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错的可爱妹妹回来了

作者:浣若君

“那个疗养院是个山庄,离洛杉矶城城区非常远,而你妈妈,因为有暴力伤人,逃跑的前科,身上必须随时戴着无线电追踪器,也就是说,即使她逃出来,只要医生到搜寻无线信号,她就会被抓回去。但在听说世界上有个半夏之后,她说服了几个精神病人,让他们在病房里制造骚乱,继而又说服了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女精神病人,偷车,一路跑出来的。”顾谨说。

法典觉得其中有漏洞:“她不是戴着什么追踪器的吗,怎么没被抓回去呢?”

“据她说,当时她在接受心理治疗,本来该医生给她催眠治疗的……”顾谨话说到一半,法典抢着说:“我懂了,我妈妈催眠了医生,就像电影里演的,让他在睡眠中帮忙拿掉了追踪器。”

却原来,他妈在漂亮国上演的,是好莱坞大片呀。

“没那么夸张,她只是催眠了医生,砸掉了电子追踪器而已。”顾谨说。

可即使这样,他妈妈也超牛逼啊。

她本来是个病人,却把医生给催眠了,还不够牛逼吗?

这下,法典对妈妈搞定高六妹的事,满怀信心。

……

海花县,东海市所辖的三县五区里,经济效益最好的县,也是曹桂的娘家。

如今以移民为傲,移民者都是榜样,所以进县城的路上,路边全是画像,别人还是双拼,三拼四拼,曹桂独独占着一副。

而高村长所在的海花村,也在五河县。

所以高从文,高岗,曹桂这些人,都是靠大海抚育的孩子,也是老乡。

而要按顾谨来说,大鳄鱼是五河村的村长高从文,她们要去见的高六妹,是高从文唯一的女儿。

二狗,则是她和曾经到五河村卧底过的,达队的哥哥达江生的孩子。

所以半夏的二狗哥哥,身份够传奇的,爸爸是刑警,妈妈是个走私犯。

金杯车飞驰在阴蒙蒙的,闷热的公路上,天高,压云欲垂。

本以为要替天行道,给俩哥哥上一课的法典成了配角,爸爸只能算路人甲。

到了精神病院门口,因为门口有保安,法典挺担心,怕妈妈带个小女孩混不进去。可妈妈呢,非但不好好说话,还上前就是抱怨:“大周末的还要加班,烦死了,给我开门。”

偏偏就她这种口气,保安开门开的特别顺溜,其中一个还抢着来拎包。

“您是?”戴着口罩嘛,保安不大认识。

“市三院下来工作的,带我去病理科主任办公室。”林珺既高,还冷。

保安拎着包一路小跑,把林珺带到了病理科。

县级医院,医护的白大褂脏脏的,办公室陈旧,主任和护士围了一桌,正在打双扣。乍一看一个大褂雪白,戴着眼镜的,高挑漂亮的医生带着一股专业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集体扔牌,站了起来。

林珺环顾一周,口吻更加专业:“我是三院的,来选几个病人做药理分析,时间紧,任务重,档案给我,我来挑人,快点!”

半夏啥也不懂,真以为妈妈是来治病的,有护士逗她。

她还一本正经的叹气:“妈妈好辛苦的,周末还要加班呢。”

市级医院到县级走访,是非常正常的医疗程序。

只是现在改开了,大家都懒了,也就没人这样干了。

外面的法典父子还在担心,怕林珺要露馅,要被赶出来。

但这时林珺已经翻完所有的档案了,而且医护人员没有丝毫怀疑,反而颤颤兢兢,如临大敌。

不过林珺并没有翻到高六妹的档案,因为高六妹跟他的哥哥们一样,没有户口,甚至不算花国公民,这可是个大难题,她拿不到档案,怎么做实验。

挑了两份病历,她说:“走吧,带我去见病人。”

主任说:“我让保安把病人给你来吧,您带着孩子呢,去病区不合适。”

半夏说:“没关系哒,我见过好多疯子喔。”她妈妈曾经就是疯子呢。

主任还是觉得不妥,带下楼,到了隔离门前,让林珺和半夏等着,喊来保安,去医患楼押人了,林珺也准备好了,一趟办不成事,就多来两趟。

而在不远处,有个步履蹒跚的女人站在池塘边,正在唱着千年等一回。

她身边还有个男人,正在无聊的拿着石子打水漂。

半夏摇妈妈的手了:“妈妈。”那就是高六妹,看护她的是二狗三舅妈的弟弟。

这乖巧的小女孩,妈妈说了,只能认人不能喊,她特听话,一声不吭的。

林珺把女儿转到身后,喊:“同志,把她给我带过来。”

打水漂的男人目光森寒,声音更寒:“你谁啊,干嘛的?”

而高六妹看到有新医生,冲了过来:“医生,快放我走,我不是疯子!”

男人扯上她的头发给扯了回去,当着林珺的面揪上高六妹的耳朵,扯的她脸都变形了,回头,凶神恶煞的说:“大夫,这是个神经病,疯子,我劝你躲远点。”

高六妹也尖叫,声音震破人的耳膜:“我没病,我不是疯子!”

林珺说:“她经常暴躁,情绪极端,还总认为自己没疯,总想逃跑吧,这是癔想加癫狂,你们为什么不给药,不给她手术。”

男人犹豫了:“什么手术,你会治疯病?”

“先给药物控制,过几天我亲自主刀,切她的脑百叶,她就好了。”林珺说。

男人不懂:“脑百叶是啥?”

“自己去问病理科主任,病人给我,我给她喂药,让她平静。”林珺说着,从包里掏药,伸手,示意高六妹过来。

但高六妹不过来,她不懂什么是脑百叶,可她又不疯,为什么要做手术。

这时半夏还缩着,紧抿着嘴巴,脸埋在妈妈的白大褂里,林珺心一横,趁着男人不注意,趁下半夏的口罩给高六妹看了看,立刻又给孩子捂上了。

高六妹跟着了魔似的,突然就傻咧咧的笑了起来。

她记得半夏,她逃回村里,人人喊打,唯有半夏,总是会傻傻跟在她身后。

有回还说:“阿姨,二狗凶你,赶你,不是因为他恨你,是不想看你因为逃跑一次次的挨打,他知道你是个好妈妈,快回去吧,不然你又要挨打了。”

牢牢盯着小女孩,高六妹不敢信,可也残存着一丝希望。

半夏,是来救她的吧?

……

另外两个病人,都是精神失常,极为暴躁的疯子,一个一直在不停骂人,一个见人就吐唾沫,还拳打脚踢的,带到治疗室,林珺指挥着护士们费了好大的力,才给他们喂了药,然后她也是照猫画虎,学着国外医生的那一套给俩疯子做催眠。

从漂亮国学来的心理学医术,用在一个县级小医院里,那叫碾压式的打击。

而林珺的专业精神感染了一帮小县城里,懒懒散散的护士,还有人自发的帮忙照顾小半夏呢。

走廊里,眼看另外俩凶悍的疯子已经睡着了,林珺正在跟相对缓和的高六妹交流,高六妹的看守遂问病理科主任:“什么叫个脑百叶,切脑百叶是个啥?”

“那是国外才有的手术,太先进了,我们没那个医疗条件。”主任说。

“切了好不好嘛。”看守问。

主任说:“像这些疯子,其实就该切他们的脑百叶,切了,以后他们就不暴躁了呀。”

“为啥?”看守被绕晕了。

主任实言:“因为疯子会变成傻子。”又说:“而且是快乐的傻子。”

男人顿时眼前一亮:“快乐的傻子,这个好!”

林珺这时已经干完工作了,从药箱里掏出医用酒精和棉花,先给自己做手部清洁,完了出来,找到半夏,再给小女孩做手部清洁,把自己带来的全副塑胶手套一丢,她说:“我们三院要找几个病人,进行脑百叶切除术,这三个病人都附合条件,但我还得再来评估一次,总之,等消息吧。”

所以并不是谁想切就能切的?

高六妹是这样,她是村长的女儿,原来在村里搞调度的,每个岛屿每一天由谁去值守,轮岗,交接时的口令,以及渔船,货船走私的路线,都是由她来每天发布任务,进行分配的。

她是十年前开始,跟一个外地来的小伙子开始谈恋爱的。

那小伙是个来收购药材的,长得帅,嘴巴甜,总能惹得高六妹心花怒放。

小伙来了几次以后,高六妹胆子大,性子野,就主动出击,把他给拿下了。

但这趟小伙走了以后,就黄鹤一去杳无音讯了。

当时高六妹的肚子已经大了,高村长劝她打胎,她不肯,非要生。

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二狗。

之后好几年,高六妹一边带着娃,一边做调度,还在等着收药材的小伙再来。

可偶然一天,她在一个岛上的鳄鱼池里,发现了一张一寸照片,正是收药材那小伙的,照片的边缘处压着半个钢印,有市公二字。

这玩艺儿高六妹见的多了去了,全名是东海市公安厅,那是公安证。

这时她才知道,自己当初谈的对象是个便衣,跟别的想要查她爹的公安一样,直接被弄死,喂鳄鱼了。

男人要是负了心了,没所谓。

可他不是负心,而是被她爹杀了。

她儿子的爸爸不是个药材商,而是个刑警。

高六妹是读过书的,她比别人也更理性,也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别看她爹狂,可杀了那么多警察,早晚会有报应,于是她就想带着儿子走,离开五河村。

但高村长不干,因为村里也会有人赚了钱就想跑国外的,一经发现,都被他给处决了。

铁板一块的村子,他是首脑,也是土皇帝,他的孩子们都在,而且足够忠诚,村民才会忠于他。

六妹要跑了,那别人有样学样,也把孩子送出去,以后走私事业谁来搞?

所以他坚决不准高六妹走,还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以威慑村民们。

高六妹于是天天大闹,吵着闹着要举报高村长,她是调度,她知道跟高村长所勾结的,海关、海警,公安,外贸,每一个部门的,每一个人的名字,万一举报出去,整个五河村不就完蛋了?

要不是高村长护着,村民其实想把高六妹也丢了喂鳄鱼的。

是因为有她爹护着,她才能住在精神病院里。

而她要能变成个快乐的傻子,高村长应该也会愿意的吧?

看守准备再观察一下,必要时,让医生给高六妹做傻子手术。

从此,让她变成个快乐的傻子。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高六妹并没有吃药,也没有被催眠,而且她手里有林珺给的,能帮助她的药,而她刚才,还跟林珺交流了很多很多事。

……

回到家后把俩孩子支开,林珺才说:“高六妹说,五河村的走私确实一直由他爸掌握着,他既是高姓一族的族长,也是村长,还走私集团的头目,而公安,海关,海警,外贸,都有人收受过高村长的贿赂,会在关键时刻给他通风报信,充当保护伞,如果是外地来的专案组,她会配合的,可咱们也得慎之又慎,因为一旦消息泄露,只怕专案组的公安也得葬身东海市!”

所以高村长就是所谓的地头蛇了。

既是族人的族长,还是村里的村长,他还有七个儿子,全是得力干将。

而长期搞走私,海关,海警,各个单位他都渗透过。

一年孝敬的保护费,肯定也是天价。

所以公安年年专项严打抓走私,可走私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停止过。

反而,不与其同流合污,想查的民警,就会被高村长给害死。

大鳄鱼是村长,也不是,它是由村长、公安、海关,等等的,一系列的人,形成的一个利益团伙,他们上下勾结,为了利益,肆无忌惮,杀人越货。

这种案子,即使专案组来查,也得慎之又慎,否则,稍微泄露点消息,本地的执法人员加上地头蛇,地痞流氓就会把他们做得干干净净。

不过事虽险,可进行的异乎寻常的顺利,离婚夫妻对视一笑,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呢。

从卧室出来,林珺本来开了电视机的,却发现半夏并没有看电视,而是坐在餐桌旁,两只小玻璃杯摇啊摇,从一个杯杯里,往另一个里面倒着白糖。

边倒还边念叨:“三点二八。”

林珺顿了一会儿,抓起挂在门上的钥匙,转身就跑。

下楼,打开门一看,她量杯里的化学成份已经反应完了,当然,肯定是失败了,因为按理,催化剂的结晶应该是纯白色的粉沫,现在是黑乎乎的一团。

但是别的数据她都记录了,而最后一个数据,她忘了记在本子上了,隐隐记得,应该是3.28,但到底对不对呢?

因为已经有算好的答案了嘛,林珺就又重新配了一遍,把半夏刚才念叨的3.28给加了进去,然后,静静等着结晶物析出。

……

楼上,半夏也在做她的小实验,白糖倒进来,盐巴倒进来,加水,搅拌搅拌,干的不亦乐乎的。

忽而妈妈打开门,进来就香了半夏一口,问:“你也在做实验吗?”

“是呀妈妈,你的实验做完啦,你成功了吗?”半夏问。

林珺说:“当然没有啦,因为半夏在里面乱加了东西,妈妈失败了。”

半夏猛然抬头,嘴巴嘟成了个圆圆的O:“我以为我可以呀。”

“小孩子可以看,但是不能乱动手,因为实验是很危险的,化学药品,万一加错,释放出有毒气体,咱俩都会小命不保的。”林珺说。

半夏举起她的小虎掌,左右看看,坚定的说:“我保证,它们不会再乱动了。”

“那你以后就可以继续跟着,看妈妈做实验。”林珺揉揉小女孩的脑瓜门儿,又说:“妈妈还会给你买一套玩具量杯,让你玩儿。”

这话说到小女孩的心坎上了,她笑的两只眼睛弯弯的,皱皱的:“嗯,好!”

遗传天性是存在的,妍妍有一双跟沈四宝特别像的,笑眯眯的眼睛,而且虽然有病,还总在哭闹,可只要长辈来家里,她就会表现的特别乖巧,所以顾父顾母都很喜欢她,明知救她要散尽家财,但大家为了能留住她,会赔上全部身家。

她死,林母跟着去了,顾父顾母也大病一场,就是因为那孩子太讨人喜欢了。

半夏则继承了林珺的敏锐和细心,妈妈怎么包药她就怎么包,包出来的褶子都一模一样,妈妈往量杯里添东西,她会照着学,她背了什么,半夏也会跟着背。

3.28,那是林珺昨晚算的最后一个数字。

半夏记得,还有样学样,要学着妈妈一样,做一遍实验。

她的学习能力不比小民差,而要认真培养,将来也会成为一名好医师的。

但不能随便夸孩子,林珺自己,要直到十五岁以后,才知道自己在医学方面是有天赋的,在此之前,林慈为防她骄傲,都是夸她勤奋,从不表扬天份。

要说小民和小宪现在膨胀自大,迷失自我,跟从小被人夸多了是分不开的。

现在。

只用了一周时间,林珺就研发出了催化剂,可以用来清除药材中的残留了。

这又是个新的第一次,妈妈带着半夏一起到库房,指挥大家按她的方式来配比药水,泡药材,还一样样的,给半夏讲每一味中草药的成份,以及其相生相克。

原来的秦秀妈妈,大家见了总是表面笑,背后瞪眼睛。

林珺妈妈不一样,所有人见了她都特别尊重,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尊重感,尤其是药研所的小哥哥们,总喜欢看妈妈,还会笑的小脸通红喔。

清残留,烘干,再做实验。

然后药研所的孩子们惊喜的发现,药材中的重金属成份果然不见了。

曾经的药研所主任一战成名,让一帮心高气傲的大学生只差跪在地上喊奶奶。

一帮年青孩子甚至冲到顶楼,在天台上嗷嗷乱叫,喊万岁。

正在加班的付小爱听说以后,都莫名其妙的跟着大家一起激动了起来。

一个行业难题,林珺解决起来只需要一周,付小爱虽然还在恨她,怨她。

可也忍不住为林珺而骄傲。

这才是一个药研专家该有的范儿嘛!

而这要别人,肯定会给催化剂申请专利,再不济,也会赶紧生产,大赚一笔。

但林珺没有,反而要求金荃找黄页,当天夜里,给全国所有的药厂打电话,把催化剂的配方公布过去,让他们也赶紧在生产过程中用起来。

金荃的笑还在脸上,说:“书记,您这太没有商业意识了吧,有这种好东西,咱们应该学学国外的厂商,申请专利,自己生产,来赚钱啊,干嘛要公开配方?”

林东也说:“我们就专供制药厂,难道不能赚它个百八十万?”

林珺却说:“算了吧,术业有专攻,咱们得靠药品赚钱,而催化剂在国外,使用很广泛的,这也不是我研发的,是我从家小民那儿抄来的作业而已。”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林东磕磕巴巴:“全国的药企都要被重金属残留压的喘不过气来,可这在小民那儿,只是个作业?”

“不怪是天才呢,他才20吧,他也太厉害了吧?”祁主任都尖叫了起来。

其实当时,小民是为了反驳林珺才做的药物成份实验。

他不但能检测慈心所有药品的药物成份,还顺带着,给林珺当时引以为傲的,能抗肿瘤的复方半夏胶囊搞了一个重金属去残留的催化剂,用来打击他妈。

而且小民是当着林珺的面,一口气推导出来的公式。

小天才经常气的他妈五脏生烟,但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目前,因素林主要是从动物内脏中提取。

小民在研究的课题是,如何利用微生物技术来提取因素林,这样提取的第三代因素林会更纯,更具疗效,产量也能大副提高。这个课题一旦攻克,将是全世界糖尿病人的福音。

儿子确实很厉害,可惜就是能气死妈牌的。

但生活的轨迹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小民在确定妈妈病情好转后,明显的愿意多跟她沟通了,今天又打来电话,商量自己要回来的事。

林珺当然高兴,可俩小的并不高兴,而且非常天真,法典觉得,他要拿棒球滚教大哥学做人,半夏则认为,她也能用小虎掌助哥哥一臂之力。

这边妈妈在打电话,那边俩小只就坐在阳台上,商量如何对付哥哥。

顾谨此时也在,林珺已经跟高六妹接上头了,而高六妹承诺,说自己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打电话的,所以顾谨在等。

不一会儿,电话再响。

俩小只回看了一眼,法典说:“肯定是顾宪哥哥。”

总之,俩哥哥,他们都不喜欢。

电话是高六妹打来的,听声音,思路很清晰,在确定顾谨这边确实有外地来的专案组后,就说,看守在外面跳舞,唱歌,跟林珺所描述的一样,看起来特别开心,她试着打电话了,但她不知道看守会不会听见,会不会发现。

顾谨捂上听筒,问林珺:“你给高六妹的是什么药,她说看守在外面唱歌,她问你,能不能通话?”

林珺估了一下看守的身高和体重,说:“看守应该会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记忆琏是断的,你让她有什么就赶紧说,2个小时后,等看守醒来,再给他吃一枚,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他都不会记得,完全不记得。”

顾谨于是又去讲电话了。

法典凑了过来,悄声说:“妈妈,你好厉害喔。”

虽然男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觉得他的妈妈可厉害了,超级厉害。

半夏点头,双手划个大大的半圆,卖力形容:“比全世界的人加起来都厉害。”

“等你们长大点,妈妈会把现在发生的事再给你们重新讲一遍,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不是妈妈厉害,而是你们的小民哥哥,在药研方面,特别的厉害。”林珺说。

她是妈妈,她可以生孩子的气,可以骂孩子,教育孩子,但不能让孩子们从小就对自己的亲哥哥有偏见,有成见。

而她的大儿子顾民,在药研方面是个天才。

他熟知各种化学品的性能,以及精确到毫克的用量下,能起的化学反应。

所以他张口就能配个催化剂的方子。

而林珺给高六妹的药,其实就是她在国外时,治疗躁郁症时所服用的idazo,和别的几味药。有一回林珺因记忆混乱,服错了剂量,有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不知道。

但据她所工作的,医院的人说,当时她特别开心,还给大家跳了舞,唱了歌,要不是大家拦着,她连衣服都能脱了。

总之,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要多兴奋有多兴奋。

她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HIGH药,于是就不停的算,看她当时服了哪些药,是个啥剂量。

小民知道后,随手就把方子写给她了,还标明了在各个体重下,人会失忆的时间长短,然后开玩笑说:“妈妈,你偶尔快乐一下可以,但要经常吃,就是大家说的瘾君子啦,我虽然会一直爱你,但我觉得你不会想当个瘾君子的,对不对?”

那就是她的大儿子,让她生气,苦恼,可又止不住为他骄傲的小王八蛋。

给看守的HIGH药,就是小民随手写的配方。

当然,这属于违法行为,林珺一会儿就会跟顾谨谈,并让他给专案组报备这件事的。

而要不是关系到整个东海市人民的安全,她绝不会给任何人开这种药物。