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舔.狗''二字曾伴随邵宏景好几个月。

有些媒体酷爱用夸张吸引人眼球的标题去报道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件。如果裴鹤南这会儿上网去搜索相关的新闻,指不定还能看到——视帝与二十岁小鲜肉争爱,不惜当舔.狗只为引某女星开心。

当时那二十岁小鲜肉看到这条新闻都表现出了无语和呆滞,唯独邵宏景已经追到了卞红颖,快乐得甚至还想给编纂八卦新闻的大哥发个小红包。

想到这里,邵宏景不免冲裴鹤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舔.狗秘籍又怎么样?只要能追到人,舔.狗就舔,狗。再说了,你去问问当年红颖的追求者,有多少羡慕嫉妒我的。之前我们在剧组碰到,一起喝酒的时候他还跟我说,早知道就应该学学我,不然现在抱得美人归的还不一定是我嘞。"

但输了就是输了。

现在卞红颖的老公就是他邵宏景。

"所以啊。"邵宏景看向裴鹤南,语气和声音愈发语重心长,"你要不要?一般人我是不给的,我把你当兄弟才跟你提建议的。"

斐鹤南∶.…"

裴鹤南缓缓眯起狭长的眼眸,尼古丁的味道在鼻尖周围肆意冲撞,也不知道是脑子受了影响还是其他的原因,他忽然脑补出了以后也有个男人坐在他身旁,喝酒时调侃——还得感谢你啊,当初要不是你下手不够快,也轮不到我,来,我敬你两杯,谢谢你把你老婆让给我。

裴鹤南的脸色当场就黑了。于是他抬起眼眸,直白道∶"谢谢。"

邵宏景轻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年纪轻轻但脑子还是灵光的,等这次拍摄结束,你给我个地址,我给你寄过去啊。"

裴鹤南颔首。

"不过作为你哥,我提醒你一句,我见林幼对你应该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小姑娘嘛,面皮子薄。这种时候你就不能给她喘息的机会,要做的是什么?乘胜追击啊!但是也不能把人惹急了,万一林幼一拳头砸过来,人没追上你先倒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裴鹤南;"…谢谢邵哥。

邵宏景笑眯眯的∶"不客气不客气,反正最近这段时间感情上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我保证给你解决。"

有了邵宏景这番保证,裴鹤南便也没有在外面走廊多待。

回头走进卧室,原先躺在床上休息的林幼却不知为何坐了起来,她身上的防晒衣早已经被扔到了角落里,细细的白色吊带落在肩头,大片白皙的肌肤于灯光处暴露在裴鹤南的面前,突然的冲击令他站在卧室门口有些无措。

半晌,他才抬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裴鹤南坐到床上,与林幼保持了一个不算远但也绝对安全的距离。

林幼抱着被子透过还氤氲着朦胧醉意的眼眸去看他,对于她来说,裴鹤南离她有点远,她有点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便艰难地往人面前挪了挪,努力凑近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幼忽然松了一口气。

她看清楚了对方的眼睛,继而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才陡然放松了下来。松开一直抱着的被子,林幼撒娇似的,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柔软,"我想洗澡。"

裴鹤南喉结微动。

"一定要洗吗?""要。。"那你自己可以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林幼嘟囔了一声,"我好早就自己洗澡了,院长奶奶太忙了,去帮别的小朋友洗澡了。"

声音虽然很低,却也清晰地落入了裴鹤南的耳中。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一蜷,他眸光轻闪,在沉默良久之后,忽而问道∶"院长奶奶对你好吗?"

"好啊。"林幼抱着膝盖,似乎是有点冷,她将自己蜷成了一团,眯起眼睛,模样像是在怀念什么,"可是….可是院长奶奶被感染了。"

院长奶奶。感染。

几个简单的词语在裴鹤南听来似乎是酒后的胡言乱语,但他已然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另外一个全新的世界。其实林幼露出的破绽很多,她很会演丧尸,连白杭都夸她厉害。她还说过她会胸口碎丧尸,明明只是玩笑一般的话结合上感染二字似乎变得完全不同起来。

裴鹤南终于抬起手,手掌轻轻摸过她柔软的头发,他低声道∶"那现在去洗澡好不好?"

“插。一

林幼很乖地从床上下来,在裴鹤南的掺扶和带领下走进了浴室。浴缸内的水温热,流淌在肌肤上刚刚好。裴鹤南背对着林幼面朝着浴室大门外的方向,听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地脱衣服的声音。

很快,有水声响起,伴随着林幼一道含糊不清地声音∶"我好啦。"

他这才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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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的大半身体都藏在水中,只露出一点白皙的肩头,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所有的春色。裴鹤南往后退了两步,他强迫自己将视线收回来,声音沙哑∶"洗完换了衣服记得喊我。"

"哦。"

"还记得我是谁吗?"裴鹤南将门关上的前一刻又问。

"我老公。"浴里的人仰起头露出一张沾着水的小脸,小声地又重复了一遍,"是我老公。"

裴鹤南终于露出了这一个多小时来的第一个笑容。"嗯,是你老公。所以等会记得叫你老公。"

在得到林幼肯定的回答以后,裴鹤南才半掩上了浴室的门,但他没敢关严实。林幼此刻毕竟是喝多了的状态,头脑没有多么清醒,否则也不至于被他轻易套出了秘密。裴鹤南不放心她一个人,便索性搬了个椅子靠坐在一侧,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闭起眼沉思。

他在确认了现在的林幼与林城康的女儿不是同一人之后猜想过很多次林幼的真实身份,但唯独没有想过她曾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难怪身手那么好,连枪支都运用得十分熟练。

沉默间,他放在不远处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一道光。裴鹤南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步走过去。

信息是裴野发来的。

但这会儿都凌晨了,这臭小子怎么还没睡?不等裴鹤南询问,裴野便非常主动道∶我妈看在我三更半夜还在认真学习的份上,应该会对我包容一点吧?

又道∶再说了,爸,你不觉得蒙骗我妈这件事情你应该负全部责任吗?当初可是你让我配合我妈演戏的!虽然你我都很入戏,但这是绝不可能被掩盖的事实!

裴鹤南沉默两秒,嗤笑一声,果断按灭了屏幕。

林幼虽然喝多了,但自理能力倒是还不错。等裴鹤南敲门的时候,她甚至已经换上了衬衣。浴室内温热的水汽氤氲,让她的声音也变得朦朦胧胧。

重新将人带回到大床上,林幼正欲钻进被子,却被装鹤南一把搜住了肩膀上。湿润的眼眸去看裴鹤南,林幼虽然未说话,但是眼中的疑惑却显得格外明显,她轻轻唔了一声,换来男人的一声轻笑∶"你可以睡,但我要给你吹干头发。"

"那你吹吧。"

说完便主动将脑袋枕在裴鹤南的腿上,安分地闭上了眼睛。

裴鹤南见她这动作熟练地要命,也不由得微微挑起了长眉。但他没再多说什么,修长白皙的手指穿过女生的黑发,卧室内气氛正好,只能听到电吹风嗡嗡嗡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裴鹤南才听到一句迷迷糊糊的∶"可以.………."

裴鹤南嗯了一声,打算起身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林幼,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林幼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她虽然没说话,但的确在很用心的思考这个问题。而在林幼的记忆里,上一个骗她的正是她所谓的朋友,在得知她身怀灵泉之后,与基地老大合伙将她设计了一通。

想到这里,林幼的拳头都捏紧了。她面无表情,声音沉沉∶"杀了他。"

裴鹤南瞬间哑然∶".…."

林幼似乎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点什么离谱的话,在床上打了个滚,小声道∶"他确实死了。"

不过是后来在追她的时候,被她一脚踹在了丧尸堆里。

她冷眼看着对方尖叫着淹没在丧尸潮内。

对方有没有留下尸体她不知道,因为她也死了,没来得及去求证。

想到这里,林幼心头那种自己的一番友情喂了狗的难受又出现了,她果断闭上眼,汹涌的睡意很快席卷全身,没几分钟便彻底陷入了深眠,只留下一个裴鹤南坐在床边沉默了很久很久。

裴鹤南的表情在想到''杀了他''三个大字的时候,愈发严肃沉凝。

过了好一阵,他才重新拿起手机打开了裴野的微信∶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林幼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她抱着被子,望着窗外。这里和海边的别墅不一样,窗外并非空旷美丽的大海,而是高低模样都不同的楼房交错。

没什么好看的。于是林幼又收回来视线。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穿的白色吊带长裙,而是很普通质地很柔软的宽松衬衣,但上面的纽扣扣得歪歪扭扭,有几颗甚至还扣错了。

林幼呆愣愣的看着,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但事实就是她的所有记忆都断在了和卞红颖等人一起喝啤酒,听卞红颖怒骂邹江的那一刻。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身上香喷喷的好像洗过澡了,是她自己洗的吗?裴鹤南呢?他在哪里?

林幼迟疑着从床上爬起来,脚下踩上拖鞋,,感受着周围静谧得有些过分的氛围,推开了卧室的门。这门一开,她便看到了半躺在的沙发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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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这家酒店最好的套房了,可沙发也没大到哪里去,对干个高腿长的裴鹤南而言显然是有些拥挤。男人闭着双眼,身上什么也没盖,沉睡的模样看上去安静得很。

林幼脚下的步子很轻,却又好像不受控制地靠近了他。

现在一看裴鹤南的脸,林幼便会控制不住地想起来昨天裴鹤南的那句话。

太暖昧了。

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因此那一整天她在面对裴鹤南的时候都感觉到不自在。她想,裴鹤南应该是感觉到了,所以明明只有一张床,他却选择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抿了抿唇,林幼轻轻碰了碰男人的额头,细微的触感似平惊醒了睡着的人,裴鹤南缓缓睁开眼眸,一眼便注意到了正靠在自己身旁的林幼。

微愣之后,他哑着嗓子问∶"酒醒了?"

提到l这几个字,林幼便不免有点心虚。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喝醉过。末世前末世后都没有这个机会,没想到重生到这里之后倒是喝多了。见裴鹤南醒来,她站起来又往后退了一步,才点点头。

紧接着又问∶"你昨晚怎么睡在这儿?这边夜里挺冷的,你连被子都没有盖,会感冒的。"

"还好。"

男人坐直身体,苍白的指尖轻轻揉了揉眉心。裴鹤南的目光落在林幼脸上,她看上去睡得不错,应该也是刚刚才醒来,因此雪白的脸颊还透着淡粉,他便扯了扯唇笑道∶"昨晚担心你喝多了难受,我是早上才出来休息的。"

"啊?"

林幼陡然听到这么一句,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她在心头重复了几遍裴鹤南的话,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但还是试探的问∶"你是说,你昨晚一直在照顾我,今天早上才过来休息的?"

回答林幼的是裴鹤南一声很低的''嗯''。

这话裴鹤南倒是没有半点哄骗的意思,他当时被林幼的一句''杀了他''震得心脏都抖了两下,回过神来时一个小时都过去了。偏偏林幼原先还睡得挺安稳,而后好像陷入了什么梦魇之内,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话,连眉眼都透露出几分挣扎的意味。

裴鹤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主动握住了林幼的手。

而现在,林幼一低头,便能看到男人的右手上有好几个明显的指甲印。

过了一晚上这个印记还在,可想而知她当时有多么的用力。

林幼∶..忽然有点心虚。

"你疼不疼?"

"其实还好。"裴鹤南见她心虚又担忧的模样,忍不住勾唇笑了笑,然后话一落罢,喉头一痒,咳嗽声便先冒了出来。

这一下,连裴鹤南自己都没想到。

他表情有些异样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刚才只顾着跟林幼说话,却没意识到嗓子有点干疼。

裴鹤南还沉浸在自己好像感冒了的意外之中,他身旁的林幼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大变,柔软的手掌瞬间贴上了男人的额头,稍微有点烫。

她又摸摸自己的,又贴上去摸一摸裴鹤南的脸。

随后喃喃道∶"好像是要烫一点,是感冒了吧?"

裴鹤南因为照顾她一晚上而感冒,这种事情连林幼本人听了都想抽自己一巴掌,她抿唇,猛地将人拽起来拉到床上,又往床上一按,柔软的白色被子还带着淡淡的馨香,却已然将裴鹤南裹了个正着。

面对裴鹤南略微迷茫的目光,林幼一脸正色∶"你先躺着,我去给你买药。"

裴鹤南抿着唇嗯了一声。

药店距离酒店不远,林幼花了十多分钟便顺利拎着体温计和一系列退烧药感冒药回到了房间,期间碰上了邵宏景几人,一听裴鹤南感冒了,立刻便嚷着要过来看看。

林幼和卞红颖等人在客厅内讲话,两个男人便走进了卧室。

邵宏景看着男人好似更苍白的脸色,哎呀一声,显得格外担忧∶"不会是昨天被海风吹久了吧?小裴啊,你这身体真的得好好治一治啊,虚成这样怎么行?"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只让裴鹤南一人听到∶"你这样就算追到了林幼,以后夫妻生活也是要受影响的。我跟你讲,有时候某些事情也是夫妻关系破裂的重要因素。"

裴鹤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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