不敢跟我说?我都把钱还给岑老师了。”
庄衾还是我的好朋友,哪里好意思拿回来。
贺绛立刻说坏话:“岑非诺他就不是个好人,我马上去要回来。”
他三两口吃完饺子,站起来,直接出了门。
商景拦住他:“算了,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了,不要了。”
贺绛闻言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三千块:“这是我今天赚的,不生气了好不好?”
靠汗水和双手换来的金钱,给老婆的底气就是足。
商景看着眼前崭新的现金券,忽然想起今天看到的直播掰玉米,觉得这钱有些烫手,不敢去拿。
“你自己拿着吧,我、我不花钱了。”商景低头看着毛茸茸的拖鞋面,今天外面真的好冷,贺绛还去收泡水的玉米。
贺绛精准捕捉到商小狗又变回电话里那样,心里一喜,果断卖惨:“就是为了你赚的。现在,我可以休息了吗?”
他用的词是休息,完全没敢提“上床”。
“哦哦,睡、睡觉吧……”商景踩着拖鞋,跑到床边,拍了拍枕头,掀开大红色的被子,“今晚你睡这里。”
贺绛看着站在红色婚床旁边的商景,心想老婆真好哄。把赚的钱交给老婆的感觉太好了。
要是商景真是他老婆就好了,他愿意把赚的钱都给他花着玩。
商景主动去打地铺,贺绛制止了他:“床这么大,上来睡,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商景倒是不介意一起睡,问题是在录综艺,虽然摄像头在贺绛吃到饺子的那一刻就掐了,但他总有种不安全感。
总感觉全国人民都看着他和贺绛同床,都准备离婚了,这不适合,容易给婚姻破裂的夫妻做出错误示范。
贺绛弯腰连人带被一团捞起来放在床上:“今天下水手冷脚冷,你给我增加点热气吧。还腰酸背痛的,你能给我揉揉吗?”
腰酸背痛,但能轻易把老婆抱起来。
商景翻身从被窝里爬出来,虽然贺绛很可恶,但是他们现在关系不算太糟,生病时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哪里?”商景试着捏了捏贺绛的腹肌。
贺绛被他挠痒痒似的力道弄笑了,“哪里都疼。”
“按吧。”
这是什么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抱着香香的老婆踏实睡觉。贺绛想立刻退圈回家种花生。
商景偷窥过贺绛的粉圈生态,也不能说偷窥,他都是正大光明查看手机里的公众号。
有欣赏演技的,欣赏颜值的,欣赏身材的……无论欣赏什么,是个粉丝都想抱一把贺绛的腰,她们说特别有男友力和蓄势待发的爆炸荷尔蒙。
比如,清晨醒来,贺绛先穿好衣服,衬衣扎进西装裤里,而你此时还赖在床上,在贺绛靠近叫你起床时,坐起来抱住贺绛的腰撒娇……
反正场景描述地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抱一把能飞升似的。
商景对此嗤之以鼻,贺绛有起床气,基本上不可能比他先起床。
商景看着近在咫尺,粉丝日夜肖想的东西,心想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就是有腹肌和人鱼线吗?
在贺绛的腹肌上弹钢琴似的按了一会儿,他刻薄地评价:“数量还不够多,手指不够放的。”
贺绛克制着:“十块真的很丑。”
想不开才会让商景给他按摩,自己找罪受。
贺绛翻身背对着商景,怕自己起不该有的反应。
舒适的力道落在肩膀上,贺绛刚享受了一会儿,力道突然消失,商景留下一句“我去借点东西”,飞快地出了门。
贺绛一头雾水,忙披上衣服追出去,别是害羞了吧?
商景下了二楼,到工作人员入住的地方,敲了跟拍自己的摄影师的门:“大哥,有没有红花油,贺绛他腰不行。”
摄影师今天跟他提过,真人秀综艺的摄影师不好当,遇到个能跑的艺人,能累个半死,行李箱里常备跌打损伤药。
摄影师:“贺老师腰不行?这可严重了。”
他连忙进去拿了一瓶红花油出来:“我以前帮我妈割稻子的时候,一天下来也用不上红花油。你要给他多补补肾。”
贺绛站在走廊,静静地看着商小狗在那造谣,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行就不行吧,今天先享受一把商景的服务再说。
商景拿了红花油回来,给贺绛后背淋了一遍。
贺绛心想,红花油不要钱是吗?
商景动手给贺绛捏肩膀,捏着捏着,可能是红花油味道有点冲,把他脸都熏热了,他用胳膊肘抹了把脸,感觉贺绛身上的热度都跑到他脸上来了。
怎么回事?
喉咙也有些干。
“可以了。”商景宣布。
贺绛摸了一下后背,到处油乎乎的,“至少要搓到干吧?”
商景撂挑子:“我手指累了。”
贺绛不客气地揭穿他:“你按这么两下,还不如你弹一首《野蜂飞舞》的工作量大。”
商景:“我手指多尊贵啊,你不是还给我投保了?除了钢琴,其他的事不值得我动根手指。”
贺绛臭不要脸道:“我的身体比钢琴贵多了。”
可惜带上全副身家,某些人还不稀罕。
商景:“别耍流氓!”
“陈述一个事实。”贺绛扭过头,看见小脸通红的商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说实话,分手之前,贺绛甚至不敢确定商景那些日子是不是强行捏着鼻子应付他跟他谈恋爱,他也拉不
因此商景失忆后,来到他身边,他心里纵有万般想法,不愿意趁人之危。
可是……商景对于跟他结婚这件事接受得这么坦然,还会因为过多的亲密肢体接触面红耳赤……就算不是爱情,也能说开窍了。
贺绛见好就收,抽了几张纸巾:“你给我擦干净吧,擦完睡觉。”
商景慢吞吞地擦完,滚进了另一个黑白被窝里。
贺绛:“我有点冷。”
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的商景:“……”
收了贺绛劳动换来的三千块,就勉为其难地跟渣男盖同一张被子吧。
贺绛这一觉是真不愿意醒来,可惜六点半就有工作人员敲门。
商景想爬起来去开门,被贺绛抱着不撒手,“别理他。”
商景:“要工作啊,赶紧起来。”
贺绛跟没听见一样。
工作人员还在敲门,接着传来林琳的声音:“贺绛不好叫。商景,你醒了吗?醒了叫一下贺绛,半小时内。”
商景小声道:“醒醒,不醒我咬你了。”
贺绛太霸道,他甚至抽不出手去捏他的鼻子。
他被揽在贺绛怀里,脸颊冲着贺绛的肩窝,心急如焚。
这么磨蹭下去的,外面的人该怎么看待他们啊,不会以为他们在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吧?
商景:“我真咬了?”
“真的真的咬了嗷?”
“嘶。”贺绛捂着脖子睁开眼睛,商小狗下嘴还挺重。
外面工作人员高声道:“贺老师准备好了吗?今早要拍一期刚睡醒的素材。”
商景生怕让他们多等,连忙过去开门,男生又不是女生,套件衣服就能直面摄像头了。
一开门,十个摄像头对着他们。
贺绛用手捂着锁骨:“快点拍吧。”
摄影师:“贺老师喉咙不太舒服吗?”
商景:“没啊,他挺好的。”
昨天贺绛信誓旦旦说只要一个被窝,他今早绝对不会感冒。
商景信了,也没察觉出贺绛早上有感冒的迹象,抱着他的力道可大得很。
狗男人要是想趁机在全国人民面前装病博好感,那正直的他一定要拆穿的。
贺绛:“……”
贺绛放下手:“确实没感冒。”
捂牙印呢小笨蛋。
商景感觉十个摄像头的光圈都变了,明目张胆地拍特写。
他磕巴了一会儿,脑子一抽道:“不是我咬的。”
贺绛:“对,房间里有狗。”
送走憋笑的摄影师,商景红着脸到处给贺绛找高领毛衣。
他怎么能咬贺绛那么明显的地方呢!
他是笨蛋!
吃过早饭,节目组把四组嘉宾都召集在一起。
杨钺:“考验默契度的小游戏,还跟上回一样,最默契的小组加3分,第二名加1分,第三名不得分,最后一名倒扣1分。”
游戏很简单,杨钺问问题,嘉宾举白板作答,两人回答一样的,视为正确。问题大多数和对方有关。
商景捧着自己失忆空空的脑袋,完蛋了,这回要当最后一名了。
他悄悄瞪了一眼投资人贺绛:为什么会有这个环节。
贺绛眼观鼻鼻观心,他当然开了后门,但是在得知商景失忆之前。
后来太忙,加上昨天太累,他已经忘记这回事了。
本来想用问题钓商景的,让他好好回忆一下三年前他们在一起的经过。
杨钺已经开始念问题了:“第一题,请问二位认识多久了?”
所有人低头作答,举白板的时候,嘉宾组都差不多。
认识最久的是第一组,有七年了,属于爱情长跑。
最短的是岑非诺和庄衾,半年前才在一部戏里相遇。
贺绛:“三年。”
商景:“三年。”
有惊无险,他之前问过林琳,她提了个三年,蒙对了。
杨钺:“第二题,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
嗯???
商景耳根一红,怎么还有**问题啊,他上哪知道初吻丢哪了。
蒙一个吧。
贺绛找他隐婚,肯定目的明确,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只是现在腻了他。
这样分析,他们认识不久,贺绛肯定就哄他做这个做那个。
“三年前。”
写完,他盯着贺绛那边,只见对方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写什么。
商景恍然大悟,三年前自己才十八岁,正好卡在成年,贺绛不敢写!
呵,敢做不敢当,他今天就要全国人民面前,初步揭穿贺绛的真面目。
商景自信举牌。
杨钺夸张地念了出来:“三年前!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看看贺绛的……”
“也是三年前!”
杨钺把话筒递给贺绛,吃瓜不嫌事大:“当时商景满十八了吗?”
贺绛莞尔:“满了,上大一,不信问商景。”
直播间。
“太甜了甜死我了!”
“果然三年前就有鬼!我感觉贺绛有段时间就是恋爱的状态!”
“没错,刚谈恋爱那种情绪捂不住的!后来就演得很好了,完全看不出有这么一漂亮老婆。”
“岑老师和庄衾都是没有!啊啊啊啊都是母胎单身啊我又磕到了!”
“笑死,岑老师甚至连荧幕初吻都在!”
“笑死,军旅剧需要什么吻戏。”
“或许我能在这个综艺蹲到一个初吻吗?”
杨钺调转枪|头,看着商景,八卦道:“是这样吗?”
商景脸颊涨红,觉得自己被贺绛间接调戏了,各种意义上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支支吾吾道:“应该吧。”
接下来,无论是什么问题,涉及到时间的,他统一写三年前,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全都对了。
最后,他和贺绛夺得了第三名。
有一个失忆的人在,不扣分算是好的了。
杨钺:“辛苦大家做游戏,为了奖励大家昨天装修婚房的辛苦,节目组特意给大家提供一些提升婚姻幸福度的小道具。”
“按照游戏得分顺序来,柳鑫和鞠州先抽。”
鞠州是个滑雪女运动员,伸手进抽奖箱子里干脆地摸了一张纸条出来。
“一台洗碗机。”
杨钺祝贺她,念了一串赞助商的品牌,“洗碗机可以有效避免吃饭后谁刷碗的争端,很不错,每个家庭都值得购入一台。”
宦娜兰第二个抽,为了镜头多一点,在箱子里摸了许久,抽到了天然乳胶床垫。
杨钺:“良好的睡眠是幸福一天的开端……”
商景跃跃欲试,他最喜欢抽奖环节了!
贺绛拉住他的手:“你刚才回答那么多问题,有想起来的吗?”
商景:“没有。”
贺绛意料之中地挑了挑眉。一开始他犹豫要不要写初吻的时间,毕竟商景都忘了。后来还是决定如实作答,听见主持人念到商景写的“三年前”,贺绛心跳加快了一拍。
结果后面每一个答案,商景都是三年前,贺绛大概明白是让他抓到巧合了。
商景:“让我去抽好不好?”
贺绛吸取教训:“这次我提前说明,你抽卡手气很烂,抽到什么不能怪我。”
他和商景并不是一开始就玩吃鸡的,试过很多游戏,包括抽卡的,奈何商景游戏里的运气太差。
商景:“免费赠送的东西,顶多就是空白卡!都是赞助商的东西,节目组少准备一样,就少一份广告收入,招商部又不傻。”
贺绛:“这可不一定。”
商景灵机一动:“这样,让庄衾先抽。”
庄衾:“谢谢小景,那我抽了。”
他手气不错,抽到家庭影院。
杨钺:“更具有**性的家庭影院,非常适合咱娱乐圈新婚夫妻……”
商景抓着贺绛的手腕,激动道:“你看!我觉得我最差也是个自动扫地机!”
贺绛轻轻捉住他的手捏了捏:“嗯,去吧。”
商景自信满满,走到抽奖台前,伸进手去。
里面还有三四张。
他选定之前,突然想到什么,机智地问导演:“咱这抽奖,没有不能播的内容吧?”
没接情|趣商的广告吧?
如果有,那得让贺绛来抽。
导演笃定:“没有。”
商景放心了,大胆抽奖。
拿出来的那一刻,商景脸绿了。
——带娃体验劵(打开立即生效)。
哄堂大笑。
直播间都笑疯了。
“8888包生儿子诚不我欺!”
“良心节目组!良心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