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擒手指陷在裴容满是泡沫的柔软头发里,愣了一下,继续心无旁骛地冲泡沫。
“套餐额外内容下次才有。”
裴容躺着,陆擒人高马大,他抬眸就能看见他紧抿的唇角。
他悄悄一扫房门,故意抹了泡沫抓陆擒的衬衫扣子,“脏了,脱。”
陆擒恍若未闻,把他头发擦干,新毛巾盖在他脑袋上,绕了两圈折进一个角,动作非常温柔,扎的干发帽造型却很坚固。
裴容顶着粽子似的干发帽,神清气爽,他坐起来,伸手,“抱我坐在椅子上,换我给你洗。”
陆擒只好多找了一张软椅,把裴容打石膏的脚放在上面。
裴容拍拍洗头椅,躺下。
陆擒犹豫了一下,这一看就是手掌受伤后的限时限量服务,不知道能不能改成一个月后。
裴容拿蓬头冲了一下陆擒的头发,发质比他硬一些,刮过手心痒痒的。
“呀!”裴容懊恼道,“我不小心把你领子弄湿了。”
陆擒强行屏蔽各种黄色想法,跟拉了半个大脑机房的电闸似的,运行迟钝的脑子终于缓缓开窍。
原来裴容一直说的是脱他的衣服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陆总的美色在裴容这里又不值钱。
陆擒直接脱了上衣,宽肩窄腰,肌理分明,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地完美,蕴满了随时迸发的张力。
裴容从他后背一处一处扫过,确认他晚自己一步出车厢,没有被凶恶的火焰撩到后背。
还好,皮肉伤看起来只有手掌上那些玻璃碎嵌入的小口子。
他让陆擒躺下来,活学活用,用刚才从陆总监这里学到的洗头本事,模仿七八分还给陆擒,算是个合格的洗头小弟了。
修长的手指裹着细腻的泡沫,从额角、耳后、颈间搔过,本来就软软的指腹像是沾了烈性药,顺着脊柱,酥酥麻麻的痒意爬到了四肢百骸。
陆擒:“……”
原来洗头这么煎熬的吗?
他出席重要开幕式也有做造型的需求,那时候也让Tony洗过头,感觉完全不一样?
以往他和裴容这种持续不间断地亲密游移接触,都是在那什么的时候,裴容会用力抓他手臂,咬他脖子,或是紧紧抱着他的脖颈不松手。
总之没有这么温情的接触,恍恍惚惚像梦里大胆去格林庄园嫖了美人老板。
陆擒默默想,这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吗?
吃点好的就想入非非。
裴容笑眯眯地给陆擒洗头,指腹一寸一寸地检查了他的后脑勺,陆擒活得糙,手臂被木头戳伤了血流不止还能面不改色吃烛光晚餐,还是得自己查验才放心。
洗完了,他搓干头发和身上的水珠:“起来了。”
至于自己在陆擒身上挑起的反应,裴容也很满意。
陆擒深吸一口气,把裴容抱回了卧室大床上,给他换了睡衣和短裤。
裴容打了下呵欠,大早上的就躺床上,太咸鱼了,他以前怎么会觉得日理万机的陆总只喜欢上进努力的豪门太太呢。
“我什么时候能拆石膏?”
陆擒看在他表现乖巧的份上,道:“三天吧。”
他从床头柜里拿了一罐根据裴容的肤质特别调配的祛疤膏,卷起一点裴容的上衣,帮他上药。
刀口时间长,只留下一点点痕迹,但想把这一点点痕迹去掉难度很高。
“腿上伤口大概有两公分,等愈合了天天上药,我保证不会留疤。”陆擒道。
伤口不大,但比较深,打了破伤风。
裴容无所谓道:“身上有点疤怎么了,你怎么不给你的手掌抹点?”
多亏了陆擒掌心茧多,有效抵挡了伤害。
裴容第一次觉得这磨人的茧子居然这么可爱。
他抓过陆擒的手掌,盯着看了看,大多数都结痂了,深红一道一道,只要不泡水,痂落了就好。
“好好养着。”
话音刚落,裴容看着陆擒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管绿色的药膏。
非常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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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跟陆擒上床,陆擒非要给上药,消炎药里面就有这一管了,闻起来淡淡草药清香味。
陆擒说这管最好用,留着常备。
之后……每次完了都有用,还升级了两次包装,不知道成分有没有对应升级。
裴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擒,他虽然瞎几把撩,但没指望谨慎的陆擒会接招。
陆狗熊有时候够疯,有时候也过于小心。
来真的?
石膏还没拆呢?
大早上的啊,蹲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敲门了,裴容淡淡拒绝。
陆擒看出了他的想法,道:“不做。”
裴容:“那你拿这个干嘛?”
陆擒言简意赅:“上药。”
“那不就不必了。”没做干嘛要上事后药,裴容看着他的手掌提醒,“欲和熊掌不可兼得。”
不必为了折腾他就不顾受伤的手指啊。
陆擒很是坚持。
以往,陆总都要靠卖惨达成目的。
但假怀孕事情一过,现在他没有任何把柄了。
裴容想了想陆擒进火场的英姿,大发善心道:“好吧好吧,但是你别用这个,用润滑吧。”
糟糕,他现在居然不关心自己,关心起陆狗熊的熊掌了。
陆擒莞尔:“容容。”
裴容眼皮一跳。
陆擒轻声道:“你不会一直以为这是消炎药吧?这比消炎药贵多了。”
怎么会这么天真呢?
除了第一次,他至于把裴容搞到需要消炎吗?
老婆只有一个,不会心疼吗?不好好用膏药保养吗?
五天没用了,例行上药。
陆擒本不想自爆,怕裴容脸皮薄不好意思,但是某些人仗着自己腿瘸兴风作浪,不给点有力的反制措施让他脸红安静都不行。
……
裴容宁愿不懂。
陆擒居然第一次过后就这么替他考虑长远,城府太深了。
这不是一见钟情说不过去吧。
还说冠冕堂皇地拦车说什么“补偿”,就嘴硬。
……
陆擒联合警方压下了这起报复社会的报导,仅仅报道汽车撞取景用的公交起火的事故。
恶劣案件公布或许会引起模仿,他会加强裴容身边的安保,同时不希望明星这个群体沦为报复社会者的利用对象。
裴容退圈之前的人设,吸引的无脑黑子太多了。就算是亿分之一的危险潜在性,陆擒也得提前排除。
裴蹲蹲不想打任何工了,只想当个病床前的大孝子,给爸爸端茶,给爸爸倒水,他的旺盛精力用在照顾人身上,那真是怎么指挥都不会罢工。
“养崽千日,用崽一时。”裴容吃着儿子剥的葡萄,感动地拒绝了坐滑板床推出去散步的提议。
裴蹲蹲毫不气馁,趁家长睡觉,坐在工具间,把橘子和菠萝的牵引绳改装成了拉雪橇的,连接在爸爸喜欢的大轮椅上。
他个子不高,在轮椅后面看不到路,但可以在前面用绳子拉啊!
橘子拉一头,菠萝拉一头,蹲蹲拉中间。
裴蹲蹲整了整自己肩上的绳子,跟橘子和菠萝演练拉车。
入冬后,小崽子和猫咪都穿得圆滚滚,其实西森猫习惯了寒冷,不太需要衣服,但是蒋女士买的猫咪装跟裴蹲蹲的小羊袄子同款,都有小老虎图案。
人和猫都拒绝不了同款,甚至还想让爸爸奶奶也穿。
一崽二猫拉着轮椅在宽阔的客厅呼啸而过,车轮和光洁的瓷砖地面摩擦力很小,基本不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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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蹲蹲气喘吁吁,他跑得哪里有猫快,差点被轮椅追到带趴在地上。
“慢一点,太快了爸爸会害怕的。”
橘子使出猫猫拳,揍了一顿菠萝,就你跑得快。
菠萝熟悉了之后也敢扑回去:“喵。”
裴容午睡醒来,收获了雪橇三傻。
两只西森猫拉着绳子,威风凛凛整装待发,宛若四蹄骏马,一日千里。
包车夫蹲蹲拍拍轮椅:“爸爸,帮我把爸爸抱上来。”
裴容:“……”
感觉随时会翻车,让父子情雪上加霜。
陆擒依言把裴容抱上去,然后自己扶着椅背,控制刹车和方向。
“试试吧。”
事实证明,裴蹲蹲敢拿出来让腿瘸老父亲使用的工具,都经过严格的训练。
猫和崽步伐一致,不疾不徐,完全可以去景区收费拉车,一次一百块。
两个爸爸残忍地没有告诉蹲蹲这个致富经。
裴容在大厅绕了一圈:“好了好了。”
他把满头大汗的小崽子拥入怀里,给他擦汗:“谢谢蹲蹲,蹲蹲为爸爸做了真多。”
“应该的,爸爸。”
陆擒:“下个月,我们去雪场玩雪橇怎么样?”
蹲蹲还没接触过雪橇,但一听就很好玩,点头应下:“橘子菠萝也去。”
陆擒:“好。”
拉了一回车后,每次陆擒推着裴容要出门,橘子和菠萝就咬着牵引绳蹿出来,扔在轮椅前面,示意裴容装上去。
这样出街未免太拉风了,一看就备受宠爱。
裴容坐在小区公园新修的亭子里,物业吸取教训,再也不搞什么悬空亭子。
白天陆擒上班,裴容如果出来透风,一定要跟着俩保镖,一个看蹲蹲,一个守着裴容。
手机一响,显示是江焱的电话,裴容等保镖走远一点,接起来。
江焱很是苦恼:“今天师兄问我元旦的安排,我说没什么事干,就呆在家里补觉。”
江焱前几天租的房子楼上漏水,泡坏了墙皮,打算另找地方时,闻振锐说他家房子离医院近,还有一个空房。
离医院步行五分钟,确实很近。
江焱一时找不到借口拒绝,就搬了进去。
但是,但是……同一屋檐下,对于江焱来说就很有挑战性。
幸好他们医生的排班时间经常错开,在家里的相处的时间很少。
“结果师兄元旦也没有排班。”江焱强调,“我们都放假三天!师兄也打算呆在家里,问我那几天吃什么。”
裴容:“江焱,你回来是为了跟我一起开疗养院和庄园的吗?”
江焱仿佛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庄园是不是要开分号?什么时候开业?恭喜裴老板。”
裴容心想,陆擒的厚脸皮应该分一点给江焱,道:“我可以把蹲蹲送过去三天。陆擒会感谢江医生送来的跨年机会。”
江焱毫不犹豫:“可以。”
“出息呢?”
江焱冷漠:“大哥别说二哥,别跨完年又想方设法假孕让陆总禁欲。”
这么丢人的事,他不会再帮忙了!
江焱去陆家一顿操作得出双胞胎结论,忐忑回家后,从师兄嘴里得知了陆擒找过他的事。
他还委婉劝裴容自首,可惜大美人执迷不悟。
裴容很好看地笑了一下,像动物园里漂亮但恶劣的孔雀,故意让其他的雄孔雀为他打得头破血流,即使他知道陆擒总会胜出。
适当禁欲,让明明拥有强悍战力的陆总,在他面前使出浑身解数耍赖解禁,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裴容抬眸看了眼保镖和蹲蹲的位置,嘴上道:“啊,这是处男可以理解的吗?”
江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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